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仍呆站在比鬥場,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他想不到自己只是昏迷了一會,邊緣區域的修行者竟死去了一半,連大長老都死了,夜天的思想很單純,他不能原諒自己在邊緣區域最爲難的時候昏迷了,甚至不知道當時是怎樣的情況,夜天將這裡當成自己的家,大長老就像他的爺爺一樣.
無論大家怎麼說,夜天都無動於衷,呆站在比鬥場,邊緣區域的人被夜天這樣的舉動感動了,三日前,大家都因懼怕夜天的眼睛不敢和他過分接近,此刻,大家漸漸不再懼怕,不停的勸說,終於,文淵想出了一條計策,剩餘的一百人全都陪着夜天站在比鬥場,只要夜天不離開,他們也不離開。
他們的身體不如夜天,兩日過後,便開始有人暈倒,看着一個個倒下的人,文淵虛弱的說道:“你是不是想讓這裡的人全都倒下你才安心。”夜天紅着眼看着文淵,沒有說話,文淵被夜天的眼睛看得很不自在,連忙將目光移往別處,虛弱的說道:“如果因爲你,黑風盜的人再次到來,我們全都死去,你可就是邊緣區域的罪人,我看你死後怎麼面對大長老。大長老可是將這些人都交給你了,你現在最該做的是將大家變強,不停的修行。”
“交給我?爲什麼要交給我,我什麼也不會做?一定是你聽錯了。”夜天不解的說道。文淵兩眼一翻,暗道:“你會的很多,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罷了。”嘴卻道:“我怎麼知道爲什麼?如果你想知道就去問大長老?”“可是大長老已經死了,我到那裡去問他?”夜天認真的看着文淵,文淵要抓狂了,恨不能去抽一頓夜天,但他知道自己可不是夜天的對手。夜天的一拳少說也能讓自己躺幾天。
“圖騰,難道你想讓黑風盜的事情再次發生嗎?黑風雖然死了,但黑風盜仍然存在,黑風還有一個大哥黑沙,如果他們再次來犯,我們如何抵擋,你看看我們現在的樣子?擋得住嗎?”文淵指着周圍虛弱的人,瞄了夜天一眼。
“那怎麼半?”夜天問道。文淵兩眼一閉:“別問我,這是你的事,大長老可是說了,你就是我們現在的圖騰。”
夜天想也不想說道:“對,修行,馬就去修行。”誰知他剛踏出一步便倒在地,連續五日沒有活動,身體的肌肉都僵硬了,活血不流暢,夜天焦急之下忽視了這個問題。
“圖騰,你沒事?”文淵連忙將夜天扶起來。“沒事,沒事。”夜天連連搖頭:“大家快走,我們去修行。”
“去修行,現在?我們每天都在修行,難道你有什麼好方法?”文淵搖晃着自己的腿。
“好方法。”夜天皺起了眉頭,想了半天,奈何腦中什麼都沒有,就在他不知如何之時。腦中蹦出了兩個字:“爬山。”
“爬山?”大家奇怪的看着夜天。“對,就是爬山。”夜天不明白自己的爲什麼會有這個想法。
就這樣,在夜天的突發奇想下,邊緣區域的最後百人盡數離開邊緣區域,雖然離開了邊緣區域,文淵仍很小心,他經常溜出去,對周圍的情況還是比較理解的。找到了一個既隱蔽又險峻的山川地帶。
“你怎麼知道這樣的地方?”三長老面色鐵青的看着文淵。文淵訕訕的笑了笑:“現在不是討論這些是的時候,我們來這裡是修行的,我先問問圖騰爬山能夠修行什麼?”不等三長老說話,文淵已經跑掉。
“好險。”文淵抹了把汗,走到夜天的身旁,問道:“圖騰,我們已經到了你所說的地方,現在做什麼?雖然我們沒有爬過山,但以我們現在的修爲爬山是沒有多大問題。”
“不使用內心真氣。”夜天看着高出的山,山峰給了夜天不一樣的感覺,恍惚間,夜天似乎看到了自己攀爬的身影。
“那以我們的肉身強度,也不是什麼問題。”文淵也望向山峰。
“這簡單,那就使用一隻手。”夜天簡潔的說道,望着山峰繼續道:“爬山我們通常使用的是四肢,如果四肢很容易,就使用一隻手兩隻腳,而後在使用兩隻手一隻腳,等到這種方式也適應,我們就只使用兩隻手,到最後我們便可以就只有一隻手,不用腳,這不就可以了。”
文淵暗自抹了把冷汗:“這樣也能想到,真不知道他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文淵撇撇嘴,將人都聚集在一起,將夜天的想法說了一遍,這些人頓時大點其頭,暗贊夜天的修行方法不錯。
“圖騰,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文淵拉了拉身邊的夜天,邊緣區域的人都站在夜天的對面。
