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場比賽,項南便與這曾經的青檀國第一少年狹路相逢,若論起魄力修爲,項南的魄力修爲與段浪自是無法相提並論,但項南的手中卻有一柄“血光”兇刀,而段浪也有着“寒魄”神兵,二者雖皆爲人級神兵,但所具備的威能卻大爲不同,“血光”兇刀被激發催動之時所蘊含的是滔天的殺伐之意,而“寒魄”神兵蘊含的卻是殘酷陰冷之氣息,但以其具備的威能來說,“血光”兇刀要較“寒魄”神兵強上一些,而這也僅僅是基於理論之上,真正實戰之時,孰強孰弱還未可知。、
項南面對段浪,面色極爲凝重,作爲陸侯國僅剩的一名參賽之人,能否在這排位賽之上更進一步便要看自己的努力了,但有些事並非是自己努力便能夠得到的,成功的背後摻雜了太多太複雜的種種因素,並非是憑着自己一腔熱血到最後便能夠心想事成的,有志並不一定事成,恰恰相反,“志”這東西有時候卻是可有可無的東西。
項南心中無奈,面對如此強敵,自知勝算甚微,但身爲陸侯國第一門派天機閣閣主之子,更是被譽爲陸侯國第一天才,心中的那份好勝之心頓時被激發而出,強烈的戰意將項南初時那股陰霾一掃而盡,手中“血光”兇刀嗡嗡作響,刀身輕顫不止,似是在向對面的“寒魄”神兵發出挑釁,甚至連帶這項南的右臂都在微微顫抖,而這正是其還不足以完全駕馭這柄兇刀的徵兆,更是這柄兇刀威能強盛的體現。
段浪起初對面前這陸侯國少年並未放在心上,但此時項南周身散發出的戰意卻使得段浪心中不得不對這個同樣擁有人級神兵的對手正視起來。
許久,二人皆是無言,彼此相視而立,手中神兵微鳴輕顫,天空之上朝陽如血。
陡然,刀光出,血色之芒涌動,殺伐之氣激盪;劍芒現,寒魄之意滔天,神兵之息傲然。
刀芒陣陣,劍意悽悽,來去之間罡氣交接,戰意四起,看得衆人心中羣情激盪,豪氣沖天。
霎那之間,二人已拼鬥數十招有餘,但皆未使用神兵武技,段浪魄力深厚,“寒魄”神兵在其之手如臂使指,劍芒吞吐之間更顯遊刃有餘;項南手握“血光”兇刀,兇刀威名豈容挑釁,刀光四起,血色翻涌,在氣勢之上竟絲毫不輸“寒魄”,若非項南魄力不足以駕馭此刀,恐怕段浪此時便不會這般輕鬆了。
項南面色沉重,若是繼續這般拼鬥下去,自己的魄力便要消耗殆盡了;而段浪正是此意,經過幾番交手其驚駭地感覺到了對方手中兇刀的強大,也深知項南此時最大的問題便是魄力修爲不足以使兇刀之威發揮至極致,否則自己斷無勝算,但即便如此,兇刀之威也不可小覷,既然其魄力修爲不足,那麼便避其鋒芒,採取一個拖字,只要將其魄力耗盡,便可輕鬆獲勝。
項南此時極爲心切,對方只拖不戰,自己手中的“血光”兇刀縱有逆天之能,無法觸碰到對手也萬萬不能取勝,何況對方手中同樣有着“寒魄”神兵,自己勝算已近全無。
想到此處,項南心中更爲迫切,手中“血光”兇刀刀芒翻飛,血光沖天。
“血漫天下!”
項南一聲大喝,兇刀向段浪橫斬而去,登時一道血色刀芒向段浪激射而去,段浪橫劍欲擋,但那道血色刀芒在即將觸碰到“寒魄”之時,卻陡然化爲漫天的血色光幕,向段浪周身籠罩而去。
段浪心中大駭,萬沒想到這兇刀之威竟霸烈如斯,不留一絲餘地,將自己的後路全部斷絕,避無可避,擋無可擋,段浪尚且還未面臨過如此絕境,血色的光幕已經將自己包圍得密不透風,通過自己的肌膚向經脈滲透而入,同時由兇刀透出的強大破壞力使得自己臟腑震盪受損,嘴角竟溢出一絲鮮血。
“想不到這個項南竟這般強悍!”慕容真不禁嘖嘖讚道。
“這應該是他手中那柄兇刀的力量,否則以他的修爲斷不會將段浪迫至如此絕境!”葉魄沉吟道,敏銳的神識之力使其感應到這道氣息霸烈狂暴,乃是那“血光”兇刀的獨有氣息。
“段浪不是也有寒魄嗎!”徐燁問道。
“與我們一樣,神兵之間也有實力高低之說,即便是同一等級的神兵也有強弱之別,而這血光在威能上已勝過寒魄許多,故而血光之威將寒魄完全壓了下去!”葉魄解釋道。
觀賽衆人見狀,心中自是歡喜,對其而言,比賽愈激烈自己便愈興奮,恨不得讓全大陸的聖者出來參加纔對得起自己的入場門票銀子。
段浪身在其中,周身傳來陣陣刺痛,全身經脈竟有凝滯之勢,段浪此時方纔明白,兇刀之能遠在自己預料之上,而今身處如此劣勢,若再不拼命,戰敗事小,性命恐怕也將不保。
而這兇刀之主項南卻不知段浪此時面臨着性命之危,他並不清楚方纔自己的這一招蘊含的威能有多麼強大,以其本意到並非要致段浪於死地,之時其無法控制這兇刀的力量,這一招的發出,十之二三是其催動,十之七八乃是兇刀威能的自主釋放,而這些,項南是無法左右的。
但隨即,項南也感受到了手中的“血光”有一些異樣的變化,只見其刀身泛紅,且顏色逐漸加深,項南能夠清楚地感應到自“血光”之內傳來的那暴涙、狂躁的氣息。
項南頓時面色大變,運起魄力拼命地壓制着“血光”之內那狂暴的氣息,但卻毫無成效,而且那道氣息愈發強烈,透過手掌,沿着經脈源源不斷地向項南的身體涌去。
而令得項南驚懼不已的是,他驀然發現這些氣息的目標竟是自己的神識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