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楚站在原地不知如何回答老狐狸。
中央大廳充滿暗藍色的色溫,華徐寧攤在沙發上看着阿楚不知所措,他早就猜到得知真相的阿楚會是這個反應。就像當初他得知經紀人是自己的大學同桌時,也是這個反應,宛如晴天霹靂。
“你有什麼想說的嗎?”華徐寧問阿楚。
阿楚抓着衣角不放,臉色複雜,低頭沉默不語,他不想回答華徐寧的問題,更加不想得知經紀人的真相。這個真相對他來說簡直太突然了,因爲他從未想過黃天會是自己的經紀人。
現在恍然大悟也不遲,那他該如何面對黃天?
難道親口告訴他,“黃天……我有件事想告訴你,其實你是我的經紀人。”
“啊?阿楚,你什麼時候成明星了?演員還是歌手?”
如果告訴黃天他是經紀人,那他該怎麼辦?他會接受這個身份嗎?阿楚滿頭顧慮,他擔心黃天不願接受,又或者阿楚擔心黃天以爲他在開玩笑。總之說不定的事情太多了,也許黃天以爲阿楚還沒睡醒呢,經紀人什麼的對黃天來說,還不如高達。
“嗯……您再告訴我一遍經紀人的存在。”阿楚猶豫了半天,詢問華徐寧這個問題。
華徐寧十指相扣託着下巴,微笑點頭,“嗯哼好啊,經紀人的存在,簡單來說就是爲了保護分身和本體,不被他人傷害。一般來說,經紀人都是分身和本體身邊最親的人,或者陪伴着你長大的人,不排除家屬。他們不分男女,一旦開發體內的潛力,經紀人的實力將會無比強大。”
“您是說……黃天可以開發體內的潛力,他也會變強?”阿楚似懂非懂疑問。
華徐寧點頭,“是的,不過目前組織還沒有……可以開發經紀人體內潛力的設備,所以……暫時考慮是否讓黃天加入組織。”
“嗯……”阿楚點點頭明白。
華徐寧繼續告訴他,“我倒是覺得,先解決好第一時空的事情,等第一時空風平浪靜過後,我可以帶黃天去神通局,是不是經紀人一測便知。”
“如果黃天不是經紀人呢?你會不會消除他的記憶?就像《黑衣人》那樣,消除平民百姓的記憶。”阿楚擔心這點,畢竟他科幻電影看多了。
華徐寧呵呵一笑,“哈哈哈,這點你大可放心,我們沒必要消除他的記憶,而且……我們也沒有消除記憶的道具。如果有,我們會拿它用來審問間諜,畢竟中央十六局的間諜太不像人了,他們簡直就是僞裝者。”
“嗯……”阿楚再次點頭,他還是一頭霧水接受事實。
華徐寧繼續說,“你可以放心,如果黃天不是經紀人,我們有權讓他加入神通局十二生肖小組,讓他爲革命家效力。”
“等等,爲什麼是你帶黃天去神通局?那我呢?”阿楚不明白這點。
華徐寧攤開雙手告訴他,“你知道神通局地址在哪嗎?”
阿楚支支吾吾開口,“嗯……第三時空。”
華徐寧滿臉無語,“那只是時空位置,我說的是可以送外賣的地址,也就是總部的意思!你以爲第三時空真有巴掌大小啊?”
“哦……”阿楚有點無話可說。
華徐寧繼續告訴他,“到時候第一時空解決後,你還有其他事情要做。如果護送黃天去神通局的話,肯定交給我和莫菲,還有韻寒。”
“我?”阿楚不明白這個意思,“我有什麼事情要做啊?我爲什麼不能跟你們行動啊?”
華徐寧一臉無語瞧着他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他說:“天機不可泄露,OK?”
“OK……”阿楚卑微點頭。
“那我現在要不要告訴他真相啊?”阿楚一臉尷尬微笑。
華徐寧不動聲色看着阿楚,這讓阿楚一臉茫然,有話就直說嘛,何必目視相對,搞得大眼瞪小眼。
“嗯……既然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那我再告訴你一件事。”華徐寧慚愧開口。
阿楚眼前一亮,“是關於我四個分身的事情嗎?”
“不是。”華徐寧無情搖頭。
“好吧……”阿楚再一次失望,一大早心情就大起大落,“說吧,什麼事啊?今年的股票又要跌了?還是美國又競選新總統了?”