“分組,這樣方便。”夜天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文淵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這件事他也想到,只是他還沒有說出來,不料夜天也想到這點。三長老望着夜天,暗道:“看來即使他失憶了也不簡單,難怪大長老會看中他。”
就這樣,一百人被夜天分成了十組,每組十人,一百人中有二十人是女子,自然有兩組全是女子。但夜天並沒有挑出組長,夜天的意思是看一段時間後他們的修行成果,而且根據他們的修行成果,給他們編號。文淵給他們取了一個名字“死魔小隊”。不管大家願不願意便直接公佈。
“三日後,大家都必須在不使用內息真氣的情況下,一分鐘內登這裡最高的山峰並回來。”文淵在夜天分完組後傳達了夜天的第一個旨意,說完嘿嘿一笑:“但跨入相的修行者不能夠使用四肢,你們只能使用三肢,至於是那三肢,你們自己決定。”
“至於那些完不成任務的?”文淵的目光在十組人臉劃過,他們都嗅到了陰謀的味道,仔細聽着文淵的下文:“必須在身加至少十公斤的負重。”最後一道懲罰,是文淵自己加的,當然這是沒有人會知道的。
“散。”文淵看着大家都離開後,滿意的站在那裡。夜天奇怪的看着文淵:“你怎麼還站在這裡,怎麼不去訓練?”“我現在轉武爲文了。”文淵話還沒有說完,便聽夜天道:“三日後所有人都要參加審查,包括我,你也一樣。”說完不理一臉錯愕的文淵,向遠處的一座山峰走去。
夜天靜靜的站在山腳下,雙手慢慢的放在山壁,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涌心頭,這種念頭越來越強烈,夜天閉着眼睛努力的回憶,但是仍一無所獲,儘管那種感覺非常強烈,夜天卻找不到任何記憶。但夜天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有一種不吐不快的衝動,終於,夜天動了,四肢在崖壁快速的變動,身體閃電般向攀爬,夜天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有這種技能,似乎身體本能向攀爬。
身體俯貼與崖壁,夜天採用兩手一腳固定,一腳移動。騰挪、引體向、重心轉移、支持點轉換,這些動作夜天渾然天成,彷彿這些動作早已被自己的肌肉記憶,早已如同血液一樣流淌在自己的體內。
風吹動着夜天的髮絲,夜天的眼睛一直不變的盯着前方,這種眼神是那樣的堅定,那樣的始終如一,夜天的速度越來越快,這些動作也越來越熟練,這樣的感覺夜天很喜歡,他的嘴角洋溢着奇怪的笑容,說奇怪是因爲這笑容是苦澀的。夜天怎麼也想不起爲什麼自己會這些動作,這些動作是那樣的熟悉,那樣的有感覺。
終於,夜天登了峰頂,周圍的一切盡收眼底,夜天看到大家奮力的向攀爬,速度不一,高處的風很大,夜天感到了些許冷意,意識清醒了許多,夜天的心中很矛盾,他總感覺自己的心中缺少些什麼?想要找又不知方向在哪裡?
“我的過去究竟在哪裡?”夜天望向遠處,目光中充滿了哀傷。
“在想什麼呢?”三長老不知何時出現夜天的身後:“想知道自己的過去?”三長老嘆息一聲。夜天點點頭:“我感覺現在的自己總缺少些什麼?”
“那不是缺少。是潛伏。”他看着夜天繼續道:“想太多也是沒用的,與其困惑不如重新來過,對無法得知的事情,再怎麼樣費心也是徒勞,如果你對自己有信心就應該自己去找答案,但是。”三長老加大了聲音:“你現在的實力足夠你去做這些事情嗎?在去尋找答案之前,是不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更重要的事情?”夜天不解的看着三長老。
“不錯,當你擁有了對抗一切的力量,所有的答案都會輕而易舉的出現在你的面前,不是嗎?”三長老慢慢的轉過身去,一步一步的離開,在走到山峰邊緣的時候,三長老回頭看着夜天一字一字的說道:“別忘了,你是這裡的圖騰。圖騰是一種意志,你真的明白嗎?現在的你已經不再是一個人了。”
看着三長老消失的背影,夜天喃喃道:“圖騰是一種意志,我的意志嗎?我不再是一個人。”夜天向遠處正在攀登的“死魔小隊”望去,眼中流動着複雜的光芒:“我還沒有足夠的實力去尋找答案?”夜天緊緊的握住自己的拳頭:“重新來過,對,既然一切都沒有了,那就從頭開始。”
次日,夜天瘋狂的在山峰攀登,每一次都是竭盡全力的奔跑,宛若善攀的猿類,每一個動作都是那樣的自然熟練,夜天的瘋狂舉動刺激了死魔小隊的人,頃刻間,這片山川的崖壁出現了更多快速移動的黑影,夜天從早開始便沒有停止攀登,了又下,下了又,一次比一次快,一次比一次瘋狂,手掌磨出了鮮血,他沒有停止,疲倦到全身痠痛,沒有停止,黑暗慢慢出現,一日的時間是如此的短暫,死魔小隊的人在山腳下休息,而夜天毫無改變的繼續攀登。
