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斜睨了晏正一眼。
晏正有些底氣不足,但卻也色厲內荏地強撐着面子,語氣依舊很高冷:“三千萬?或者,價格你定。”
這時候。
系統響起了提示音。
“系統功能增加二:實時根據主人情緒替主人處決相應令主人感到不快的人。”
“現在已察覺晏正令主人感到不快,特根據情節嚴重程度,爲主人提供三項處理選擇:
1.斷其撕《寒食帖》之手臂
2.使其成爲白癡
3.使其成爲閹人廢物。”
“備註:處理機能皆是通過意外發生,不會與主人產生任何關聯,比主人通過暗網更安全!”
“我選擇執行第3條處理方式。”
陸遠在心裡回了一句。
只斷其手,陸遠覺得太輕。
而讓其成爲白癡,陸遠覺得這並不能給晏正自己造成傷害,只是給其家人造成傷害,畢竟白癡本人是不會感到痛苦和不爽的。
閹人就不一樣了,心智正常,卻又失去重要功能,尤其是對於晏正這種身邊女人應該不少的富人而言,那無疑會是很痛苦的體驗。
你不是有錢嗎?
我讓你到時候有錢也買不到男女間的快樂。
最終即便包養四五個嫩模一起也只能做“無稽之談”,卻不能“NP”。
“程序命令生成,近期內會執行該命令,請主人耐心等待。”
系統提示了一句。
陸遠因此心情好了一些,又斜睨了晏正一眼,淡淡一笑。
陸遠這一笑,反而讓晏正心裡更加沒底,因而問了一句:“怎麼,你不願意?”
“老大,實在是抱歉,我沒想到他會這樣做,早知道,我就不帶他來,這裡面有我的過錯,你看看要怎麼懲罰我,你直說!”
費寨瞪了晏正一眼,然後就來到了陸遠面前,低下了頭。
“你簡直有病!”
範文蕊則直接噴了晏正一句,走到陸遠面前來,朝陸遠鞠了個躬:“陸先生,您好,實在是抱歉,我也沒想到他會這樣做。”
“我這樣做自然有我的道理,他費寨不明白,文蕊妹妹你難道還不明白我的苦心?你難道不知道範叔叔二十餘年來不分寒暑日夜苦練《寒食帖》,是爲了什麼?不就是有一天能成爲書法名家,加入書法家協會,這是範叔叔平生夙願!”
這晏正說着又看向陸遠:“我出身於書法世家,知道如何賞鑑書法水準,我承認你這幅《寒食帖》可謂臨帖第一!水平遠在範叔叔之上!想必你也會參加書法大賽,知道是要寫《寒食帖》,所以先寫好了一篇,而這篇應該是你最滿意的,也是迄今爲止最好的,書法作品不能寫出一模一樣的第二幅字來,即便是本人,所以,我撕碎了你的作品,你自然不能再寫出一幅同等水平的《寒食帖》來。”
“說個價吧,你到底要我賠多少?”
晏正又問了一句。
接着,晏正又冷笑起來:“我知道你不差錢,你更在意的是尊嚴,沒錯,我這樣做是不尊重你,可那又如何!我能給你的只有錢,想在我身上找回尊嚴來,對不起,你還不夠格!我家不是你這種只有富沒有勢的人能比的,我能確定你沒有勢力,因爲我惹不起的人裡沒有你的名字,我能賠給你錢,已經是給你面子了。”
“我希望你識趣!”
晏正指了指陸遠。
“他真的好討厭!”
範文蕊嘟了嘟嘴,對自己男友費寨說道。
“我也覺得,好像他高人一等一樣,要不是他很可能要成爲你姐夫,我都想揍他。”
費寨說了一句。
“你揍我一下試試?範文蕊這個傻姑娘看上你是她做過的最愚蠢的事!”
晏正指着費寨說了一句。
“關你屁事!”
範文蕊回了一句,當即就在費寨臉上吧唧了一口,挑釁式地看了晏正一眼。
晏正莫名有些憤怒,只好再次看向陸遠:“我只等你五分鐘,趕快報個價。”
這時候。
範文蕊的手機響了。
“姐,我在椰樹館別墅,一位姓陸的先生這裡,姐,你不知道,姓晏的那傢伙有多討厭!”
範文蕊說着就看向了陸遠:“陸先生,可以讓你的人允許我姐姐進來嗎?”
陸遠點了點頭,給方朝宗遞了眼色。
方朝宗等陸遠保鏢皆怒視着晏正。
而晏正並不以爲意,只對範文蕊笑了起來:“文蕊妹妹,你可以討厭我,但你姐姐肯定會支持我的。”、
沒多久,陸遠就見方朝宗與私人管家寇玉京帶着一身着黑色襯衣裙與黑色絲襪的長挑女孩走了來。
這女孩臉型略尖,媚眼如秋虹,肌膚白的像是直接塗了一層雪一般,白中透紅,很是健康,只是略有些文靜,一來就只朝在場的人笑了笑,彎了彎身:“我叫範文馨,你們好!”
然後,這女孩才走到範文蕊身邊來,低聲問:“妹妹,你們怎麼來了?”
