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鴉雀無聲

三人坐,必有人發呆。

三人坐在一起,一句話也沒有說,甚至空氣中透着一股尷尬的氣氛。陳韻寒坐在兩人的中間裡,左邊是楚榆楠,右邊是黃天。她很霸氣地挽着兩人的肩膀,雙手張開非常大,嘴裡還嚼着口香糖。她沒啥癖好,就特別喜歡嚼東西。

陳韻寒的到來,讓這個班帶來了一些變化。平時不愛學習的他們,今天一個個都莫名其妙變的格外安靜起來。全部拿起書本,一個個都陷入安靜無法自拔學習的氛圍中。從旁人角度來看,還以爲他們是專研理科文科,絲毫看不出這是一個正兒八經的汽修班。

“你們平時都是這樣的嗎?”陳韻寒雙手交叉一起,靠在胸前下,冷笑地看着那一羣人。

“不要問我,我怎麼知道他們?誰知道誰去說。”楚榆楠生無可戀趴在桌面上,心裡暗地想着,“一羣瘋子,一個個假正經。”

他這個毫無用處的笨腦子,一定猜到陳韻寒來這所學校肯定是爲了一些事情,不然不會傻到能來這裡。

他覺得陳韻寒應該是爲了組織的事情,肯定是上一次沒有加入他們組織,所以就派出這麼一個偵察兵來這裡。他想了想,能有這麼大權力讓陳韻寒來這裡的,就只有華徐寧和莫菲這兩人。莫菲這人心腸很好,從聊天中幾句話就可以透出她爲人很好,應該不至於會想到派陳韻寒來這裡。

而華徐寧這傢伙,心機真重。從來都是他看透別人在想什麼,而不是別人看透他。更何況,陳韻寒還是組織隊長,她與老狐狸的關係應該很不錯。

“華徐寧……”楚榆楠眼眯眯看着陳韻寒的側臉,任何事情都是華徐寧這傢伙一手操起,他怎麼那麼喜歡多管閒事。人模狗樣的老狐狸,還以爲從穿着打扮上,可以看出他是一個好人。沒想到是一個假好人,假正經的僞君子。

“得找個機會引開黃天,或者慢慢願者上鉤……”好在楚榆楠沒有白看這麼多年的偵探漫畫,只要黃天一直待在楚榆楠的身邊,陳韻寒就沒有辦法調查楚榆楠。這樣一來,就沒有辦法完成任務。陳韻寒不會傻到直接拉着楚榆楠走,更何況這種事情得慢慢來。

楚榆楠拍着陳韻寒的肩部,陳韻寒忽然看着他。

“幹嘛?有事嗎?”陳韻寒聳着肩膀,她拿起桌上課本捲成棒子,她怕會想上次那樣,突然掐着她的脖子。

楚榆楠抿嘴微笑,這時候陳韻寒感覺心裡有些荒涼,她覺得這傢伙從來不按套路出牌。而且他說的一言一語裡,都可能存在假設性問題。

“你知道我們班的老大是誰嗎?”楚榆楠問她。

“誰?”陳韻寒搖頭,儘管她不清楚,她還是緊緊握住捲成棒子的課本。

楚榆楠蹲下去,陳韻寒看着他小碎步走到黃天附近。這時候黃天並沒有發現楚榆楠在他腳下,他帶上耳機,把耳朵塞的死死,還把音樂調到最大聲。絲毫沒有聽到陳韻寒和楚榆楠說話的聲音。這傢伙帶上耳機,聽着音樂,看着漫威漫畫。一副很享受的樣子,還翹着二郎腿。

“Mysongyknowwhatyoudidinthedark.(我的歌聲已唱罷黑夜中你經歷的一切)”黃天那五音不全的嗓音,卻哼着很自在。他完全沒有學過音樂,但是比每一個人都喜歡音樂,而且他最喜歡的樂隊是來自芝加哥著名的樂隊,“FallOutBoy(打倒男孩)。”

“他在幹嗎?”陳韻寒才發現黃天發神經似的,感覺帶上耳機,就跟外界沒有絲毫聯繫。

楚榆楠扯着黃天的衣服,他很尷尬地笑了笑,“沒事沒事,正常現象而已。只要聽習慣就好,聽久了你就會發現,其實他唱的蠻不錯的。”