夜天的身沾着血液,這是無數次的摩擦出現的血跡,夜天的手掌已經血肉模糊,他的肢體早已麻木,只是機械性的一次接着一次的重複着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動作,死魔小隊的人看向夜天的眼神慢慢變了,他們也攀爬了將近一日的山,深切的體會到這是多麼消耗體力的運動,夜天那倔強不屈,沾着鮮血的衣衫在夜風中鼓鼓而動,崖壁到處是夜天的血液,朦朧間他們似乎嗅到了瀰漫在空氣中若有若無的血腥味,不知是誰第一個站了起來,悶聲悶氣的說道:“我們應該坐在這裡嗎?”其後,站起來的人越來越多,直至全都開始攀巖。
夜天沒日沒夜的攀登了三日,一刻都沒有停歇,如同不知道疲倦,三日後,死魔小隊一百名隊員匯聚一處,夜天站在他們的對面,看着一個個疲憊不堪的隊員,夜天沒有說什麼,自從次的黑風盜事件,大長老死後,夜天便沒有了傻笑,這裡的每一個人眼中都充滿了血絲,在夜天的刺激下,他們只在睏意無法遏制的時候,打一個瞌睡。其餘的時間都在崖壁度過。
“文淵。”夜天的聲音沙啞之極,他對文淵點點頭。文淵站到夜天的前面,看着對面的死魔小隊道:“今日將會根據你們的成果給你們編號,成果最佳的隊將會編號一號隊,而最後的一隊將會被編成十號,你們可要想清楚,而且,十名小隊長也將在今日產生。至於比試的內容嗎?”文淵望着周圍的山川,拉了拉夜天的衣袖。
夜天突然指着周圍的山川道:“爬完這裡所有的山川,在每一座山峰都有一個標有你們名字的石塊,你們的任務就是取到所有的標有你們名字的石塊,然後來到這裡,最先到達這裡的十人便是十個小隊長。”這幾日夜天在攀巖的同時便是在思索三日後的比試內容,最終在文淵的幫助下終於將一切商定好。
“我可以事先提醒你們,每座山峰的石塊的重量是不一樣的,但每一塊都不會低於十公斤,此外山峰的高度和所放石塊的重量成正比,你們可要事先考慮好攀爬哪一座山,否則可是要吃大虧的哦?”文淵賊賊的笑着,這個安排自然是他想到的。
“大家已經近三日沒有休息了,今晚的時間大家可以好好休息,大吃一餐,也可以不休息現在就開始攀爬,當然具體的情況由你們自己決定,沒有人會阻止你們。”文淵看着死魔小隊,自顧自的說道。
“開始。”夜天沙啞的聲音蹦出一句話,頃刻間,死魔小隊半數以都開始的行動,只有不到二十人坐在地,一邊休息一邊進食,他們的神情間並無焦慮,似乎還在努力調節着呼吸。
“你們準備明早在開始?”文淵也在吃着手中的食物。
“當然不是,但也不是現在出發。”其中一人搖搖頭,繼續咀嚼口中的食物。
“那什麼時候?”文淵好奇的看着他。
“一切都準備好的時候,你不是也沒有出發嗎?”此人神秘的一笑。一旁的夜天突然睜開了眼睛,向這個人望來,此人髮絲凌亂,自中間向兩邊分開,雙眼皮,鼻子高挺,嘴略向左側歪,他的眉宇間閃動着自信的光芒,夜天沙啞的聲音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此人沒有想到夜天會突然問話,微微一愣,但很快回過神來,恭敬的說道:“我叫武動,因爲我的嘴有些歪,大家給我起了一個外號叫歪嘴。”
“歪嘴?你不說我還真沒有發現,你的最果然是歪的。”文淵像是發現了稀有動物般,盯着武動看。武動也不介意,呵呵一笑。
“武動,你認爲你會是第幾個完成任務?”夜天又閉了眼睛。
“如果不出意外,我會是第一個。”武動自信的笑着。
“即使不出意外,你也不會是第一個到達。”夜天的聲音像是在自言自語。
“爲什麼?”武動不解的看着夜天。
淵白了武動一眼道:“第一個到達的當然是圖騰了,雖然圖騰不會進入排名,但他應該是第一個到達的。”
武動哈哈大笑道:“那也未必,這次可是有負重的。”武動的的目光仍是那也的自信。
夜天突然睜開眼睛,對這武動道:“讓我看看你的實力,希望你不是隨心所說。”“那是自然。”武動自信的笑了。慢慢的站起身道:“我該出發了。”說完便施展閃步消失在原地。
文淵長長的伸了個懶腰:“我也該出發了,否則可要落在後面了。”說完卸下腳的負重,活動活動,笑道:“果然輕快了很多。”
此刻,還剩下夜天一人,他慢慢的站起來,望着頭頂的夜空,喃喃道:“這樣算增強了嗎?”說着也向一座山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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