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葉老的話,陳淵絲毫不感覺意外。
只要炎國想要重回巔峰,必然會與現在的世界霸主老米發生衝突,威脅到他們的利益。
不管炎國如何評述自己的和平崛起,如何宣揚自己愛好和平,老米都不會相信,並且會想盡一切辦法破壞炎國的崛起。
如果他們發現無法阻攔,戰爭將成爲他們必然的選擇。
對於老米那種由國內的大財閥掌控的勢力來說,全人類的發展與他們沒有任何關係,就算其他地方過的是原始人的生活,只要不影響他們躺着賺錢,事情就絕對不會改變。
炎國如今的發展模式觸碰到了他們的底線。
雙方還沒有爆發明面上的戰爭,只是因爲老米內部的財閥們認爲炎國還在可以掌控的範圍內,他們沒有必要撕碎自己多年經營出來的平等自由的印象。
要是讓他們知道,炎國已經研究出了可控核聚變技術,老米將毫無顧忌的與炎國開戰,就算毀掉這份技術也在所不惜。
抓住槍桿子,炎國才能走出獨立自主的道路,才能帶領全體炎國人走向更加幸福的未來。
因此,陳淵從未對老米抱有幻想,時刻準備着與之戰鬥。
就算未來的暴風雨再大,他也會帶着自己手下的戰士頂在最前面。
趕往前線的路上,陳淵與葉老等幾位大佬簡單交流了一下,瞭解這次戰鬥對世界格局的影響到底有多大。
陳淵一直在呂宋前線戰鬥,收集的多數情報都是與前線戰鬥相關,其他的消息收集的很少, 他正好藉此機會,好好了解一下世界局勢。
“如今,世界所有大勢力都在積極的擴充軍備,日不落帝國批准了挑戰者2型主戰坦克的新訂單,法蘭西敲定了陸軍的擴軍方案,老米更加誇張,緊急追加了1000億的軍費,並且確定重啓F22戰鬥機的生產線。”
“這些還只是開端,那些大勢力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是全世界的搶佔資源,並且想盡一切辦法圍堵我們。”
幾個向陳淵介紹如今局勢的大佬,眼神中都多了一絲愁緒。
受到老米的針對後,很多與老米交好的勢力都會想辦法一同針對炎國,哪怕會損害一定的自身利益,也在所不惜。
這將是炎國在接下來一段時間中,不得不面臨的難題。
一個軍部的大佬倒是顯得無所謂,開口道:“怕什麼?我們五千年的歷史,都是一刀一槍殺出來了,面對那些自私自利的勢力,我們還是有一戰之力。”
車內的衆人紛紛點頭,他們雖然對國際局勢有些擔憂,可他們依舊有着信心。
當車隊抵達萬隆城後,衆人才停下了交流,陳淵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報,對呂宋戰區之後的佈局,心中也有了更成熟的想法。
在車隊外圍,是由新兵師部分戰士組成的迎接隊伍。
陳淵早已猜測到葉老等人來到這邊,就是要處理新兵師的相關事情。
畢竟,他們雖然是炎黃後裔,由陳淵和龍魂的教官一手訓練出來,但他們並沒有炎國的國籍,理論上不能算是炎國的部隊。
這件事必須處理好。
車門打開,陳淵帶葉老等人走下車,新兵師的迎接隊伍迅速立正站好,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戰鬥纔剛剛結束,這些人的身上還帶着硝煙和血跡,神色間有着無盡的悲傷。
唰!
葉老帶頭,所有大佬全都擡手還禮,眼神中流露出無限的敬重。
他們早就聽說了新兵師的事情,知道這是一支僅僅訓練了三個月,就衝上戰場的部隊,更知道他們在戰場上英勇無畏的戰鬥。
無論他們是不是炎國的戰士,大佬們都非常佩服他們。
葉老的目光打量着所有人道:“除了負責警戒的戰士,其他人都過來,送犧牲的兄弟們一程。”
葉老沒有說其他事情,而是先送犧牲的戰士離開,僅僅是這個舉動,就讓在場的新兵師官兵心中感受到了溫暖,讓他們對葉老有了真正的尊重。
作爲炎國的軍部的大佬,葉老帶炎國其他的大佬來到呂宋後,率先來到了萬隆城,要先送別犧牲的戰士,這也讓很多人心中的顧慮消除了不少。
很快,新兵師的官兵就帶着陳淵與葉老等人來到了萬隆城最大的廣場。
所有犧牲的戰士遺體全都擺放在了那裡。
此次戰鬥,新兵師傷亡過半,戰死四千多人,非常慘烈,這是新兵師全體官兵神色悲傷的原因。
朝夕相處了三個多月的戰友,成爲了一具冰冷的屍體,任誰都會感到悲傷。
由於呂宋地處熱帶,溫度非常高,萬隆城又沒有那麼多保存遺體的冰櫃,用不了幾天屍體就會腐爛,所以必須儘快火化。
十分鐘後,衆人剛剛靠近廣場,陳淵聞到了空氣中濃重的血腥味。
因爲遺體太多,沒有人手去處理,只能整齊的擺放在廣場上,用白布蓋在上面,所以很多遺體還在慢慢往外滲出鮮血。
但是沒有人會在意空氣中的血腥味。
在廣場外圍,有很多炎黃後裔聽聞消息後,馬不停蹄的趕到了這裡,他們將廣場團團圍住,悲傷的氣氛籠罩在廣場上。
當初在選拔炎黃後裔加入新兵師的時候,陳淵主要在呂宋都城和萬隆城兩個地方招募,很多犧牲的戰士,賭曾是萬隆城的居民。
不少人接到了自己親人犧牲的消息後,心中的悲傷更加控制不住,站在廣場外圍泣不成聲。
蹬蹬蹬……
陳淵與葉老等人快速走進廣場,入眼的便是一具具在廣場上擺放整齊的遺體,覆蓋上面的白布都已經被鮮血染紅。
唰!
所有人立刻脫下了軍帽,臉色也變得異常凝重。
對於這些爲了對抗呂宋叛軍,爲了對抗老米霸權的戰士,炎國的大佬們無不表現出了自己的敬意。
葉老向前走了幾步,蹲在第一具遺體旁邊,伸手輕輕揭開了白布的一角,入眼的便是一張年輕的臉。
他的嘴角還帶着沒有擦拭乾淨的血跡,臉上滿是灰塵與泥垢,但他沒有緊閉的雙眼中寫滿了濃烈的殺氣,彷彿他下一秒就會跳起來,抓着槍衝向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