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說這幻影宗的弟子雖然和神道門的弟子,雖然由於門第所限,平時是有磕磕碰碰的,但是畢竟門派之間還是有各種束縛在的,能讓兩個門派打的就這麼放手,一定是比較意義重大的大事件,張壕心裡暗暗好奇。
“還不是爲了珍珠草,幻影門從深海大黑蛟龍那裡弄到了一顆珍珠草,據說這個珍珠草如果能夠以內陸最純淨的甘泉水煉化,甚至可以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功效,可是大黑蛟龍是神道門的守護神獸,神道門當然要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了!”
張壕將目光投向擂臺上的兩個人,只見神道門的弟子大喝一聲,施展出來本命神通,用一柄黑色的黑金長刀,夾雜着似乎有嘩啦啦的水聲,如潮水一般向着幻影宗的弟子頭上砍去!
說時遲那時快,幻影宗的弟子,一下子深吸一口氣,上身的衣服都以片片爆裂,肌肉突然如同虯龍一般伸張開來,衆人只聽得耳邊突然想起了狂風的嗚嗚聲,一時間,這個不大的戰場上,風雨交加一般,周圍的人都感覺到非常深的寒意。
“我靠,原來是龍捲風,風捲殘雲的威勢”小黑眯起眼睛,看着遠處的擂臺,“雖然這風捲殘雲的招式只學了個皮毛,可是這可是日級功法裡的中級秘籍,看來這個幻影宗果然是家大業大,隨便一個弟子的招式都這麼厲害!”
天色突然之前就有些陰暗了下來,遠處似乎真的有龍捲風席捲而來,大風吹的場上的人都衣衫抖動,有個別功力差的甚至都打起了寒戰。
就在臺上決定用大招來定勝負生死的時候,就在這千鈞一髮的重要關頭,就在張壕他們都伸長了脖子準備看誰是最後的勝者的時候,居然半空中響起了一道洪亮的聲音“小輩無知,速速住手!”
天邊突然伸過來一個很大很大的手掌,都可以將天地給包住了,很快的這個大手掌將龍捲風和海嘯之聲抹去,就只用了簡單的兩下,左右一撥拉,就立刻什麼聲音都沒有了,海浪也退潮了,風聲也戛然而止,一切都平靜地像從來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張壕和小黑他們都很震驚,不僅是他們,集市上的人也都一個比一個震驚,“是大長老,是幻影宗的大長老!”有人終於認出了聲音的主人是誰,周圍立刻就炸開了鍋。
得知是大長老之後,圍觀的人們都不能平靜了,交頭接耳的說起了大長老當年的豐功偉績,什麼徒手鬥蛟龍,什麼中指神通一招斃命,什麼泰山壓頂的大手掌神通,剛纔人們也是見識到了。
臺上的兩個人現在已經從剛纔的水火不容的狀態中冷靜過來了,幻影宗的弟子見到自己家人一樣親和的大長老,差點就想把自己的委屈一股腦給倒出來了。
大長老見事態全部穩定了下來,就準備直接退走,關於珍珠草的去留,大長老作爲一個長輩,不好直接參與,畢竟大長老的參與,就等於了幻影宗和神道門的直接宣戰。
大長老的巨手退去了,神道門弟子和幻影宗弟子各自在擂臺一側,大口的喘粗氣。
所有人都在這場戰爭發生初期,看的津津有味,但是看到這場動靜巨大的戰鬥,居然以這樣的方式告一段落,都有些本能的心有不甘。但是大長老的威嚴不可侵犯,因此大家也就是敢怒不敢言的了。
這個時候,遠處突然聽到了“嘚嘚嘚”的馬車行走聲音,而且馬蹄聲的腳步非常一致,就幾乎是整齊劃一地飛速從遠處急急趕過來,奔跑過來的是一架金碧輝煌的馬車,由彩色的金銀琉璃絲線作爲轡頭,急速地奔跑過來。
張壕和大家都看向馬車,“這麼眩目的馬車,難道是她?”
“對!這肯定是幻影宗獨一無二的大小姐,白靜嫺的座駕,準沒錯兒!”
