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晚…你們追殺於我,是爲你們那該死的兒子尋仇的嗎?哈哈…這一切都怪你們教導無方,纔有了今天的苦果…我還是奉勸你們早早退去,吃齋唸佛,爲你們那該死的兒子贖罪的好!”
“啊…你這個該死的混蛋…我要殺了你…要將你凌遲處死…抽筋扒皮…”
聽了季華的話,本來就已經失去理智的林秋晚變得更加瘋狂,再次加大了靈力輸出,她的速度頓時陡然提升,不過,她卻沒有注意到的是,自己丹田中的靈力早已經在她超負荷的靈力輸出下,正在快速消耗,用不了多久,就會消耗殆盡。
見到林秋晚變得更加瘋狂,季華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他一邊暗中取出一枚回靈丹送入口中,一邊繼續說道:“林秋晚…你還真是鍥而不捨、鐵了心的要爲你那死去的廢物兒子報仇啊!不過…你倒是再飛快點啊!”
“噗…你這個混蛋…我要殺了你…”
林秋晚悲憤至極,眼睜睜的看着殺了她愛子的兇手近在眼前,卻拼了命還是沒有追上,一時怒火攻心,噴出了一大口鮮血,在半空中一個踉蹌,險些從飛劍上掉了下來。
季華心中大喜,他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林秋晚此時面容憔悴,氣息萎靡,一看就是靈力即將耗盡,身體也因爲悲憤而氣血紊亂,他知道反擊的時候到了。
“小彥子…快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
季華將小彥子快速的放在地上,然後身影一閃,來到了林秋晚面前的地面上。
“哈哈…你這個混蛋…終於不逃了…受死吧!”
林秋晚見到終於追上了季華,驚喜的狂笑出聲,她害怕季華再次逃走,不等自己完全從低空落下,就對着季華的頭顱打出了一記淡青色的風刃術。
這道風刃看起來氣勢很強,但是季華一眼就看透了這道風刃因爲靈力耗盡,後力不足,說白了,就是這道風刃在季華面前根本就是不堪一擊。
“無鞘劍…出擊!”
季華站在原地沒有絲毫動彈,直接祭出無鞘劍就向着風刃狠狠斬去,果然不出所料,無鞘劍甚至沒有絲毫停滯就將這道風刃斬成兩段,然後化作一道微風,很快就消散一空。
無鞘劍在季華的手決操控之下,氣勢不減,帶着呼嘯之音,在空中留下了一道道殘影,直刺林秋晚的心口,季華這是要趁着林秋晚最爲虛弱的時候,一擊必殺。
林秋晚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全力一擊,竟然被眼前這個看起來修爲還遠遠不如自己的青年,如此輕易的破去,她心中頓時一驚,被仇恨衝昏的頭腦在這時候也變得清醒了很多,直到現在,她才意識到自己靈力耗盡的處境。
“該死的…”
林秋晚又悔又恨,見到無鞘劍直直的向她襲來,她立即從飛劍上跳到了地上,然後在丹田中壓榨出一絲靈力,祭出自己的法劍,死死的守護在自己胸前。
“咣噹!”
林秋晚的法劍是一把非常難得的中品法寶,這是她的丈夫謝青峰花費了巨大的代價,在一座修真城市爲她購買的,材質非同一般,但是此時由於她靈力不足,不能發揮出這把中品法劍的全部威力,只聽到一聲清脆的響聲,法劍頓時脫手而出,插進了她身後的一顆大樹之中。
“噗…”
法劍脫手,巨大反震之力震的林秋晚胸口一陣熱血翻滾,喉頭一甜,噴出了一大口鮮血,倒飛了出去。
季華見狀,心中大喜,他知道此次爭鬥,勝負已分。
“你這個卑鄙的小人…竟然敢算計我…我和你拼了…”
林秋晚一招慘敗,剛剛纔恢復了些許理智的眼神,頓時又變得的更加瘋狂起來,赤手空拳、不顧一切的就向着季華撲了上來。
季華沒有想到林秋晚會如此瘋狂,一時措手不及,竟被林秋晚一下子死死抱住,他心中一驚,正欲反抗,突然發現林秋晚那把插進了大樹中的長劍法寶突然從大樹中彈射了出來,然後化作一道弧線,直直的就向着他的眉心刺來。
季華見狀,立即想要操控無鞘劍守護在自己的額頭前,但是此時他的雙手正被林秋晚死死抱住,根本就無法脫身,只有眼睜睜的看着法劍離自己眉心越來越近,一股死亡的氣息頓時猶然而生。
“吱吱!”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季華懷中的蛋蛋突然一爪子劃斷了林秋晚的一條手臂,從季華的懷中強行擠了出來,然後一躍而起,又一爪子狠狠的拍在了林秋晚的法劍之上。
“吱吱!”
蛋蛋一聲慘叫,直接倒飛了出去,與此同時,一條殷紅的血線,噴灑了季華一臉。
“嗤!”
還不待季華反應過來,剛剛纔被蛋蛋拍的稍微改變了一些方向的法劍,竟然在林秋晚的暗中操縱之下,順勢往下一斜,季華只感覺胸口上方寸許的地方傳來一陣劇痛,頓時就被穿了一個透明窟窿。
季華看着傷口離自己心臟如此之近,一陣後怕,再也顧不得其它,一腳將林秋晚踹倒在地,然後操控無鞘劍,一劍刺進了林秋晚的胸口。
“我可憐的孩子…都怪孃親平時太慣着你…我…我現在就來陪…你…”
感受到自己快速流逝的生命力,林秋晚突然想起曾經自己的兒子第一次蹲守在坊市時候,謝青峰憤怒的要將其重罰,但自己卻橫加阻攔,甚至對他的胡作非爲刻意包庇,這才釀成了今日之禍。
此時的林秋晚終於明白了謝青峰時常掛在嘴邊的“慈母多敗兒”的意思,心中無比悔恨,但更多的,是沒有對兒子盡到正確教導的無盡愧疚。
季華看着林秋晚悔恨而又不甘的慢慢倒了下去,心中的某一根弦立即被觸動,情不自禁的就伸手摸進了自己的胸口,將老乞丐臨終之時交給他的那塊身份玉佩緊緊的拿在了手中。
看着玉佩上面那個大大的“季”字,季華感到了一陣迷茫和傷感,他想起了將他養大成人的老乞丐,想起老乞丐口中說的親生父母…到了最後,甚至就連爲他受傷的蛋蛋,都忘到了一邊。
蛋蛋似乎是知道季華此時的迷茫,從地上艱難的爬了起來,一瘸一拐來到了季華的身邊後,並沒有出聲驚擾季華,而是安安靜靜的躺在季華的腳邊,獨自用着舌頭舔着自己受傷的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