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哥!天哥!天哥你在裡面嗎?”
每一個陰差都很熟悉自己調製的金烏散的味道,所以範、趙二人很快就找到了李天暫住的宅子。可是明明宅門就在眼前,可是他們東繞西繞的就是過不去,沒辦法只能扯着嗓子喊了起來。
他們所在的位置正是南城分堂堂主謝廣安的防區,在他們出現的一刻,值班弟子外放的靈識便掃到了他們,並很快得出這三個人是:兩個魂體一個實體;可是,他們的靈識很立刻被對方吞噬了,嚇得他們緊忙收回靈識,不敢再貿然行事,並急忙派人通知堂主謝廣安。
範、趙二人並沒有有意隱瞞自己的行蹤,所以看守這裡的弟子只要透過門縫就可以看到他們。看守這裡的兩名弟子的靈識被吞噬後,二人警覺的對視了一眼,一人起身趕忙去通知謝廣安,另一個則起身偷眼查看。
大門外來回徘徊三個人,其中兩個服飾稀奇古怪,明顯就不是他們義首城的居民。心中暗想:還是總堂主機警,通過世俗的機關,猜想到修真界很可能也有機關埋伏,這才從師祖那裡求得這‘困龍幻陣’。
他們的靈識雖然在頃刻間被吞噬,但他們還是得出了:那兩個服飾稀奇古怪的人並不是真正的人,它們是陰魂。這也是他們立刻去通知自己堂主的原因。
待到謝廣安趕過來又過了好久,那三個人還在大門外亂轉時,謝廣安感嘆的對身旁的兩名種子弟子說:“看到沒?看到沒?這就是師尊的厲害之處,你們天天還一個個的抱怨說師尊就會裝腔作勢,其實也是沒辦法對付義首城的妖怪了!看到沒?今天這陣法把陰魂也困住了吧?”
兩名種子弟子此時也是一臉崇拜的說:“是啊!沒想到師祖這麼厲害!許些碎石、許些野草的位置,竟然可以困住這無數的怪物。”
“是啊!師祖既然這麼厲害,爲什麼一直讓我們龜縮在這裡,不讓我們去誅殺這些怪物,救民於水火呢?”另一名種子弟子則是道出了這裡所有弟子們的疑惑,畢竟這義首城裡有着他們各自的親朋好友。
宛如沒頭蒼蠅在門前亂轉的三人,突然停了下來,其中一人,也就是一個矮矮的瘦子:身穿黑色大褂,頭頂一長長的黑帽,上寫着血淋淋的:‘天下太平’四個字,上身掛一套鐵鐐枷鎖。這人扯着嗓子喊着:“天哥!天哥!你在這裡嗎?”
作爲此界李天的一代弟子,師尊的名諱,謝廣安還是知道的。在聽到此人在這裡大聲吆喝,而自己的師尊不也是一個陰魂嗎?想到這裡,他急忙回道:“閣下是何人?可否報出你那天哥的全名?”
聽到裡面有人回覆,範、趙會意的對視了一眼,範無救急忙拱手道:“朋友!我口中的天哥,姓李名天,我二人乃是……”與此同時,範無救用手指來指身旁的趙無極:“趙無極!”,又回手指指自己:“範無救!還望朋友能夠通稟一聲。”
“原來是自己人啊!”聽到範無救客客氣氣的說出師尊的名諱,又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自己,謝廣安急忙說道,但還是留了一個心眼兒,繼續說道:“勞煩二人稍等!我這就去通傳。”說完,他對着一名種子弟子一擺頭,那弟子便急忙離開了。
不大工夫,那弟子便回來了。在得到李天的首肯後,謝廣安急忙命兩名種子弟子打開大門,把範、趙二人請了進來,當然那個男子也跟了進來,在他的帶領下,幾人走進李天的會客室。
一番寒暄後,範、趙二人就提出了的疑問,李天也不隱瞞,讓義首一刀把這裡的前因後果詳詳細細的敘述了一遍。當二人知道了緣由後,不禁地脫口問道:“天哥,你可有解決的辦法?”
李天平靜的白了他一眼道:“你開玩笑了吧?這可是修羅場啊!你怎麼不一下解決了呀?”
“這不是還沒有形成了嗎?”趙無極插嘴道,然後近似埋怨的繼續說道:“還有,就是您要是很早以前就出手製止,這裡哪裡會有形成修羅場的趨勢?”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站在李天身側的義首一刀,聽到有埋怨自己師尊的意思,不由得上前幾步,怒目圓睜的厲聲質問。
“趙兄,你會不會說話啊?”本來還不以爲然的範無救,聽到義首一刀的厲斥後,急忙站起身來,拱手說道:“這位朋友且息息怒!天哥,趙無極絕沒有冒犯和質疑您的意思,就是心裡有一些疑惑,說話不懂得委婉而已,你千萬不要和他一般見識啊!”
