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您下令退兵了?”方國珍剛剛下令退兵,張子善就跑到了方國珍面前,滿臉急切的問道。
方國珍心情很不好,但瞧見張子善還是心下一暖,雖然這張子善跟着自己是有着自己的目的,但是無疑,他是可以不顧自身的譭譽來幫自己謀奪這天下的,比之劉伯溫之流的純粹讀書人,顯然更能讓方國珍放心。所以他笑了笑,道:“不錯,現在朱圓璋已然命令徐達退兵回去抵禦陳友諒了,張士誠已經騰出手來派了十萬大軍在日夜兼程,打算增援湖州了,而且看現在的情形,我們顯然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攻下湖州,一旦張士誠的有更多的援軍到達,那我們不死也要脫層皮了,所以現在只能先行退兵。”
“那張士誠要是再來進攻我們呢?”張子善也不知是什麼目的,問了這個問題。
方國珍面上一滯,狠聲道:“有胡深在,我再多給他留下些兵馬,張士誠就是來了怕也討不了好。”
“那我們這次出兵不是沒佔着什麼便宜嗎?這次出兵可是損失了不少人馬啊?”張子善滿臉的着急。
“那又有什麼辦法?我們的兵馬還是太少啊,要是現在我手頭上有二十萬兵馬,滅了他張士誠還不跟碾死只螞蟻一樣啊。”聽得張子善的話,方國珍苦笑了一下,暗想:回去得多練些兵了,將來要是想統一天下,沒有百萬兵馬顯然是不可能的。
“主公,其實我們完全可以不退兵,繼續進攻。”張子善賊兮兮的向方國珍道。
方國珍瞧見張子善的模樣不覺有些好笑,心裡也輕鬆了些,但並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而是漫不經心的道:“哦,你有辦法?”
張子善顯然也看出了方國珍心裡的不以爲然,但還是正色道:“主公。我們現在有手頭上的八萬兵馬,要是再從後方調來兩三萬人馬,以十萬人馬滅掉張士誠也儘夠了。”
張子善的話聽在方國珍耳朵裡顯然有些不那麼可信,但是他知道這張子善雖然在謀劃方面比不上劉伯溫,但是也偶爾能出些奇謀。暗暗揣摩說不定這張子善這次還真有辦法化解這個困局,但口裡卻還是道:“子善,張士誠的總兵力可不下三四十萬啊,我們就算有十萬人馬,恐怕也拿不下他來啊。更何況我們每佔領一地就必須要分出部分兵馬來駐守,這樣一來,我們地兵力會越來越薄弱啊。”
“張士誠佔據這蘇湖富庶之地,錢糧豐足,兵馬衆多。光靠我們手頭上的這些兵馬自然不成,但是我們可以找些援軍啊!”張子善興奮的道,彷彿看見了猛虎軍佔領了隆平府(蘇州)的模樣。援軍?我們的機動兵力不多了啊,那幾萬人馬調來也濟不得什麼事吧?”猛虎軍算上甲乙丙三級營建制地話,現在總數倒也不下幾十萬。但是這幾十萬兵馬方國珍卻不得不把他們分散在江南的大片地盤上,尤其是北邊前線與蒙圓朝廷、徐壽輝、朱圓璋接壤處,更是安排了大量駐軍,這樣一來,他手頭上可以調動的機動兵力實在不多,這次來就差不多是傾巢而出了,而偏偏劉震那三個不爭氣的傢伙還給他損失了兩萬多人,現在算上駐守在杭州的胡深。他不過只有十萬兵馬。而要是從台州路那邊調兵過來,也估計不過只有五萬之數。而要以這總數十五萬地兵馬想要消滅張士誠,顯然有些不切實際。
“主公。我可以幫主公借來二十萬援軍!”張子善瞧見方國珍臉上地迷惑。賊賊地笑了一把。道。
“什麼?二十萬援軍?子善。你腦子沒壞掉吧?”方國珍顯然對於張子善地話很是不屑一顧。
“主公。子善怎敢欺瞞主公啊。這二十萬大軍只要主公想要。那子善自然就能借來。”張子善是信心滿滿。
“哦。你地意思是從外借兵?”方國珍瞧見張子善這模樣。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心下也暗暗盤算張子善打算從哪裡借兵。
“恩。不錯。主公。雖然我們一方進攻張士誠有些困難。但是我們可以請人幫忙啊。”張子善侃侃而道。
“可是現在朱圓璋正和陳友諒打得正熱鬧呢。而劉福通也剛剛被擴廓帖木兒給滅了。現在天下還有誰能幫我們進攻張士誠呢?”方國珍這話也不知是在問自己還是在問張子善。而後。他不待張子善回答。忽地驚喜地問張子善道:“莫非子善地意思是擴廓帖木兒?”
張子善聽得方國珍猜出了自己的意圖,滿臉得意的點了點頭。
“可是擴廓帖木兒是蒙圓朝廷地河南王,總統天下兵馬,他的使命就是剿滅我們這些反賊,又怎麼會和我們聯合進攻張士誠呢?”方國珍雖然知道現在天下有餘力進攻張士誠的就只有擴廓帖木兒了,但是還是有些猶豫,畢竟算起來,擴廓帖木兒是官,猛虎軍可是賊啊。
“可是張士誠也是賊啊,剿滅張士誠可也是他擴廓帖木兒的職責呢。”張子善見方國珍對這個建議並不看好,但還是爭辯道。
方國珍聽了張子善的話,並沒有說話,而是在心裡默默的盤算聯合擴廓帖木兒的可能性,而張子善見方國珍不說話,頓時急了,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脫口而出就道:“主公,要是擴廓帖木兒不同意出兵的話,那我們還可以用二夫人地名義啊!”什麼?”聽得張子善地話,方國珍當下就變了臉色,對着張子善就喝道:“你是從哪裡知道這事的?”張子善口中地“二夫人”就是趙敏,而趙敏的身份,除了最先跟着方國珍地陳仲達等人以及劉伯溫才知道,而且趙敏和擴廓帖木兒在收拾方國璋那晚發生的事除了劉伯溫,就沒有別的人知道了,當晚在場的那些猛虎軍士兵早就被方國珍下過封口令,他們是根本不可能把這事說出去的,沒想到這張子善居然知道了,這如何不讓方國珍吃驚呢?
