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魔冷哼一聲,頭也不回的向那灰衣人來的方向馳去。而通天教主的臉色也並不好到哪裡去。冷冷的目視着琴魔離去,通天教主這纔回來身來,怒道:“這都是你做的好事。”
姜然大笑:“我?這動手的明明是你,與我何干,我看你是懼了這什麼聖明道主,這纔想從我身上找到一些平衡罷。”
通天教主心中滿是無奈,這傢伙也是個聰明人,不好糊弄,弄得連發個脾氣,找個藉口都不行。
原始道人,看着這二人,一聲冷哼。
“通天,沒有見過你這麼厚臉皮的。老夫先走一步,我們的事過後再算帳。哼。”
轉身消失在原地。
通天教主臉上突然涌出一片潮紅,臉上一變,馬上盤坐在地,濃濃的霧氣從他體內迸出。
一聲響聲,通天教主身上涌出濃濃的白霧,而一層冰塊隨即將他封了起來。只見冰塊中的通天教主,一會紅光,一會白光。
隨後一聲大叫,整個冰塊破裂開來,整個臉色蒼白,但卻是含怒對着姜然怒道。
“你到底修的什麼功夫,讓我自身都解不了?”
以通天教主在這裡上百萬年的功力,都解不了這個劍氣,剛逼出體外,又遁環生出,身體的創傷更是大,只好將身體內的傷勢先行放下。
“怎麼了?”姜然也是一臉迷糊,以通天教主的功力應該不會將剛剛受的那點傷放在心上纔對,搖了搖頭,他還是回道:“沒有什麼功法,你不是說了嗎?陰陽經,我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
“陰陽經,怪不得!”通天教主臉色變得非常難看,連忙將陰陽之力一同朝外逼,果然,體內那似不斷生成的劍氣終於停止下來,原來陰陽經只要打入體內,劍氣所受的創傷,你逼出任何一種,另一種便會相伴而生。周而復使,會越來越多,如果不知道解決之法,就此全身功力都會報銷。
通天教主閉上眼睛,心神沉入體內,只見白色的氣霧從右手而出,紅色的霧氣從左手而出,整個人就一紅白相間的。
給我出!通天教主大喝一聲,只見白色與紅色的氣霧一下子噴出,左右二邊的山體都被打成了二個洞穴。
“哼,這次暫且饒過你,但下不爲例。因你之故我毀了這麼多同道的洞府,已經是惹下一些大敵,這裡不能再待了,你先跟我去見過聖明道主,隨後我們再做安排。”
姜然回首看了一眼這個剛來的聖明峰,身上正懷惴着三個兄弟,隨後跟隨通天教主踏空而去——看通天教主剛剛使出那誅仙四劍的威力,以及那琴魔,原始道人的忌憚神色,這誅仙四劍要是李尋歡得到那絕對是門難纏的頂尖武學。
一路穿過無數冰峰,雪崖,在聖明峰極東方向的邊緣,一座巨大的玄鐵雕鑄的森寒大殿矗立在山峰之顛,那大殿足有百丈多高,大殿外壁刻着一些複雜難明的圖象,看一眼只覺心中寒氣直冒,玄鐵大殿外空無一人,連一個守衛也沒有,這讓聖明大殿格外的神秘。
姜然暗暗咋舌,這聖明道主未免太誇張了,居然全憑一已功力,將這至少數萬噸的大殿立在這頂峰之上,如此不何有幾千百萬年,那他的功力該是何等的恐怖。
等前進到離那玄鐵大殿不足千丈時,姜然卻感對不對勁了,身前的空氣似乎都疑成了固體,身上似壓有千斤重石,直欲往下墜。擡頭一看通天教主,他卻似乎沒有感覺到,依然自顧自的往前走。
姜然一咬牙,頂着那壓力往前行去。咔,肩胛骨發出一聲脆響,同一時間,一股龐大的無邊無際的威壓衝入姜然心間,這玄鐵大殿所處的空間在這一剎整個變成了一個幽明地獄,濃濃的怨氣形成瘴氣,使人目不能視。
那本就巨大的玄鐵大殿,在姜然往前踏出一步時,整個形象變得更大了,似乎有遮蓋蒼穹之勢。
“別動!聖明道主無意中散發出來的威壓根本不是你這剛剛修行幾年的雛兒能承受的,快退,”耳邊傳來通天教主焦急而關心的聲音。
“這就是聖人嗎?”姜然心中若有一絲明悟,即便通天教主也不可能單憑無意中散發出的威壓便折斷自己肩胛骨。
慢慢的閉上眼睛,就在眼瞼合上的剎那,原本濃濃的黑瘴從感受中消失了,四周一片空曠,冷冷清清的,這是一片冰雪的世界,而在這片冰雪世界的中心,一團狂暴的氣息正盤踞其上,那狂暴,殘酷的氣息中一個高大的身影若隱若現,這一切的氣息都來自於他的身上,他便是這塊空間的主人。在這寂寞的空間中,不知靜坐了幾千幾萬年,心中滿是暴戾。
數百米外,通天教主正跪伏在地上,全身瑟瑟而抖,聖明道主存在的時間如此之久,但這聖明峰諸人卻少有人見過聖明道主的真容。倒不是沒有什麼好奇心,而是聖明道主強大的威壓,讓他們根本就不能踏入這座山峰之顛的玄鐵大殿的殿門,更逞論見到聖明道主的真容。
通天教主似對這聖明道主極爲驚懼,他顫抖的身形已足以說明問題。這越往前去,威壓越形濃重,以通天教主前進的程度看,只怕他感受到的威壓與泰山壓頂差不多了。
這虛空中的空氣以一種怪異的頻率波動,聽不到一點聲音,唯有一臉誠惶誠恐的通天教主不停的磕頭,嘴脣不時的一動一動,似在辯解什麼。
這讓姜然已是十分意外了,在人間,這通天教主是多麼強大的存在,與天地六大聖人一起平起平坐,斗的個天翻地覆,現在呢?
