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玉釋然道:“不管怎麼說,我們都離開那裡了,一切都很圓滿,大可不必爲這些瑣事傷了神。”
白靜嫺躬身向張壕等人道:“謝謝各位一路上照顧我,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賴皮蛇油腔滑調道:“誒,小白,你這是那裡的話,幫助美人這種事誰不愛做啊!”
“又不正經,哼”蘇曉看不下去了。
這一唱一和,逗得平時言語不多的賀銘和柳陽的捧腹大笑。
張壕突然道:“有人往我們這個方向過來了。”
賴皮蛇也察覺了,補充道:“而且還不少呢。”
只見不過一會兒,一幫穿戴一致的人提刀戴劍地出現在張壕等人的面前,一下子就把他們團團包圍了起來,一看帶頭之人正是那被賀銘打敗的以蓮。
賴皮蛇嬉笑道:“怎麼,還爲我們送行啊。”
那以蓮一言不合道:“是送你們歸西!”
氣氛瞬間降到了零點。
軒玉上前一步道:“不知以蓮兄此話怎講啊?”
以蓮用劍指着他們道:“想不到幻影宗的人竟是卑鄙無恥之徒,你們做了那骯髒之事,現在還要繼續裝糊塗嗎?”
賀銘見來者不善,加上對以蓮的恨意未消,罵道:“聽你在放屁!”
軒玉止住怒氣的賀銘,道:“我們是否有什麼誤會,還請以蓮兄講明清楚,否則我們也不是那種受人擺佈之徒!”
“好,你就聽清楚了。”以蓮厲聲道,“你們是否在我們神道門的水源下投毒,害我們的弟子誤食了這有毒之水,現在都中了毒,昏迷不醒。我看九成就是你們做的,你們前腳一走,我們就發生了這種狀況,真是人心不古啊!”
這,又是哪出,軒玉等人幹鼻子瞪眼,一時還反應不過來。
這時張壕開口道:“還看不出來嗎,這是陷害啊,我們一走,就出現了這種狀況,明顯是針對我們的,這麼拙劣的手段還看不出來嗎?”
軒玉等人一聽,方纔明白過來,道:“以蓮兄,如張壕所言,我們是陷害的,你不想想看,如果是我們投毒,現在走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絕對是有人陷害我們,還請以蓮兄好好調查!”
以蓮道:“廢話不多說,不光怎麼樣,這樣也不能脫了你們的清白,在真相大白之前,你們是不能離開神道門了,你們得跟我們回去!”
柳陽聽不下去了,反駁道:“你說和你回去就和你回去啊?告訴你我們不肯!”
以蓮看對方不肯服從,就拔出自己的長劍,道:“看來得動用武力了!”
張壕見情況不可調和,一心焦急,如果真的跟他們幹起來,就等於承認了,但不打又不行,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處理。
雙方就這樣僵持了起來,就要開打之際,只聽遠方傳來一聲美妙的聲音道:“且慢!”只見一個妙齡女子款款而來,盈盈一握的腰間束着一把細劍,臉上清麗柔美的風采瞬間讓萬物失了色彩。
以蓮見到此女子,立馬俯首道:“師叔,你怎麼來了?”
張壕認出了女子,這不正是那鍾永靈嗎,自己與她有一面之緣,得知了她的身份之後,不好打擾,所以臨走之前也沒有和她打過招呼。
只聽她落落說道:“你快住手,把武器放下!”
以蓮急道:“師叔,他們可是下毒的人啊,現在我就把他們全都抓回去一一審問,看他們招不招?”
鍾永靈跺腳氣道:“我叫你放下武器!”
以蓮見鍾永靈真的生氣了,不敢違背,只能聽從地發下武器,周圍的神道門弟子也都退到一旁。
鍾永靈姍姍來到面前,對張壕道:“怎麼走了都不說一聲?”
