273. 番外 我跟那個女人,一點關係都沒有
一百萬、五百萬、一千萬、兩千萬……
裴蓓知道,這樣的價格足以買下十幾件同樣款式的手環,臺上的手環也不是什麼特別的東西,根本就不值得用這麼多的錢買下來。
許是價格太過高,好些人都不再舉起手裡的牌子。到了最後,這手環古物以四千五百萬的價格被顧樂拍下。
這是目前爲止全場拍賣的最高價物品。
當顧樂將手環戴進她的手裡時,她覺得自己的手腕重得厲害。在別人的眼裡,他那樣地寵她,寵到願意用四千五百萬買一件不值這個價的手環只爲博她開心。只是,她最開始對這個手環的喜歡,因爲他故意的寵溺而瞬間退散斛。
既然已經決定等孩子生下來以後就離婚,那麼現在做這一些,有什麼意義?
裝給別人看,讓別人以爲他們很恩愛嗎餐?
她真的不喜歡這樣。
拍賣是今晚慈善晚宴的重點,所有的拍賣完畢後,還有一場由主辦方發起的舞會。
裴蓓不想跳舞,所以便安靜地坐在一邊,顧樂本來打算陪着她,誰料那些人紛紛過來套近乎,他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與那些人退到了一邊交談,說是讓她在這裡好好休息。
當他這樣的話出口,那些人的臉上皆出現了驚歎,忍不住開口稱讚他那般寵愛妻子。在旁的她一直都沒有說話,她覺得這樣的顧樂真是虛僞得很。
顧樂離開後,那些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並沒有減少。
拿起桌子上的橙汁喝了一口,淡漠地看着那個被光芒環繞着的男人。他的臉色很淡,懶懶地應付着身邊的那些人,嘴角勾勒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也不知道,究竟什麼時候能回去。
她向來不喜歡這樣的地方,虛僞的人舉辦的虛僞宴會,對她來說,她是寧願窩在家裡沙發上看八點檔的電視劇。
男人間少不了奉承討好,當然,女人之間也絕對不會沒有。
大概坐了十幾分鍾,旁邊坐下了幾個貴婦模樣的女人,身上穿着奢華的晚禮服,手上脖子上都掛着璀璨的項鍊鐲子。
她皺了皺眉頭,應付性地答着話。這些女人言語間盡是羨慕之詞,所提的是稍早前男人花費四千五百萬買來送她的手環。四千五百萬不是個小數目,很少人會花這麼大的一筆錢只爲討好自己的妻子。
這些人一直都在重複着顧樂對她的好,而裴蓓只是淺笑不語。
女人們自然不知道她的想法,她不耐煩地移開目光,恰巧撞上某人望過來的灼熱視線。她怔了怔,從他的眼底發現了幾分揶揄。
“顧太太跟顧大少還真是恩愛啊,連一刻的分離都忍受不住。”
這些女人發現了她與不遠處的顧樂“含情默默”地相視,不由得開口打趣。
恩愛?
她在心裡冷笑,順勢地收回目光,不再去看他。
身邊的女人嘰嘰喳喳的就像一個墟一樣煩得她不可開交,她想要隨便找個藉口離開,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宴會的大門那邊卻突然傳來一陣***動。
她遠遠地望了過去,發現似乎是有什麼人想要進來,可是保安不讓進。
裴蓓本來不想理會,視線在移開的時候猛地定住,隨即雙眸越睜越大。
她不顧身旁的這些女人,丟下一句“失陪一下”便向大門的方向走去。
她不知道,在她邁步的同一時間,男人好看到劍眉下意識地蹙了起來。而後,目光追隨她而去。
緩步地走到大門,大門前那個鬧着要進去的人已經離開。她眯了眯眼,向着出口的地方繼續移步。
在靜謐的花園裡,她終於看見了那抹自己一直在尋找的身影。
她曾經見過這個女人,卻並非親眼所見,而是從各大報紙上。
如果她沒有認錯,這個女人,就是報紙雜誌上刊登着的與顧樂有關聯的女人。
她爲什麼會來這裡?是要找顧樂嗎?
裴蓓站在那裡,看着幾步之外的女人,清冷的聲音在靜默的氛圍裡顯得特別響亮。
“你是誰?你到這裡來,是要找顧樂的吧?”
夜裡光線不是很足,偌大的花園裡只有頭頂上的月光是唯一的光亮。
她看見這個女人慢慢地轉過了身子,滿眼詫異地看着她,隨後,似是意識到了什麼,神色有些戒備。
“你又是誰?我好像見過你……你就是顧樂的妻子,對不對?”
