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班長大氣磅礴的指揮下終於結束羣魔亂舞的場面。
衆神歸位後,陳海月深呼吸,走上臨時搭起來的簡陋小主席臺——拼了!就當臺下全是南瓜!
“按理說今天有電臺名DJ韓樂樂同學在,本來是輪不到我主持的,”陳海月站在臺上笑容可掬的說,“但主辦人考慮到預算問題,最後還是大膽啓用了我這個新人。有些校友大概不認識我——大家好,我是六班的陳海月。”
臺下報以友好的掌聲。
陳海月看着臺下那些鼓掌的南瓜,越來越緊張,越來越恍惚,漸漸的有點不知道自己在哈拉什麼。
過了一會兒,她發現自己已經沒什麼可以說的了,趕緊結束:“根據班長同學的指示精神,下面有請校友代表們致辭。”
本來話到這裡已經可以收場了,可是當她看着鄭非幾人起身向前走來,腦子瞬間短路的補上一句:“做爲主持人,我沒有別的想法,只希望校友代表們言簡意賅,趕緊開飯。”
頓時鬨堂大笑,一個個拍掌捶桌的笑到東倒西歪。
有隔壁班的男生邊笑邊喊:“美女,我欣賞你!實在人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陳海月你是白癡中的戰鬥機!
她懊惱着,想說那個白癡的計劃還是算了吧……
正想着,就對上安苓的視線。
安苓的眼神無比堅定兇殘,大有“你敢放棄老子就讓關茸咬你”的架勢,不禁一抖——
好吧,人不瘋,難成功!拼一場最後的年少輕狂,賭了!
陳海月餘光瞄到那幾個身影已經上來了,牙一咬,心一橫,終於向旁邊伸出了罪惡之手!
爺你就從了妞吧~噔噔——
扭頭四目相對,驚悚的發現,牽、錯、人、了!
如果真有靈魂出竅這回事的話,這時候陳海月的靈魂絕對正在她自己的頭頂上縮成一團,顫抖到抑鬱。
整個包間安靜得連呼吸聲都能聽得很清楚,大家被這天外飛來的一筆搞到莫名其妙。
安?搞什麼?班長不是說第一個致辭的是鄭非嗎?怎麼站在最前面的是隔壁班的樑東雲?!
短短的瞬間陳海月心裡已經閃過無數的獨白。
姓陳名海月的,你好歹也是出社會幾年的人了,應對突發狀況的能力還是有練過的,不怕不怕。
陳海月迅速從一團亂麻的內心獨白中提出腹稿,擠出無比親切的笑臉:“如果你還沒有女朋友的話,請容我就這樣冒昧的把你娶了吧!”
話音一落,她自己也傻掉了。
“把你領上臺”和“把你娶了”——
這兩個詞組同音嗎?!
兩個詞組同音嗎?!
個詞組同音嗎?!
詞組同音嗎?!
組同音嗎?!
同音嗎?!
音嗎?!
嗎?!
媽呀——!
陳海月落荒而逃,撲到關茸懷裡悲摧的用頭猛撞她的肩膀:“口誤!口誤啦!”
關茸摟着她,和安苓對視兩秒,爆笑開來。
衆人終於反應過來,全體笑到不可抑制。
這真是太、太、太KUSO了!哈哈哈哈哈哈!
大家笑了好半天,有點笑不動了,班長才站起來捂着笑疼的肚子,做出一個收聲的手勢,咧着嘴示意臺上流程繼續。
衆人順着班長的視線看向臺上,集體凝固三秒鐘——
樑東雲站在那裡,風姿清俊,臉上淺淺的紅痕,沾着棉花糖般輕軟而微甜的笑,雙眼像浸過山泉一樣清亮。
察覺到周圍詭異的靜謐,陳海月回過頭去——
被秒了!
他他他他……在看哪兒啊?那、那什麼眼神?!那什麼表情?!
陳海月不知道自己心裡在亂什麼。
人家那視線的落點說不定是關茸呢,是吧?啊?心臟兄,別蹦躂了,拜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