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戰鬥機護航着的兩架運輸機肩並肩地降落在我們哨站裡那塊小小的停機坪裡,把整個停機坪空間都佔滿了;士官們隨即帶着自己的士兵們開始忙碌地將運輸機上搭載的軍需物資卸下來。
“我也不知道能獲得補給該不該高興;該高興的是我們手上又多了些能夠對付敵人的籌碼,不該高興的則是我們得到的補給越多,那就表示上級越是預期敵人會朝我們發動猛烈的攻擊。”
當哨站指揮官把我們這些士官都集合起來,並且告訴我們有運輸機會帶着補給來的時候,哨站指揮官就這麼說着。
“所以大家最好有些心理準備,到時候NTU可能不會有讓我們做好迎擊他們準備的時間。”
我們看到運輸機一次就來了兩架,旁邊還跟着護航戰鬥機的時候,每個人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再看到運輸機上堆得滿滿的都是物資,四名來自特種部隊的人員甚至必須爬過堆滿的物資才能走出機艙的時候,大家都知道再來的日子絕對不會太好過。
所以,物資卸載的工作在進行時,所有的士兵們都奮力搬運着他們所能搬動的最多物資;不是因爲有我們這些士官盯着的緣故,而是士兵們希望儘快完成運補作業,這樣纔會有更多時間來準備應付敵人的下一波攻擊。
“傑森?”哨站指揮官突然朝着我走過來,旁邊還跟着一位個子瘦小的特種部隊上尉。“特種部隊的長官有事找你。”
“這位就是傑森·弗萊契下士。”哨站指揮官把我介紹給那位上尉。
“你好,傑森。我是班廷·葛拉諾。”班廷伸出他的手和我握着。“聽中校說你是很優秀的戰士,很高興這次能和你一起合作。”
班廷·葛拉諾?我記得威沁森中校說過他是特種部隊裡的首席狙擊手。
“謝謝,長官。”
“這是給你的裝備。”班廷把背在他背上的一把ASR-32拿下來給我。
“長官,我已經有槍了。”
“我知道,但是你那把ASR-30沒有消音裝置,開火的時候太容易因爲發出噪訊而被敵人鎖定位置,這樣太容易遭到敵人反擊了;換一把沒有聲音的槍能讓你不必花那麼多時間去隱藏自己不被別人發現,也可以多一些時間專心在攻擊敵人上。”班廷把槍遞到我手上。“你那把ASR-30就留給其它人用吧。還有,能多帶一些彈藥就多帶一些彈藥,我怕戰鬥開始以後,你會沒有時間來找我拿取補充的彈藥。”
“是,謝謝長官。”我接過班廷遞給我的槍和彈藥。
運輸機上的物資幾乎快要卸載完了,現在補給官正在分配新抵達的武器給小隊;不過,這次的分配武器和以往的情形不太相同:以往是就有限的武器平均分配給有需要的單位,可是這次卻是把多量的武器儘可能地往每個單位裡塞。
我們小隊雖然只有六個人,但是補給官依舊是分派給我們八枚步兵攜行的輕型反裝甲飛彈,而且還不准我們少拿任何一枚;這種反裝甲飛彈和反裝甲火箭是不同的,反裝甲火箭連着發射管大約只有五公斤半的重量,可是這種反裝甲飛彈加上發射器有將近十三公斤重,我們只好每個人揹着一枚反裝甲飛彈,連我和醫護兵賀特森都分到了一枚,然後多出來的兩枚則由力氣最大的譚邦和班傑明分別攜帶着;譚邦甚至還多背了一枚肩射防空飛彈。
“我的天,竟然有這麼多反裝甲武器!”科爾背上了分配給他的飛彈,深吸了一口氣。“可別告訴我說,我們可能會遭遇到很多的NTU裝甲單位……”
“好吧,那我就不這麼告訴你了。”我聳聳肩。“反正你也心知肚明。”
物資卸載完畢,再來就是把上次遭到NTU攻擊時受傷的傷兵擡上運輸機,連着被我們俘虜的那四名NTU士兵。兩架運輸機上很快就堆滿了人。
運輸機正在起飛時,突然一陣閃光和爆炸傳來,一架原本在天上盤旋着等待運補作業結束的戰鬥機遭到一枚NTU的飛彈擊中而墜落;其它三架戰鬥機隨即分散開來迎戰敵方空中單位。
哨站的廣播裝置將刺耳的噪音播送出來,士官們隨即帶着士兵們前往自己的防禦位置。
當我帶領我的士兵們進入預先以沙包強化過的壕溝時,另一枚拖着白色尾煙的NTU飛彈擊中了一架起飛中的運輸機;運輸機在半空中炸開,有機物質和無機物質構成的碎片散落了滿地。
“老天!運輸機上面都是傷兵啊!”