軒玉等人想不到鍾永靈和張壕會這麼熟絡,張壕也是對鍾永靈這一舉動不知所以,尷尬地摸摸鼻子道:“我看你太忙了,不好意思打攪你,再說既然考覈已經結束了,我們就沒什麼理由再留在這裡了。”
鍾永靈落落道:“神道門發生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張壕立刻否決道:“我想我們之間是有什麼誤會,對神道門的事情我們感到惋惜,但這件事情真的與我們無關,貴牌不分青紅皁白地就上來抓人,這一點上就令我們心寒。”
鍾永靈抱歉道:“這事怪我,沒有交代清楚,其實我是希望你們留下來。”
柳陽聽了,本來對鍾永靈還有一絲好感的,但看她的做法和以蓮沒有本質上的區別,便道:“恕難從命,我們既然沒有做什麼,自然不會背這黑鍋。”
鍾永靈見他們誤解了自己的意思,忙解釋道:“不不,我請你們留下來,正是希望你們能夠幫忙。”
:幫忙?“軒玉等人不解。
“恩。”鍾永靈道:“說來慚愧,說來神道門雖然人員浩大,但就在醫理這方面鮮有人才,而因爲許多神道門弟子誤食了有毒的水源,我們神道門中竟無一人可解此毒。”她對張壕道:“聽聞你對醫理方面有着極高的天賦,還是一個煉丹師,就像麻煩你去給我們哪些病危的弟子看看,如果能治好他們的病,神道門會感激不盡的。”
張壕一聽原來是怎麼回事,遲疑道:“這,我也不知道能否能治好。”
鍾永靈道:“但請先去看看,而且這也是爲了你們好。”
張壕瞬間明白了鍾永靈話中的另一層意思了,她是在暗示現在他們現在已經成爲了衆矢之的,神道門的人都不相信毒不是他們下的,無論如何,他們是很難走的了了,就算能夠逃得出去,你也洗脫不了乾洗,別人會誤以爲你是爲了逃罪才逃走的,這個罪名就這樣被成立了。而鍾永靈讓他們去幫忙,無疑給了一個臺階讓他們下,他們如果能夠解毒,就能推翻自己的嫌疑,就算無法解毒,也不會再受人懷疑了。
張壕一下想通了這個套路,與軒玉等人商量了一下,道:“我們和你們回去看看。”
就這樣,張壕他們又回到了那諾大的神道門,此番和他們剛來的時候完全是兩個情景,神道門到處都站着人,看到張壕他們,眼睛裡都是那種恨意的目光,不時還聽到那種他們的惡語。
賀銘和柳陽本來就憋着一股火起,見他們如此蠻狠,險些動手,被軒玉當即勸下。
在鍾永靈的帶領之下,他們來到一間房間,進去一看,全都驚呆了,房子裡排滿了白牀,牀上都帶着一個個虛弱的病人,他們印堂發黑,全身無力地苦苦嘶喊,這一慘狀讓白靜嫺和蘇曉乾嘔了起來。
張壕立刻來到一箇中毒的神道門弟子的身旁,幫他把脈,細細診查,不經地皺起了眉頭。鍾永靈關切問道:“怎麼樣了,這毒能不能解?”
張壕嘆道:“你們這裡附近有沒有地亡草在生長?”
“地亡草?”鍾永靈奇道:“我從來就沒有聽過這種東西。”
“他們是中了地亡草之毒,這種毒物十分霸道,會讓人無力,虛脫,慢慢癱瘓,五天之內沒有解藥的話就會中毒身亡!”張壕嚴肅道。
“啊!”衆人驚呼。
“那你能不能解這種毒?”鍾永靈焦急問道。
張壕凝重道:“這種毒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而且我也沒有它的解藥。”
鍾永靈聽到這晴天霹靂,差點栽倒,她身爲一個長老,自然心切自己的子弟,絕望道:“難道這些無辜的弟子就要爲此葬送自己的生命。”
張壕安慰道:“你先別急,還有一線生機。”
鍾永靈忍住差點沒把眼淚掉下來,求救般地等待張壕的回答。
“我看出了一點端倪出來。”張壕道:“我推斷出下毒的兇手很有可能是你們神道門的內鬼。”
“咦?”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等待着張壕的解釋。
張壕道:“你們想想,每次外人要進入神道門,必須將身上的物品一一檢查,確保出線不必要的偷襲。”
“你的意思是?”軒玉似乎想到了。
“沒錯,這地亡草肯定不是從外部帶回來的,而是在神道門的某處採摘到才配製成毒藥的,而且也只有對神道門很熟悉的人才能做到,這樣一來我們都排除了懸疑。”張壕道。
“原來如此。”軒玉等人擺脫了懸疑,但看到這些牀上的病人,也開心不起來了。
鍾永靈急道:“那你所說的一線生機是什麼意思,我們的弟子到底還有沒有救?”
張壕道:“既然地亡草在神道門的某處生長着,他的周圍必定有它的剋星,也就是解藥。你說你從來就沒有聽說過地亡草,你想想看是否神道門有什麼地方是你沒有去過的?”
鍾永靈陷入了沉思,不等一會兒她便想道:“神道山,是我們神道門的禁區,那裡地勢險峻,而且經常出沒着兇殘的靈獸,神道門主就不許他人進入。”
“恩,或許地亡草就是生長在哪裡,我們得去看看。”張壕道。
“這個。我得向長老們彙報一下。”鍾永靈嚴肅道。說完她就火急火燎地離去。
不到一時三刻,她就回來了,尤見她額頭上的汗水。她對張壕等人:“由於神態嚴重,長老們同意了,不過只能張壕你和我去,其他人必須留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