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明天我一定要去看一看,萬一有什麼變化,我也得趕緊通知大家,不然它生氣了,我們可就都吃不了兜着走了。”
“對對對,可不能讓它生氣,不然我們這個村子可就都給毀了,也不要先告訴大家,免得到時候鬧得人心惶惶的,怪嚇人的。”
“好了好了,趕緊睡吧,今天真是累死了,也不知道那幾個人是不是真的走了,要是明天出去再看見他們,我一定要找上人把他們趕走,一定……”
隨着聲音漸漸變小,直到沒有一點兒聲音,裡面的燈光也跟着熄滅了,張壕纔回過神來,知道這個時候,張壕還是沒有明白過來,他們口中所說的“它”,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隨着這個房間裡燈的熄滅,整個村落裡就瞬間沒有了光亮,陷入了一片黑暗,張壕想大概已經沒有什麼線索可尋了,總不可能乘着人家睡着,就進入到人家屋裡去吧,這樣可不道德,張壕可沒有無聊到這種程度,他整理了一下剛剛聽到的信息,就轉身準備離開這裡了。
走到村落的邊緣,這裡是一片不大的藥材種植地,張壕緩緩走着,走着,不由得放緩了腳步,到最後,竟然停下來,不走了。
過了好一會兒,月亮從厚厚的雲層裡出來,張壕感受到月光冰冷的照耀,火熱的臉頰這才清醒了一些,猛地睜開眼睛,看向四周,只見四周什麼也沒有,除了一塊貧瘠得不可能種出草的土地以外,就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剛剛那熟悉的感覺,那灼熱的感覺,到底是怎麼了,他剛剛怎麼會突然那麼奇怪?
張壕感覺他的腦袋突然變得有點暈乎乎的,剛剛那一瞬間好像被什麼東西給纏住了一樣,又或者說,被深深的吸引住了?
使勁的搖了搖頭,把這些莫名其妙的感覺拋出腦袋,張壕擡腳,正準備回去找癩皮蛇問個究竟,突然挺住的腳步,轉頭,目光集中在這片貧瘠的土地上。
這樣的土地,明明應該長不出任何植物的,可是這些藥材,又是怎麼回事呢?
意識到這一點,張壕似乎找到了問題的苗頭。
他走到種植藥材的地裡面,剛剛一踏入,剛剛那種熟悉又舒適的感覺又傳了過來,彷彿全身都泡在暖洋洋的溫泉裡面,無數的靈氣充斥着身體,跟外面的世界截然不同。
不過很快,張壕就把這中控制人心念的感覺給排擠出了腦海,眼睛微眯,仔細的盯着地裡的藥材看,仔細看看,這藥材幾乎都透着一絲紅色,而且還不是正常的紅色。
張壕認得這種藥材,這還是他在火峰的藏書閣裡看到的,每一個峰門都有着各自的藏書閣,裡面放着關於各個屬性的書籍和典藏,而火峰的火長老是個煉丹師,火峰又有許多珍貴的有煉丹師天賦的弟子,火峰藏書閣裡自然也有關於草藥這一類的書籍了。
張壕在幻影宗的這些日子,雖然不是經常去藏書閣,不過他總是會偷偷把藏書閣裡的書放到生命戒指裡,然後帶出來,張壕發現,無論是什麼東西,放到空間戒指裡面都不會被別人發現,於是張壕沒事的時候就看看這些書籍,對神州大陸也有了另一番瞭解。
紅殊,長着紫紅色的葉子,一般不開花,開花過後草藥就沒有用處了。可是張壕看這個草藥,卻不是紫紅色的,而是鮮紅色的,像是塗了一層顏料一樣,看起來很精神,一點兒也不像那個小林子裡的樹木萎靡不振的模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算了,還是回去問一問癩皮蛇吧!先摘一株草藥回去研究研究!”張壕自言自語,彎下腰,在地裡拔出了一根草藥。
草藥剛一入手,張壕就感覺到一股濃郁的火靈力流入了體內,正是剛剛那奇怪的感覺,張壕頓時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個草藥的原因!這草藥裡不知爲何有火靈力的滋潤,所以才能夠在這貧瘠之地長得這麼的好。
“對了!”張壕眼前一亮,“書籍裡好像是這麼記載的,紅殊與其他的草藥不同,紅殊是火屬性的草藥,只要是在有火靈力的地方,紅殊都能長得很高,靈力越是純淨,它就長得越茂盛。”
由於張壕現在的靈魂力已經強大得可以自己吸收外界的自然火靈力了,所以,張壕纔會在一拿到這個紅殊的時候,裡面的靈力就自己輸入到張壕的體內了。
他還真要好好感謝自己這個靈魂力超強的天賦,要不是這樣,說不定他還發現不了這個問題呢!
