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葉魄指尖甫一觸到項南前額之時,一道暴戾之氣驟然襲來,葉魄猝不及防之下,被這暴戾之氣透體而入,直衝葉魄神識之海襲去,不過隨即葉魄丹田之內便釋放出雄渾的魄力,而其神識之力本就強大無比,莫說這一絲暴戾之氣,即便是承受項南此時神識之海內的全部暴戾之氣,葉魄也可輕易將其盡數化去。
那一絲暴戾之氣還未到葉魄的神識之海,便在魄力與神識之力的衝擊下消散殆盡。
有了前車之鑑,葉魄隨即在指尖引入一絲神識之力守護,以免再遭入侵,雖對自己無法造成任何傷害,但卻是極爲浪費時間,而項南此時卻耽誤不得片刻,必須在其神識逸散出體外之前,將其神識之內的暴戾之氣化解,否則項南不僅一身修爲盡廢,怕是神志都要受到極大影響。
想到此處,葉魄心中更是焦急,指尖豁然抵在項南前額,藍金之色隱隱閃爍,絲絲魄力涓流順着指尖滲進項南體內。
此時場外衆人屏氣凝神地注視着場內的二人,或許是姬少典也爲葉魄這精神感動,派出數十名強者環繞於場內,以防有人襲擾。
而此時場外觀賽席內一名瘦削男子,眼中泛起一絲驚訝之色,望着葉魄的舉動,仔細感應着其周遭的氣息,暗自忖道,到時未曾想到這小子的神識之力竟如此強大,居然還在我之上,不過卻可惜了,天才不長久,上天註定你和那天機閣的小子定要死在我的手上!
異體魄力的侵入,使得項南丹田之內的魄力本能性地反抗,想要將這不屬於自己的魄力驅除體外,但葉魄的魄力強於項南,而後者此時又無神識引導,魄力之能驟然下降,是以葉魄倒也不必爲這些耽誤時間,而是徑直向其神識之海前進。
當葉魄的魄力探入神識之海時,當即引出自己的神識之力,沿着魄力行進的路線衝向項南的神識之海。
強大的神識之力幾乎未遇到任何抵抗便輕鬆侵入項南的神識之海,但這一情形卻令葉魄極其擔憂,因爲此時佔據項南神識之海的並未是神識之力,而是“血光”兇刀的暴戾之氣,既屬人級神兵的氣息,斷無如此孱弱之理。
果然,葉魄正在暗自思慮間,已經進入項南神識之海的神識之力便遭到一番狂風驟雨般的襲擊,葉魄只覺自己的神識之力遭到前所未有的強烈轟擊,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那暴戾之氣。
神兵之威遠遠超出葉魄的預料,葉魄的所發出的神識之力幾乎在一瞬間便被這暴戾之氣轟擊得潰散四溢,甚至沿着其神識之力進入的方向徑直向葉魄的神識之海衝擊而去。
暴戾之氣擴散極爲迅猛,霎那之間便有大量暴戾之氣進入到葉魄體內,其目標同樣爲神識之海。
葉魄忙運氣魄力相抗,沿着經脈迅速行進,同時緩緩地清除着暴戾之氣,但方纔葉魄的魯莽之舉將其與項南神識之海之間的同道已然開啓,葉魄再想撤回食指,卻陡然感覺項南的前額卻有股強大的吸力,將自己牢牢吸住的同時也將暴戾之氣源源不絕地向自己體內輸送而來。
葉魄大驚,原想救人卻不料反被其所累,此時再也顧不得其他,神識之海死死封閉,同時加速魄力的運行,以期能夠將尚在經脈之中行進的暴戾之氣清除。
但,事與願違,葉魄愈是引導魄力清除,那暴戾之氣便愈發狂躁,在經脈之內橫衝直撞的同時所釋放出的威能也是愈發強大,直到強大到已經超越了葉魄所能承受的極限。
在葉魄與體內的暴戾之氣抗爭的同時,項南的神識之海內的暴戾之氣卻在不斷地減少,直至一絲不剩,此時出於本能,項南已經逸散在經脈各處的神識之力重新緩緩向神識之海匯聚。
約摸半柱香之後,此時項南的身體已然恢復了正常膚色,再度變回了先前那俊秀少年,僅僅是面色略顯蒼白而已,神識重歸一元,項南也逐漸恢復了意識,隨即有氣無力地睜開了眼睛。
“葉魄!你,你怎麼?”項南甫一睜開眼睛便看到面前盤膝而坐的葉魄,而令項南心驚的是此時的葉魄周身隱隱泛紅,雙眉與睫毛均已變爲了紅色,顯得詭異無比。
葉魄擁有強大的神識之力,爲確保不被這暴戾之氣侵入,葉魄已將神識之海被其牢牢封死,但這也導致了葉魄雖有意識,但對外界的各種變化一無所知,此時的葉魄已經隱匿在自己的身體之內,與那暴戾之氣正在進行着殊死搏鬥。
“葉魄!葉魄!”項南見此異象,不免方寸大亂,驚慌失措地叫喊着葉魄的名字,但葉魄卻毫無反應,只是緊閉雙目,盤膝不動。
“大哥!怎,怎麼了”慕容真結結巴巴地向徐燁等人問道。
徐燁面上稍顯鎮定,但心中卻也不知如何是好,木訥地搖了搖頭。
“葉魄!”薛清雨叫了一聲,而後飛身而上,欲前去查看,卻不料被段瑞一把拉住。
“清雨姑娘不可妄動!”段瑞焦急地喊道。
“爲何!葉魄怎麼了!”薛清雨雙目溼潤,拽住段瑞急切地問道。
“若我猜的不錯,葉魄少爺此時應該是將項南神識之內的暴戾之氣引入了自己體內,現在遭到兇刀反噬的恐怕已經是葉魄了!”段瑞解釋道。
薛清雨等人一聽此言便急了,紛紛飛身欲往。
“你們去了的話會要了葉魄少爺的命!”段瑞一聲厲喝,將已經騰空三人立時喚了回來。
“段旗主,何出此言!”薛清雨問道。
“我來問你們,你們的神識之力比葉魄少爺強大麼?”
三人聞言,互相對視了一眼,而後搖了搖頭。
“我在問你們,你們可知道解救之法麼?”
三人仍是一片茫然。
“既然如此,現在只能靠葉魄少爺自己救自己了,你們若是前去襲擾,不僅於事無補,而且會令葉魄少爺神識潰散!”段瑞沉聲說道。
段瑞行走於世間幾十年,對於此事雖未遇到過,但也多次聽得前輩說起,故而方纔有此言。
“不過!你們須得進去一人,將那項南帶出來,現在的他卻成了葉魄少爺身邊最危險的人!”段瑞看着場內項南不住地搖晃着葉魄的肩頭,面色一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