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那位研製黑火藥的老師傅派人來說黑火藥研製成功了的時候,方國珍正在擺弄一件他自己給自己設計的鎧甲,聽得自己期望的威力最大的黑火藥研製成功了,方國珍心中的驚喜簡直無以言表,丟下那套自己費心設計了好幾天的鎧甲撒腿就往火藥研製的地方跑去。
還沒到地方呢,就聽得隆隆的爆炸聲音,雖然不像他在前世電視上看到的爆炸那般震撼人心,但聽起來也是威力不凡。
那老師傅見到方國珍來了也是興奮異常,道:“老朽玩了一輩子火藥了,還真沒見過威力這麼大的火藥,將軍的配方果然神奇啊。”方國珍心道:你不是廢話嗎,這可是我當年讀大學的時候在百度大神上找來的啊,能不神奇嗎?但這話自然不能跟這老師傅說了,因此他只能把這話題岔開,向那老師傅道:“這新研製出來的火藥威力有多大啊?”
那老師傅聽得方國珍的詢問,讓一個猛虎營兄弟在一個大約能裝二斤火藥的陶罐子裡裝滿了火藥,然後淺淺的埋在不遠處的泥土中,又讓幾個猛虎營兄弟搬過一塊大概一到一立方米的大石頭壓在那埋了火藥的地方,然後點燃了引線。過不多久,方國珍就聽得“砰!”的一聲,那塊大石頭就被炸的四分五裂,碎石飛揚,威勢當真驚人。跟着方國珍來的親兵們都被這副情景嚇得目瞪口呆,然而方國珍卻是撇了撇嘴,就這威力,遠遠比他想象的差遠了,實際上這卻是方國珍理解錯了,這老師傅做出來的黑火藥已經差不多和威力最大的黑火藥相近了,只是方國珍對於火藥威力的印象卻是TNT給他的印象,所以他覺得這火藥沒什麼了不起的。但是方國珍想到實在有沒有多少時間再讓這老師傅去研製威力更大的火藥了,實際上也沒有那些材料和工具,所以只得罷了,卻讓李木給這老師傅撥了幾百人,讓他加緊生產火藥,而他自己卻是又去了鐵匠作坊,讓所有的鐵匠都全力打造一個個像後世易拉罐一樣的鐵罐子,不錯,方國珍想做的正是手榴彈。
在目前方國珍掌握的技術水平和生產條件下想要造槍造炮無異於癡人說夢,所以方國珍想到了這最簡單的手榴彈,只要往這些鐵罐子裡裝入火藥,和一些什麼碎瓷片、鐵屑、鐵釘什麼的,裝上引線,到時候在戰場上一點燃,扔到敵人堆裡,想必殺傷力也會相當驚人。爲此,方國珍又讓王大虎在猛虎營裡挑了一千個臂力大的兄弟專門訓練投擲,想要專門成立一支手榴彈部隊。
日子就在方國珍處理各種事物的忙碌中過去了,這一日,方國珍終於收到了龍組兄弟傳來的消息:朝廷大軍已經動了,還有兩日光景就能到大陳島。
“仲達,猛虎營兄弟都訓練得怎麼樣了?”方國珍收到了朝廷兵馬的消息後立刻將手下人都召集起來了,此時他坐在議事廳主位上喝了一口茶水,問坐在右手第一位的陳仲達道。
“三哥,你放心,猛虎營現在的這一萬人雖然趕不上我們以前的那些百戰老兵,但是這一個月以來戰鬥力也提高了不少,我讓大虎也帶着他們去附近的海面做了幾票,多多少少都見了些血,依我看,應付朝廷的圍剿不成問題。”陳仲達自信滿滿的回答道,他心中卻是想到了黃岩縣的那些所謂的官兵,暗道:那些廢物官兵我們猛虎營的兄弟一個撂倒十個根本不成問題。
“仲達切不可小瞧敵人,須知驕兵必敗,我們在任何時候既要藐視敵人,卻也要重視敵人,”方國珍見陳仲達有些浮躁了,心知這時將領的大忌,連忙點醒他,他頓了頓,見陳仲達臉上顯出了慚愧的神色,知道他是聰明人,一點就透,但是看了看其他人,卻依然是滿臉的不服氣的同時也有些迷惑之色似乎是不完全明白自己的意思,只得接着說道:“我們藐視敵人,是要讓自己有必勝的信心,兩軍對壘,士氣爲天,如果我們沒有必勝的信心的話,那不管我們的士兵多麼精銳,那也必敗無疑。而我們重視敵人,是要用自己的全力去擊敗敵人,不給敵人以一絲漏洞,不讓他們有任何勝利的契機,獅子搏兔,必用全力,就是這樣。畢竟,兔子急了也藥人,只要我們露出一絲破綻,那敵人就可能反敗爲勝。”
方國珍的話說罷,就見得陳仲達滿臉羞慚的站起來,向方國珍道:“三哥,我……”方國珍知道陳仲達是真的聽進去了自己的話,也不跟他計較,打斷了他,道:“不用說了,坐下吧,我們來商議一下如何對付官軍。”
陳仲達聽得方國珍的話只得坐了,只是一時之間還有點不好意思,所以並沒有開口說話,這時候,方國瑛道:“三哥,朝廷來了多少人馬啊?我們要是打不過怎麼辦啊?”
