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魔狼見狀,面上頓時現出一絲冷笑,開口說道:“既然你如此不自量力!那麼今日便送你一程吧!”說罷,九尾魔狼不甘示弱,周身再度騰起陣陣黑霧,觀其威勢,竟比方纔更甚。
瞬息之後那黑霧竟再度於其身前凝成一柄巨刀,只是這由黑霧凝結而成的巨刀要較方纔多了一種威嚴之勢,完全沒有了那種寒徹骨髓的陰寒之氣,此時的巨刀仿若一名睥睨天下的王者,又如號令四方的梟雄一般,靜靜地矗立在九尾魔狼的身前,等待着飛廉首先發動攻擊。
“飛廉魔音!”
飛廉此時強忍着周身強烈的痛意,口中更是涌出一道血柱,仿若神兵一般的尖喙微微一張,自其口中豁然發出一聲長鳴,其聲如雷,其音如鳳,好似九天之上神鳥臨世一般,神聖之氣勃然而發。
而後只見自其口中閃出一道氣浪,伊始之時如神劍穿雲,行進途中又如魔槍刺盾,最終瞬息之間又化爲一頭鹿身鳥獸的神獸向九尾魔狼奔襲而去。
“終於肯拿出看家本事來了麼!”九尾魔狼口中冷笑道,身前那黑霧凝成的巨刀此時已經如實體一般堅實,但卻仍舊動也未動,仿若擎天一柱般地亙古傲立於半空之中,散發出一股傲視天下之氣。
那飛廉口中吐出的那獸影正如其本體一般無二,而且在威勢之上竟要較其本體更爲強大,自己的一道攻擊遠遠要比自己本身所蘊含的氣勢強大,無論任誰見了恐怕都要大吃一驚吧。
九尾魔狼不愧爲萬年之身,擁有着萬年修爲的他此時面上波瀾不驚,竟泛出一絲冷笑,望着前方那一頭由純粹的聲波幻化而成的飛廉影像,九尾魔狼竟沒有做出任何動作,即便是其周圍充斥着的至寒之氣都沒有再增加一分,彷彿其對這一道飛廉最引以爲傲的聲波攻擊根本就不以爲意一般。
只見那聲波形成的飛廉虛影踏空而奔,尖利的喙微微張開,在急速奔襲的途中竟發出啾啾之聲,同時伴隨着竟也是一道聲波攻擊,而這一道攻擊乃是由那飛廉虛影發出,這一幕即便是九尾魔狼見了都不禁心中暗暗稱奇。
“這,這便是飛廉大人的力量麼?”此時花月如正佇立在地面之上呆呆地望着空中正在拼鬥的兩頭神獸,按捺不住心中的擔憂,其早已偷偷地來到了這片戰場之中,而當其看到這一幕時,也不禁被飛廉這一道極爲詭異的攻擊深深折服。
“嗯!想不到飛廉大人竟能夠使一道聲波形成的虛像再度發出一擊,這委實違反了常理啊!”老醉在一旁連連讚歎道。
“想必即便是鳳族的聲波攻擊也不過如此了吧!”小醉在一旁點頭說道。
“咦,鳳族的聲波攻擊又豈能與飛廉大人相提並論!單單這一招我看便是鳳族族長也未必能夠施展!”老醉一擺手說道。
“呵呵,我看未必啊!”此時一道聲音自三人身後傳來。
“徐燁!你怎麼來了!”花月如嬌軀一震,當即喝道。
“怎麼?我爲何不能來!”徐燁看也不看花月如,口中隨意地答道。
“這裡很危險,你還是回到密室之內吧!”花月如焦急地說道。
“徐燁的安危便不用島主大人*心了吧!”徐燁冷言相對,令得花月如面上頓時現出一陣蒼白之色。
“你!你這小子,你身爲花島客人島主是關心你!不知好歹!”老醉雙目一瞪說道。
“客人?你們何時將我當作客人對待了?若不是因爲她,大哥也不會走到那個該死的古陣之中!”徐燁憤恨地厲聲吼道。
“別吵!”小醉此時雙目緊緊盯着天空,大喝道。
衆人隨即擡眼望去,頓時驚得面色大變,只見此時天空中竟出現數十頭飛廉虛像,觀其外形,周身均呈半透明狀,想必也是由聲波所化,能夠以聲波質化出如此多的虛像,這飛廉果然是修爲逆天。
而九尾魔狼仍舊是那一副不緊不慢的表情,其現在雖爲身體之像,但其面部表情卻像極了人類,能夠表現出人類所有的面部變化,可以看出此時的九尾魔狼心中五半分懼色,反而充滿了期待之色。
半丈長的狼軀傲立空中,狼首高高揚起,一副志在必得之狀,九條粗壯的狼尾或垂於後腿之間,或倒立於股後之上,而其身前的黑色巨刀此時竟連刀身那淡淡的花紋都清晰可見,如此凝實的一柄巨刀,如實體乍現,散發着斬裂天地的威能。
“衝!”飛廉怒喝一聲,隨後四蹄揚起與周圍數十頭飛廉虛像一同向九尾魔狼暴掠而去。
與此同時,其中十餘頭“飛廉”尖喙微張,口中紛紛噴出一道道橙紅色光束,而其餘的“飛廉”則噴出一道道無形聲波,以肉眼不可察覺的速度向九尾魔狼襲去。
“裂刀決!”九尾魔狼見狀狼嚎一聲,大喝道。