“額……這散裝英語,還有這燙嘴的歌詞……是在哪學的?”陳韻寒幾乎聽不下去了,剛纔還沒有什麼異常,結果突如其來唱了一句歌詞,恐怕他可能就會這一句英語吧。

楚榆楠扯了幾下黃天的衣服,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音樂聲音過於大聲,所以大腦裡的聽覺大過於觸覺,他纔沒有察覺到任何問題。黃天悠閒看着漫畫書,依舊沒有理會楚榆楠。

“這傢伙……耳機裡的聲音究竟有多大聲啊?是不是非得掐一下肉才知道我在這?”楚榆楠一臉無語失望。

“哎你要幹嗎?”陳韻寒從剛纔就注意着楚榆楠鬼鬼祟祟的樣子,她用書本敲着他的腦袋。

“噓!”楚榆楠拍着陳韻寒的大腿,這就神不知鬼不覺就佔到便宜?陳韻寒一臉懵逼的樣子很可愛,楚榆楠告訴她,“你初來乍到,對他得放尊重點,不然…”

陳韻寒呵呵一笑,她把課本放在桌面上,指着黃天對楚榆楠說,“就他?該不會就是他欺負你的吧?”

“你瞎說什麼大實話?我怎麼可能會被他欺負。”楚榆楠立即爲自己辯解清白,他覺得以陳韻寒的脾氣以及性格,她一定會不服氣跟黃天槓上。

“哦喔,那就是有咯。”陳韻寒一句話像把利劍刺進楚榆楠的內心,眼前的女孩早就猜測出來,只是不明說罷了。阿楚心虛咽口水,她似乎看透楚榆楠在想什麼,爲什麼每個人都能看透楚榆楠內心想法似的?搞得好像別人是主角一樣,那配角也不至於這麼垃圾吧。

“我我我……不是,誰說的?”楚榆楠支支吾吾的語氣已經說明一切,他注意到陳韻寒那眯着眼的一線天正在輕藐看着楚榆楠。

“我中二病已經過了,還玩這些過家家嗎?我已經是大人了,我可以保護自己了。”楚榆楠蹲在地上,擡起頭望着陳韻寒。而陳韻寒也只不過是簡單哈欠,她似乎覺得楚榆楠說的都是廢話。

“沒看出來,我一直以爲你是個小屁孩。”陳韻寒說。

“你才小屁孩。”楚榆楠反駁陳韻寒。

“額額……”陳韻寒滿不在乎。

“你有沒有在聽的?”楚榆楠對待女孩的看法就是,女孩喜歡目中無人,男孩只能一臉無語。他無奈低下頭嘆氣,用大拇指和食指掐着鼻樑頂端。

“有有有,我在聽着呢。”陳韻寒敷衍楚榆楠說的話。

“那好,我……”阿楚還沒說完,他看着陳韻寒湊到黃天身旁,二話不說扯下黃天的耳機,隨後把黃天手上的漫畫書一把搶過來,直接扔到一旁。

“姓楚的……”黃天剛想轉頭教訓阿楚,結果他看到陳韻寒站在他面前,黃天頓時不敢出聲。黃天一臉懵逼看着陳韻寒,看着轉學生委婉露出笑容。

“有,有事嗎?額……新生?”黃天很尷尬挪着屁股,還沒等黃天下一秒反應,陳韻寒再次二話不說揪起黃天的頭髮,她把頭湊過去瞪着黃天。一旁觀看的楚榆楠,對陳韻寒這個人設,忽然有了一種刷新世界觀的看法。那就是出其不意的暴力解決!

他想起上一次在中央大廳裡,那時候他也是沒反應過來,就直接被陳韻寒給按在桌面上,而且還是無能爲力被按住,你完全動不了也無法掙脫。

“啊啊啊啊,疼疼疼疼……救命啊阿楚!”黃天一臉無辜向楚榆楠求救,平時阿楚也是這般模樣被欺負,沒想到這一天也會到來,他也被人欺負。真是風水輪流轉,你以前欺負我,現在別人欺負你。楚榆楠在一旁笑嘻嘻隔岸觀火,而黃天不斷伸手向阿楚求救,滿腦子都是SOS。

“噓,小聲點,大家還在學習呢。”陳韻寒把頭湊到黃天的耳邊,輕聲細語告訴黃天,那種毫無用力的聲音,就像空氣一樣,捉不到也看不到,似乎語氣裡帶有一種寒意的感覺,總之讓人聽着全身涼涼。

