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四天過去,考覈評級正式進入最痛苦的階段,就像一場漫長的長跑,是個人在一開始的都會有一把子力氣,都能猛衝一陣,靠着一開始的衝勁,黑馬們紛紛嶄露頭角。
可隨着戰鬥的深入,黑馬們的底蘊被耗光,底牌被打光,底細被摸光,幾場戰鬥下來不僅元氣大損,而且在有心人眼裡,他們已經yīsībùguà,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黑馬們開始接二連三的戰敗,真正實力雄厚的弟子開始穩紮穩打的追上,除了一騎絕塵的歐陽繡、李軒銘以及皇甫鬆之外,便是那些三天閣之中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但基本功打得極其紮實的弟子們開始厚積薄發的奮起直追。
這一追趕使得那些一開始領先的黑馬們又不願意放棄自己的優勢,只得咬牙堅持,這使得兩邊開始每戰必爭,鬥法戰鬥進入激烈的白熱化階段。
一場戰鬥下來,堅硬的擂臺往往被打得稀爛,使得之後的鬥法不得不中斷而立刻修補擂臺,這樣考覈評級的時間開始不斷拖延。
四大天閣之中,除了藏劍閣毫無意外的整體墊底之外,藏錦閣開始展露出它猙獰雄厚的實力,這些紈絝子弟們憑藉着強大無比的先發優勢和海量資源的財力優勢使得他們整體勝率極高,平均達到了六成,也就是說,十個藏錦閣弟子當中,有六個都贏下了比賽。
要知道,這當中還有皇甫鬆、李貌然、周晉安這樣的好手拉高勝率。
雖然李貌然和周晉安慘敗給李乘風,但很快第二天便靠着珍貴的靈藥恢復了健康重上擂臺。
一開始他們的對手還因爲他們面對李乘風被捶得極慘而掉以輕心,以爲可以取勝奪分,但沒想到的是,這兩人知恥而後勇,羞憤出手毫不留情,紛紛打出極爲可怕的碾壓局,讓衆人駭然意識到:原來並不是這兩人實力太弱,而是……李乘風過於biàntài!
尤其是當戰鬥進入到白熱化階段時,李乘風的biàntài便更加的展露無疑!
由於是分區循環賽,其他組的強手再厲害也無法進入到李乘風這一區來對其進行挑戰,這使得李乘風七天下來,liánzhàn十三場,連勝十三場,七天十三戰,場場都打出恐怖戰果:雖然當中有以弱勝強的逆轉局,可到了最後階段,全部都是吊打對手,要麼是對手恐懼絕望的投降,要麼是摔得對手鼻青臉腫而認輸!
這時候,所有人都看明白了,在第一區,李乘風是無敵的!
“別再給他安排一日兩戰了!”隨着第七天的下午李乘風再次吊打對手而取勝後,戰齊勝忍耐不住了,他偷偷摸到了孫博義的旁邊,不經意的低聲說着“你這是在給他送分!”
孫博義面色如常的看着場中歐陽繡的一場戰鬥,他頭也不回的低聲說道:“說不定他已經快堅持不住了!等到明天他就要崩潰了!”
戰齊勝冷笑着低聲道:“你難道還沒有發現麼!他根本就沒有流露出任何的疲態!你這樣下去,只會讓他在明天就打完所有鬥法!這樣進入第二輪,他就會比別人多兩天的修整時間!你想讓他得到更好的休息麼!”
孫博義咬牙切齒道:“怎麼會這樣!他只是一個新人,一個剛入門的新人!怎麼可能有這麼深厚的法力修爲!!”
戰齊勝哼了一聲,道:“你若是還將他當成一個普通的新人,那你就別再想再報仇了,免得將來有一天把你自己給搭進去!”
孫博義強忍怒氣,好一陣子才喘出一口粗氣,恨恨的說道:“我知道了,接下來……我會安排他輪休兩次,然後讓他在最後一天一日兩戰!”
