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皆是一愣。
需要說明一下的是,直到現在秦懷雍都還“穿”着宋泰然的人皮,在外人看來他依舊是“宋泰然”。
蘇銘楞了一下,立刻想到了是誰。
能看穿秦懷雍僞裝的,這麼愛寫字條的,除了先生還能是誰?
李長孺不死心,還是想謹慎比對一下,便問道,“先生之前留下的字條呢?”
蘇銘一聲不吭從懷中掏出了字條,李長孺細細一對,冷笑道,“果真是他。”
宋泰然苦笑不已,“不愧是他,眼神兒真好使啊。”
蘇銘嘆了口氣說道,“估計他發現了真相,他雖然顧及秦懷雍的身份不敢殺掉他。但是也借宋恆的手,折磨了秦懷雍,以此來懲罰我們。”
宋泰然愧疚不已,“是我連累了秦懷雍。”
蘇銘認真解釋道,“你不要說這樣的話。秦懷雍這樣做都是爲了我們,事實上他也成功了。不管是先生還是宋恆,都沒有除掉你,我們也保全了李巖。”
宋泰然嘆了口氣,“現在一切風平浪靜,只等着秦懷雍醒過來了。”
“對了。”蘇銘突然想起來了李巖,問道,“李巖你們怎麼處理的?”
“李巖進不來光門,我便給他施了三層防護周隱身咒沉睡咒,他現在正在地牢中休息呢。等我們解決完,就可以帶走他。”
李巖兩個字像是鬧鐘一樣,驚醒了秦懷雍。
李長孺沒有錯過秦懷雍突然皺起的眉頭,激動的大叫道,“他醒了他醒了!”
秦懷雍就是這樣被一片雞飛蛋打的吵鬧聲驚醒的,他剛睜開眼睛,映入他眼簾的就是三張擔憂的面孔和小白的大狗臉。
秦懷雍動了動嘴脣,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大家都靜靜的看着他。
秦懷雍嚥了咽口水,誠實的說道,“你們這樣看着我,我感覺我好像是死掉的人一樣。你們真的很像參加遺體告別儀式的誒!”
他靜靜的注視着三個人同時給了他一個大白眼。
李長孺在他身上瞅了半天,最後挑了沒傷到大腿,清錘了一下,發泄道,“你可算是醒了!我們都要被嚇死了!”
秦懷雍在他們三個人的神情中看到了殘留的恐慌和擔憂,他笑了笑,決定撒個謊讓他們放鬆些。於是他說道,“我這不是太困了嗎,地牢裡凍了那麼久。結果困的就睡着了,連你們叫我都沒有聽到。”
三個人但笑不語,蘇銘調侃着說道,“那麻煩你以後改掉這個睡的很死的壞毛病,不知道的還真以爲你出事了好嗎?”
蘇銘微笑着,裝作沒有看到秦懷雍仍在顫抖的身軀和緊緊攥着被子到發白的手指關節。
蘇銘擦拭着頭上的熱汗,然後小聲叫出了系統,讓系統再調高一些屋內的溫度。
“不說廢話了,你且和我們說說你來乾坤殿以後發生了什麼?”李長孺關心的問道。
秦懷雍一五一十的將自己的遭遇說了出來,他簡單的略過了自己捱揍的環節,又着重敘述了自己是如何教育宋泰然那人格存在問題的弟子的部分。
蘇銘並沒有理會秦懷雍避重就輕的敘述,簡單感慨了一句,“這樣一看,那宋恆還真的是一句猛虎啊。這先教導弟子的水平不錯,一個個教育的都這麼危險變態。”
蘇銘突然發現自己誤傷了宋泰然,連忙補充道,“我不是說你啊!”
李長孺氣的吹鬍子瞪眼,“昨天早上我瞅着宋恆那副恭敬樣兒,我還真沒看出來這廝這麼心狠手辣!”
“知人知面不知心嘛!”秦懷雍裝作輕鬆的補充道。
蘇銘突然想到了什麼,將紙條遞給了秦懷雍看。
秦懷雍看後思索了一會兒,說道,“這是先生寫的吧!他這眼力倒是不錯。”
蘇銘嘴角露出了一個諷刺的微笑,說道,“我若是告訴你,這是我在你腰帶裡發現的呢?”
秦懷雍大驚失色,他驚訝的叫道,“這不可能!我這兩天基本上一直保持清醒,除了李巖和宋恆之外根本沒有人近我的身!”
“在我們來之前,宋恆可有懷疑過你嗎?”李長孺挨個分析道。
秦懷雍搖搖頭,“那就是個有勇無謀、爲虎作倀的人罷了。若是沒有先生在他背後作梗,以他那點城府和手腕,只怕在這鏡虛聖淵連十天都活不下去!”
李長孺撇撇嘴,“那李巖呢?”
秦懷雍想了想,用了一個比喻生動形象的概括道,“就這麼說吧,李巖就是十個秦元白。”
李長孺的腦海裡迅速浮現出了整日都在勸諫秦懷雍的秦元白的苦口婆心樣,不由抖了一抖,“原來是這樣。那你覺得還有誰可疑呢?”
“你們不要猜了!”蘇銘打斷了兩個人的猜謎遊戲,說道,“先生怎麼可能給你們留下把柄呢,猜也是白猜,浪費時間罷了。”
秦懷雍聳了聳肩說道,“好像確實是啊!”
“那我們接下來該如何呢?仙人。”秦懷雍提出了疑問,“既然先生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我們也知道了李巖的下落。那我們不如待會兒這個李巖,直接去找宋恆對質,順便殺了宋恆,順勢輔助李巖登上乾坤殿殿主之位,讓他肅清了作亂的宋恆的手下。”
秦懷雍所說的,一直都是蘇銘的計劃,可此刻蘇銘卻猶豫了。
蘇銘沉思了一會說道,“不可。”
他凝視着眼前三個人,嚴肅的說道,“待會兒你們帶上李巖直接回永生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