“聽說你是這裡的老大哦?”陳韻寒扯着黃天的頭髮,可能稍微再用力一點,黃天的頭髮可能就得夷爲平地

“不不不,我不是,呵呵……開什麼玩笑呢新生。”黃天抓着陳韻寒的手腕,他沒有反抗,只不過是疼的用力抓着陳韻寒的手腕罷了。他不可能會對一個女生動手,更何況是一名新生。

可陳韻寒感覺到黃天那一絲被夾在懷裡的力量,感覺那傢伙隨時都能掙脫,只是那傢伙沒有任何想法罷了。

“饒了我吧,姑奶奶。”連稱號都改口了,看來黃天真的是害怕了

“嗯哼。”陳韻寒在憋笑,“這個外號不錯,我喜歡。”

陳韻寒鬆開手,確實適可而止了,也沒必要揪着他的頭髮不放,新生獨有打招呼確實很另類,至少能促進同學們關係發展。

老師基本不會管理楚榆楠那後面的事情,因爲那裡很親切的被稱爲“廢區”。有時候呢,楚榆楠很不明白,爲什麼天才就有這麼多機會,而廢材卻連機會都沒有。旁人跟他說,這還得靠自己去爭取。但是何時給過廢材一個機會,難道就因爲有一點點不合格,就被人評判人身價值觀嗎?

天才和廢材之間,也就相差一個點。廢材最終目標是成爲聰明人,而天才最終目標是成爲瘋子。

楚榆楠曾經看過一本虛構的小說,那本小說講述發是瘋子的故事。而那本書的目錄一共就分爲六個大概;聰明或不聰明、精神之上、天才、喧賓奪主、分裂、我是瘋子。

或許吧,楚榆楠都覺得自己是一個廢材,他看過很多逆襲的小說,很多逆襲小說都是主角一出世,父母必先亡。什麼修煉武功都樣樣精通,有個未婚妻,登門來退婚,主角不服氣,莫欺少年窮。

現在他覺得非常符合逆襲小說中的條件,畢竟他已經去世了一個母親。不過都已經十七歲了,再過兩個月,他就十八歲了,機緣什麼的是不是有點遲啊。

總之,楚榆楠現在覺得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生活,該談戀愛就談戀愛,該泡妞就泡妞。不要去理會那些毫無意義的事情,連問都不要問。

“是不是華徐寧派你來的?”下課後,楚榆楠捕捉陳韻寒的視線,陳韻寒站在飲水機前打水,剛想喝口水的時候,這時候楚榆楠就走過來,黃天因爲頭髮變形就跑去廁所洗頭髮了,廁所有海飛絲,學校免費提供。

“嗯,是啊。”陳韻寒坦白從寬。

楚榆楠四顧周圍,等待沒人從身邊經過的時候,他盯着陳韻寒一眼,把她手上的杯子搶過來,二話不說直接放在身後的鐵欄杆上。風一吹,杯一倒,水從天而降。

“我靠!誰的口水?!”

楚榆楠尷尬地挪開位子,儘量不靠近鐵欄杆,站在面前的陳韻寒替他無語。

“說吧,這裡沒人。”楚榆楠進入主題,開門見山。

“說什麼?”陳韻寒假裝不知道,她想故意套出楚榆楠主動說出問題。

“就是………那個啊!”楚榆楠一臉狗急跳牆。

“哪個?你說清楚點。”陳韻寒憋笑,她就是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這搞得楚榆楠非常難堪,好像跟表白似的,明明對方什麼都知道,但偏偏就是死活不肯承認。陳韻寒明白楚榆楠的意思,但她沒有按照對方套路進行一系列回答。

“我知道你知道的。”楚榆楠指着陳韻寒說。

“什麼啊?你知道我知道什麼?”陳韻寒一頭霧水。

楚榆楠繼續進攻對方碉堡,“你別裝了,你知道我知道想說的問題。”

“什麼鬼?我怎麼知道你想說的問題?是二次函數還是二元一次方程?”陳韻寒思路清醒,差點被楚榆楠給帶偏了。

楚榆楠急躁狗急跳牆,“你你你你你,我知道你知道我知道想說的問題,所以你絕對知道我知道我想表達的意思。”