華徐寧對他有點無語,“你炒股?美國競選總統關你屁事,也關我屁事。”
“哦……問問而已啦,幹嘛那麼激動。”阿楚站着腿痠,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眼看着落地窗外的薄霧散開,潛伏在地平線的日出漸漸升起,天初晨人未醒,鳥鳴叫嘰喳喳。
“嗯……”華徐寧沉默一會,他告訴阿楚,“這件事就是……黃天的母親,也許也是革命家。並且,她不太贊同黃天成爲經紀人,儘管是預言之子的經紀人,她照樣翻臉。”
“啊?爲什麼會這樣?這世界也太小了吧,身邊到處都是革命家。”阿楚忍不住吐槽,可他還是有點失望。
“那咋辦老狐狸?總不能讓這件事情擱着一旁吧,你作爲組織老大,你得表率啊!”阿楚純粹隔岸觀火。
華徐寧一臉平淡看着他,“廢話,你坐着說話不腰疼,到時候人家是找我麻煩,又不是找你。要不你跟黃天母親商量一下?畢竟你和黃天又是同學又是朋友,而且還是從小耍到大的兄弟。我相信,黃天母親大人有大量,應該不會跟你斤斤計較,也不會追殺你。”
“算了吧……我擔當不了這個責任。”阿楚慫得聳拉着腦袋。
“那就不要廢話,我還以爲你有勇有謀。”華徐寧攤在沙發上嘆氣,“這件事有待商榷,先擱着一旁吧,反正黃天待在第一時空又飛不走,有着時空安檢區監管着,他還能跑哪去?是吧!”
“嗯……”阿楚輕輕點頭,“那我刷牙洗臉去了,然後做份早餐吃。”
“等一下幫我泡杯咖啡,要現磨咖啡。我要一份雙煎培根,一個荷包蛋,還有一根火腿腸。”華徐寧開始囑咐阿楚替他效勞。
“哦。”阿楚點頭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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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Goodboy!”華徐寧一臉慈父微笑,他看着阿楚頂着滿臉複雜的表情,轉身走出中央大廳。老狐狸攤在沙發上,低頭昏昏欲睡,閉上眼睛立即入眠。
徐家宅。
紅蜘蛛一等人圍繞在圓桌啃着紅富士蘋果,鮮肉多汁,通紅甜美,形態圓如棒球般大。
網上說,早晨空腹吃蘋果,果糖很快轉化爲葡萄糖,有利於人體吸收。因爲人體從昨晚十點吃完宵夜到隔天一早八點,超過八個小時未進食,體內肝糖基本耗盡,早晨會感到疲勞。吃完蘋果後,約半個小時後就會感覺精神充沛。
當然每個人的宵夜時間基本不一樣,並且有人也不吃宵夜,努力減肥鍛鍊。
胖子啃着蘋果忽然寒顫,碩大的身體顫抖着冷態度,他只裹着一件單薄的外套,打底一件白色T恤,圖案甚至是兔八哥的微笑。他張望四周,以爲是從某個方向偷偷溜進來的陰風。
“你幹嘛?感冒啊?”難得黑旗關心胖子,胖子應該感到開心纔對,回頭請他吃豬腳飯。
“感冒應該不太可能,我身體好着呢。”胖子對自己的身體很有信心,他繼續啃着蘋果。
黑旗搖頭不認爲,“嘖嘖嘖……讓你穿多點衣服嘛,仲冬十一月份也很冷的,整天穿着一件單薄外套,很威風啊?”
“沒有啊,我只是感覺今天有點不太對勁。”胖子相信突如其來的寒顫不會騙人,一定是第六感來臨。
“今天不太對勁?今天有什麼不對勁?很正常的一天啊,該吃吃該喝喝,何樂不爲?”黑旗貌似挺享受這樣子的生活。
小五贊同黑旗的觀點,“人生一輩子,吃喝拉撒睡。”
“對。”黑旗點頭,塗琳坐在圓桌中間沉默看書,胖子在左邊,黑旗和小五在右邊。
“我不是這個意思……”胖子連忙解釋,“我的意思是……今天好像是個特殊日子吧。”
“什麼特殊日子?”黑旗和小五異口同聲。
“你生日?”黑旗問,胖子搖搖頭,小五接力猜測。
“你媽媽生日嗎?那我應該準備什麼禮物給伯母,週六福珠寶可不可以?”
“……”胖子不想解釋了。
塗琳啃着蘋果開口,“今天的特殊日子是指決戰日吧。”
“嗯嗯!對!就是決戰日!我想了半天就是想不出來,我總感覺今天非比尋常,原來是決戰日!”胖子激動舉起雙手。
“決戰日?”黑旗和小五異口同聲。
黑旗愣了一會,“我怎麼把這個給忘記了……”
“哇喔……時間過得真快。”小五靠在背椅上發愣,“這麼說……我們今天要與破曉組織正式決鬥了,那我們趕緊通知那些流浪者趕快行動吧!”