聽得方國瑛此言,方國璋猛地瞪了方國瑛一眼,方國珍心下也是暗暗生氣:這沒腦子的笨蛋,這種時候怎麼能說這種喪氣的話呢。他見手下幾人還沒有什麼擔憂的神色,才鬆了一口氣,連忙說道:“這次來圍剿我們的是戰功赫赫的汝寧府達魯花赤(元朝官名,相當於將軍)察罕帖木兒(就是金庸小說中趙敏的父親汝陽王的原型,當然,歷史上此時的察罕帖木兒還沒有這樣的地位和戰功,我只不過是爲了情節的需要,所以把他發跡的時間提前了,還請各位熟悉歷史的大大不要見怪),據說他帶了一千蒙古親兵,前日剛到了浙江,昨日就已經調動了五萬浙江水軍向着我們大陳島而來,大概最遲明天下午就會到大陳島。”
“什麼?察罕帖木兒?”陳仲達嚇了一跳,他和方國珍一起販鹽去過江西、江蘇、安徽等地,見得人多,更聽說過這察罕帖木兒的威名,所以聽得方國珍說來圍剿猛虎營的是察罕帖木兒,忍不住驚叫出聲。
“達子,那什麼察什麼的很厲害啊?有什麼好怕的啊?”王大虎看着陳仲達一幅心有餘悸的樣子,開口道。他是個粗人,在他的印象中,不管是多麼厲害的海盜山賊,只要遇到猛虎營,那就只要一個下場,那就是:敗!所以他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達子,你說說這察罕帖木兒有什麼厲害的地方?”方國璋雖然管過一段時間的龍組,但是到了大陳島後,方國珍讓他管理經濟方面去了,龍組還是收歸了自己手裡,所以他對於察罕帖木兒也不瞭解。
“我還是跟三哥去安徽販鹽的時候,聽人說過這察罕帖木兒,據說這人就是靠平亂起家的,這人自從當官後,河南、河北、山西、陝西一帶爆發了不下餘百場叛亂,可是不管多麼厲害的叛賊,只要一遇到這察罕帖木兒,俱都敗得迅捷無比,所以後來朝廷只要一有戰事,必定是讓這察罕帖木兒出馬,而且只要這察罕帖木兒一出馬,這戰事就能很快平定。沒想到這次,竟然輪到我們了。”陳仲達顯得有些喪氣,顯然是對這察罕帖木兒的威名頗爲畏懼。
陳仲達的話一說完,幾乎所有人的衝動都冷了下來,人的名,樹的影,能夠有這麼大威名的人必定不是普通之人,這裡的幾人都不是那種目空一切的傻子莽夫,就是王大虎,現在也覺得有了些壓力,因此並沒有出言反駁。方國珍見衆人都有些畏懼這察罕帖木兒,知道要是所有人都抱着這樣的心態去和察罕帖木兒斗的話,那自己肯定是輸定了,於是開口道:“大家難道聽着這人的名字就害怕了麼?那我們還不如現在就逃跑。”見衆人的反應寥寥,不禁有些頭痛,只得又道:“大家跟我來,我給大家看一樣可以打敗那不敗的察罕帖木兒的利器!”說罷當先走出了議事大廳,向大陳島後荒僻的方向走去,衆人都不知道方國珍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是俱都依言跟着方國珍向那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