“啥?你知道我知道的事……但你告訴我我知道你知道的問題,所以到底是什麼我知道但我不知道的事情呢?”陳韻寒思路九轉十八彎,楚榆楠當場懵逼。

楚榆楠氣急敗壞抓着頭髮,腳底使勁跺地板。陳韻寒終於忍不住偷笑,她就想知道楚榆楠會不會對這件事有所關心。

“我跟你說哦,小姑娘,你給我認真聽好。”楚榆楠指着陳韻寒告訴她,而陳韻寒卻雙手抱臂放在胸前下。

“我可不想理會你們的事情,不管是否因爲老狐狸交代你來這裡,還是因爲任務而來,那就不好意思了。”楚榆楠指着陳韻寒說道,他的語氣瞬間變了,估計還是因爲他母親死去的原因而氣憤。

他繼續說,“所以,還請你回去告訴華老狐狸,讓他死了這條心。我……是不會加入你們組織。絕對不會!除非……他有能力讓我母親來見我,否則……一切免談,就這樣。”

說完,他甩開幾句話就離開,從陳韻寒身邊擦肩而過。陳韻寒此刻的心裡估計是死透了,跟預謀一樣。真的非常難,難不成真的把他母親召喚過來嗎?可是人都已經死了,人死不復生。這是自然規律,哪有什麼避不避免的理由。

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先在這所學校安定下來。畢竟還是有希望說服的,只不過可憐的只有短短的十五天時間裡。這傢伙跟一頭牛一樣倔,勸都勸不聽。現在陳韻寒頭痛的要死,感覺宛如宇宙大爆炸一樣。但越是煩躁,情緒必須心如止水。

黃昏時分,將近落幕。

因爲學校要搞活動,就提前讓學生放學。楚榆楠這時候獨自一人回家,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場景。一人揹着書包,走在黃昏日落下,看着公園裡的孩子嘻嘻哈哈,心情稍微有些舒坦。但是一旦想起爺爺突然離開,心裡真的不好受。飯還是要吃的,日子還是要過的。

他在網上發起過尋人啓事,不過沒多久,就被他自己給刪除了。他覺得這樣子一點用處都沒有,與其大費周章去尋找,還不如直接簡單明瞭的抱怨。這就是他的性格,他覺得很麻煩的事情就直接不做。

他認爲爺爺只是單純離開,像電影裡的超級老頭一樣,來無影去無蹤。

沒有一個人是完美的,每一個人身上總會有一兩個缺點,但是優點卻往往少之又少。前天晚上的惡夢,讓楚榆楠仍然回味恐懼,搞得現在睡覺都非常難受。他覺得可能是因爲最近事情太讓他鬱悶了,纔會導致做惡夢,不過這種說法還是第一次聽說過。

“怎麼?一個人悶悶不樂啊?”陳韻寒從他身邊經過,走路慢無聲息,嚇得楚榆楠直接飛起。

“你你你怎麼在這?”楚榆楠慌張成結巴,支支吾吾讓人覺得可笑,陳韻寒對他微微一笑,並且拍着他的肩膀。

“我什麼我啊?我知道我很漂亮,不過不好意思啊,借你家住幾天,嘻嘻嘻嘻嘻嘻。”陳韻寒笑呵呵挽着楚榆楠的肩膀,但是卻被楚榆楠掙開,他腦子裡仍然保持一個理念,男女授受不親。

“你不是住業成區的嗎?”楚榆楠問她。

“對啊,但是現在是任務期間啊。所以就暫且在你家住幾天,那些吃的喝的就拜託你咯。”陳韻寒雙手合在一起,滿口溜着火車跑,楚榆楠在一旁不是很高興。

“住多久?”楚榆楠接着問她。

陳韻寒張望四周,然後很深情的把右手搭在楚榆楠的肩膀上,“不久,也就差不多十五天而已,四捨五入也就一個月,怎麼樣?”

“一個月?你以爲我家是賓館嗎?”楚榆楠走路差點沒被摔死,他沒聽錯,因爲他昨天洗澡的時候耳朵已經掏空耳屎。要是整整一個月時間的話,那豈不是天天被煩死。不出一個月,他一定會答應的。

因爲那個時候他已經神智不清晰,腦子不好使了。他看着陳韻寒兩眼充滿期待同意的眼神,他也沒理由拒絕,畢竟是相識的老鄉,百家姓裡相差五個排名的老朋友。

楚榆楠輕聲嘆氣,“啊好好好好,一個月就一個月……衣服那些都帶了沒?”

