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還有何事?”葉魄駐足疑惑地問道。
螭吻不由分說地一把將葉魄的右腕抓起,一道雄渾的魄力再度向葉魄的經脈之內侵襲而入,葉魄只覺周身經脈猶如爆裂開來一般難受,頭部青筋驟現,豆大的汗珠自其前額滴落下來,一瞬間葉魄便已遊走在崩潰的邊緣。
徐燁。薛清雨等人見狀欲跨步上前,不料卻被慕容闔攔下,只見慕容闔面帶微笑,說道:“放心,老傢伙只不過是想證實一下而已,他自有分寸的!”
衆人見狀方纔作罷,只是面上仍舊是一副擔憂之狀。
螭吻乃是虛魄氣級層次強者,這一道魄力氣息雖然已經被其竭力壓至最小,,但這仍舊不是葉魄所能夠承受的,不消片刻,葉魄便已是幾近虛脫,而螭吻卻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只是此時螭吻的臉上陰晴不定,忽而雙眉緊蹙,忽而喜笑顏開,使得徐燁等人看得更爲擔心。
螭吻的這一道魄力旨在探查葉魄的丹田,因爲其對葉魄的真實修爲仍舊抱有一絲懷疑,畢竟葉魄的魄力修爲與神識之力相差懸殊,任誰也不可能輕易相信,唯有一試。
然而令人始料未及的是,螭吻仍舊高估了葉魄的魄力修爲,在葉魄神識之力的反抗之下,螭吻的魄力無法深入其丹田分毫,於是其不得不輸送更多的魄力來壓制葉魄強大的神識之力,但如此一來,在不知不覺中螭吻透入葉魄體內的魄力愈發強大,在葉魄的神識之力即將崩潰之時,其丹田豁然打開,丹田之內的傳承魄力嗡地一聲急速旋轉起來。
而於此同時,葉魄的神識之海也同樣釋放出更爲強大的神識之力來保護本體不受傷害,兩道同源不同類的力量瞬間將葉魄本就極爲寬闊的經脈撐大了一倍有餘。
傳承魄力乃是貨真價實的雙神之力,而神識之力在經過了先祖葉問天的淬鍊之後也將其深深隱藏於葉魄體內的傳承力量喚醒了極小的部分,但便是這極小的部分也並非是此時的葉魄能夠承受的。
一瞬間,葉魄前額之上的葉字印記再度閃現,閃爍着極爲璀璨的藍芒,將螭吻周身都蒙上了一層冰藍之色。
“什麼!這!這!這字印!!!”螭吻豁然看到了葉魄前額的字印,當即目瞪口呆,心念一動,欲將手抽回,但螭吻卻驚恐地發現,自己的手如同被葉魄粘住一般,任自己如何用力都無法抽脫。
不僅如此,令螭吻有些倉皇無措的是,自己手掌與葉魄接觸之處,竟也發出一道藍芒,緊接着自己體內的魄力竟源源不斷地向葉魄體內涌去。
虛魄層次強者的魄力、神識之力、傳承魄力,這三道世間最爲強大的力量同時充斥在葉魄的經脈之內,瞬間便將葉魄的經脈瞬間撐爆。
螭吻大驚,因爲其已經真真切切地感應到了葉魄體內經脈的爆裂,然而令螭吻驚駭的是,自己體內的魄力仍舊源源不斷地涌向葉魄,如同決堤的大壩一般勢不可擋,而這一切緣於葉魄體內那股莫名其妙的強大吸力,這一幕即便是混跡天下數百年的螭吻都感到束手無策了。目瞪口呆地望着葉魄已經漲紅的身體,驚恐地呆立在了原地。
“葉魄!”衆人見勢不妙,再也顧不得許多,跨步上前,欲將葉魄拉開,但隨即衆人發現,自己竟也被葉魄的身體牢牢吸住,同時衆人體內的魄力竟不受自己控制地向葉魄體內涌去。
此時螭吻、薛清雨、徐燁、花月如、冷靈霜均被葉魄體內那怪異的吸力牢牢吸住不得解脫,也便是說更多的魄力涌入葉魄的體內,對葉魄而言這無疑是致命的。
慕容闔見狀,面上一驚,那龍族青年也被面前這一幕驚呆了,手足無措地望着慕容闔,戰戰兢兢地說道:“慕容,慕容前輩,這,這究竟,是,是怎麼了!”
慕容闔終究是老謀深算,雖然也未曾遇到過這等異狀,但也瞬間明白了事情的大概,定是葉魄體內發生了什麼,引動衆人魄力魚貫而入,才造成這等狀況。
此時葉魄已經昏迷,漲得發紫的身體增粗了一倍不止,經脈的爆裂使得葉魄體內的本就已經狂躁的魄力肆無忌憚地橫衝直撞。
“啊。。。。。。”葉魄雖然處於昏迷狀態,但巨大的痛楚仍舊使得其發出一聲狂怒的吼聲。
而此時螭吻這位名副其實的虛魄層次強者也微微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倒並非擔憂自己的魄力會被魄力耗盡,而是擔憂葉魄即將爆體而亡,在當其看到葉魄前額的字印之時螭吻的心中登時被深深震駭,從而導致魄力出現短暫的紊亂,這便更加速了葉魄體內兩道強大力量的反噬,如此形成惡性循環,最終葉魄會以爆體而亡的結局收場。
“老東西,還不幫忙!”螭吻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顯然是說與慕容闔聽的。
但慕容闔何嘗不想幫忙,但究竟從何幫起呢,慕容闔顯得有些焦躁。
“用你的鳳鳴歸寂攻擊我倆!”螭吻提醒道。
慕容闔聞言後臉色大變,憂心忡忡地問道:“這,這行得通麼!”
