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一天的訓練,陳淵回到宿舍,簡單洗漱後,換上一套乾淨的衣服,慢慢走到辦公室一角。
那裡擺放着一張桌子,上面一個香爐,後面擺放着一張相片。
老班長楚國的遺像。
陳淵來到桌前,取出三根香菸點燃。
“班長,馬上中秋節了,提前說一聲節日快樂,我們這輩子沒有機會坐下來團圓,但在去見你之前,我一定爲國家帶出這一支強悍的突擊隊!”
陳淵站在遺像前小聲說着,神情異常鄭重。
每逢佳節倍思親。
今天是陳淵穿越之後,過的第一個中秋。
班長楚國無疑是陳淵心中最親近的人,雖然他已經犧牲了,但在他的心中還活着,依舊在監督着他不斷向前。
“班長,我去看過嫂子,她和爲民過得都不錯,村子裡的條件雖然差了一些,但現在的好政策多,嫂子生活無憂,我也關注着嫂子那邊的情況,有什麼麻煩我會去解決的。”
“爲民很健康,班長,你放心家裡,一切有我。”
看着班長的遺像,陳淵慢慢地將手中點燃的香菸插在香爐中。
夕陽西落,餘暉灑進房間,在班長的遺像上鋪了一層金黃。
陳淵深深鞠了躬後,離開了桌子,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拿起一摞沒有看完的檔案,那些都是各個常規部隊中的精英。
組建一個特種營,需要的不僅僅是特種兵,還有很多默默付出的幕後人員,這些人都需要陳淵去尋找。
十幾分鍾後,一個電話打到了陳淵的手機上。
“兄弟,你到了麼?我馬上去車站接你。”
電話另一邊,一個激動而低沉的聲音響起:“快到西海市區了,列車員說大概還有一個小時,謝謝兄弟。”
“跟我客氣什麼?我這就去接你,剛好是中秋節,直接來軍區,我給你接風洗塵,一個小時後見。”陳淵說道。
放下電話後,陳淵拿起辦公室的座機,打到了警務連的值班室。
“老張,開車送我去西海市火車站。”
今天值班的張晉馬上安排了一下工作,開着一輛軍車等在警務連門口。
兩分鐘後,陳淵走出來,直接坐在了軍車後排。
“連長,我們這是去接誰?馬上就是中秋節了,大家準備提前聚一聚,警務連可是有節目的。”張晉笑着說道。
每逢過節,很多部隊都會組織一些聚餐和節目進行慶祝。
不過警務連任務特殊,他們必須陪同軍區領導一同下連隊,所以每次過節,他們都會提前幾天聚一聚。
今天,正好是沒有外出任務的一天。
“是我在地獄訓練營的一個兄弟,剛剛回國,他是我們的戰友。”陳淵開口說道。
地獄訓練營的戰友?
張晉微微一愣,能夠參與地獄訓練營,必然是精英老特,自己的連長就是從那裡走出來的,這種人實力絕對很強。
只是,地獄訓練營今年的訓練已經結束了,怎麼還有這個時候纔回國的?
“他是什麼身份?外國人麼?”張晉好奇地問道。
他知道陳淵準備組建特種營,警務連很多兄弟拼命訓練,就是希望能夠在特種營選拔中有更好的表現,被陳淵選走。
只是組建特種營,應該不會找外國人來當教官吧,雖然聽說過一些部隊有外籍顧問,但特種部隊這些比較敏感的地方,還真沒見過外國人。
“不是,他是一個真正的老兵,在國外臥底多年,今年的任務剛剛結束,正好我現在有選人組建特種營的資格,就召喚他回來了。”
沒錯,陳淵剛剛接到的電話,正是獵人楚雲飛打來的。
自從趙建國答應親自幫陳淵要人的時候,陳淵便將楚雲飛的名字報了上去。
趙建國看過楚雲飛的所有檔案後,當即同意,親自去跟軍情局那邊打了招呼,希望可以將他調到組建中的特種營裡。
軍情局答應的也很痛快,一是陳淵剛剛解決了3號貨輪劫持案,不僅維護了國家的威嚴,也救下了軍情局的資深幹員,他們也算欠下了陳淵一個人情。
二是獵人已經爲國家做出了太多貢獻,他提供的情報準確及時,讓軍情局少了很多損失,正趕上他完成了手上所有的任務,也是時候回國轉崗了。
現在趙建國親自來幫陳淵要人,他們自然願意送一個順水人情。
西海市火車站,一個差不多四十歲的中年人茫然地站在出站口旁,提着一個破舊的行李箱,看着火車站周圍的建築。
背井離鄉二十年,再一次回到西海市的他,看着周圍一切的景物都是那麼的陌生。
他離開的時候,這附近只有一幢十幾層的樓房,是當時西海市最高的建築。
現在,那幢樓房還在,卻成了周圍高樓大廈中最刺眼的一個。
有些破落的樓房與周圍顯得格格不入,破舊的牌匾似乎多年沒有人修理過了。
西海招待所。
那是他走的時候,最後住的地方。
班長送他離開時,那一句怒罵他至今沒敢忘記。
“你要是一個軍人,就以軍人爲使命,爲國家做出自己的貢獻,你死在外面都是光榮!”
一個指着他鼻子憤怒咆哮的身影依舊那麼清晰。
只是時間過得太快了,也不知道班長過得怎麼樣。
“兄弟,要去哪?坐我的車吧,保證給你送到家門口,這個時間拿着行李箱去擠地鐵,可不是什麼好選擇,我車就在那邊,上車就走。”
一個黑車司機突然來到男人身旁,小聲問着,手指還指向停車場中的一輛黑色轎車,車裡已經坐了一個戴着眼鏡的男人。
“不用了,我等人。”
男人回答了一句,目光依舊停留在周圍的建築上,似乎想要將周圍的環境都刻在腦海中。
黑車司機走開了,他還要繼續自己的工作。
“歡迎回家,獵人楚雲飛!”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楚雲飛身形一顫,猛然轉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