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她了?”。
我剛回到小木屋裡,發現雪鴛竟然醒着。
“嗯”。
“快進來,凍壞了吧?”。
她用身體緊貼着我,被窩裡被她捂得滾燙,我擔心自己的手腳冰到了她,儘量縮着,她卻逐一摸了過來,放在她身上,讓我很過意不去,我知道自己的溫度很夠嗆。
我似乎應當感激這份命運的恩賜,她給予我無限的溫存與寬容,如果要我來提一個女人的標準,那麼,寬容是第一位的,它能讓具備這種性格的女人融進人的靈魂。
感謝雪鴛,但是現實太混蛋!
我開始一種正常狀態生活的機會似乎很多,無論是和大姐,還是雪鴛,或者是阿媚,甚至是池塘邊那個小村裡的體貼小寡婦。我最低的需求是無論哪一種宿命,請允許我能保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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摟着雪鴛,又能堅持多久?我知道命運的玩笑正在編織新的環節,但我已經無謂。
一連幾天,日子真的很安逸,陽光好的時候,我們在院子裡有一搭沒一搭的閒扯,等到院子裡冷了,我能就躲在屋子裡圍着火盆吃肉喝酒,鄰近的百姓也送我們一些乾菜之類的,雪鴛也多少給他們一些錢,算是建立了不錯的關係。
魁子也不再那麼急躁了,越發像一個淳樸的農人,在小院外邊刨出了一塊菜地,只是眼下這時節,不知道能種什麼。
阿媚多少還是有些奇怪,一有機會就糾纏着我,雪鴛對她這種行爲不但不加阻止,反而有些蓄意放縱。女人的心思,真複雜。
有的時候,阿媚在我們房裡待到很晚了,雪鴛甚至會讓阿媚留下來不走了,說外面風大,或者是雨天,就更是如此,但好在阿媚還算能堅持原則,會回到她和小傻的住處去。若不然,我真不知道雪鴛怎麼安排,牀鋪就一個,打地鋪是不現實的。難道她真的能接受另一個女人與她徹底的分享同一個男人?這很可怕,也可能是黑幫的文化、甚至是古老的妻妾文化影響着她,使她毫不介意。
老呆在院子裡也不舒坦,我們經常到附近的山坡去走走。這片山野是不屬於人類的,儘管有這麼個小村子,只要爬到山坡上,漫無邊際的就全是大自然的畫卷,根本瞧不出人類的痕跡。
有一天,我們在山坡上發現了一個塑料包裝袋,螞蟻們都罷工了,所以裡面還殘留着一些食物的碎末。起先大家都不太在意,但看我很認真的在查看四周,企圖尋找出別的痕跡,這才都警惕了起來,圍過來問了很多我回答不了的問題。
我只是有點擔心,附近寥寥無幾的村民很少來到這些地方,而且也根本無需帶上吃的。那麼,是誰跑來了這裡?又是爲了什麼?
擔心並非多餘,但又沒有明確線索,我們只是決定把閒置多日了的裝備重新整理了一番,清晨、黃昏的時候由我和魁子輪番到附近走走,算是放哨。
記不得是這之後的第幾天,一大早,我剛睜開眼睛,發現雪鴛也是醒着的,瞪着烏溜溜的眼珠子看着我。
“像個孩子”,她見我醒了,笑着說道。
“再睡會兒吧”,我勸她。
“這幾天胖了好多,再睡要變成豬了”,她說道,女人對體重似乎天生敏感,雪鴛現在看起來是比之前多了生氣,膚色好多了,甚至有點水靈靈的感覺了,但我並不覺得她胖了,至少並不明顯。
“瞎擔心,豬也很可愛的”,我調侃道。
“你喜歡豬?”,她問道。
“喜歡啊,有肉吃”,清晨的邏輯並不清醒,我胡亂的應道。
“那你肯定喜歡和阿媚睡,她肉多”,雪鴛卻冒出了無釐頭的一句。
“別沒事找事啊,我現在不是在和你睡嗎?”,我想阻止這種話題。
“你要真喜歡,我就讓阿媚陪你,反正她很願意的”,她還在繼續,開始有點毫無道理了。
“你是說你不願意和我睡?”,我反問道。
“壞傢伙”,雪鴛嗔怪到。
“我壓死你……。”
被窩裡正在發生混亂,尖銳的槍聲破空而來。
我們立即清醒過來,迅速穿好衣服去摸槍。阿媚帶着小傻也衝了進來,看着我們衣衫不整的樣子也沒有反應,瞪着大眼睛看着我們,像是再問:出了什麼事?