鳳鳴歸寂,乃是鳳族名震天下的一式攻擊,與魄力攻擊不同,這一式乃是音波攻擊,雖然仍然靠魄力催動,但卻與魄力攻擊有着本質的不同,因爲當音波攻擊發出後其目標乃是敵人的神識,而非肉體和魄力,若是敵人神識之力不夠強大的話,那麼便會因神識之海遭到永久不可逆地損害,立斃當場,輕者也會形同行屍走肉。此時螭吻竟然要求慕容闔使用如此強悍的一招來將自己與葉魄強行分開,此舉雖然能夠避免慕容闔也被吸入其中,但無疑是冒着巨大的風險,稍有不慎便可能使得衆人神識受創,即便是螭吻這般強者也不例外。
“你只需使用三分魄力催動,而且初次之外別無他法,若是再慢上一些的話,恐這小子便率先爆體而亡了!”螭吻牙關緊咬,逐字逐句地說道。
此時徐燁等人已是周身痠軟,即便是說話的力氣都沒了,只是從衆人驚恐的目光中可以看出其心中是如何驚駭和無助。
而此時的葉魄雙足竟隱隱化爲一截枯木,牢牢紮根於沙漠之中,而且木化的趨勢正在沿着其雙足逐漸向上延伸。
螭吻望着這更爲怪異的一幕,心中已是沒了半分底氣,當即催促道:“還不快些!這小子看樣子不會爆體而亡,但是會變成一截枯木!”
慕容闔顯然也注意到了葉魄雙足的異象,再也不敢遲疑,稍稍後退了幾步之後,意念轉動,生生將已經涌出至經脈之內的魄力強行壓制至三成,而後*輕啓。
啾——一聲清脆悠揚的鳳鳴之聲自慕容闔口中發出,強橫的力量使得其發出的音波竟然質化,形成一道半透明的幕牆向着葉魄與螭吻二人激射而去。
因爲慕容闔恐傷及徐燁等人,是以故意將音波幻化成質化的幕牆,集中力道向二人攻去,從而不致誤傷他人。
但即便如此,徐燁等人在音波幕牆尚未到達之前便已真切地感受到了這道音波攻擊所蘊含的力量,衆人只覺耳膜欲裂,神識之海劇烈地動盪使得衆人頭腦昏沉,意識竟也出現了短暫的空白,而這僅僅是音波幕牆所帶起的音浪而已。
就連已經退到距離慕容闔數丈開外的龍族青年也不禁感到一陣眩暈,趕忙撐起了一團青色的魄力光罩,以使自己免遭其害。
就當那音波幕牆撞向葉魄與螭吻二人之時,嘭的一聲悶響,螭吻的手豁然脫離了葉魄的身體,葉魄本已木化的雙足竟也如同折斷的樹幹一般向後倒去,再觀螭吻,只見其雙耳已是滲出兩道血痕,顯然即便是螭吻在這強大的音波力量面前也是受到了不輕的傷害,好在其魄力修爲深厚,神識之力也極爲強大,再加之慕容闔僅僅使用了三成的力道,纔不致其受到嚴重的傷害。
但葉魄顯然沒有如此幸運,雖然已經與衆人脫離了聯繫,但是其漲大的身體仍舊沒有一絲好轉的跡象,只是原本木化的雙足和小腿已經恢復了正常肉體之狀。
“葉魄!”
“大哥!”
衆人來不及查驗自己的傷勢,便一擁而上,將葉魄團團圍住,面對着仍舊昏迷的葉魄顯得極爲驚懼。
“前輩!葉魄怎麼了?”薛清雨焦急地向螭吻問道。
螭吻呼吸略顯急促,不由分說地一部跨到葉魄的身前,仔細端詳着葉魄此時身體的變化,剛剛的教訓使得螭吻再也不敢冒然伸手查探,只得寄望於自己強大的神識之力。
緩緩的神識之力極爲小心地圍繞着葉魄打轉,螭吻面色凝重,因爲他發現自己的神識之力在這個小子面前竟無法深入其體內,這足以說明了葉魄神識之力的強大已經遠遠超出一名虛魄強者。
慕容闔與那龍族青年此時也圍了過來,望了望螭吻,又看了看昏迷的葉魄,同樣不知如何是好。
“老傢伙,怎麼辦?”慕容闔擔憂地問道。
螭吻雙眉緊蹙,面露難色,許久之後方纔緩緩答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