“說話不懂得委婉?”李天語氣有些陰冷,扭頭看向趙無極說道:“真的是這樣嗎?”然後又說:“這件事雖然因我等而起,但天下大事,那件不是錯綜複雜,千絲萬縷,牽涉個百兒八十人又算得了什麼呢?”
說到這裡李天話頓了頓,抿了口茶,然後又繼續說道:“別說它修羅場現在只是個雛形,就是日後它真的形成了又怎麼樣?只是看看我李某人……”說着,李天起身站起,橫伸雙手,一邊渾身上下打量着自己,一邊說道:“無間歲月無數,卻落得這一副殘缺魂體,我自己的問題都沒解決,是否形成修羅場,就算這無間世俗界隕落又管我何事?”
“是啊!這個世界的存在與否管他什麼事?”李天的一席話,不由得在場的所有人爲之一動,這句話無疑也讓義首堂的很多弟子有了別的心思,而此時的範、趙二人明顯得聽出了弦外之音,不死心的同時問道:“天哥,聽您的意思:您有辦法解決這修羅場了?”
“留下金烏散的配方及煉製方法,你們可以離開了!“說完,李天起身走向偏房,臨行之際又說道:“一刀,送客!”
“天哥!天哥……”
任由二人喊叫,李天始終置之不理,在進入偏房後,“哐當”關上了門子。這時,義首一刀才冷冷伸出右手道:“二位請吧!不要讓兄弟難做!”
“嗨!”二人長長的嘆了口氣,怎麼也沒想到一向親和的李天,這才怎麼這麼難說話,簡直近乎於無情。同時,他們也不信自己有和李天叫板的能力,所以只能乖乖的把金烏散的配方及煉製方法交給義首一刀,並在他的監視下立刻這個現在義首城唯一一個沒受過怪物襲擊的院子。
二人出來院門,不再敢再耽誤,急忙趕向他們獄境與這個小世界的接口。陰差勾魂,並不像我們想象的那樣,可以自由出入陽世的每一個地方,他們到陽世也是有固定的出入口的。因爲陽世的世界,肯定是有的地方陽氣足,有的地方弱,而他們的世界與陽世世界的對接口,往往就是選擇在極陰之地,然後再瞬移到事發地勾取陰魂。只有我們仔細想想就能明白:這兩界的接口總不能建在道觀、寺院、衙門,或者更厲害的法壇這些陽氣極重的地方吧?
“你們丫的兩個跑到哪兒去了?”
二人剛暴露在接口的視線裡,就聽到有好幾個人咋咋呼呼的喊道。二人定睛一看:不由得激靈靈打了幾個冷戰。好傢伙!這來的人也太多了吧?黑壓壓的,足有幾十口子。他們不敢透漏李天的任何消息,但也不敢得罪這裡的任何一個人,急忙回覆道:“幾位大人,素小的二人眼拙!不知你們都是那個獄境的啊?”
“你們就不要胡亂猜測了!”其中一個五大三粗,足有丈八高的莽漢吼道。說他吼,其實對於他自己來說並不算是吼,只不過算是說話聲音大了些罷了。怪只怪範、趙二人長得太渺小了。只聽那人繼續說道:“接到你二人傳來的消息,你們的所屬的分獄獄長立刻彙報了情況;我八熱地獄的八位獄長當即做出決斷:動用了八熱地獄所有的中堅力量,力求以最快最直接的手段,一次性解決了這個未成形的修羅場。”
不論是八熱地獄的所有獄卒、獄官,還是八寒地獄、近邊地獄,還是孤獨地獄的獄卒、獄官,其實每日也都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唯恐自己一個不小心、一個出言不遜,做錯了事、得罪了什麼人,而被重新打入這無間地獄。
這也是這幾十個,堪稱整個八熱地獄中堅力量的獄卒龜縮在這裡不敢冒進的原因。由於有了義首一刀的詳細講解,所以範、趙二人分兩撥,詳詳細細的又把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講給了這些人聽,只是他們兩個誰也沒敢把李天和義首堂牽扯進去。事後,這些人要是問起,他們就打馬虎眼兒,裝作對此事不瞭解就是了。反正他們二人都只是一個小小的陰差,他們只需要打聽清楚事件的情由,至於其中的紛紛擾擾那就不是他們考慮的事情了!
“阿彌陀佛!這裡的陰氣……咳!不對!應該是魔氣……咳咳!也不對應該是……妖氣……孃的!這裡亂七八糟的到底發生了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