癱坐在沙發上的牧北辰看向窗外，士兵們很快恢復了學院的秩序，安全審問再次啓動。
“自由基石是個什麼樣的組織？”牧北辰問道。他內心很受震撼，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有人會爲了自己的信仰，無畏死亡。
羅秋風一邊享受着陶章的按摩，一邊給牧北辰解釋道：“這個組織由來已久，初期的話是一些殖民星的土著的零星反抗組織。到了後來發展成爲一個星際級組織，成員遍佈各個星系。他們不相信外界，只遵照自己的規則行事。這個組織並不好評判它的善惡，但因爲手段激進，往往被列爲非法組織。”
“信仰真的可以讓人慷慨赴死嗎？”牧北辰不太理解這種人，他沒有覺得存在那種讓自己心甘情願犧牲的信仰。
老羅嘆了口氣：“讓你赴死的原因很多，信仰只是其中之一。你也知道老杜當年的大致經歷了。他一生最大的夢想就是成爲聯邦最年輕的機甲大師，在他知道自己活不下去以後，他只能將這份希望寄託在你身上。”
“這我知道，但老杜他，真的不會後悔嗎？”牧北辰不太確定的問道。
聽到這句話後，夏九雀立刻用眼神示意老羅不要說下去。但老羅眼神低垂，並沒有看到。
“也是時候讓你知道你的身世了。”老羅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杜洪一定也這麼希望吧。
“不是牧家嗎？”牧北辰問。他在看過杜洪留下的錄像，再結合自己的名字不難猜到。“這個牧家勢力很大嗎？”
“你的父親是牧家，但你的母親可不是。當年杜洪和你母親兩情相悅，卻礙於牧家的阻撓而錯過。在你出生的那天晚上，你的母親去世了。當時杜洪遠在幾個星系之外，得知消息後，馬上飛往牧家。一人一機甲闖入牧家，要牧家給個交待。最後他被當時的牧家家主擊敗，只能默默抱着你母親離開。”
老羅閉上眼睛，語氣低沉。他緩了十幾秒，繼續說道。
“這是杜洪生前最後悔的事情，你母親曾經想和杜洪一起遠走高飛。杜洪卻因爲有任務在身，所以一再推遲約定。結果等他回來，你母親已經有孕在身。當時你的母親含淚問他，你一定會回來救我的，對嗎？老杜當時沒有多想，一口答應下來，但沒想到那一次就是永別。”
夏九雀瞪了老羅一眼，看了看牧北辰的臉色，卻沒看出什麼。她心裡抱怨老羅把身世告知牧北辰，這不是增加她任務的難度嗎？萬一牧北辰要去牧家，那不就讓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嗎？
“你是說我母親不是自殺嗎？”牧北辰敏銳地察覺出問題。決心自殺的人不會向別人求救，那事先說這句話是什麼原因？
“這件事沒有定論。”老羅坐了起來，推開陶章。“淘氣小子，你這手法不行啊。當初教官沒聊教會你嗎？”
“老頭，你要不想活了，可以來試試我的手法。”陶章惡狠狠回道。開玩笑，自己學的是怎麼搞斷脊椎，你來讓我按摩？我時時刻刻都在控制自己，怕一不小心把你咔嚓掉。
“如果想知道，那就提升自己吧。等你成爲機甲大師或者有和牧家媲美的勢力時在去牧家問個清楚。”夏九雀在一旁說道，她真怕牧北辰現在就去找牧家。
“對啊，老闆。牧家可是帝國大貴族之一，不比一個集團的勢力差。”陶章也開口勸道，作爲聯邦的特工，他對一些大勢力都有一定的瞭解。這都是特工培訓必修課程。
“其實要比大部分集團要強。”羅秋風但不是怕自己任務失敗，而真正是出於關心。
在苦旅組織，到了機甲大師的身份，就有自主選擇任務的權力了。而牧北辰不僅是杜洪犧牲自己救出來的，還是十五年前那件事的當事人之一，很可能再次牽出伊甸組織的線索。復仇之焰始終在灼燒着羅秋風的心，這是他又一次接近那個組織了。
“比集團還要強？看來確實是個星際級的大貴族。”牧北辰點點頭。“你們的意思是我有這個牧家的繼承權？”
夏九雀一腳就把他踢飛了。自己還害怕他衝動做出傻事，結果這貨光惦記錢了。
“繼承權的確有一個。不過不是你，而是一個和你幾乎一模一樣的人。”老羅打定決心告訴牧北辰一切。老杜一定也希望，牧北辰自己做出選擇吧。
“複製人？”牧北辰雙眼一眯。“看來我真的有牧家的繼承權了，否則也不會再弄一個複製體出來了。”
“沒錯。按照牧家的規矩，你應該是牧家家主第一順位繼承人。”夏九雀見事到如今，也不再隱瞞。只要不干擾她的任務，這些衆所周知的事情也沒必要瞞着牧北辰。
“有點說不通。如果我真的是牧家家主的人選，那老杜爲什麼說牧家也把我當作人形兵器呢？”牧北辰提出異議，那幾段錄像他記得很清楚。
羅秋風和夏九雀對視一眼，然後不約而同地望向在一旁聽着的吃瓜羣衆陶章。
陶章驚恐道：“我回避還不行嗎？”
“不行。”羅秋風和夏九雀異口同聲。
十招不到，陶章被兩人放倒在地。他脖子一歪，昏死過去。
牧北辰呆呆地看着，吃驚地長大嘴巴：“老羅，你這假伸手蹬腿操這麼厲害？”
“去你的伸手蹬腿操。”老羅沒好氣道。“這是古武術懂不懂？你那伸手蹬腿操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我忍很久了。”
“可我覺得機甲戰鬥中挺好用的啊？”牧北辰小聲說。
“伸手蹬腿操？什麼東西？”夏九雀一臉懵。她來的這幾天，沒見過什麼伸手蹬腿操。因爲這兩天事情實在太多，牧北辰起早貪黑，夏九雀則是大睡特睡，消除長途跋涉後的疲憊。
“接下來要說的話屬於絕密，你誰都不可以告訴。就算有一天你見到苦旅組織的其他人也要裝作不知道。”老羅走過來拍拍牧北辰肩膀，趁此機會，他低聲補充了句。“組織裡有叛徒。”
牧北辰點頭，看來這麼多年，老羅沒有找出那個叛徒來。
夏九雀狐疑地看了老羅一眼，走了過來。“老頭，你最好不要說什麼不該說的話。”
老羅嘿嘿一笑，示意夏九雀來說關於人形兵器的問題。
“人形兵器這個稱呼可以追溯到上個星際紀元，是指專門訓練作爲戰爭工具的人。因爲他們在戰場上的可怕表現，以及只知道執行命令的特徵，人們便稱呼他們爲人形兵器。”
夏九雀說到這裡深深看了牧北辰一眼，才接着說道。
“後來，在星際殖民的過程中發現了一些具有獨特能力的人種。有人想借此開發出促使人類進化的技術，讓更多的人擁有這種能力。還有的人則希望打造出更致命的人形兵器。比如，你的家族，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