“小傻在房裡別動,阿媚去找魁子”,我說道。話音剛落,魁子就帶着一身露水衝了進來。
“那個王八羔子帶人找來了,兄弟快想想怎麼辦?這次決不能讓他跑掉”。魁子氣呼呼的說道。
“多少人?”我問道。
“沒看清,七八個吧”,魁子說道。
“你怎麼發現的?”我問。
“我起得早,跑山坡上去了,半路就撞到了他們”,他說道。
“他們開的槍?”我問。
“我開的,給你們報信,還有點路他們開槍也打不着我”,魁子說得很輕鬆。
“趕快,我們上山去,別等他們把這裡圍起來”,我說道。
爲了安全,誰都不能躲在房子裡了,每個人都拿起了武器,小傻弱小,只拿得動一支手槍,阿媚卻把雪鴛給的手槍換成了AK,正在手把手教小傻怎麼開槍。
“我和魁子衝大門出去,跑對面山坡去吸引他們,你們從後面上山”,我邊說,邊用刺刀撬開了牆壁上的一塊木板,拆掉幾塊就能鑽出人去。
“兄弟,你和她們在一起,我去對面”,魁子說道,扛起那挺機槍就跑了出去。我看了一眼雪鴛,那眼神也在要求我留下。
我們陸續鑽出了房子,開始在草木間小心翼翼的往山坡上靠近。
有一點很糟糕:我還沒有發現對方的人影。只是很快聽到槍聲。來自對面的山腳,應該是魁子。可是槍聲很單調,似乎只有魁子在開火,對方並沒有迴應。
胡三狼是個狡猾的傢伙!這讓我很擔心。
他們現在裝備只比我們少兩樣:狙擊步和手榴彈。我們也並沒有因此得益太多,因爲狙擊步的子彈所剩無幾,手榴彈只有兩顆,魁子帶走了一顆,我腰裡揣了一顆。而他們的彈藥應該比我們充足。
我已經用瞄準鏡搜尋到了魁子的正在往對面山坡上移動的身影,可還是找不到對方的影蹤。
敵情不明的等待是焦躁的,我不斷提醒自己安靜下來,雪鴛她們也都散開了一定的距離,看她們的表情,也是一樣的疑惑。這種情況下決不能冒然動作,我示意大家藏好,開始耐心的一寸一寸的搜尋視野所能及的一草一木。
許久許久,一無所獲。對面的魁子似乎也在疑惑,在半山腰停住了,背靠樹幹蹲在地上,機槍抱在身前,顯然不知道朝哪個方向架起機槍。
瞄準鏡不經意的掠過對面山樑,我精神一振:影影綽綽似乎有人影。仔細看去,正是他們,果然夠陰!被魁子揭穿了偷襲計劃後他們並沒有正面迫近,而是很快退了回去,從山樑那邊繞道去了對面山坡,此刻正從山樑往下包抄。假若我們在木房子附近迎敵,他們冷不丁從背後殺出,豈不糟糕?
然而,眼下十萬火急的是魁子,他還在盯着山腳,背對着山坡,對方距離他已經不足百米,而我們除了我的狙擊步槍尚有作用,這樣的距離已經超出了其它槍支的射程。
開槍示警?不行,魁子聽到這邊槍響,只會更加警惕的盯着這邊。此刻他稍稍動作就會被發現,結果就是被子彈打成篩子。
怎麼辦?怎麼辦?心急如焚,我不願則罷,既然已經決定對抗,就不允許他們在我眼前殺死魁子。可是,該怎麼辦?
眼看着他們慢慢靠近了魁子,距離不過三四十米了,再不行動,魁子就死定了,我決定冒險。
瞄準鏡瞄向了最前邊的一個,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太久不摸槍了,竟然有點生疏,信心不足,但眼下已容不得半刻猶豫。
槍響了,瞄的是那傢伙的下半身,我不想他立刻死去,我需要他發出叫喊來給魁子警報。
我看見那傢伙猶如腳下一滑,就跌倒在地,順勢滑落了好幾米,我也看見了其他人的慌亂,那個傢伙有沒有叫喊我暫且還不清楚,只看見其餘人全部躲到樹後邊,只伸出槍管朝着這邊胡亂開火。
這種胡亂的開火很快就停了,但已經足夠提醒魁子的了,我已經看見他慢慢挪動到一個草叢裡,把機槍朝上面架了起來。
“雪鴛,你們幾個以最快速度跑到山樑那邊去”,我對雪鴛說道。
“你不走,我就不走”,雪鴛說道。
“你們跑過去,他們會以爲我們撤離了,快去”,我的語氣不容置疑。
“阿媚,帶小傻過去”,雪鴛說道。
“不行,兩個人太少了,他們會懷疑”,我說道。
雪鴛終於答應了,帶着阿媚和小傻開始奔跑,我再度聽到對面的槍聲,也很清晰的聽見了最先倒黴的那傢伙撕心裂肺的吼叫。真是笨蛋,就沒人告訴他受傷後叫喊只會讓敵方更明確他的位置嗎?
她們過了山樑,槍聲也停了,我從瞄準鏡裡清楚的看見他們還是極力躲藏着,夠謹慎!我若瞄着樹幹邊緣微微露出身體部分開火,相信也能給他們造成創傷,但我的子彈太少了,不敢如此冒失,何況擊中邊緣很難致命,我不想要這種不太理想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