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乘風只稍微猶豫了一會,便很快目光堅定起來,他斬釘截鐵的說道:“我要怎麼做?”
大師姐瞥了李乘風一眼,道:“走進去,站在中間即可!”
大師姐並不認爲李乘風能夠堅持下來,也許,他能堅持一次,但是承受過這樣極致的痛苦後,天底下真的沒有什麼人能夠再次承受這樣極致的痛苦,他們往往會留下巨大的心理陰影,甚至談之色變。
大師姐也曾經承受過類似的巨大痛苦,那同樣是天下間最極致的痛苦之一,現在她光是想一想,便覺得通體發寒,讓她毛骨悚然!
這是大師姐絕對不想再經歷的事情,沒有之一!
李乘風?哼,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即將經歷什麼樣的恐怖噩夢!
大師姐取出懷中的通關玉牌,將它託了起來,懸停在半空之中,手掌輕輕往前一送,這塊通關玉牌,便漂浮着幽幽向乾坤洗髓池中央上方飄去,懸停在凹陷的圓洞和尖銳的石柱中間。
這塊玉牌剛剛停下,乾坤洗髓池中便嗡的一聲,從中央圓洞中猛然噴薄出一道綠光打在尖銳石柱上,然後迅速擴散向四面八方,深入岩石層的深處。
緊接着這道綠色的波紋很快又匯聚回來,向中央的尖銳石柱處凝聚,然後綠光越聚越多,越聚越濃,最後濃得彷彿要結晶一般。
李乘風驚愕的看了一眼大師姐,大師姐對李乘風打了個眼色,示意讓他站到中間去。
李乘風深吸一口氣,站到了中間,頭頂上方三四米高是尖銳石柱,下方兩腿之間正對着深陷圓洞。
這頭頂尖銳石柱處的凝聚綠光此時猛然間落下,重重的轟擊在李乘風的身上。
李乘風這一剎那便覺得有一股磅礴的力量從頭壓下,轟在他的身上,彷彿萬斤巨力加身,幾乎將他壓垮,雙膝都是一軟,身子差點跪了下來。
就在李乘風即將雙膝跪地時,大師姐猛喝一聲,道:“站直!不能跪下,保持經脈通暢!”
李乘風立刻牙根緊咬,雙足發力,多年來勤練不輟的童子功再一次給了他回報!
強而有力的下盤彷彿千斤頂一樣,硬生生頂起了這頭頂上源源不斷轟擊下來的巨力,李乘風雙膝顫抖着,雙拳緊握着,一點一點的硬撐着站了起來,但他的腰卻始終挺不直,上半身彷彿揹着一座看不見的大山。
大師姐喝道:“站穩!這就不行了?這還沒有正式開始!這股力量是你所能承受力量的極限,你若是不能戰勝它,就無法突破自己的極限!”
李乘風一聲嘶吼,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暴起,腰腹力量驟然爆發,將身子硬生生的挺直!
當李乘風整個人站直後,他的頭頂與石柱,腰胯與石洞形成了一條直線後,他頓時感覺到這股力量的壓力便小了很多,彷彿一股磅礴巨力從他的身體中狂衝而下,而他只是一個過道,只要他保持通暢,便不會給他帶來多大的衝擊和痛苦。
李乘風都有點不敢相信:這……這樣就行了?這樣的痛苦,看起來並沒有想象的那樣誇張嘛!
大師姐則在一旁惡意的冷笑着,帶着一絲髮泄的,盯着李乘風,準備欣賞他接下來的反應。
當這石洞頂部尖銳石柱的綠光驟然間全部衝泄而下後,稍微停歇了一下,讓李乘風微微鬆了一口氣,還以爲這樣便算是結束了,很快石洞下面又到衝上來一道紅光,這道紅光從李乘風兩腿之間的會陰穴而入,像一把鋒利的利刃,瞬間透體而過,然後從頭頂百會穴直衝而上,又匯聚到頭頂尖銳石柱之中!
這一剎那,李乘風整個人都眼前一黑,他渾身上下每一寸肌膚都爆裂開來,鮮血四處飛濺,這一瞬間巨大的痛苦讓李乘風有一種渾身所有的血管都被撕裂,每一寸神經都在爆炸,扭曲,哀鳴,哭嚎!
李乘風在承受鞭刑時,能夠忍住一聲不吭,可這一瞬間,他實在是忍耐不住,下意識的發出一聲極爲淒厲慘烈的嘶吼聲!
“啊!!!”
這道紅光來的快,去的也快,李乘風渾身鮮血,瞬間脫力,一下便雙膝一軟,跪在地上,整個人劇烈顫抖着。
大師姐冷笑着喝道:“站起來!!”
不等李乘風動作,頭頂一道綠光又猛然間轟落下來,打在李乘風的身上,這一次,李乘風身形巨顫,之前的巨力貫穿他的全身本沒有造成多大痛苦,但此時,給李乘風造成的痛苦卻遠超之前他所承受的紅光!
因爲這股巨力在李乘風渾身內外所有的傷口處迅速的洗刷了一遍,就彷彿烈火再次灼烤他每一處傷口,每一寸神經!
李乘風痛得再次嘶吼,但這一次嘶吼,他便立刻破音,嗓子裡面發出一股極爲怪異的嘶喊聲。
這是人類受到最極致的痛苦時,所能發出的極限痛苦之音。
但,這一切僅僅只是噩夢的開始,很快第二輪紅光再一次從下往上的衝擊而上,再次貫穿李乘風體內。
李乘風原本跪在地上的身形一下被衝擊得懸空而起,他四肢顫抖着,身上每一處地方都無法再次發力,他只能任由這股力量支配着他渾身上下每一處神經,任由這股力量來回沖刷,肆虐着他的身體。
在鞭刑中,李乘風還可以因爲劇痛而昏迷過去,可眼下這乾坤洗髓池中傳來的力量,卻讓李乘風的神智無比的清晰,他彷彿置身在一個高處,低頭看着下面那個飽受摧殘的肉身。
這樣反覆往來十個輪迴,終於石洞中嗡的一聲,尖銳石柱上的綠光漸漸消失,懸空的通關玉牌忽然往下墜落。
大師姐手一招,它便飛回到了大師姐的手中。
大師姐走下洗髓池中,來到渾身浴血,身子不停發顫,動彈不得的李乘風跟前,她蹲了下來,冷笑着說道:“像這樣的經歷,你還要經歷八十次!按照時間來看,留給你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你每天必須承受八次!怎麼樣?是不是印象深刻?”
大師姐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李乘風,像一個食物鏈的頂級強者向下面的弱者伸出了自以爲憐憫的橄欖枝:“我再給你一個機會,與我結爲名義上的伴侶,便不用再受這天下的極痛之苦!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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