看到運輸機被擊落,賀特森大叫了起來。
一架VMA戰鬥機呼嘯着從我們頭上掠過,一枚飛彈緊跟着那架戰鬥機的飛行軌跡,將那架VMA戰鬥機的尾部擊碎;同時,兩架NTU戰鬥機以優雅的編隊無聲地劃過天空,譚邦連忙扛起肩射式防空飛彈,可是NTU戰鬥機的身影已經被雨林茂密的枝葉給遮住了,以至於譚邦找不到可以開火的目標。
“譚邦,防空飛彈給我。”
我從譚邦那邊接過了防空飛彈扛在肩上。現在哨站附近總共有六架飛機,其中只有兩架是屬於VMA的,另外則是NTU的戰鬥機和攻擊機。NTU的攻擊機對於地面人員的威脅比較大,而且那兩架攻擊機正朝着哨站而來,很快就會進入飛彈的射程裡。
我轉身朝向NTU攻擊機來襲的方位,當那兩架攻擊機一出現在飛彈發射器的瞄準鏡裡時,我扣下了發射扳機。肩上的發射器一陣猛烈震盪,飛彈釋放出大量的白煙,朝着其中一架NTU攻擊機迎面飛去。
完全沒有預期到自己剛露出頭就遭到飛彈的迎面招呼,慢速在低空飛行的NTU攻擊機被飛彈從正面命中,在空中炸了開來,灼熱的碎片朝着我們的陣地灑了過來,而見到NTU攻擊機在半空中炸開的VMA士兵們一邊歡呼着一邊臥倒,閃避着當頭砸下來的敵機碎片。
不過,殘存的另一架NTU攻擊機在掠過哨站上方時,四顆集束炸彈從NTU攻擊機的武器掛架上落下,步兵戰鬥車的停車場隨即被數以百計的羣子彈頭炸得滿是坑洞,連帶着八輛步兵戰鬥車被化成了燃燒中的廢鐵。
希望那些車上沒有人,我暗暗祈禱着。
“嘿!接着這個!”在附近戰壕裡的其它小隊士兵匆匆跑了過來,拋下背上揹着兩枚肩射式防空飛彈。“我們小隊長說打得好!請加油!”
我拿起肩射飛彈,送飛彈過來的那名士兵轉頭正要離開,這時我卻感覺到了NTU戰鬥機的進襲。
“敵機臨空!快趴下!”
我和小隊隊員們紛紛臥倒在戰壕裡,譚邦則是撲出去抱住那名送飛彈來的士兵,一個打滾就滾回了戰壕裡面;這時,強烈的電漿光束密集地灑在我們戰壕的四周,爆炸開來的能量將沙土烤得焦燙,再灑到我們頭上和身上。
幾枚由其它小隊所發射的防空飛彈追着NTU戰鬥機的尾跡,但是NTU戰鬥機連續拋出了許多熱焰誘餌,飛彈紛紛被那些誘餌給吸引地轉移了目標。
“哇!差那麼一點,嘿,謝了!”那名被譚邦硬拖回來的士兵這次先看了看四周的天空,這才朝着自己的小隊跑回去。
一架VMA戰鬥機從哨站旁邊的空中掠了過去,兩枚空對空飛彈從機翼下釋出,朝着剛剛對着我們投彈的那架NTU攻擊機射去;當戰鬥機的身影又從我們的視野裡消失時,一陣密集的機炮發射聲傳來,接着就是爆炸聲,NTU的攻擊機雖然閃過了VMA的飛彈,可是沒能躲得過機炮,就這樣被密集的機炮彈雨給摧毀在半空中。
我又扛起了飛彈,因爲剛剛掃射我們的NTU戰鬥機又轉回來了。那兩架NTU戰鬥機這次追擊的是VMA的戰鬥機,飛行的軌跡偏離哨站太遠,即使我發射了飛彈,飛彈也不可能追得到NTU的戰鬥機。我只能眼睜睜地看着NTU戰鬥機發射飛彈,然後就是從遠處空中傳來的爆炸聲。
“所有人員注意,所有人員注意!兩點鐘方向發現NTU地面部隊的行蹤,準備地面接觸。”哨站廣播裝置以很大的音量播出了這段訊息,同時最後一架VMA戰鬥機拖着一道黑煙,從兩點鐘方向掠過哨站上方。很明顯就是遭到了NTU地面部隊的攻擊。
那兩架NTU戰鬥機又繞了回來,打算擊落最後這架殘存的VMA戰鬥機。
“譚邦,幫忙用飛彈打NTU戰鬥機!我只能發射一枚,我需要你幫忙發射另一枚!”
我扛起飛彈,譚邦也連忙扛起了另一枚,和我一起瞄準着同一個方向。
“預備……開火!”
在我喊出號令的同時,NTU戰鬥機正好出現在譚邦的飛彈發射器瞄準鏡裡。譚邦毫不猶豫地立即扣下飛彈發射扳機。
兩枚飛彈幾乎是同時升起,拖着白色的尾煙分別撲向兩架NTU戰鬥機。從發射到命中的時間不超過三秒鐘,那兩架NTU戰鬥的駕駛員即使知道有飛彈來襲,他們也沒辦法在三秒鐘之內作出有效的反制動作;於是空中又多了兩團火球,哨站裡的士兵們又一次歡呼着紛紛臥倒、躲避着滿天掉下來的碎片。
“剛剛是誰發射飛彈的?”哨站廣播裝置裡傳出了指揮官的聲音。“那位戰鬥機駕駛員要我代替他向發射飛彈的人說聲謝謝!”
“嘿,長官,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譚邦拋下了空的防空飛彈發射器。“你怎麼知道敵機會從那個地方出現的?而且你甚至還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出現?”
“這個問題等戰鬥結束了我再回答你。”我拋下防空飛彈發射器,改將反戰車飛彈扛起來。“現在先讓我們擊退敵方的地面部隊吧?你聽到那些聲音了嗎?”
樹林深處這時不停地傳來樹木折斷的聲音,很明顯就是重型裝甲車輛在樹林間行駛過的聲音。
“帥,帥呆了!”譚邦咧咧嘴,也背起了一枚反戰車飛彈。“我敢賭那是NTU的戰車在行駛時發出來的聲音,對吧?”
VMA34小隊成員:[官階/名字/職務]
下士傑森·弗萊契,狙擊手小隊長
二等兵譚邦,副小隊長
二等兵科爾·荷姆斯,士兵
二等兵班傑明·楊,士兵
二等兵哈爾·埃寇拉格,榴彈兵
二等兵賀特森·卡朗哈比,醫護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