張子善瞧見方國珍鐵青的臉,當下也意識到自己闖了大禍了。當即跪到了地上,也不出言辯解,他是聰明人,他知道現在方國珍若是想殺了他滅口地話,那他怎麼求饒也沒有用。而方國珍要是不想殺他的話,他不求饒,方國珍也自會饒過他這一回。
方國珍頓了頓,剋制了一下自己的心緒,方纔緩緩道:“說清楚。你是從哪裡知道這事的?”
張子善此刻也有些害怕了,雖然爲了功名富貴,他不怕死,但是像這樣無辜犧牲的話,那可就冤大了。所以他連忙道:“主公,此事是子善和劉先生閒聊時,劉先生不經意提到地,當時子善多了句嘴,便讓劉先生相告了此事。但是子善絕對沒有把此事外傳。”
聽得劉伯溫泄露出去的,而不是那些個士兵,方國珍總算鬆了口氣,趙敏的身份,猛虎軍高層的人知道了,倒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可是若是讓下面地猛虎軍士兵知曉了,那可就不那麼妙了。畢竟。現在的猛虎軍雖然戰鬥力依然強悍,但是隨着猛虎軍的不斷擴大。無疑方國珍在猛虎軍中的影響力是絕對減弱了一些,絕不像當初的猛虎營那樣。方國珍地話就大於一
“好了,你起來吧。”方國珍瞧見張子善腦門子上冒出了豆大汗珠,也不想再爲難他。而後道:“你說說,該如何讓擴廓帖木兒出兵助我們滅掉張士誠?”
張子善站起來抹了抹腦門上的冷汗,方纔小心的道:“自然是派人去和擴廓帖木兒溝通了,首先便要和擴廓帖木兒講明利害,畢竟,和我們一起剿滅張士誠於雙方都是有利的,其次,若是擴廓帖木兒是鐵了心的不願意摻和地話,那我們就只好打出二夫人這張牌了。”
“怎麼說?”方國珍面上不動聲色,實際上他已經同意了張子善這個提議,畢竟,就這麼怏怏的收兵回臺州實在不是他的風格。
“二夫人既然和擴廓帖木兒是兄妹,那麼擴廓帖木兒就可以算是主公的大舅哥,這也算是一家人,至於那什麼主公是賊,擴廓帖木兒是官的話,只要他擴廓帖木兒不傻,就應該不會在乎。”張子善說到這裡,面上的惶恐已然去了,方國珍瞧在眼裡,不由暗想:這古來成大事者必得有膽氣啊,不敢冒風險的人永遠成不了大事。
“若是擴廓帖木兒還是不爲所動呢?”
“若是擴廓帖木兒還是不爲所動,主公也可以答應他一些條件。”
“什麼條件?但凡進貢之類的我可不幹!”方國珍對於白送別人東西可是萬分不願,當先就否決了。
聽得方國珍這話,張子善不由苦笑,這幾年來方國珍地這個只進不出地鐵公雞個性着實讓他們感到無奈,但是偏偏方國珍自己並不貪財,這也讓他們無比佩服,所以此刻,張子善連忙道:“當然不會讓主公向擴廓帖木兒進貢,但是主公可以和擴廓帖木兒簽訂一個協議,說要是擴廓帖木兒幫主公滅了張士誠,那便歸順朝廷。”
“這不可能,我們猛虎軍的口號可是反圓復漢,你這麼一弄,不是讓我們失去了天下民心嗎?更何況他擴廓帖木兒也不會輕易相信。”聽得張子善出了這麼一個餿主意,方國珍當即就一口否定。
“主公怎麼就想不明白了,若是我們真地滅了張士誠,那我們承不承認這個協定還不是由我們說了算?而那擴廓帖木兒也不會要我們真的歸順他,說什麼歸順地話只不過是給他一個臺階罷了。”
“這倒是,”方國珍幾乎是默認了張子善這個提議,而後又道:“可是要是我們和擴廓帖木兒一齊滅了張士誠,那這地盤怎麼分?”
“主公的意見是怎麼分?”張子善知道這樣的事必須要聽方國珍的,不然這事沒辦法辦。
“我的意見是從鎮江劃,南歸我們,北歸他。”方國珍話說得斬釘截鐵,顯然毫無商量的餘地。
聽得方國珍的話,張子善顯然相當無奈,卻也只得答應道:“那主公可否讓人取二夫人一件信物來,這樣子善方有把握說服擴廓帖木兒。”
方國珍也沒有拒絕,點了點頭,道:“好,我現在就讓人快馬加鞭回去給你取,但是你見了擴廓帖木兒,必須儘快讓他出兵,我估計在我們退回杭州後,就算張士誠幾十萬大軍齊至,我們守上三個月還是沒問題的。”
“是,主公,子善盡量在一個月之內傳回消息。“張子善點了點頭,便下去了。方國珍雖然沒有提出讓張子善去和擴廓帖木兒聯絡,但是張子善卻知道,自己是非得跑這一趟了,而且要是這趟差事要是辦砸了,那自己可就危險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作者,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