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城軍方的大佬看了看現場混亂的情況,尤其是確認那些人渣已經徹底死亡後,嘴角不由得抽動了兩下。
但是,他什麼也沒有說。
事情已經發展到了現在的地步,再說什麼也沒有用了。
蹬蹬蹬……
他快步走到陳淵的面前,大手一擡,身後一名戰士立刻上前,將一份文件交到了他的手上。
大佬簡單掃了一眼文件的標題,確認是自己要的東西后,嚴肅的看向了陳淵,沉聲說道:“陳淵同志,這是上面聯合調查組的命令。”
對於陳淵,這位大佬還是有一定敬畏的。
別的事情不說,光憑人家能夠得到國家勳章,那就是要對國家做出過突出貢獻的人才能夠得到。
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是因爲什麼得到的這枚勳章,但只要勳章還掛在胸口,就沒有人敢否認他對國家做出的貢獻,更不敢輕易的對他動武。
這是國家對一些人的承認。
這位大佬就算對陳淵的所作所爲再不滿,也不能忽視這個規矩。
現在的情況不同了,這種敬畏已經不存在了。
有了手中的這份文件,別說對方是國家勳章的獲得者,就算是級別再高的大佬,也已經沒有任何威懾力了,只能痛痛快快的被他們帶走。
此時,這位大佬心中不由得感嘆起來,陳淵還是太年輕了。
解決事情的方法有很多,可他偏偏卻選擇了一種最爲激進的手段,甚至連後果都沒有考慮過。
而且,他還將那些小混混全都打死了。
他自然清楚,動手的都是旁邊那些憤怒的羣衆。
但是,上面應該不會處理那些暴怒的民衆,只會將一切問題全都歸結在陳淵的身上,讓他爲那些小混混的死負責。
這些小混混雖然是罪有應得,但不應該未經任何審判,直接死在這裡。
等聯合調查組的人過來,這小子一定完蛋了,誰也保不下他。
想到這裡,這位大佬的嘴角也不禁勾起了一絲弧度,直接舉起了手中的文件,看向陳淵問道:“怎麼樣,你要不要看一下?”
陳淵面無表情,冷哼道:“不用看了,你還沒有膽量造假。”
這位大佬嘴角一陣抽搐,險些被陳淵氣得直接罵人,但最後,他還是忍住了,心中不斷告訴自己,不要跟這個口無遮攔的人一般見識,他死到臨頭了!
老子不要面子嗎?
雷城的軍方大佬臉色十分難看,但不敢對陳淵做些什麼,甚至連多說兩句都不敢。
人家依舊帶着國家勳章,他還是國家英雄,在聯合調查組到來前,在的罪名徹底定下前,大佬受到了任何憋屈,都只能憋着,屁都不敢多放一個。
沒辦法,這就是國家勳章的威懾力。
雖然不是免死金牌,但在最高層的大佬們做出決定,撤銷這個勳章前,沒有人能夠粗魯的對待勳章的佩戴者。
更何況,現在的情況有些詭異,那些強橫的特種兵一個個全都憤怒的看着這邊,雖然知道他們不敢動手,可那種威懾依舊讓人感到頭皮發麻。
最讓他真正感覺到威脅的,就是被龍魂戰士攔在外面的那些民衆。
他們雖然將小混混們活活打死,釋放了心中的怒火,但他們的心中依舊冒着怒火,眼睛通紅的盯着這邊,似乎隨時準備衝過來動手。
雷城的軍方大佬最害怕的便是這些憤怒的民衆,如果他們想要做些什麼,自己連派人阻攔都不敢。
雷城成爲了最高層大佬們關注的焦點,自己爲了抓陳淵,不小心傷到了普通民衆,他的前程也完了。
好在,陳淵表現的還算配合,雖然言語帶刺,但並不抗拒。
大佬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後說道:“押走。”
在大佬的身後,兩人立刻走了過來,分左右壓住陳淵。
但是,他們的手其實並沒有用力。
對於陳淵之前的所作所爲,只要是一名真正的軍人,就沒有不佩服的。
陳淵做的事情正是他們這些軍人想要做的事情。
既打擊了罪惡,爲民衆除去了一方惡霸,也殺雞儆猴,讓所有想要危害軍屬的人知道後果,從而保障他們家人的安全。
面對這樣的人,他們這些軍人怎麼會不佩服?
“我安排一下工作,隨後就跟你們走。”
陳淵扭頭看了一眼雷城的軍方大佬,平靜的說道。
大佬點了點頭,這也算是在合理範圍內的要求,他自然會答應。
這時,周海快步走到了陳淵身前,眉頭緊皺,他身後的那些戰士更是憤怒的看向了這邊,只要陳淵下達命令,他們會立刻動手,將其他人全都控制住。
陳淵對周海等人說道:“都別衝動,留下一個班的人守在醫院,照顧月月,注意李飛夫婦的情況,其他人立刻帶隊回去。”
“是!”
周海和戰鋒眉頭緊鎖,最後還是答應了一聲,在轉身前,深深的看了一眼雷城的軍方大佬,身上的殺氣瞬間釋放,又瞬間收了回去,什麼多餘的話也沒說,轉身走了回去。
大佬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剛剛的瞬間,他感覺自己彷彿是被什麼野獸盯上,下一秒就會被吃掉,嚇得他差點直接把槍。
好在周海和戰鋒立刻將身上的殺氣收了起來。
“好了,請吧。”
大佬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對陳淵說道。
現在,他的工作交代完畢,自己也算是仁至義盡。
隨後,大佬也沒有理會陳淵,徑直往前走,從這些屍體的中間穿行而過,準備將陳淵帶走。
現在,他什麼不需要做,只要將陳淵送到聯合調查小組指定的地方,他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陳淵也沒有讓那位大佬爲難,跟在他的身後,慢慢的走着。
“叔叔!”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稚嫩沙啞的聲音響了起來。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了聲音響起的地方。
一個小小的身影在醫院那邊出現,跌跌撞撞的朝這邊跑了過來,她的臉上寫滿了焦急和無助,眼睛有些紅腫,似乎在不久前還痛哭過。
她從滿是血水的地面上踩過,直接追向陳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