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孺看了眼周圍,不禁的感慨了一句,“人間天堂啊!這是!”
明明他們看到的陰陽殿和上次見到的、建築佈局都是一樣的。但是這一次看到的陰陽殿稱得上是清淨雅緻,讓你不禁感慨一句,這真是鏡虛聖淵建築史的最高峰。
蘇銘隨意瞥了眼花草,驚呼道,“呦呵,這不是幽神花嗎?這花可不好養活,十年一開花也就算了,還很難養活,冷了熱了都不行。這陰陽殿裡竟然還養了數十株,看來有些人花了不少心思在這裡啊!”
秦懷雍意味不明的點了點頭。
可憐的東方朔這才慢慢的平靜了下來,說道,“還好還好,不然真是要了我的老命了!”
蘇銘仔細觀察了一下,眼前的陰陽殿佈局和他們上次的差不多,仍舊是圍着圍牆的一條長河,還有一條直達主殿的石橋。
蘇銘問道,“那原本的那些機關還存在嗎?”
“什麼機關?”宋泰然皺着眉頭問道。
秦懷雍連忙把他們上次看到的那些死於機關的焦屍的情況告訴了宋泰然。
宋泰然聽完之後神情怪異,他這樣說道,“雖然先生並不信任我,我也沒見過他真人。但是我確認陰陽殿是沒有機關的。我從小就是在這裡長大的,後來還經常和東方文成來這條河裡捉魚玩兒,如果河裡有機關的話,那我們兩個早死了。”
這下蘇銘也有些搞糊塗了,“可是明明我們之前看到的那場火災的景象都是真實的啊,我們甚至還親身經歷過。如果照你所說這些機關並不存在,那火災發生那天晚上的機關是個什麼說法?”
一直沉默的秦懷雍此刻苦笑着說,“也有可能是有人提前在這裡設置了機關,佈下了天羅地網,目的就是讓這些困在陰陽殿的人死亡。”
“你們還記得那些提着油去滅火的弟子嗎?”秦懷雍接着說道。
李長孺皺了皺眉,那詭異的場景他至今都難忘。一羣焦急的人提着一桶又一通的油去滅火,然後他們自己也瞬間被火吞噬。他們以爲自己是在逃生,其實是在喪命。李長孺不由得顫慄着,斷斷續續的給東方朔解釋了這件事情。
東方朔驚呼出聲,他被秦懷雍這個想法嚇到了。他皺着眉頭說道,“應該不會吧……誰能有這麼大的本事在陰陽殿設置了這麼多的機關啊!秦顯……不,先生。就算他蛇蠍心腸也不可能想了這麼毒的主意殺掉自己的全部弟子吧!”
“誰知道呢?”蘇銘嘆了口氣說道,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再離譜的再不可思議的情況最後竟然都是真的。他現在還在真的的不敢妄下定論。“這真真假假的誰能分清呢?”
這機關的事情一時半會說不清,宋泰然打斷了這個話題說道,“這個事情咱們以後再討論,我先帶你們去主殿。”
這一次主殿沒有放置一口蹊蹺的棺材,一切都很正常。
而在主殿正中心的桌案上放了幾本書籍,還有一副未完成的書法作品。蘇銘不死心的拿過來看了一眼,最後僵硬的放下來了。
目睹了一切的秦懷雍問道,“是我師父的筆跡嗎?”
蘇銘遲疑着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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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陰陽殿大得很,何況他們還只有兩個半時辰的時間,再這樣找下去就是浪費時間。所以幾個人商議了一下,決定各自分頭搜索,半個時辰後匯合。
秦懷雍想了想,便徑直去了他們上次沒有到過的地方,陰陽殿弟子居住的地方。
和主殿經典雅緻的環境不同,秦懷雍越往後走,四周變得越來越蒼涼衰敗。
主殿還種着極其難養活的幽神草,而這裡卻是雜草叢生。甚至走到最後,秦懷雍連個落腳地都沒有,野草有半個身子高。更不要提這裡衰敗的房屋了,房屋都是被大火燒灼過後的廢墟,已經坍塌的不成樣子。不過經歷了三十八年時間的洗禮,時間用植物覆蓋了這片廢墟,廢墟上到處都是乾青色的草木,還有嫩黃色的小花。
秦懷雍不經意瞥了一眼腳下,整個人突然變得很緊繃。他像一尊石像一樣矗立在這裡。頓了片刻,他小心翼翼的離開了。
他嘴裡嘟囔着,“算了,這裡沒有什麼好調查的。”
秦懷雍小心翼翼的往山下走。
在他剛剛站立的地方,那裡的地面已經被綠色覆蓋。可清風吹過,當草隨風飄擺的時候,一片猙獰的白色便露了出來。
那是人的骸骨。
時間終究是善良的,他用自己獨特的力量給了這些死於非命的人一個體面。
秦懷雍不想打擾這裡,便想離開。他生平頭一次走路這麼認真,生怕踩到腳下的骸骨,可還是不小心打滑踉蹌了一下,差點摔了個狗啃泥。
秦懷雍揉着剛剛被自己閃了的疼痛不已的腰,鬱悶的嘀咕着,真是奇了怪了,我明明都閃開了啊,我記得沒有白骨了啊,難不成我看錯了?
鬱悶的秦懷雍走上前扒拉了一下那個地方的草,這才找到了原因。
他確實沒看錯,這個地方確實沒有白骨了。不過絆倒他的是一把鏽跡斑斑的大鎖,還有一根胳膊粗的鐵鏈。
秦懷雍楞了一下,他想拿起大鎖仔細檢查一下,卻怎麼也拿不起來。他能感覺到有什麼東西綁在鎖子上。
秦懷雍順着鐵鏈一路摸索着,然後他摸到了一根被風侵蝕的腐朽的木頭。
即便被風侵蝕、被火燒灼,這根木頭依舊非常沉。
“需要幫忙嗎?”
秦懷雍擡頭一看,李長孺正站在遠處望着他。“我剛剛繞着圍牆邊找了一圈,什麼線索都沒找到。你呢!”
“我倒是發現了點苗頭!你快上來搭把手!”秦懷雍對着李長孺喊話道。
“好嘞!”
事實證明秦懷雍真的低估了這個木頭,兩個人用了吃奶的力氣,才勉強把這個東西擡了起來。顯然他預估錯誤了。
這並不是一根木頭,而是一個框架。
兩個人氣喘吁吁的把它從草中擡了起來,然後摔倒了旁邊的一處空地上。
李長孺累得氣喘吁吁,埋怨的說道,“這玩意怎麼沉,你爲什麼不用法術啊!”
秦懷雍傻乎乎的說道,“誒呦!我給忘了!”
李長孺沒忍住,白了他一眼,“這不就是個木頭架嗎!有什麼用啊!”
此刻秦懷雍也有些懊惱,看來他這次判斷錯誤了,也許這就是個普通的無用的東西。
他正準備道個歉和李長孺一起走,結果在不經意的向四周一瞥後,楞在了原地。
“怎麼了?”李長孺挖苦道,“你被鬼魂附體了?”
李長孺順着秦懷雍你所指的方向看去,那裡是此處最完整的廢墟。最起碼還保留着一個建築的整體框架。
“你是想說,這個破木頭是那個廢墟的一部分?”
秦懷雍點了點頭,他斷斷續續的說道,“而且,看建築的框架和這個木頭的形狀。這個木頭架應該是那個建築的門……而且這上面還掛着一把鎖。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如果這個猜測是真的。那在火災發生那天,有人把陰陽殿的弟子鎖在了屋內?”
兩個人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