“不急,時間還早着呢。”塗琳絲毫不慌啃着蘋果看書。
“啊?爲什麼?這個延緩期不是你規定的嗎?時期已到了,爲何還不行動?”小五忽然端莊起來。
“其實……”塗琳一臉尷尬放下《艾倫·圖靈傳》,她支支吾吾開口,“最近我好像有點心不在焉,所以就把延緩期給忘記了。雖然嘴上整天掛在延緩期什麼什麼,可是我的內心從未想過這件事。”
“……”小五滿臉無語,“老大,你是不是壓根就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還是純粹忘記了延緩期?”
“嗯……都一樣,差不多都是這個意思。”塗琳尷尬點頭。
“那我們需要通知那些流浪者展開行動嗎?”胖子問。
塗琳沉默半秒,嘴裡輕輕咀嚼着蘋果,“應該吧……應該要行動。”
“什麼叫做應該吧?老大你在猶豫什麼?我們擁有強悍的流浪者實力,根本無須懼怕破曉組織,你是在擔心預言之子嗎?”小五的某句話戳中了塗琳的內心。
“怎麼可能!”塗琳立即反駁小五,“我怎麼可能會擔心預言之子,我還想會會預言之子的實力呢!”
“噢噢!懂了懂了,明白明白。”小五一副賤樣點頭。
“……”塗琳一臉無語。
“理解理解。”胖子也點頭。
“知道知道。”黑旗也湊熱鬧。
“一羣神經病。”塗琳的手機忽然響起,她瞥了一眼豬一樣的隊友,她掏出手機,來電顯示是“指示人”。
“指示人來電,你們給我安分點。”塗琳伸出食指表示立刻閉嘴,三人閉上嘴巴點點頭。
塗琳接通指示人的電話,“喂老大,有什麼事情囑咐嗎?”
電話裡頭傳來指示人的聲音,“塗琳,你們四個來一趟集團,我有事情要跟你們正面討論。”
“啊?我們四個去……去集團?”塗琳一臉懵和驚訝,她說的話被其他三人也聽見,三人的臉色一模一樣。
“嗯,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不就是來集團一趟嘛。又不是解僱你們,只是找你們商量一些事情罷了。”指示人認真告訴塗琳。
“可是……”塗琳還是有點不太理解,“可是有什麼事情不能電話裡說啊?”
指示人繼續告訴塗琳,“在電話裡說的話就不重要啊,重要的事情自然要面對面說啊。好了就這樣,等一下過來吧。”
“嘟……”
塗琳還沒反應過來電話就掛斷了。
“怎麼了老大?指示人有說爲什麼要讓我們過去嗎?”小五疑問。
塗琳搖搖頭,“沒有……她只簡單說是重要事情,至於什麼重要事情她沒有說,等一下讓我們過去。”
“不會是藍圖事情吧……”胖子開始擔心這點。
黑旗迷迷茫茫點頭,“我覺得有可能是藍圖,估計指示人已經發現了。”
“那我們要不要上交藍圖啊?”小五問大家。
胖子心煩意亂,“如果這次草率把藍圖交給那個女人,我們唯一的底牌就沒了,什麼時候被拋棄還說不定。”
“那怎麼辦?”小五開始煩躁,“如果不把藍圖交給指示人,說不定我們會面臨懲罰。”
“夠了,暫且閉嘴。”塗琳一巴掌拍在桌面,“是不是藍圖的事情還說不定,有可能是其他要事宣佈,先……過去吧。”
“嗯……”三人默默點頭。
“那與破曉組織決戰的事情怎麼辦?”小五還是比較擔心這個問題。
“先……拖一天吧,明天再說。”塗琳無奈點頭。
“我能說這是巧合嗎?好端端的決戰日,結果一個電話打來,讓我們去一趟集團,最後決戰日還得拖延一天,這讓流浪者和破曉組織怎麼想?說我們不負責任嗎?”小五有點被氣糊塗了。
胖子唉聲嘆氣,“閉嘴吧你,話這麼多。”
“我……”小五有點懵,“我只是實事求是啦。”
南堅果大樓。
“老大……老大……老大!”有人斷斷續續呼喊,聲音逐漸急躁。細膩的少女聲音在華徐寧的夢境持續迴盪,華徐寧朦朦朧朧睜開眼睛,模糊的重影讓他分不清眼前是否存在一個人。
“嗯……”華徐寧低聲迴應,搖頭晃腦讓自己清醒過來。
“老大……你怎麼在中央大廳睡着了?”李落一呼喊着老狐狸起牀,身旁圍繞着陳韻寒一等人,蔣懿薛端着手機傻眼了,沒想到準時上牀睡覺的老大也會通宵一回。
“我的天,老大你怎麼了?沒事通宵幹嘛啊?”蔣懿薛也湊過去詢問個狀況。
“通宵滋味還不錯吧,見證凌晨七點的太陽升起。”莫菲兩手交叉靠在胸前。
“嗯……還好沒事,只是純粹睡不着。”華徐寧含糊不清說話。
“睡不着那也不能在客廳裡待着吧,萬一感冒了呢。”林瑾瑜擔心這點。
華徐寧攤在沙發上聳聳肩,“沒事啊……這不挺好的麼,就是困了點。”
莫菲唉聲嘆氣,“你在臥室擔心就好了,你跑到中央大廳擔心幹嘛?苦思冥想一個晚上?有何成果?”
