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療兵,醫療兵,我X你老媽,他媽的醫療兵死哪兒去了,媽的快點給老子滾出來……”暈厥的楚賢兩個被抗災擔架上在走廊裡跑動,一旁的廖傑不停的吼着,叫着醫療兵。
凌海裳和張銘神色緊張,擔心着楚賢會不會出什麼事,他自從蔣凌城死後,就一直惦念着同伴們。雪玲子的神色也有點微微改變,蕭逸則是面無表情,而云謬也一邊跟着擔架跑一邊神經質式的對着昏迷中的楚賢說:“別掛了啊,我還要和你拼誰到底不正常呢!”最後是貝清冷,她身受不小的傷卻也堅持着在周圍找醫療兵,兩眼看似傷心卻沒有一滴淚水。
那該死的十多個醫療兵原來在TM放音樂打牌,廖傑在路過一個房門口的時候聽見了裡面幾個人的聲音還有很吵很吵的音樂聲,只是大廈的隔音效果好,聽不太清楚,憑着同化者的聽力,還是能聽清的。廖傑盛怒之下,一腳將門踹了個粉碎,當門口的那倒黴傢伙當場被壓死。
“快給老子救人!”
………………
“這裡是…哪裡?”眼前一片黑暗,楚賢不知道自己在哪?身體懸浮在黑暗中,仿若沒有地心引力一般,身體裡的血液也仿若肆意的沸騰一般,遊走於身體的每個部位,這種感覺,和基因鎖的第一階十分相似。
眼前,突然一片明亮。過往的一幕幕在眼前浮現,童年被同伴們欺凌,那些一直被他信任的玩伴們用他告訴他們的取笑他,玩樂他,童年的陰影使得楚賢一直不太信任同伴,進入社會後,人們的勾心鬥角也使得他更爲討厭信任着兩個字,在酒醉沉迷的生活中,楚賢覺得,自己這個身體已經仿若腐爛一般。
但是自從病毒爆發出來以後,楚賢卻一次又一次遇上了值得信任,值得自己將自己的背後交出來的同伴們。性格多變的凌海裳,戰鬥中死去的蔣凌城,因蔣凌城的死而性格大變的張銘,一直神經病卻又不失嚴肅的雲謬,與蔣凌城相似的廖傑,性格極爲冷淡的雪玲子,還有那個冷酷到極致的男孩蕭逸。一個個同伴們,都是他值得信任的存在!
可是自己呢?因爲無能讓張銘被孫展抓走差點出事,因爲自己無能讓蔣凌城死去,更因爲自己的無能,連張鶴虹教授的死都沒能挽回!
我好無能,我好懦弱……
這種心態纏繞着楚賢的心頭的荊棘一般讓他痛苦難當。眼前的一切又一次歸於黑暗,只剩下楚賢一個人抱頭掩面默默的哭泣。
“你爲什麼這麼晚纔回來,你我死的好慘吶!你還我命來!”張鶴虹的聲音從楚賢的手掌傳來。
楚賢驚訝的擡起頭,看着自己的手,手掌上,竟赫然長着張鶴虹教授的半張臉,那半張臉滿是傷口,猙獰恐怖佈滿血絲的單眼死死的盯着楚賢的眼睛。
接着,有是蔣凌城的聲音“爲什麼你沒有能力保護好我!讓我死的這麼慘,我要你下來陪我!”楚賢的胸口猛然膨脹,漲破了胸口的衣服,露出的是蔣凌城那顆滿臉痛苦的頭顱。
“不要,不要,不要!”楚賢在悲傷,痛苦,恐懼三種情感的交織下,心力交瘁,突然,腳下的黑暗猛然伸出無數只慘白的手,每隻手上都長着一顆眼珠,難道,這就是那些死難的部隊官兵們嗎?
無數叫着:“還我命來,還我命來……”的慘嚎讓楚賢最後一絲心理防線猛然崩潰,雙眼溼潤了,果然,是我無能,還得大家全都死掉了,爲什麼!他淚如雨下,他深深的自責,恨不得現在就死去,向着這些悲哀的靈魂們贖罪。
突然,他的臉上一陣冰涼,眼前的一切奇怪的扭曲了起來。………………
“真是的,哭了呢!”楚賢模模糊糊的睜開眼,貝清冷正帶着關切的表情,用那隻依舊冰冷的手正幫自己撫這淚水。“怎麼掉眼淚的?是做夢了嗎?什麼夢?”
楚賢一臉沮喪的搖了搖頭。貝清冷向着背後已經躺在座位上睡着的同伴們喊了句楚賢醒了,頃刻,所有人就向彈簧一樣從座位上彈了起來,七嘴八舌的圍住了楚賢。
“你小子,現在才醒,還得老子擔心死了!”廖傑錘了躺在牀上的楚賢一拳,差點沒讓楚賢咳死!
一旁的雲謬拿着手術刀突然湊近道:“你以後再敢裝死,我真的把你當成屍體解剖掉。”
“神經病,讓開。”凌海裳一把推開雲謬關切的問道:“怎麼樣?你還好嗎?”
楚賢點點頭,一旁的張銘學着蔣凌城的口氣哈哈笑道:“哈哈,我就知道這小子死不了!”
楚賢切了一聲,說道:“你不也一樣,年齡比我還小呢!”高的張銘一時語塞。一旁的雪玲子從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說道:“楚賢君醒了,是件好事啊!”
貝清冷倒是對人類的情感好像很感興趣一樣,她仍然是那個問題:“你哭了呢,是做夢了嗎?”
“哈哈,YY夢!是不是夢到了和凌大MM還有貝大MM玩三P阿!”雲謬一臉神經質的插上了一嘴,被楚賢一腳踢在臉上!“哎呀!~~~”一聲,這傢伙就倒噴着兩道鼻血撞在牆上,一大塊瓷磚被他撞的粉碎。顯然這傢伙這一腳是留情了,要是楚賢開了兩階基因鎖外加滿能量一腳,即使讓雲謬從一個臉盆大小的窗口擠成肉團飛出去都不是不可能的。
楚賢沒有理耷拉着鼻血傻愣着靠牆坐的雲謬,而是和諧一笑,道:“恩,是的,做夢了,是一個要我保護同伴們的一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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