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銘耐心的解釋道,“這一切都是反的。你們還記得圍牆嗎?咱們幾次走圍牆都出不去,就意味着這一切的關鍵都在陰陽殿內。可陰陽殿內只有無休止的大火,他算準了咱們定會找到這個密室,在這裡躲過大火。那麼問題是等活下來之後呢?陰陽殿咱們出不去,也只能困在這裡一輩子。”
“而且最明顯的證據,除了那些被單獨下咒的人外。陰陽殿弟子死了,屍體還在。小白死了之後,屍體就消失了。或者換句話說,小白擺脫了結界。而我剛剛被刺傷之後,除了刺入那一刻我沒有感到疼痛。就像這一切都是假的一樣。”
兩個人聽完之後呆滯許久,竭力消化着蘇銘說的話。 щщщ✿ Tтkд n✿ C O
“怎麼樣,要不要和我賭一次?”蘇銘眨眨眼,笑着說。
“不不不,我們纔不堵。”李長孺眯着眼糾正道,“我們自然相信你,所以根本算不上是賭。”
“就這麼相信我?”蘇銘裝模作樣的反問道,“不怕我帶着你們一起去西天?”
秦懷雍難得調侃了一句,“怕的話我們就不在這裡了。”
話雖這樣說,這個局實在是風險有些大,如果是錯的,那他們輸掉的就是自己的生命。即便他相信蘇銘,但還是有些膽戰心驚,估計李長孺也是一樣的心情。既然如此,那便他先來吧。
“咱們仨是可以用密語對話的,且密語不會受時間、空間限制。如果是我的逃脫了,我便給你們傳句話,你們動手便是。”
三人的臉色又凝重了許多,李長孺和蘇銘緊緊的盯着秦懷雍,心裡緊張無比。蘇銘更是惶恐不安,他一向對自己的決定有信心,但此刻也不免在心裡質疑自己。
秦懷雍舉起劍,可是怎樣也下不去手。
他無奈的將劍遞給二人,閉了閉眼說道,“我實在下不了手,太奇怪了。你們誰幫我動個手?”
李長孺嚥了咽口水,顫抖的接過劍,梗着脖子說道,“你下不去手,我來!”
秦懷雍挺起了胸膛,閉住了眼。
“再讓你以前老惹我,今天就算報仇了!”李長孺也不是沒殺過人,此刻手抖的都要握不住劍了,他一狠心閉住眼向前刺去。
在這個格外狹小的空間,他們都聽到了長劍刺入身體的聲音還有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李長孺還維持着那個動作,完全不敢動。像是被殺死的是他,這樣他就不用面對眼前的一切。
“沒……沒感覺啊?”,秦懷雍納悶的嘀咕了一句。
蘇銘和李長孺趕忙睜開眼,“怎麼了?”
“完全沒感覺啊,李長孺你確定你刺進去了?我一點疼痛的感覺都沒有啊。”
李長孺瞪了他一眼,“我剛剛用了十成的勁,直接衝着心臟去的,一劍必死無疑啊。”
秦懷雍連忙掀開的自己的衣服,可衣服下的胸膛潔白光滑,沒有一點刀劍的痕跡。
李長孺眨眨眼,對着秦懷雍又來了一劍。劍刺下去的時候,胸口一滴血都沒有,劍拔出來那一刻,胸膛的皮膚還是完好無損。
李長孺傻了眼,“這咋還殺不死啊。”又舉着劍,又對着秦懷雍刺了好幾劍,這戳戳那砍砍。
秦懷雍那個翻了個白眼,一腳踹開他,“你和我多大仇啊,沒殺我過癮是不是?”
他沒好氣的搶過劍,“我自己來!”
秦懷雍緊緊閉住眼,對着自己的胸口狠狠刺下去,可還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睜開眼一看,胸口還是完好無損。
“得,這想自殺都死不了。”李長孺泄了氣,“這死也死不了,出又出不去,難不成咱們真要在這裡待一輩子?”
秦懷雍也一時也沒了主意,“該不會自殺和自相殘殺都不行,必須得他殺才作數?”
蘇銘搖了搖頭,“難說,不一定還真是這個辦法。”
“那這簡單,咱們出去找幾個陰陽殿弟子打一架,被他們殺死不就行了?”
秦懷雍很認真的問了一句,“你的耳朵是發炎了嗎?”
此時外面已經被大火覆蓋,那股熱氣隔着地板都滲透了進來,去哪裡找活着的陰陽殿弟子啊!
“眼下只有一個辦法。”蘇銘無奈的提醒着李長孺,說道,“就是我們出去。”
李長孺突然想起了今天那些被燒死的人,那些被燒的慘不忍睹的焦屍。
“咱們會被燒成黑炭嗎?被火燒會很疼嗎?”
蘇銘搖搖頭,“不知道。”
三個人又陷入了凝滯,他們寧可被陰陽殿弟子亂劍砍死,也不願意被大火窩囊的燒死。他們仔細想着有沒有別的路可走,可想了很久也沒有頭緒,看來只有這一條路可走。
李長孺忿忿不平的吐槽了一句。“怎麼想死都這麼難!”
秦懷雍撇撇嘴,準備伸手拉開地板磚。
“那我就開蓋了?”
“等下!”
李長孺深呼吸了幾口氣,緊緊的攥着蘇銘的手,蘇銘安慰的拍了拍他的手,斬釘截鐵的說道,“打開吧。”
秦懷雍將地板磚狠狠往外一推,大火瞬間燒了進來,吞噬了他們三個……
鳳凰涅槃,浴火重生。
“汪汪~”
有一個溫熱的有些粗糙的東西,一直在狠狠摩擦着蘇銘的臉,將他從黑暗中叫醒,他甚至感覺自己被什麼東西在往前推。
他緩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大片淺色的天空,還有小白的狗臉。
蘇銘不顧疼痛從地上坐起了身,小白直接撲到了他的懷裡,尾巴都要被搖斷。
“小白你沒死?”蘇銘緊緊抱着懷中的小白,喜極而泣。
“嗷嗚~我當時被刺中之後就因爲疼昏過去了,等我再次睜眼就在這裡。我等了你們好久,嗷嗚~”
另一旁倒在地上的秦懷雍和李長孺也緩緩醒了過來,看到活蹦亂跳的小白也是十分開心。“小白沒死啊!”
小白嗖的從他懷裡掙脫,又一個飛躍蹦到了秦懷雍的懷裡,正好撞到了秦懷雍被火燒灼的傷口處,疼的秦懷雍呲牙咧嘴。折騰完秦懷雍,又去折騰李長孺。
他們之前污濁的道袍此刻和來時一樣,纖塵不染。外表也並無傷處,但被大火灼燒之後的身體依舊疼痛無比。疼的三個人倒在地上打滾,半天也緩不過來。
秦懷雍咬着牙說道,“這被火燒的疼痛要持續多久啊!”
“我又沒被火燒過,我哪知道啊!”
秦懷雍忍着疼痛爬到包裹旁邊,從中掏出了三顆藥丸,趕緊吞下一顆,又給其他兩個人扔了過去。不一會兒藥效就發揮了,疼痛立刻減緩了好多,然後便消失了。
蘇銘擦着額頭的虛汗,“這得虧是懷雍拿了丹藥來,不然這不死也沒了半條命。”
“可別感謝我,這還是我拿你的靈草煉成的。”秦懷雍虛脫的倒在地上。
李長孺氣喘吁吁,有氣無力的說道,“咱們現在是在哪啊!”
蘇銘瞥了眼身後,說道,“真正的陰陽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