他看到的是一個這樣低聲下氣,象個奴隸的通天教主,他的眼球要掉了下來了。
以他的功力根本不可能破除這片空間的特殊屏障,探聽出什麼來,也只得做罷。在姜然閉上眼睛後不久,他忽然感應到一道強大的目光投射到他身上。
啪!一股無形的壓力,逼迫姜然跪了下去。心形俱撼,不論在地球,還是在修真界,人世間,他從未給人下過跪,這一剎那,一種強烈的恥辱感卷全身。即便這聖明道主功參造化,姜然也決不覺得此人可以讓自已下跪。
呀!姜然狂吼,竭力掙扎着站起來,但越掙扎,那股無形的壓力便越形龐大。咔嚓!姜然的腿骨齊膝而斷,鮮血不停的從七竅中流出。
姜然形容淒厲,伸着聖明大殿方向吼道:“今日恥辱我必牢記於心,他日必千倍還之你身。”
轟!
大殿震動,一股無形的力量猛然從聖明大殿中擊出,一把將姜然轟出幾十萬裡。
“無知小兒,居然敢對本座放肆,哈哈哈……,哼,這千萬年來,他還是第一個,法王聽令,給本座將那小兒擒來。本座倒要看看他的傲骨倒底有多傲!”一個聲大的聲音滿含怒氣在聖明大殿上空盤旋。
聖明大殿中應聲飛出走出一名灰髮男子,這人剛一步出大殿,上空的雲層之中閃動轟鳴,那人擡起頭來。目中居然全無一絲黑色。整雙眼睛都是紅色。
那灰髮男子右手倚着一柄狹長的劍,長袍擺動,就這樣低垂着頭不急不緩的向殿外走去,然而看似緩慢,實則奇快無比,當下一道閃電劃過天空東去之時,那名男子居然緊貼着閃電向東而去。
“通天教主,你好大膽子!”半空之中一聲震喝,卻是通天教主在那灰髮男子步出聖明大殿時,猛然竄出,向姜然被轟飛的方向馳去。這一舉動惹得聖明道主大怒,一道強大的神識重重的轟進以曲線前進的通天教主腦中。
噗!
通天教主心神受創,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道主,請恕罪,在下絕無冒犯之意,我通天就這麼一個徒弟了,而且……”通天教主在空中狂吼道,頭也不回的向東衝去。
“而且,他和我那弟子是如此相像,同樣的傲骨,同樣的不聽我的話……”通天教主心中一片苦楚,他通天何曾如此好心過,收個徒弟又哪裡需要他親自去求,一切只因他太想念他那可心愛的徒弟了,他的,愛子。
依稀之中,通天教主又記起了那天的那個晚上,天空也是這般陰沉:
“欽天,這次與神魔之戰,爲父決不容許你去!”通天教主語氣冷厲道,神色決不容違抗。
“哼!你說不讓我去,我偏偏就要去。我會用我的實力,證明我是最強的,沒有給你丟臉。”少年頭也不擡的往外衝去。
“回來!你若敢踏出這洞府一步,便不再是我通天的兒子!”多年的溺愛,在這一刻終於讓通天有了一絲後悔,這生的還是他的兒子嗎,脾氣如此執扭。
“哼!不認便不認,我人族被神族與巨人族欺壓如此之久,身爲人族的一份子,我決不可袖手旁觀,即便我的能力再低微!”少年當空對着通天跪下叩了三個頭,站起身頭也不回的衝進大雨之中,洞府外傳來巨人族暴戾的吼聲……
“欽天,你千萬不能有事啊,爲父。。。”
轟隆!天空中銀蛇閃爍……
黯淡的天空下,通天教主分明看見姜然搖搖晃晃的身軀正在身前虛握着什麼,在他斜上方,正是那名灰袍灰髮的男子。
“指天劍!”姜然分明是強行催動心神,摧動超過自已能力的指天劍!
現在在這裡,他的靈力不知爲何,低到不能再低,他都不知他有幾級,就是相當的低,就是用出九真九秘也不是別人的對手。
他已用出了全力,全身青筋暴起,神魔九變的肉身也開始裂開。
一柄巨大長劍帶起五彩光芒,帶着驚天巨響轟向那灰髮男子,聖明大殿的法王。
通天教主分明看到那灰袍男子嘴脣一動一動,分明是說:“不知死活。”
那人也未撥劍,直接一掌把指天劍轟碎,連同把強弩之末的姜然一把重重轟進泥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