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孺上前一步,錮着秦元白着急的問道,“全宗門上下沒有一個人看到鄭巖的行蹤嗎?”
看着眼前這幾個人焦急的神色,秦元白皺着眉問道,“怎麼了,是不是他出了什麼事情?”
“這事情是秦思告訴我的,他說他一大早就看到鄭巖出去了,但是具體去哪他也不知道,他說他當時叫了鄭巖好幾聲,鄭巖並沒有理會他。”
幾個人膛目結舌,一時之間有些反應不過來,被驚的面面相覷。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秦顯就這樣離開了!
他們一直以爲秦顯的目標是長生殿,可他竟然毫不在意的就走了?
秦懷雍皺着眉,問着和他同樣驚訝的幾個人,“難不成他的目標不是咱們永生宗?”
“可如果不是你們永生宗,那他爲何要用宋泰然的身份混進來,這明顯有貓膩吧!”蘇銘也有些懵,下意識的說着,現在連他也搞不清楚這其中的情況。
他們又一次失去了目標。
這一次甚至一點頭緒也沒有。
宋泰然環顧了眼四周,慢慢的挪到了東方朔的身後,確定身邊沒有人注意他後,輕聲問道,“老祖,你聽到了嗎?”
一個沉穩又沙啞的聲音,在他的身上響了起來。
宋鳴盛不緊不慢的說着,“我聽到了!你們去乾坤殿看看吧!”
“老祖的意思是,秦顯在乾坤殿?”宋泰然連忙反問道。
“我不確定,但是眼下我們只能慢慢找不是嗎?對付秦顯這種人,要沉得住氣。”
三個人下意識的看了眼蘇銘,蘇銘點了點頭,“走吧,眼下這是唯一的辦法了。”
“你們要去哪啊?!”秦元白剛忙完手頭的事情,便看到這幾個人又準備離開,連忙問道。“下午開門宴就開了!你們這是要哪啊!”
“送東方長老去無極宗!你和李沛留下來看家,我們下午回來!”
秦懷雍扔下一句話,便和他們急急忙忙消失在了主殿門口。
一路上,他們皆沉默不語,東方朔更是緊緊的咬着腮幫子,恨不得把牙咬碎。而宋泰然也是一直攥拳,手上青筋暴露。
他們完全沒有預料到秦顯會離開長生殿,計劃也一下子被打亂,所以此刻他們都被動的很。
只能在心裡猜測着現在的乾坤殿會是什麼模樣。
他們想過無數種情況,最慘烈的、最嚴重的他們都想到了,可他們卻實在沒預料到眼前的這個景象。那就是乾坤殿和無極宗毫無異樣。
幾個人站在門口又傻了眼。
這乾坤殿和無極宗,非但沒有貓膩,而且還門庭若市,出入之人衆多,皆是慕名拜訪的。
只是,這太過正常了,反而有些不對勁。
秦懷雍大致數了數,小聲說道,“這裡不對勁。”
“你們看眼前這些進出的人,不覺得這太多了嗎?”
按照鏡虛聖淵的規矩,一般想要拜訪的早在開門宴幾天前就陸續全部入住了,到了開門宴早上的時候人反而最少,基本上所有宗門都關了大門在做最後的準備工作,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多的人。
幾個人互相對視一眼,心中都有了答案。
看來秦顯用了一招調虎離山,將他們都調離了乾坤殿,他好在這裡準備。
東方朔關心則亂,頓時慌亂無比,“不行!我要去無極宗看看我的弟子們!”
東方朔撂下這句話就急急忙忙跑了,幾個人都沒拉住。
秦懷雍要去追他,卻被蘇銘攔了下來。
“別管他,秦懷雍!時間緊迫,我們不能拖了!說不準東方朔離開了咱們反而會安全。”
“好吧。”秦懷雍嘆了口氣,“你們準備一下,咱們趕緊進去吧!”
幾個人連忙用了一個易容咒給自己換了張臉,又改變了自己的穿戴行頭,而蘇銘也用了一個易容匣,隱藏了自己的外貌。這下他們四個看起來就像是慕名前來拜訪的能人異士。
“走吧!”
乾坤殿的門口正站着一個招待人的弟子,這人一看到他們四個便迎上前來,“請問是來拜師的嗎?”
“自幼仰慕乾坤殿,兄弟四個特地前來拜師。”秦懷雍謙卑的說道。
這小弟子並不懷疑他們,揮手讓他們趕緊進去。
“得嘞!謝謝!”
幾個人一邊往裡走,一邊小心翼翼的觀察四周。剛走過主道,便又有一個弟子迎了上來,“請問我是先帶幾位去客房呢?還是直接去主殿等待祖師接見呢!”
“自然是先接見祖師,還請宗友爲我們帶路。”
“無妨。”
正殿此時用一句沸沸嚷嚷形容絕不過分。正殿到處站着人,人們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說話,手裡都端着美酒小酌。一個倒酒的弟子看到新來的幾位,連忙給他們倒了幾杯酒,“幾位宗友且嚐嚐,這可是我們乾坤殿特產的釀酒啊!”
“乾坤殿根本就不在門面上喝酒吧,我們是有禁酒令的!”宋泰然用只有他們幾個能聽到的聲音小聲的吐槽着。幾個人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秦懷雍推拒道,“多謝宗友厚愛,只是我們兄弟四人來自窮鄉僻壤,從小到大可是滴酒不沾,若是現在喝醉了待會怎麼能祖師呢?寫謝過宗友好意了!”秦懷雍這話可以說是滴水不漏,自認是客客氣氣的拒絕。可是誰知道這個弟子聽到這話後,神色嚴峻,像是秦懷雍當場罵了他瘋子然後脫光他衣服一樣,神色十分難看。他的語氣也沒有剛剛的和善,而是十分冷淡的說道,“喝,必須喝!”
秦懷雍也沒有想到這人如此不講情理,只是苦笑着接着說道,“我真的喝不了酒,一喝酒會有病症在身上的。”
“喝!必須喝!”這個弟子還是重複着這句話。
秦懷雍剛想接着爭執,卻被蘇銘拉住了衣袖,蘇銘示意他看周圍。秦懷雍這才發現有好多的弟子都盯着他看。
秦懷雍嘆了口氣,只能改口,“我喝!我喝!”
這個弟子瞬間恢復了笑意,給他們四個人一人遞了一杯酒,然後直接盯着他們等他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