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究竟是誰?”黑衣老者已被那熾熱的火焰灼傷臟腑,說話也頓時變得有氣無力,只是雙目中仍然充滿着驚駭之色。
“怎麼?跟我老人家說話還要戴着那層皮麼?”神秘老者笑道。
衆人聞言不明所以,只有項南似乎若有所思。
黑衣老者聞言,面色大變,再次驚道:“你,你究竟是,是誰?”
那老者笑而不語,左手揚起酒葫蘆向口中灌酒,右手食指輕輕探出,隨即一道赤紅色的光束向那黑衣老者面上激射而去。
黑衣老者猝不及防,被那道紅芒瞬間擊中。
“啊——”
黑衣老者跪在地上雙手顏面,指縫滲出絲絲鮮血,立時發出一聲慘叫。片刻之後,待其將手拿開,呈現在衆人面前的赫然是一名瘦削的中年人。赫然便是那日在馬榮房內那陸侯國派來的中年刺客。
“竟是易容之術!”葉魄驚道,但同時其也爲那老者敏銳的神識之力而暗暗心驚,以自己神識之力尚且無法感應到這些,那老者竟能輕易感知,可見其神識之力定在自己之上。
“我沒興趣知道你是誰,你只需說出魔修又有什麼計劃便可!”老者一副無精打采之狀,完全沒了方纔那般剛猛迅疾的樣子。
“哼!要殺便殺,休想從我口中套出什麼話來!魔修大業無人能阻,你也難逃浩劫!”那中年刺客雙目中豁然呈現出一種癡迷狂熱之色。
“也罷,反正我遲早都會知道!不過你既傷鳳族之人,便由不得你活着!”神秘老者說罷不再多言,右手食指輕輕一彈,一束紅芒隨即透指而出向那刺客頭顱激射而去。
噗——
一聲輕響,紅芒過處,腦漿四射,那刺客失去生機的身體應聲倒地,後腦處竟現出一個拳頭大小的空洞,看得衆人無不咂舌。
看不出,這老頭下手子竟這般狠辣,衆人心中皆是這般想到。
“敢問前輩,可是我族之人?”當慕容真甫一看到那道紅芒之時心中便生起一種親近之感,此向老者時拱手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是哪一門後輩?爲何來到此地?鳳族之內可曾出了什麼事?”老者並未回答慕容真的問話,而是一連串的反問,臉上迫切之情溢於言表。
“晚輩名叫慕容真,家父慕容洪烈......”
“什麼?你是洪烈之子?”老者不待慕容真說完,雙手抓起慕容真的肩頭,興奮地喊道,雙目之中的渾濁之色一掃而盡,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欣喜之色。
慕容真被老者這一爪搞得肩膀生疼,頓時呲牙咧嘴地點了點頭說道:“呃,家,家父確是慕容烈!前輩是哪一門?與家父相識?”
鳳族之內按血脈精純程度分爲九門,其中前三門血脈最爲精純,成爲“上三門”,中間三門次之,成爲“中三門”,而最後三門則稱爲“下三門”,是以慕容真有此一問。
“哈哈哈,想不到在此地竟遇到烈兒之子,看來我慕容一氏後繼有人啦,哈哈哈哈!”老者仰天長笑,語氣中說不出的欣喜。
“前輩是?”慕容真實在不忍心打斷老者,但還是忍不住再次問道。烏金與火修此時也在一旁現出一絲驚喜之色。
“哈哈哈,慕容真,你該叫我一聲爺爺纔是!”老者神秘兮兮地笑道。
“爺爺?”慕容真聞言大驚。
“可,可是我爺爺在我出世前便將獸魄歸於天鳳閣了,你......”慕容真滿臉詫異之色,繼續補充道。
烏金與火修在一旁也是一臉的愕然,族長的父親,也便是上一任族長,名爲慕容闕,在百年前便已身亡,其獸魄更是被安置於天鳳閣之內,怎麼現在竟又出現了一位老族長,若非是感應到其同爲鳳族之人,單憑這句大不敬之言,二人便早已衝將上去了。
“哈哈哈,慕容闕乃是我大哥,我名慕容闔,與其乃是同胞兄弟!你父親慕容洪烈是我看着長大的,你說你該不該喚我一聲爺爺呢!”此時的老者儼然一副和藹之態,與方纔斬殺中年刺客時那副冷漠殘忍判若兩人。
慕容真聞言,頓時呆立在當場,其在族內曾聽父親起過這位神秘的二爺爺,其百年前便離開衆獸之地,不知所蹤,是以慕容真從未見過,不想竟在此處相見,更是在自己性命堪憂之時將那刺客斬殺,慕容真心中一陣溫暖,離家多年,此時遇到自己至親之人,心頭自是一股莫名的溫馨。
“真兒拜見二爺爺!”慕容真隨即雙膝跪地,眼中泛出兩行清淚,哽咽着說道。
“烏金拜見老主人!”
“火修拜見老主人!”
烏金與火修同時雙膝跪地,伏首便拜。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葉魄等人紛紛愕然,不想在這機緣巧合之下使得慕容真祖孫團聚,衆人心中也紛紛爲慕容真感到欣喜。
“哈哈哈,快起來吧!我這把老骨頭也有近百年未見到同族之人,不想今日竟見到烈兒一門!哈哈哈,老天待我不薄啊!哈哈哈!”老者狂笑不已,將三人扶起,上下仔細打量着慕容真主僕三人。
“晚輩火修乃是......”火修還未說完,便只見慕容闔一擺手,笑道:“你既姓火,那定是火融門下!”
火修大喜,說道:“火融是晚輩祖父!”
繼而老者又對烏金說道:“那麼你定是烏灼門下了!”
烏金忙躬身道:“烏灼乃是晚輩祖父!”
“哈哈哈,這兩個老東西,孫子都這麼大了啊!比真兒還要大好多啊!哈哈哈!”慕容闔言語中透着無盡的欣喜之色。
“二爺爺,您爲何來到此地了,父親時常唸叨您!”慕容真笑道。
“呵呵,還不是你在那青檀城那一道氣息把我引來的!”慕容闔眯着雙眼笑道,臉上的皺褶更顯蒼老。
慕容真聞言臉一紅,說道:“早知道您在附近,我就一路將氣息釋放着過來了!”
“胡說,行事這般魯莽,今日若非我尾隨你們,你們這裡的人每一個能逃過一劫!”慕容真佯作怒容說道。
葉魄聞言,面上現出一絲羞愧之色,這麻煩純粹是自己找的。
“族內出什麼事了麼?你們怎麼都出來了?”慕容闔轉而問道。
“族內一切如常,我是偷跑出來的,他倆就一直跟着我!”慕容真笑道。
慕容闔聞言一愣,隨即大笑道:“哈哈哈,好小子,這點隨我脾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