“咔嚓、咔嚓……”
正想着,忽而旁邊的地面上傳來了奇怪的響聲……
伴隨着這聳人身心的聲響,張壕感覺到一股濃烈的火靈力從地面下極速翻滾而來,那熱浪朝天的氣勢讓他深深吃了一驚!
有東西!張壕一個機靈就想到,而且還是個活物,他憑藉靈魂的感知力便可察覺到這東西具有生命跡象。
突然一陣灼熱感襲來,張壕心道不妙,與此同時一個箭步從原地彈開,之見他的腳下的地面“磅呲”一聲驟然裂開,涌射出一股火紅色的熱流。那熱流霸道無比,以它周圍的那些花花草草早就在他的高溫之下化成了灰燼!
張壕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這火紅一片,定情目向那地面上裂開的洞口,也知道如果不是他反應快的話,可能今天他就栽在這裡了。凝神一查,發現那活物的生命跡象已經消失了,而周圍的火靈氣濃度也在慢慢消退。張壕斷定,這一切都是那個東西做的,看得出來這東西是打算示威一下,並不想與張壕有正面衝突,張壕想起之前在村莊裡村民的竊竊私語,而這個東西會不會是剛纔這個村名裡說的那個“它”呢?
張壕看天色漸明,繼續待在這裡恐怕會引起村名的懷疑,而且關於那個東西,他想也想不明白,還是趕緊回去和師兄那麼商量一下,興許賴皮蛇會知道點什麼。
他摘了一株這周圍生長的植物,就回到了自己的露營之地中,兩個女生早已睡醒,衆人都一臉擔心地看着他,只有那賴皮蛇還沒心沒肺地躺着呼呼大睡,時不時還傳來一陣陣鼾聲。
張壕被他們這麼奇怪地盯着並不稀奇,一來他離開得太久了,二來雖說他沒有受什麼傷,但身上的衣物粘上了不少灰燼,而且頭髮也略顯繚亂,顯得有稍許狼狽。
大師兄軒玉關切地問道:“你怎麼弄成了這個樣子?發生了什麼事了嗎?”軒玉本來就對張壕的身手很放心,但一看到張壕這副模樣,還是着急了起來。
張壕哈哈大笑,忙說道不打緊,沒受什麼傷。便把剛纔發生的怪事給他們說了一遍,軒玉等人聽了都大爲震驚。柳陽搶着道:“怪不得這裡的人見到我們都怪怪的,果不其然在這裡藏着什麼秘密,你們說,我們該不該去插手。”
大師兄軒玉沉默了,按理說這事本就不是他們的職責所在,可是放任不管不是正派人士之所爲。
而張壕說完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就去叫醒賴皮蛇了。
賴皮蛇揉着懵鬆的睡眼,一看張壕笑嘻嘻的臉孔,罵道:“你這臭小子,怎麼喜歡擾人清夢,你知不知道剛纔我做了一個美夢!”
張壕也不和他扯了,立刻直入主題地將那摘來的植物拿來給賴皮蛇看,想讓他看出一些端倪。
賴皮蛇接過植物,仔細地端詳,又看又聞的,看的張壕一頭霧水,賴皮蛇臉色凝重地道:“這植物是從哪來摘來的?”
夜浩又從頭到尾地把剛纔他的遭遇說了一遍給賴皮蛇聽。賴皮蛇越聽臉色越激動,透着一絲明顯的喜悅。
賴皮蛇聽張壕說完,點點頭道:“你推斷的沒錯,這些植物之所以在貧瘠之地裡生長,並長成這種顏色,就是那個東西釋放出來的火靈氣滋潤的緣故。”說完,他一把抓住張壕的手,激動地道:“小壕,我們一定要收服那個東西,我那深層的記憶潛意識地告訴我這對很重要!”
賴皮蛇這真誠無比的舉動讓張壕瞬間手足無措,相比賴皮蛇平時吊兒郎當的姿態,他還是第一次看見他這副模樣,他知道這不是能開玩笑的事,便雙手拍着賴皮蛇的肩膀嚴肅道:“我答應你!”
賴皮蛇立刻報以感激的眼神。
張壕勉勵道:“這是好事啊!我看得出來那個東西對這個白井村村民的生活造成了很大的困擾,我們這麼一做不相當於爲民除害嘛,於情於理都說的過去。看得出來你知道那個東西是爲何物,你要和我們說清楚啊。”
此時軒玉他們也聚了過來,聽他們說了一陣,軒玉當機立斷道:“既然是蛇兄之請,我們定當鼎力相助。”
其他四人也用贊同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賴皮蛇感激地說不出話來,千言萬語都匯成了一句謝謝。
天已經全亮了,只是清早頗寒,時不時有刺骨的冷風襲體,不過對於張壕等修行之人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