話音剛落,陳韻寒便拖出自己的黑色十八寸行李箱,可能她覺得以楚榆楠的性格,一定會答應的,也不知道她哪來的肯定。

隨後,楚榆楠便拖着陳韻寒的行李箱,兩人就這樣走在回家的路上。漸漸的,夜幕降臨。夜晚的燈光四處亮起,城市就這樣變得繁華美麗。同時也少不了人羣的喧鬧聲,好的地方,就會有熱鬧的人羣。

“你爲什麼要爲那個組織做事?”楚榆楠拖着行李箱問她,陳韻寒沒想到楚榆楠會問這個問題,太突然了,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

“嗯……華徐寧應該跟你說過,這個世界的一切事物吧?”陳韻寒剝開糖果紙皮,然後就丟進嘴裡。

“他說過,難道都是真的?”楚榆楠真的不敢相信華徐寧一言一語,他完全就是一個老狐狸,眼睛尖的很,嘴巴也很利索。對於楚榆楠來說,沒有一句話是包含真誠的,滿口胡言亂語,整天抽菸,確實烏煙瘴氣。

“對!他說的就是真的!”陳韻寒坦白相待,半成不假的話在楚榆楠的內心掀起海浪。他握住行李箱的杆,相對他而言,自己竟然有一點點相信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同齡人說的話,是什麼因素導致的?他總覺得陳韻寒說的話都是真的,他絲毫看不出陳韻寒在說謊。眼睛裡帶有着一種很真誠的肯定,完完全全在述說事實。

就簡單的一句話,比起華徐寧的長篇大論,楚榆楠更喜歡陳韻寒答案。

“華徐寧有跟你提起別的事情嗎?”陳韻寒問他。

楚榆楠不知道陳韻寒在指哪個問題,因爲那時候楚榆楠本來就沒有在認真聽講,更何況誰會記住那些無聊的話題。

“你說的是哪個?”楚榆楠傻乎乎地問,果真他什麼都不知道。

“我說的是預言之子!”陳韻寒脫口而出,“他有沒有跟你說過關於預言之子的事情?”

楚榆楠面對陳韻寒的問題,除了第一個問題,後面一概不知,畢竟他腦子裡的內存是有空間限度的。

“有吧……我記得他好像有說過。”楚榆楠拖着行李箱走,陳韻寒跟着他的步伐。

“那他怎麼說?”陳韻寒詢問道,此時嘴裡的糖果早已進入胃裡消化,她跟楚榆楠聊天忘記了周邊的一切事情。

“他沒主動說起預言之子的事情,這個話題是我自己先挑起的。”楚榆楠傻愣愣地笑了笑,“當時,他跟我說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然後我就嘲笑他這個劇本太老套了,什麼宇宙大爆炸,什麼時空並存,什麼預言書,什麼四個分身。要是按着劇情發展下去,是不是還有一個預言之子,然後他就頓時懵逼了。”

“等等,誰的四個分身?”陳韻寒被楚榆楠的其中一個話題給吸引住了。

“我啊,當時華徐寧告訴我我有四個分身,我那時候也很納悶,人怎麼會平白無故多出分身,國家明令禁止四胞胎出生。”楚榆楠沒在意陳韻寒停下來腳步,自己繼續走在路上。

“四個分身……”陳韻寒喃喃自語,楚榆楠邊走邊看附近街邊景色。

推測,不代表是正確的答案。陳韻寒覺得楚榆楠就是所謂的預言之子,那天夜裡在鳳凰大道上,紅蜘蛛之所以撤退,應該就是跟楚榆楠有關係。那爲何紅蜘蛛在當晚不直接把楚榆楠給解決掉?難道是時機未到?還是某些原因?

當然,這只不過是猜測而已。並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楚榆楠是預言之子,還有讓陳韻寒特別不瞭解的是,爲什麼華徐寧不把楚榆楠四個分身的事情告訴大家,這些事情不應該公之於衆嗎?沒必要刻意隱瞞啊。

“嘖嘖嘖,看來得深入調查了,楚榆楠……你身上到底還有什麼秘密?”陳韻寒看着楚榆楠那漸行漸遠的背影,她從口袋裡重新掏出一顆糖,剝開紙皮,然後丟進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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