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話,足足兩個小時後,在冰藍翼鳥上的三人,才遠遠地看見陽郡主城輝宏的城牆。
別看只用了兩個小時,要是讓段雨靈步行的話,怕是會用數日功夫,一路上還會遇上許多兇狠之輩。
可想而知神祇時代平民們出行是多麼的困難,沒有強者守護,想要到達隔壁城市都是九死一生。
初次見到陽郡主城的段雨靈遙遙地看着高達百米的城牆,一望,都望不到邊際。
這是一座多麼大的城市啊!
相比起來,源臺城簡直像個未開化的小寨子。
真神散發的神輝,就這麼看去,大大小小就有數百道,不像源臺城,加起來還沒有十道......
“好久沒來陽城了。”張錫年站起身來,感慨一聲,目中流露出無限追憶。
“爸爸,您居然來過這裡?”張小嫺一臉不可思議,在她眼中父親就是一個死宅城主,整天都不出城的,今天還是第一次帶她出來。
“小嫺,這話什麼意思!”張錫年不滿地白了自己女兒一眼,他發現女兒和段雨靈就待這麼短短一會兒,說話就格外地不順耳。
“嘻嘻,沒什麼~”張小嫺吐了吐舌頭,往段雨靈身上靠了靠。
“想當年,我張錫年在陽城,也算頂級天才。”張錫年嘆了一聲,“算了,不說也罷!”
隨即,他轉頭對段雨靈說:“雨靈,我就不入城了,這裡有人不希望我進來。”
段雨靈有點疑惑,但還是朝他施了一禮:“多謝城主不遠千里相送,小女日後,必有報答!”
段雨靈知道,張錫年是在投資自己,不然,他一個堂堂真神,一城之主,怎麼可能就放下子民送她來陽城呢?
張錫年滿意地笑了笑,看了一眼陽郡的城牆,突然小聲對她說:“對了,雨靈,等你進了城,一定要小心一個叫做丁沛山的男人,他不是什麼好東西!”
話剛說完,他又搖了搖頭,彷彿是說了一件極爲好笑的事情,段雨靈不過是半神而已,怎麼可能與那種人物打上交道?
就算再天才,與丁沛山打交道還得數十年以後吧。
“張錫年!”就在此刻,陽城中突然升起了一股極爲強悍的氣勢,一座包含數個星球的神域倒影,出現在陽城城內,“你又在說吾的壞話?!!”
“看來,當年沒有把你打怕!”
一聽到城內出現的聲音,張錫年的脖子害怕地縮了縮,朝那邊望了一眼,嘴硬:“丁沛山,你這傢伙不是好人,自己壞透了還不讓人說!”
說完,不等城內的那道神祇現身,他便丟下段雨靈,頭也不回地帶着張小嫺逃跑。
一副害怕極了卻又不想丟面子的模樣。
“哼!”城內那道虛影內發出一道整天轟動的冷哼聲,也不追張錫年,如同泡沫一樣,消失無蹤影。
“好可怕!”段雨靈卻是心驚膽戰,就連在神域中的蘇禹,也感知到了不一般,“這個丁沛山,少說也是上等真神吧?”
看來張錫年當年混得不咋地啊,隨便出來一人,就能秒殺他。
段雨靈笑了笑,整理一番衣裳,就往城門處進發。
作爲陽郡主城,陽城進出並沒有太嚴格的管控,段雨靈發現,進出的大都是子神,像她這樣的半神幾乎不存在。
想着想着,她忽然擡頭,心中一驚。
一位相貌威嚴,身穿官服的男人就這樣佇立在城牆之上,目光所至,人盡皆膽寒。
這個男人,一定是從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強者!
他身上的殺氣,都快要凝結成實質了。
“姓名,從哪來,爲何而來!”輪到段雨靈時,面前的走卒隨意瞥了她一眼,質問道。
“陽郡源臺城段雨靈,因參加神文幻境而來!”段雨靈不卑不吭,徐徐道。
可哪知,面前的走卒嗤笑一聲:“神文幻境?你知道那是什麼玩意嗎?你一個不入流小城市的學生,能進神文幻境?”
走卒的話也沒說錯,他見人識人功夫也不弱,段雨靈一來穿着並不奢貴,二來實力也不算強。
十八歲的四轉半神,只能算得上不錯而已。
陽城像她這樣的人,一抓就是一大把。
最主要的是,段雨靈沒有護道者!
大家族子弟出行,必帶護道者!
有時候,護道者的強弱,也體現了家族的實力。
“怎麼了?”段雨靈淡然道:“我獲得了黑龍神祇大學和神文幻境的雙重保送資格,難道得經過你的同意嗎?”
“呸!”走卒狠惡惡地啐了一口,他死死地盯着段雨靈姣好的面容,真的沒想到,一個小地方的女子,居然敢這樣嘲諷他?!!
該死!
走卒看了一眼統領,發現他的目光並不在這,於是小聲威脅道:“你這小娘皮也忒不知好歹!小心夜裡賊盜上門,偷了你的人!”
“放肆!”蘇禹直接從神域中猛然跳出,手握穆珠雪杖,指着那位走卒罵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一個官府的走卒,居然敢明目張膽威脅良民?!!”
“陽城,居然腐朽到這種地步了嗎?”
“步驚雲大人給了我一個神文幻境名額,讓我來見見世面,見見大城市的天,哼哼,沒想到這大城市的天居然是這個樣子!可恨!”
蘇禹可不會給這個走卒絲毫面子,聲音說得極大,甚至用神力加持,傳到了城牆上人的耳裡。
只見那男人果然眉頭一皺,凝視着下方發生的鬧劇。
平日裡他們做點小動作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算了,這些蠢貨居然蠢到如此地步!
走卒看到統領凶神惡煞的模樣,又想起關於他的傳說,嚇得慌了神,連連揮手:“大人,不...不是這個樣子的!”
據說,這位統領乃是前線上的一位殺人不眨眼的萬夫長,不知犯了什麼錯纔會送下前線,退居後方當個守城官。
“還敢欺上瞞下!”那人一聲冷喝,一掌拍出。
砰!
走卒瞬間被拍出老遠,口中鮮血像是不要命似的狂吐。
這一掌,起碼去了他大半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