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來再吃。”周瑾瑜率先回答William的問題,隨後彎腰將他抱起來,“走,吃飯去。”
客房的門關上,房間陷入一片黑暗。
本該在牀上靜靜沉睡的傅延洲睜開了雙眼,意識依舊模糊,他迷茫的環視了下四周,並不是他所熟悉的擺設。
這裡不是他的家。
傅延洲想起身,但因爲發着高燒的關係,渾身沒有力氣,就好像散了架似的。
他掙扎了幾分鐘,還是敗給了高燒,整個人有氣無力的躺在牀上,昏昏沉沉。
不知過了多久,傅延洲似乎聽見門被打開的聲響,緊接着,感覺到有人將他扶起來,迴響在耳邊的嗓音似乎從遠方傳來。
“傅延洲,你醒醒,先把退燒藥給吃了再睡。”
秦洛拍了拍傅延洲的臉,試圖想讓他清醒過來,“趕緊吃藥,吃完早睡。”
只見傅延洲睜開雙眼,眼裡盡是迷茫的睡意,他微微眯眸,好像還沒反應過來。
秦洛見傅延洲終於捨得睜開雙眼了,手指拿着一顆膠囊遞到傅延洲嘴邊,像哄小孩一樣,溫柔說道:“來,張大嘴。”
正處於發高燒的傅延洲很聽話,叫他張開嘴,他真的乖乖張開嘴,咬下膠囊,舌頭還不經意間舔了下秦洛的指腹。
灼人的滾燙。
秦洛的心忽然跳漏了一拍,見傅延洲燒得迷迷糊糊,不像有意爲之,秦洛努力將這種悸動拋到腦後。
喂他喝口水嚥下膠囊後,才慢慢將他扶回牀上。
秦洛將傅延洲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下,鬆了下領帶,解開幾顆釦子好讓他不那麼難受。
“媽媽。”William不知什麼時候跑進來,他躲在秦洛身後,探出個小腦袋好奇盯着傅延洲,糯糯問道,“他會死嗎?”
秦洛被William這無厘頭的問題逗笑了,她蹲下身揉了揉William的腦袋,道:“他只是發燒而已,休息一晚上就沒事了。”
“哦……”
就在此時,樓下響起姜媛的呼叫聲,“秦洛~你快點下來,那電視劇要開始了!”
“好,等等我。William你先下去。”
“好。”William似乎還想認真看看傅延洲的臉,奈何秦洛的命令,還是跑出去了。
秦洛都快覺得自己是他的貼身保姆了,搞定好一切後,轉身正打算離開,手卻被人牢牢抓住了。
是傅延洲,他不知何時睜開雙眼,大手扣住秦洛的手,薄脣輕啓,呢喃了一句話。
秦洛聽得不太清楚,“你說什麼?”
下一秒,傅延洲明明在發燒卻不知何來的力氣,抓住秦洛的手用力一扯,秦洛重心不穩,整個人摔在了傅延洲身上。
一手扯住秦洛,另一隻便將她擁入懷中。
薄脣緊貼着秦洛耳垂,呼出來的氣息幾乎灼傷了秦洛的肌膚,“我說,不要離開我,陪着我。”
傅延洲力氣很大,被困禁在懷中的秦洛掙扎不開。
掙扎了一會,秦洛實在懶得掙扎了,她嘆口氣,腦袋壓着傅延洲的胸口,透過胸腔聽見他有力而平穩的心跳聲。
“我說你啊,生病了就好好躺着,你非要折騰我你纔開心嗎?”
傅延洲的下巴輕輕抵着秦洛頂上的發旋,鼻尖上纏繞着全是她身上的氣息,好聞極了。他微微閉上雙眼,輕聲道,“我現在是病人,喜歡撒嬌,就讓我任性一下。”
“我看你是病人,我才遷就你。”秦洛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要是換做是平常,你還能躺在這裡跟我說話?”
“我現在很慶幸,還好我生病了,才能放肆。”
“傅延洲,就這個時候,我跟你說清楚吧。”秦洛嘆口氣,從傅延洲懷中起身,她認真地盯着傅延洲,說道,“我一直憋在心裡,想說很久了。那就是……我們不可能會重新在一起了。”
傅延洲搖搖頭,眼裡的溫柔近乎讓人心碎,“我不會放棄,我會一直等着你,一直想辦法挽回你的心,彌補我的過錯。”
“彌補不了。”秦洛指了指自己胸口處,“這裡,心死了,一切都完了。”
還沒等傅延洲迴應,秦洛深深呼吸一口氣,“好了,都別說了。你安靜休息吧,明天你可要快點離開,我哥不是很喜歡你。”
退燒藥裡面的安眠成分開始發揮了作用,傅延洲感覺自己眼皮開
始變得沉重起來,睏意兇猛地襲來。
連視野也逐漸變得模糊起來。
等他再次睜開眼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經過秦洛的悉心照顧,傅延洲感覺自己已經好多了,雖然喉嚨還是有點痛,但比起昨天,好太多了。
傅延洲在洗手間洗刷完畢之後,便聽見有人打開門。
“那麼快醒了啊。”秦洛走進來,掃了他一眼,將手中的皮蛋瘦肉粥端到牀頭櫃上,淡淡道,“喝了就趕快走人吧。”
傅延洲還看見秦洛身後還跟着個跟屁蟲,是William。
在昨天傅延洲來到這家後,William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就往客房那裡跑,就是想看傅延洲幾眼。
“William。”傅延洲蹲下身,與William認真對視着,“一段時間不見,你又長高了很多。”
William眼中閃過一抹亮光,但很快隱藏在冷漠之中,他瞄了傅延洲一眼,沒有說話,只是淡淡點點頭。
秦洛皺眉,她並不想William跟傅延洲有過多的接觸,思及此,她一把將William抱在懷中,對傅延洲下了逐客令,“傅延洲,你該上班了。”
“這個星期六你有空嗎?”傅延洲假裝沒有聽見秦洛的逐客令,“一起去海洋館。”
一聽見海洋館,William的眼睛變得更亮了。
秦洛斜了傅延洲一眼,不耐煩道:“票我已經丟了。”
“沒事。”傅延洲從西裝外套中抽出了三張票,“我新買了三張。”
秦洛:“……”
看樣子傅延洲鐵了心要和她一起去海洋館。
“上次下大雨沒有去到,希望這次能去到。”傅延洲朝着她微微一笑,話裡的意思只有秦洛懂。
“這是我一生的請求,能答應我嗎?”
要是秦洛說不答應,傅延洲立即單膝跪下,跪到她答應爲止。
秦洛簡直頭疼死了,最後無可奈何道:“我知道了知道了!只有這一次!”
沒有下次了,這當作彌補上次的失約。
傅延洲聞言,頓時眉笑眼開,“好,我很期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