“嗯……毫無頭緒。”華徐寧嘆氣搖頭。
“什麼擔心?發生什麼了?”肖雨生問。
“難道是阿楚?”陳韻寒的直覺很靈。
“……”華徐寧默不作聲,莫菲替他回答,“差不多吧……你們記得阿楚有個朋友叫黃天嗎?”
“知道,我再清楚不過了。”陳韻寒兩手叉腰,一臉得意。
李落一點點頭,“那個高個子黃毛啊,怎麼了啦?”
莫菲沉默了半秒,她告訴孩子們,“我們猜測,黃天有可能是阿楚的經紀人。”
“什麼?!”所有孩子異口同聲並且大驚失色,陳韻寒最爲嚴重。
陳韻寒皺着眉頭沉思,她的臉色與阿楚一模一樣,得知真相不願相信,黃天怎麼可能是經紀人呢?但是轉念一想,阿楚是預言之子,黃天是他的經紀人也不過分,可是無論怎麼想,黃天都不像經紀人。
“怎麼可能呢……”陳韻寒喃喃自語,“那傢伙竟然是經紀人,阿楚知道嗎?”
“他肯定知道,對了……阿楚呢?我讓他幫我泡咖啡,咖啡呢?早餐呢?”華徐寧回過神來,早餐和咖啡都沒了。
“阿楚他出來了。”林瑾瑜說。
“出去了?去哪?”華徐寧仍然不知情。
陳韻寒兩手放進口袋,她告訴老狐狸,“您忘了嗎?今天是阿楚的實習期啊!阿楚今天得去新城區的阿卡莉集團。”
“噢噢,我差點睡糊塗了。”華徐寧恍然大悟,“我讓你準備給阿楚的東西呢……你有給他嗎?”
“什麼東西啊?我好像聽不懂。”蔣懿薛有點像旁觀者。
陳韻寒點頭,“當然,他現在估計一頭霧水,應該猜不出來那是什麼玩意。”
“喂喂喂?有沒有人能跟我解釋清楚?到底是什麼玩意?”蔣懿薛兩眼暈圈。
莫菲緩緩點頭,“阿楚初露鋒芒,首次登場的武裝,應該會大有作爲。只可惜阿楚還不會熟練武裝,恐怕……很難駕馭。”
“武裝?阿楚的武裝製造好了?”蔣懿薛滿懷微笑。
“哇,這麼說來,我有點小期待嘞。”林瑾瑜一臉期待的表情。
李落一不知道該說什麼,“嗯……那傢伙終於不是拖油瓶了。”
肖雨生說,“只要有莫妮卡在,短暫駕馭武裝不成問題。”
陳韻寒微笑兩指託着下巴,“現在那傢伙……應該去往新城區的路上,到達阿卡莉集團後,武裝可以幫我們收集信息。”
“哇!好狠毒啊!這是誰制定的計劃啊?”蔣懿薛感覺自己身陷狐狸窩。
“不關我事,這是老大……”陳韻寒一臉無辜,她指向華徐寧,沒想到老狐狸攤在沙發上又睡着了。
“唉……讓他睡吧。”莫菲心疼又無奈。
“嘿各位大家早上好!”工藤庀克端着早餐進來,三明治加一杯熱牛奶。
“咦……華先生怎麼還沒醒啊?昨晚有球賽嗎?”工藤庀克忽然黯然失色、
李落一搖頭,“昨晚沒有球賽,只有一片孤單寂寞的星河,伴隨着刺透人心的晚風,穿過你我之間的森林。”
“你少看點言情小說好不好?遲早出事的!”蔣懿薛警告她不良行爲。
“關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