戰齊勝見他還不甘心要搞這種小動作,想要李乘風在最後一天一日兩戰進行更多的消耗,讓他在緊接而來的第二輪淘汰賽中無法休整到最好狀態,他便暗中搖了搖頭,看着孫博義的目光中帶上了一絲鄙夷。
小家子氣量!
這便是豪門世家和寒門子弟在關鍵問題上看待事情對待事情的截然不同之處。
由於出身、地位、家境和人生高度的不同,導致他們的眼界高低不同!
戰齊勝也與李乘風戰鬥過、較量過、在他發現李乘風不是一個他目前可以力戰而勝的對手後,他立刻選擇了迂迴避戰,暫避李乘風的鋒芒,從更高的角度開始佈局針對李乘風,而不是處處在小地方針對李乘風,以顯示自己的存在,讓李乘風留意到自己。
孫博義則不然,他能想到的就是:要報仇!自己有多大力就要使多大力,能給對方添一分堵,也要使勁添上這一分堵!哪怕這沒有任何意義!
在戰齊勝看來,沒有意義的事情就不應該去做,這隻會徒勞無功,而且還有可能會暴露自己!
這是一種浪費隱形資源的蠢事!
而他這樣的聰明人……是不喜歡和蠢人打交道的。
……
就在戰齊勝暗自將自己與孫博義之間劃出一道界限的時候,場中正在與歐陽繡激戰的黃霓裳已經被打入了死角。
事實上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如果這是一場真正的鬥法廝殺,黃霓裳早就死了無數次了,但這樣只分勝負高下的鬥法比賽,一般雙方都會留手,不會下死手奔着殺死對方而去,所以黃霓裳才能與歐陽繡糾纏這麼久!
黃霓裳家中也是累世富豪之家,鬥法之前積攢的符籙可真是不少,這一場打下來光符籙便用了不下十張,白銀便要幾千兩,夠一個普通之家吃一輩子。
等到黃霓裳被逼入死角之後,她忽然一個翻身,藉着被勁力擊打下臺的力道在半空中翻身卸力,同時袖口中滑出藏匿許久的喪魂鏡朝着歐陽繡一照!
頓時這面喪魂鏡中一道黑霧一閃而過,但隨即黃霓裳卻發現眼前的歐陽繡已經消失不見,她這一照居然照空了!
黃霓裳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便聽見歐陽繡的聲音在她身後冷冷的響了起來:“你以爲……你這一招對我有用麼?”
黃霓裳這一下將歐陽南打落擂臺,作爲姐姐的歐陽繡自然瞧在眼裡,警惕在心,雖然不太瞧得上自己這個一根筋的弟弟,可……畢竟是歐陽家的人。
誰讓他們歐陽家落了面子,她歐陽繡自然要找回場子來!
歐陽繡手一揮,一巴掌便朝着黃霓裳抽去,黃霓裳一下被抽得橫飛出去,摔在擂臺上翻滾了好幾個圈。
再起來時,黃霓裳的面紗都掉落在了地上,露出了臉上一道蟲子一般的傷疤,周圍藏錦閣、藏清閣的弟子們都愣住了,紛紛交頭接耳,低聲議論,有人甚至哀嘆起來:“原來長得這般醜!”
“難怪要戴上這面紗!”
一些看不慣她這幾日大出風頭的藏秀閣女修士也都紛紛冷嘲熱諷,一時間非議四起,羣情沸沸。
黃霓裳羞怒交加,面色漲的紫紅,她腦袋一空,意念一動,眼中殺氣沸騰,口中咬牙切齒的說了兩個字:“雙!月!”
話音剛落時,衆人便聽見一記尖銳的呼嘯聲由遠及近而來,再去看時,卻見兩道紫光呼嘯着撲進場中,如同流星隕石一般朝着歐陽繡撲去!
衆人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但唯獨場外遠遠看着的大師姐,她那隱藏在帽兜中的面孔流露出了一絲笑容,冰冷而殘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