語氣溫柔,雖帶着三分責備,但更多的卻是來自姐姐對妹妹的疼愛。
“來看看你呀!再說,我也不放心這姓晏正的要對你打什麼壞主意。”
範文蕊說了一句。
範文蕊不喜歡晏正的樣子讓晏正很是惱火,卻也不好在範文馨面前表現出來,只微微一笑。
“姐姐,你不知道,這個姓晏的一來費寨朋友這裡,就故意把人家費寨朋友的《寒食帖》給撕了!還冠冕堂皇地說是爲了我們爸爸,但我是真看不慣他這麼囂張的樣子,一點也不尊重費寨的朋友。”
範文蕊緊接着又說了起來。
晏正摸了摸鼻子:“我解釋一下,文蕊妹妹說的沒錯,我的確是故意撕了費寨朋友陸遠的《寒食帖》,也的確是爲了範叔叔能更大可能的進入協會,我也願意承擔一切後果,所以我在詢問他需要我賠償多少。”
範文馨聽範文蕊與晏正說完後就看向了陸遠,然後抿嘴朝陸遠彎腰九十度:“很抱歉,陸先生,我的朋友冒犯了您。”
範文馨沒有稱晏正爲未婚夫,讓晏正有些不悅。
“我接受你的道歉!”
陸遠回了範文馨一句,然後看了晏正一眼,嘴角微微一彎。
但最終陸遠還是掩飾住了不屑地神色,也沒有再出言向晏正一樣的口吻去威脅晏正。
因爲既然系統已可以教訓他,自己也就沒有必要在與之廢話。
何況,陸遠現在已經有了始皇帝的氣度,自然也有了帝王心性,對於惹怒他的人,他會直接讓他感到痛苦或最終讓其家破人亡,但不會在此之前給你警告,讓你有求饒的機會。
帝王之威在於雷霆手段,霹靂作風!
帝王要殺誰,又何必要威脅誰,基本上就是想殺就殺。
“玉京!重新淨手、鋪紙、添香、磨墨”。
陸遠向寇玉京吩咐了一句,就坐在了紅木沙發椅上,取了酒杯,倒了一杯米酒,開始醞釀情緒。
陸遠打算重寫一幅《寒食帖》。
他也想以此告訴某些人,讓某些人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多麼的愚蠢幼稚!
“好的,先生。”
寇玉京柔媚一笑,開始按照陸遠的吩咐,按照之前的儀程,重新鋪紙點香。
寇玉京做私人管家也有了幾年,認識了不少富人,但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陸遠這樣年輕富有而又才華卓越的男子。
所以,寇玉京在陸遠這裡做的很認真,很快就完成了陸遠交給她的任務。
陸遠很快就來到了案前,拿起毛筆,開始寫了起來:“你以爲撕碎了我的一篇《寒食帖》,我就不能再寫出一篇來嗎?”
“自我來黃州,已過三寒食,年年欲惜春,春去不容惜。”
陸遠寫的很快,擁有蘇軾寫《寒食帖》時狀態的他幾乎如打印機一樣將蘇軾《寒食帖》原作上的字一個接一個地再次印刻在了紙張上。
範文蕊受其父親影響,對書法也有些瞭解,見此就握緊了費寨的手臂:“你老大這《寒食帖》好像依舊寫的很好哎。”
費寨有些詫異,也有些欣喜:“是嗎,也就是說這貨坑不了我老大?”
“姐姐,你來看看,你學過書法的,他這個《寒食帖》是不是依舊堪比原作,我記得你專門去臺北故宮研究過的。”
範文蕊問着自己姐姐範文馨。
範文馨此時已不自覺地走到陸遠身邊認真地看了起來,臉上帶着欣喜與意外之色:“也許被撕掉的不是最好的,而這篇纔是。”
晏正出身書法世家,自然也看得懂陸遠這篇《寒食帖》依舊遠在範建鄴之上。
所以此時,晏正自己也很意外。
尤其是,當晏正看見自己未婚妻範文馨的一雙眼睛幾乎都釘在了陸遠寫字的手上時,他臉都綠了。
“說吧,要多少錢,你才肯放棄這次比賽的機會。”
晏正又問了一句。
陸遠寫完了《寒食帖》擱筆後就直接給蘇雨晴打了電話。
“告訴張老,今年的書法大賽,我還是會參加,而且到時候會準時將我寫的《寒食帖》郵寄過去。”
然後,陸遠就又吩咐了一句:“玉京,送客!”
“你很有種,但是我得告訴你,你讓我現在很不高興,你會爲此付出更多的代價。”
晏正說着就指了陸遠一下,然後轉身而走,對範文馨說道:“我們走吧。”
範文馨沒有跟他走,而是一咬牙來到陸遠面前,再次鞠躬:“先生您好,不知您可否把這幅《寒食帖》給我,知道先生的《寒食帖》是價值不可估量之物,所以我願意用歐冠臣先生仿仇十洲的雙豔圖跟你換,不知您是否願意,因爲我想父親一定會很喜歡您的《寒食帖》。”
“文馨,你在幹什麼!歐冠臣老先生是當代畫壇第一人,他仿的雙豔圖有價無市,他送給你是念在你是她得意弟子,於你做嫁妝的!”
晏正說了一句,他很憤怒,他憤怒的不僅僅是因爲這幅畫很名貴,甚至可能不值得換陸遠的一幅字,還有範文馨對這幅畫的處理態度。
範文蕊也很驚訝:“姐姐!”
“老師說過,我自己有權利處理這幅畫,你們不要再問了。”
範文馨淺淺一笑,就又問着陸遠:“可以嗎,陸先生?”
“不可以!你實在是想要,可以問他要多少錢!姓陸的,報個價吧,連着剛纔那篇《寒食帖》”。
晏正說着又對陸遠說:“姓陸的,我警告你,別讓我不高興,我已經在很平等的和你相處,對你很寬仁了,你可以把錢要多點,但是你也只能要到錢。“
晏正依舊只威脅着陸遠,爲了讓自己顯得足夠有底氣,爲了讓陸遠畏懼,他刻意把架子端的更足了些,似乎也藐視着一切。
當然。
往往越是沒有底氣的人越是顯得劍拔弩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