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賢齋乃是秀城之內一處極偏僻之地的一間小茶館而已,因其偏僻是以極少人知道其存在,葉魄三人接連問了不下十人後方纔得知其具體所在。
而當三人踏入這間簡陋得有些寒酸的小茶館後,赫然便看見段瑞正坐在一角落之處。
見葉魄三人進來後,段瑞沒有說話,而是使了個眼色,起身向後堂走去,段瑞進了一處偏室之內,葉魄三人跟隨而進。
待葉魄三人進屋後,段瑞謹慎地將門窗關好,而後說道:“葉魄、徐化、清雨妹子,段瑞有一事相求,此事關乎國運,我能想到的人中只有你們三人能信得過了!”
葉魄心中一凜,問道:“段大哥,出了什麼事?”
段瑞緩緩掏出五塊純金打造的令牌,鄭重地遞給葉魄......
......
四人在這聚賢齋之內足足談論了兩個時辰,待得葉魄三人走出聚賢齋後,神色凝重,滿臉愁容。
“大哥,你決定了?”徐燁問道。
許久之後,葉魄長嘆了一口氣,緩緩答道:“嗯,不過,徐燁、清雨我們三人對此事並不在行,我想到了一個人,徐燁,你即刻出發,務必在明日傍晚之前將其帶來!”
“嗯,好的,這人是誰?”徐燁見葉魄決定之後,並無二言,義無反顧地站到葉魄一邊。
“你需要回一趟武魄門......”葉魄答道。
“清雨,你即刻去將三弟三人尋來!”葉魄轉而對薛清雨說道。
“嗯!”徐燁與薛清雨用力地點了點頭,隨即飛身遠去。
葉魄望着身影逐漸消失的二人,心中泛起一絲憂色,其心中不知自己的決定是錯是對,若是走錯一步,便是家破人亡的結局,但方纔段瑞所說又是一番國家大義,讓葉魄不得不在這兩者間選擇其一,而葉魄也理所當然地選擇了段瑞這一方陣營。
正當武魄門衆人興高采烈地準備迎接那個新武之星冠軍之時,卻忽見有人前來報信,說葉魄三人還要在宮中多住上幾日,待的事情辦完馬上便回來了。
葉修仁神色凝重,似乎預知即將要發生一些事情。
當夜,百安皇室宣佈宵禁,而後禁衛軍統領蒙括在家中被破門而入的城防軍俘獲,禁衛軍統領之職暫由西營副統領田海暫代。同一時間,被召回秀城的西疆鐵騎統領王守機被西營兵抓獲,並連夜押送至西營大牢,白金旗旗主段瑞、青木旗旗主齊仲、黑水旗旗主羅明、赤火旗旗主闞秀、黃土旗旗主程坤被傳召御書房,而後逐一虎衛統領鶴良擊傷囚禁於天牢之內。
鶴良以統領之命,將五旗三千虎衛打亂分散調於各處軍營,虎衛之勢頓時分崩瓦解。
半個時辰後,程名居處莫名失火,二皇子程名不知所蹤。
同時,幻刀門兩千弟子盡出,以協防城防軍緝拿要犯爲由,進駐秀城劍氣閣在內的各大門派之內,並持聖旨將各門派首腦人物軟禁。
凌晨時分,西營分調五千餘鐵騎進駐秀城合三千城防軍,近萬人馬將秀城圍得水泄不通。
“啊哈——”程訣打了個哈欠,雙目滿布血絲,疲憊的臉上毫無睡意,因爲其最爲擔心的一個人不見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這讓程決寢食難安。
此時一名老者緩步而進,其胸前的金色虎頭紋飾閃閃發亮,赫然便是虎衛統領鶴良。
“都辦妥了!”鶴良顯然也是徹夜未眠,一臉的倦意更顯蒼老。
“辦妥了?那程名何在?生要見人,死要見屍!”程決語氣中現出一絲怒意。
“昨夜火勢極大,若非西營侍衛有所準備,只怕半個皇宮都會被引燃,我想應是被大火燒爲灰燼了吧!”鶴良淡淡答道。
“灰燼?哼!那你就去將灰燼放到面前!”程決厲聲喝道。
......
秀城之外百里處的一個小村莊之內,一間茅舍炊煙裊裊,一名黑衣男子正蹲坐在爐竈旁,鍋內燉着一大鍋牛肉,肉香四溢,使人聞了不禁垂涎三尺。
而在茅屋的一張破舊不堪的木桌上,一罈烈酒正在散發着濃重的酒氣,桌旁坐着的是一名少年,長髮及肩,隨意地拋在腦後,面容俊秀,但卻不失男兒之色。
“呵呵,久聞其名,今日還是第一次與你說話,而且還是在這魄茅草屋內!”黑衣青年神色俊逸,衣衫破損不堪,但卻掩飾不住其自骨子裡透出的一股優雅孤傲之氣。
“承蒙二殿下擡愛,葉魄倒是有些受寵若驚啊!”葉魄笑道,那黑衣青年便是二皇子程名,程決苦苦尋找的同父胞弟。
程名沒有轉身,左手打開鍋竈,右手用筷子將牛肉一快塊地盛放到一隻大碗之內,隨後將其放到葉魄面前。
“想不到我們第一次見面竟還有勞二殿下爲草民親自下廚,想必日後我葉魄也有吹噓的資本了!”葉魄淡然笑道。
“呵呵,這些都是我當初在西疆領兵時候學來的,那地方苦,全軍將士都是自己動手煮飯燉肉,到了晚上大家席地而坐,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程名目光中現出一絲憧憬與回味。
“好想當年的日子!”程名雙目已然泛着淚光,幽幽地說道。
“身在帝王家,便註定了二殿下不是自由身,哪有葉魄這般逍遙自在!”葉魄動手夾了一大塊肉塞到嘴裡,而後舉起酒罈猛灌了一大口烈酒,頓時一道灼熱的液體順着食道傾瀉而下。
“啊——”葉魄被辣得滿臉通紅。
“哈哈哈,你是自由身,卻不知酒之美!”程名說完,拿過酒罈,咕咚咕咚連灌三口,“哈哈哈,舒服,就是這種感覺!”程決大笑道,似乎又回到了那金戈鐵馬,茹毛飲血的日子。
“你決定了?”葉魄頭也不擡,一遍吃着肉,一邊問道。
“你錯了,非是我決定了,而是我親生大哥決定了!”程名說罷,繼續往口中灌着烈酒,
“段瑞拜託我一件事!”葉魄說道,口中大口嚼着牛肉。
“我知道,段瑞當年曾與我在西疆大營中待了八年,他心中所想,不用說我也知道!”程名用袖子抹了一把嘴邊溢出的烈酒。
“我信他!”葉魄淡淡答道。
“你爲何信他?”程名問道。
“在王城之時,他與我曾並肩戰鬥過,在當時看來,是九死一生的戰鬥,他沒有皺眉!”葉魄仍是不忘往口中扒拉着牛肉,昨晚的一夜令葉魄親身感受到了皇族之內的殘酷。
“我也信他,在西疆之時,他曾爲我擋下七箭!從那時起,我便拿他當兄弟看待!”程名面色凝重。
“我會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