只見其身前的那柄黑色巨刀刀身急速向前傾斜,如山嶽轟然崩塌之勢,似是要將前方的一切統統斬裂於刀下一般,其刀身散發出的強橫氣息如摧枯拉朽一般席捲着整座花島。
轟——轟——嘭———
徐燁與花月如等人只覺眼前一黑,繼而感到一陣毀天滅地般的風暴向自己席捲而來,而周遭的花草樹木還來不及擺動便瞬間化爲碎屑,向千米高空高高拋去,繼而向方圓百里散落而下,而這些散落的碎屑所挾帶的氣勁又如鋒利的刀罡一般斬斷中途阻擋着的一切物體,同時發出無數的破空之聲,聲響連成一片繼而又形成一陣陣刺耳的音調,立時將部分修爲不及的花島弟子耳膜震破,鮮血外滲。
而距離此處最爲接近的徐燁等人的身體亦是承受不住如此強橫的力量,身體猶如落葉一般向後倒飛而去,若非是花月如眼疾手快將徐燁拉住,恐怕徐燁此時早已不知被這道氣浪捲到什麼地方喪命了,而這僅僅是這一道攻擊所處的邊緣地帶,若是身處其中,想必以人類肉體的力量早已灰飛煙滅了吧。
花月如與徐燁徑直被推到了十里之外,二人所經之處無不是斷牆殘壁,樹木橫飛。
噗——此時花月如再也忍受不住,口中噴出一道血柱,一張俏臉之上更是一片死灰,被鬆散的秀髮遮住了一大半。
“徐,徐燁,你怎,怎麼樣了!”花月如強忍着周身的痛意,踉蹌地站了起來,身形搖搖晃晃隨時像是要跌倒。
此時的徐燁因爲在關鍵之時有花月如的保護,而當那到氣浪襲來之時花月如更是將自己的身體護在了徐燁身前,是以徐燁受到的傷害遠遠要比花月如輕得多。
饒是如此,徐燁都感到心口憋悶,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四肢百骸的血液如同凝固一般,就連丹田之內的魄力都受到了極爲嚴重的打擊,再也無法提供足夠的魄力修復身體的創傷。
“我!我沒事!”徐燁強忍着胸口的劇痛,將口中的鮮血生生嚥了下去,因爲其不願意讓一個女人看到自己的這個樣子,何況這個女人還是害死大哥的兇手,雖然她在關鍵時刻救了自己一命,但即便如此也挽回不了大哥的性命。
花月如聞言後,面上突然一鬆,再也承受不住身體受到的重創,直挺挺地向後栽倒了下去。
徐燁大驚,但此時其已無力伸手搭救,只得強行提起一絲魄力,使得自己的身體向一旁挪了寸許,而花月如的身體也正巧摔落在了徐燁的懷裡。
而就在九尾魔狼與飛廉這兩道攻擊下方的地面之上豁然出現了一個深約數丈的深坑,好似深不見底,似是要將這天都要吞噬而進一般。
“怎麼?還不認輸麼?”天空中赫然傳來九尾魔狼的聲音,但卻遍尋不到其本體位於何處。
然而好像並沒有人回答九尾魔狼的這個問題,飛廉也是不知所蹤,蹤跡全無,就連氣息也變得若有若無,顯然其受了不輕的傷,反而九尾魔狼的那獨有的至寒之氣卻毫無變化,無增無減,好似方纔那一道恐怖的武技並沒有耗費魄力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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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許久之後,自那深坑之中竟傳來幾聲急促的咳嗽之聲。
“九尾魔狼,我,我身爲花島護派神獸,當年答應了主人,如今便不會有絲毫退縮,即便是你殺了我,我也不會離去!”聲音自深坑之中傳來,赫然便是飛廉。
片刻之後,飛廉方纔自深坑之內緩緩飛昇而起,但卻是再沒了方纔那般氣勢,口中更是滲出殷紅的鮮血,說哈也變得有氣無力。
“真是個頑固的傢伙啊!”九尾魔狼的聲音再度響起,卻仍舊不見身影。
飛廉徐徐上升至半空中,雖受到了重創,但雙目卻仍舊緊緊盯着前方的一片虛空,不敢有任何鬆懈。
嘭——
一聲悶響,只見飛廉注視的那片虛空處應聲陡然出現了一道人影,是一名年約四十出頭的魁梧光頭大漢,雙目圓睜,臉龐略顯瘦削,精壯的身軀猶如一座鐵塔一般懸浮與空中,黝黑髮亮的膚色與身後的那一片虛空形成鮮明的對比,在其胸膛之上赫然是一道道醒目的疤痕,雖令人可怖但卻爲其更添兇戾之色。
“九尾魔狼,你的人形要順眼多了啊!咳咳咳!”飛廉無力地說道,同時胸口一滯,而後劇烈地咳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