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淵揹着欣然在大街上不停的奔跑,不斷逃避着追兵的搜捕,同時還在不斷尋找能夠提供醫療的地方。
在剛剛的醫院中,陳淵處理好了欣然身上的傷口,也進行了輸血,如果他們可以一直待在那裡,欣然也將非常平穩的度過危險期。
可他們被敵人發現,不得不重新開始四處奔逃的下場。
而在奔跑中,無論陳淵多麼努力的控制自己奔跑的動作,可依舊會讓欣然剛剛縫合的傷口裂開,鮮血再次開始流淌。
如果不是陳淵時不時刺激欣然身上的幾處穴位,讓鮮血的流速放緩,她可能早就因爲失血過多而亡了。
就算這樣,隨着鮮血的不斷流出,欣然的狀態也越來越差,剛剛在醫院輸的血液也無法讓欣然繼續堅持多長時間。
原本,陳淵想要朝東方的使館區方向撤退,只要的到達使館,有戰士保護,欣然也可以得到相應的治療,徹底脫離生命危險。
可朝使館區的路全都被武裝分子封鎖了。
如果是陳淵自己一個人,他自然可以輕鬆的突破封鎖,甚至是在這羣武裝暴徒的包圍下殺個七進七出,哪怕身旁跟着一個沒有受傷的普通人,陳淵也有辦法順利突破。
可重傷的欣然對陳淵的影響非常大,就算是揹着她,很多戰術動作也很難完成,體能更是消耗的非常嚴重。
在大街上接連奔跑了四個小時,陳淵更是與武裝分子交手了不知道所少次,好幾次想要突破,卻被對方的火力壓制,不得不轉變方向,往其他地方撤離。
而且,陳淵也注意到一個最重要的問題,攔截在陳淵撤退路上的武裝分子,不僅人數比之前多了很多,戰鬥力也強悍了很多,不像是那些只經過簡單訓練的武裝暴徒。
陳淵更是仔細注意了那些武裝分子的戰鬥方式,似乎與毛熊的特種部隊有一些相似。
各個勢力培養出來的特種兵,在作戰方式上都有一些差異,維多克集團的特種兵更喜歡使用各種各樣先進的高精度武器,東方的特種兵習慣將幾種武器的使用價值開發到最大,而毛熊的特種兵在個人素質上更具優勢,使用較爲落後的武器時,依舊有一定的戰鬥力。
這些武裝分子雖然不是毛熊的特種兵,但陳淵有一種感覺,他們很可能是毛熊的特種部隊培養出來的人。
看來,憤怒的北極熊很可能就是毛熊培養出來的組織,這裡的叛亂背後也必然有毛熊插手。
接連多個武裝分子交手後,陳淵終於找到了一個相對安穩的地方,一個有些破敗的教堂,外面沒有武裝分子游蕩,周圍也沒有交火的痕跡,教堂那邊的房門和窗戶也全都完好無損。
很顯然,這裡暫時是安全的。
陳淵檢查了一下週圍,確認沒有敵人更過來後,快步衝進了教堂中。
教堂內部空蕩蕩的,十幾排長椅破舊不堪,但經常有人打掃,上面沒有任何灰塵。
陳淵的目光在教堂的幾處隱蔽處觀察了一下,確認周圍沒有其他人,隨後便將欣然小心翼翼的放到一張長椅上,自己坐在一旁大口喘着氣。
陳淵的體能雖然是藍星最強,依靠系統的加持,更是可以做到連續幾天的高強度戰鬥,可揹着一個人狂奔卻更加耗費體力。
一路上,陳淵已經揹着欣然狂奔了六個小時,沒有任何機會停下休息,他也不是鋼鐵打造的身體,此時的體能已經達到極限,他必須休息一段時間,才能繼續帶着欣然逃命。
看着欣然躺在長椅上,陳淵不由說道:“我脫下軍裝,暫時脫離軍人的身份,就是想要以普通人的方式去與你度過一個難忘的婚禮,可誰能想到,竟然在這裡遇到了這樣的暴動。”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些叛軍應該是毛熊支持的,他們看到東方的強大,心中生出了很多不應該有的想法,想要控制我們的鄰居,從而針對我們,憤怒的北極熊組織中的很多武裝分子甚至在毛熊接受過訓練。”
陳淵說着,一隻手輕輕撫過欣然的長髮,而他眼神卻突然變得犀利,殺氣更是突然爆發,低聲吼道:“這個世界沒有神佛,一切都只能依靠我們自己!”