裴蓓只是望着她,眉頭深鎖。
女人認出了她,臉色丕變。
“對了!你就是顧樂新婚的妻子!我在報紙上看過你!”
說着,就往她身後張望了下。
“顧樂在裡面對不對?你能不能讓他出來一下,我有話要對他說!”
她的面靨上帶着忐忑,似是不願在她面前提得太多。
但她越是這樣,裴蓓的心裡便越覺
得疑惑。
她抿起了脣瓣,那種不安是愈加地氾濫。
“你有什麼事情找他?難道,就不能對我說的?”
那女人目光閃爍了一下,突地,她話音一轉,面帶哀求地瞅着她。
“我記得,你姓裴對不對?你把顧樂還給我好嗎?我呆在他的身邊已經三年多了!你怎麼可以這樣從我的身邊將他搶走?你知道我有多愛他嗎?我愛他愛到願意爲了他豁出生命!你行嗎?反正你年輕又漂亮,哪怕會沒有男人追求?可我就只有顧樂一個人啊!求求你,你把他還給我吧……”
女人的面靨上滿帶乞求,像是恨不得當場跪下來向她證明她的真心。
可她並不知道,她的每一句話,讓裴蓓深覺震撼。
她險險倒退幾步,不敢置信地望着她。
這個女人,她到底在說些什麼?
她讓她把顧樂還給她?也就是說,在跟她之前,顧樂曾經與這個女人在一起?
是她搶走了顧樂嗎?
這樣的事情讓她無法接受,她覺得,現在的自己就好像是那些電視劇裡的壞女人,搶了別人的老公,霸佔了別人的幸福。
這種事,是她無法忍受的。
裴蓓剛想問些什麼,一隻透着熱度的大掌搭上了她光/裸的肩膀。
熟悉的氣息襲來,不需要回頭,她就知道來的到底是誰。
夜裡獨有的寒意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盈盈的溫暖。西裝外套很大,將嬌小的她徹底包圍,她隱隱還能嗅到西裝上沾了他身體淡淡的古龍水香味。
不膩不濃,卻足以讓人沉淪的味道。
她下意識地望過去,對上了顧樂深邃的黑眸。
那女人自然也是看見了,滿眼驚喜地望着他。
“顧樂……”
然而,男人卻是連一眼都沒有看她,而是專注地看着裴蓓。
“怎麼跑這裡來了?也沒跟我說一聲?你明天有課對吧?現在已經挺晚的了,我們回家吧!“
說着,就牽起了她的手。
然,他們還沒來得及走上幾步,那個女人便堂而皇之地擋在了他們的面前。
她望向顧樂,眼帶貪婪。
“顧樂,我……”
只是,她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見男人蹙起了眉頭。
“你是誰?”
僅僅一句,便讓那個女人趁地愣在了那裡,動彈不得。
顧樂也沒有理會她,挽着裴蓓就往門口的地方走。
兩人相繼上了那臺布加迪威航,隨即,車子駛了出去,向着家的方向而去。
車子在黑夜裡穿梭,她看着前方,神色是一貫的淡然。
“那是誰?”
即便她表面上裝作不當一回事,但其實,只有她自己發現,她的聲音裡透着些微的抖意。
男人專注地開着車,手放在了方向盤上。
“不認識。”
是真的不認識,還是假裝不認識?
裴蓓不敢問下去,深怕那個答案,會讓她的心痛得難以抑止。
她只能慢慢地垂下了眼簾,沒再說話。
她從來都不懂他,從來都不懂。
從他說她愛她,從他說等到孩子生下來後就離婚,她就愈發看不清這個男人了。明明,在她想要好好維持這段婚姻時,他卻毫無設防地放開了手。
那麼,她又該怎麼辦?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了。
回到家,她徑自推開門下車,進入屋裡後也沒有理會他,直接就進了主臥拿了衣服走進浴室。
當她洗了澡出來,便掀開被子鑽了進去。
只有一個人的房間。
今晚,顧樂仍然是住在次臥裡。
她明明很累,卻翻來覆去的怎麼都睡不着。不知道爲什麼,只要她閉上眼,腦海裡總是會浮現那個女人的身影。
她嘆氣,把被子蒙上頭,強迫自己趕緊入睡。
然而,十幾分鍾過去了,她仍是無法入睡。
她正尋思着該怎麼辦纔好,沒想,被子卻突然被人掀開。
一具男性軀體重重地壓了上來,把她壓得悶哼了一聲,正想咆哮時,一雙帶着溫熱的雙脣覆了上來,含住了她來不及吐出口的話。
熟悉的氣味襲進鼻腔,即便房間裡再暗,她也能知道這壓着她的男人到底是誰。
她瞪大眼睛看着湊近自己的俊臉,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
他清冽的薄荷氣息撲面而來,她奮力地反抗,兩隻手舞着拍打在他背上。
“顧樂……”
男人摟着她的手從她背後伸出固定住她搖擺的頭,另一隻手握着她的腰,所有的熱從他掌心那點散開,千絲百縷的散入她的四肢百骸,裴蓓頓時服了軟骨散一樣,酥酥的軟在他懷裡。
一吻過後,她
的臉蛋變成了酡紅一片。
她依偎在他的懷裡,男人湊得很近,近得她都能感覺得到他噴在她臉上的灼熱呼吸。
“蓓蓓……”
他輕聲地喚着她,聲音裡帶着一種莫名的蠱惑。
“你在生氣?”