“切,什麼大小姐,不過是個資質平庸,只是倍受幻影宗當家喜愛的嬌小姐罷了。”
隨着議論聲的嘰嘰喳喳,馬車已經快速的行駛到跟前了,兩匹馬兒利落地突然停止,連個奔兒都沒打,張壕都看呆了。同時,看到小姐的車這麼珍貴,張壕明白這片大陸其實是很有潛力的,這是一定是一片資源、靈力、競爭資本都非常豐富的大陸,自己也許會遇到各種各樣的麻煩和挑戰。
但是,張壕目前只能在心裡默默地羨慕嫉妒恨,以他的性格,更看重的終究還是自身能力的提升,不想因爲驚豔就太過引人注目。張壕心裡想,看來這裡的靈藥、靈種確實很多,怎麼能找到更多的機會,纔是最重要的,什麼珍珠草之類都應該多多關注。
只見馬車停下來後,馬車的前門簾被輕輕地打開,從馬車上下來一個嬌滴滴的白衣美人兒,不得不承認,如果不是知道她是幻影宗的嬌小姐,還真以爲她只是個富貴人家的小家碧玉,溫柔雅緻。
然而,這個時候,臺上擂臺上的幻影宗弟子,一下子看到了過來接他回去的白嫺靜,卻突然立刻就跳了起來,好像被夾了尾巴的貓一樣,居然站起來就想跑!
白靜嫺款款走下馬車,她舉止溫柔得體,下車的時候還向周圍的人微微一笑,非常謙和,一般修武修道的的人,要不然就是自視甚高,根本不把旁人放在眼裡,要不然就是冷冷酷酷的,基本不和周圍的人多說,好像天下蒼生都是螻蟻一般,所以,白靜嫺這寬容親民的舉動,馬上就收服了不少人心,周圍的人都被她的謙和所打動,一時間,場上安靜極了,大家都在看着她。
只有那個在擂臺上本來如呼風喚雨的天神一般的幻影宗弟子,卻一點不配合周圍場上人們的氣氛,立刻跳了起來,衣服都來不及整理,眼看就要飛起來逃竄,令很多人迷惑不解,連神道門那哥們兒,都看得直了眼睛,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白靜嫺卻好像早都料到這個局面了一樣,頭都沒有擡起來,只是雲淡風輕,閒閒地說了一句,“我說風馳師弟啊,咱們幻影宗的大長老可是早就到了呢。”
風馳一聽,立刻蔫了,耷拉下了腦袋,心說這下糟糕,可是這會兒也逃不掉了,以大長老的神通,想抓住他,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他就跟個孫猴子一樣,壓根逃不出大長老的手掌心,於是,乾脆肅立一旁,專心地低下頭,一遍一遍地整理已經被他弄的殘破不堪的衣服,不敢擡頭。
臺下圍觀的衆人覺得好笑,那個剛纔還風馳電掣的風馳,幹嘛那麼一副做賊心虛的小樣子,“你們知道風馳是怎麼了嗎?”就有人忍不住議論了。
“你懂什麼,幻影宗這麼多年,屹立不倒,跟它嚴格的規範很有關係,幻影宗的弟子可以爭奪資源,爲了自己的發展嘛,但是在外不許惹是生非,即使是爭鬥,也要找人煙稀少的地方,不可給門派帶來這麼大的影響。”
“對啊,這個風馳這次可是犯了大忌,脾氣這麼毛躁,一會兒被長老給抓回去,免不了就要受到懲罰了,唉”很多早就知道情況的人搖頭晃腦的說道。
張壕看向癩皮蛇一眼,沒想到這個幻影宗還真挺正規的,搞得跟個軍隊似的,還紀律嚴明的,還真是得去幻影宗走一趟,這樣的門派應該會一心向學,應該是有點真東西的,可以借鑑,提升自己的實力。
“其實,也難怪這次風馳這麼膽大妄爲,這珍珠草實在是千年一遇的奇藥,奇珍異寶當前,哪裡還顧得了那麼多”又有一位老者說道。
正當人們議論紛紛,場下氣氛尤其熱鬧的時候,忽然有一個非常令人舒服的聲音破空而出,“哈哈,擎陽,好久不見啊,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
隨着聲音的響起,話音未落,就只見半空中突然出現兩個身影,一個是個肚子圓圓,鬍子長長,一副青色道袍打扮的老者,但是這老者並不年邁,頭髮鬍鬚都是黑的,只是看起來以一副七、八十歲老者自居的樣子,看來是駐顏有術。
令一個則是在他對面,同樣是突然出現,凌空而立,是一個黑色勁裝打扮的中年人,一看便虎目自威,看來不是個善茬兒。
中年人聽到老者的話,也沒有客氣,直接諷刺道,“人家都說幻影宗的大長老日理萬機,沒想到卻這麼愛護弟子,爲了個小弟子就能屈尊到這個小小的淺灘鎮啊?”
周圍的人們,一看這麼兩個主兒都來了,早都聽說幻影宗和神道門自古不和,今日一見還真是真麼回事。
“大長老,我看你人也老了,何必親自來趕來啊,那個什麼珍珠草什麼的,還是讓他們後輩自己靠勝負決定吧……”
果不其然,這句話一說出來,滿場都是嘰嘰喳喳的聲音,神州大陸的人都知道幻影宗二和神道門有矛盾,卻沒想到居然關係差到了這個地步,居然兩大門派的核心人物,都可以在公衆場合言辭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