“假若你這次沒能活下來,我幽靈必將帶領百萬大軍,踏平毛熊,讓他們付出代價!”
此時,欣然早已因爲失血過多而陷入昏迷,急需輸血,可陳淵卻沒有絲毫辦法。
武裝暴徒顯然相互告知了陳淵的情況,暴徒們只要看到揹着一個受傷女人的男人,不管他是否攜帶憤怒的北極熊旗幟,都會發起攻擊。
陳淵根本無法進入醫院,更拿不到任何血漿。
在破舊的教堂中休息,也是無奈之舉。
陳淵的手撫摸着欣然的長髮,看着她沒有血色的臉頰,心中一陣愧疚。
這個女人等了自己這麼多年,她一生悽苦,本應過上更好的日子,可卻變成了這樣的結果。
片刻後,陳淵突然擡頭,看向不遠處的桌子,高聲說道:“出來吧,我知道你躲在那裡。”
桌子旁一陣碰撞的聲音,一個穿着黑色牧師袍的牧師從桌子下面鑽了出來,看上去五十多歲的樣子,頭髮已經花白,看向陳淵的目光中,卻並沒有害怕。
他慢慢站了起來,並且高高舉起了自己的雙手,向陳淵示意自己身上沒有武器,隨後才嘆着氣說道:“現在的年強人,太過囂張了,什麼幽靈,還統領百萬大軍,踏平毛熊?年輕人,等你自己能活下來在說吧。”
牧師搖了搖頭,見到陳淵沒有反駁,繼續說道:“不過,你有一句話說對了,這次叛亂確實是毛熊在背後搞鬼,自從大帝退位後,接替他的那位便一直想要親近西方,甚至爲了可以融入他們,做了不少惡事。”
“曾經那個正義的毛熊,已經不復存在了。”
牧師說着,又嘆了口氣,隨後慢慢向前走,正好看到長椅下,陳淵擺放的一地手雷、無數彈夾和一把AK步槍。
他的嘴巴不由抽,雙手在胸前一邊比劃,一邊說道:“無所不能的身啊,請您寬恕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吧。”
唰!
陳淵如同閃電一邊,突然衝到了牧師面前,右手死死的抓住了他的脖頸,只要輕輕用力,便可以扭斷他的脖子。
“我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但在你所謂無所不能的神靈面前,我依舊可以瞬間擊殺你。”
陳淵冰冷的聲音在牧師耳旁響起。
牧師的臉色雖然沒有任何變化,但眼神中卻露出了一絲絲恐懼,他顯然相信陳淵剛剛所說的話。
揹着一個受傷昏迷的女人,在戰亂不斷的城市中穿行,這種戰鬥力想要幹掉他輕而易舉。
但牧師卻也看出來了,眼前的這個男人戾氣雖然很重,但他心中依舊有着自己的底線,只要不做出任何威脅的動作,他絕對不會輕易殺人。
果然,陳淵在牧師快要喘不上氣的時候,鬆開了手。
牧師拼命的咳嗽了幾聲後,開口說道:“我可以救你的女人,我這裡有一些醫療用品,我曾經也是一名外科醫生,主刀過很多臺手術,你需要我。”
陳淵卻並沒有理會這個牧師,自顧自的走回到了欣然的身旁,閉上了眼睛,沉聲說道:“請你離開,我需要空間與時間,我不需要你的幫助。”
面對來歷不明的人,陳淵有很大的戒心,如同這個牧師知道陳淵真實的身份,很可能以欣然的生命作爲威脅,他不敢賭。
而那個牧師一臉吃屎的憋屈表情,嘴角不由抽動了起來。
這裡可是我的地盤,竟然還會遇到如此無禮的男人。
但牧師並沒有離開,而是走了過來,開始打量起欣然,還伸手在陳淵面前試探了一下,想要確定陳淵是否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