他的話,讓她有了片刻的清醒。
她一使勁,將他推到一邊,而後,用手肘支撐起身子,淡漠地望着他。
“我有什麼好生氣的?麻煩你出去!我要睡覺了!”
然而,他卻是連動都沒有動,仍然保持着被她推開的那個姿勢躺在那。
他的脣角微勾,那雙如嘿夜般深邃的黑眸似是在閃爍着異光。
他專神地望着她,那眼底似是蘊含了太多的東西,導使她有些無法看清。
“蓓蓓,這裡也是我的房間。”
她一窒,這段日子以來她都已經逐漸開始習慣這房間裡只有她一個人了,自然,便也下意識地想要把他趕出去。
可到底,就如同他所說的那般,這裡,也是他的房間,她根本就無權把他趕出去。
如此一想,她便覺得慪死了,乾脆背對着他躺下,不想去理他。
但是,男人顯然不願意就這麼放過她。
他又重新壓了上去,但這一次,他有些小心地避免壓到了她的肚子。
他覆於她的上頭,裴蓓蹙起了眉頭,仰起頭看着身上的這個男人。
“你做什麼?別吵着我睡覺!”
說着,就閉上了眼睛。
男人的脣瓣微勾,慢慢地湊近,嘴爸緊貼着她敏感的耳垂。
他在說話的期間,溫度一再地噴在她的耳垂上,引起一種難耐的瘙癢。
然,他的話,卻纔是最教她吃驚的。
“蓓蓓,你真的誤會了,我跟那個女人,一點關係都沒有。”
裴蓓很想置之不理,但不可否認的是,這個問題,確確實實是困擾了她很久,導致她根本就無法入睡。
恐怕,得不到答案,她這一整晚都會直接睡不着吧?
所以,她便也沒再逃避,睜開眼睛看着他。
“你說沒關係就沒關係嗎?可是我看,不像是那樣,那個女人似乎與你挺熟的,還口口聲聲要我把你還給她!”
她沒有發現自己這話裡明顯的醋意,只是每當想起那個女人的話,她就覺得心裡難受極了。
男人瞅着她,眼眸慢慢變得溫柔。
“蓓蓓,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她偏過臉,不去看他。
顧樂似乎有些無奈,他嘆了一口氣,雙手撐在她的枕頭邊。
“蓓蓓,我沒有必要騙你。我承認,我是見過那個女人,但我確實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她之前在我的公司裡工作過大概三年的時間,你也知道,我的身邊有好幾個秘書,她好像是秘書的助理吧?所以在公司裡見過幾次。但最近她因爲一些原因被我辭退了,沒有想到,她竟然到處傳說我跟她有關係。”
她一怔,雙眸不由得瞪大。
“可是,報紙上刊登着你跟她的照片!還說你好幾次跟她出去吃飯還在她家裡過夜!”
聽見她的話,顧樂顯得有些頭疼。
“報紙的事你也相信?那都是藉着角度拍的,吃飯的話的確有過幾次,但還有部門的幾個人,我讓他們加班,便請他們一塊吃個晚飯,這種事情是很常見的。在她家裡過夜更是無稽之談,沒有回來的那些天裡,我都直接在公司裡過夜,忙公事忙到大半夜,看着差不多天亮了,也就沒有回來,乾脆睡在公司裡了。”
是這樣嗎?
他沒回來的時候,是睡在公司裡?
報紙上他跟那個女人吃飯的照片,是借位拍攝?其實,還有其他人在一起?
裴蓓是怎麼都想不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那麼,她之前那麼難過,到底是爲了什麼?
不知道爲什麼,她突然覺得有些丟臉。
那些報紙雜誌,當真是害人不淺啊!
她盲目地相信那些報紙雜誌的內容就算了,還一個勁地對他發脾氣,也從未想過,要親自問他什麼的。
這才導致出了這種烏龍。
她用手捂住了臉,有些羞於面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