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炮怒吼着轟出千斤重的炮子,每一枚炮子上面都烙刻着複雜的法陣圖紋,這些都是第戎國長相與人類一模一樣的血人族潛入到大齊,經過三四百年漫長的潛伏一點一點偷師學來的東西,在經過適合他們發揮的改造後,它們被改造成了具有濃烈部落特色的法陣圖紋。
這些圖紋每一個都是用鮮血塗繪而成,這些鮮血混雜着部落巫醫、 魔物、妖族的鮮血,經過無數次試探研究後,巫醫們調配出了最優比例,研發出了非常獨特的攻擊炮彈。
當它們飛到一定高度和距離後,這巨大的圓石上面的法陣圖紋便越來越亮,當它們亮到一個極致時,法陣猛然爆炸,巨石被炸成無數的碎片,如狂風暴雨一般向四周肆虐。
如果只是這樣的爆炸,這對於一個有金身護體的修行人那不過是撓撓癢罷了,可每一片爆炸開來巨石碎片外圍都包裹着強大的法力,讓它們變成了威力極爲可怕的彈片,巨大的動能和強大的法力讓它們具有可怕的擊破金身的威能。
空中無數的碎片和黃色的波紋一塊籠罩住了趙飛月的身形,這時候的她已經沒有了另外一邊法陣的及時防護,因爲法力已近枯竭的他們要提防着傀器國不知道啥時候又冒出來的天啓重炮,那纔是真正摧毀一切的大殺器。
一旦沒有了防護罩,天啓重炮幾炮下來,他們這裡能逃出去的修士,最多一半!
好在趙飛月身旁還有神器天河神劍,它在空中再次猛力劈出一劍,再一次在半空中斬破一道虛空裂隙,猛然間將這可怕的轟擊都“收”了進去,這道可怕的裂隙像一道傷疤一樣“貼”在半空之中,瘋狂的吞噬着周圍的一切。
可這一劍斬出後,所有大齊這邊的修士都皺起了眉頭,天河神劍的確厲害,但……天河神劍不是這樣用的,至少在現在不是這樣用的,它應該是進攻型的神器,而不是拿來用作防守!
而且,天河神劍再厲害,所蘊含的法力也是有限度的,不可能一直這樣放大招。
如果此時有人在趙飛月身旁湊近去看的話,便能看到她此時的面孔又白了一分,嘴脣處簡直白得彷彿乾屍,原本豐潤而有彈性的紅脣也裂開了細紋。
但趙飛月卻恍若未覺,她在擋下這一次攻擊後,依舊在持續操控着法術,讓天空源源不斷的降下滾燙的“熱雨”。
當這熱雨持續了約莫五分鐘左右的時間後,攻城炮打出三輪的第戎國一邊的將領們也察覺出不對勁的地方來了。
第戎國最害怕的就是毀天滅地的法術,因此在入場時第一時間就在附近放下了破法陣,可天空降下的熱雨卻不含一丁點的法力,它們毫無阻礙的落在他們腳下的冰川大地上,以潤物細無聲的方式將這片堅硬的冰川一點一點的融化,直到他們腳下發出咯吱咯吱的冰層融化斷裂的聲音傳來,他們才猛然間反應過來。
原來這熱雨就是爲了融化他們腳下的冰川?
那又有什麼用?
爲首的將軍冷笑一聲,他三角牛頭盔下面的深藍色豎瞳雙眸眯了眯,朝着趙飛月所在的方向一指。
頓時攻城炮附近便又上前一百名身披紅袍的巫師,在他們身後很快拉過來被囚禁在車中的蜥蜴型魔物,這些魔物嘴上套着刻着部落法陣圖紋的嘴套,腳下更是鎖着沉重的鎖鏈,任意一頭都體大如同巨象。
它們被拉到攻城炮身後位置的一個低坑之中,由手持巨斧的牛頭人戰士一斧頭剁下它們的腦袋,然後讓它們的鮮血都流淌到低坑之中。
這些鮮血汩汩流淌着,順着低坑中的軌道流淌進了一口銅鼎之中,在這口銅鼎之上還連接着一個粗大的水管,水管源源不斷的流淌着暗紅色的鮮血,往上看去便能看到這歪歪斜斜的水管一頭連接着一個巨大的磨盤,此時正有三四米高的巨人正在推動着這個磨盤,同時在高處又有獸人正在源源不斷的將綁得嚴嚴實實的人類推進這磨盤之中。
這些可憐的人類如同稻穀一樣跌入磨盤之中,有的很幸運當場便被摔死,有的很不幸被捲入磨盤之中碾了幾下才死去,很快化作肉糜,鮮血和黑色的幽魂氣霧順着磨盤旁邊的水槽流淌進銅管之中。
這些慘死的亡靈跌入銅鼎之中在沸騰的混合血漿之中掙扎哀嚎,漸漸的它們逐漸與這翻騰的血漿融爲一體,成爲了最可怕的血魂。
在這銅鼎周圍,血色的法陣閃爍着幽暗邪惡的光芒,一百名紅袍巫師圍繞着一邊下拜一邊唸誦着咒語,一個又一個的血魂凝聚成型,然後一個又一個烙刻着法陣的銅製圓球被推入銅鼎之中,它們也一個接一個的“鑽”入了這銅製圓球之中,隨即又被一個接一個的沿着長長的軌道被巨大的鐵鉗取下來,再塞入攻城炮的炮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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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轟轟!!”
這一次的炮擊與之前都不一樣,這一次的炮擊一次只轟出一炮,但每一炮轟出來都是一個巨大的紅色火球,這個火球在空中一路燃燒,在空中硬生生的“摳”出一道紅色軌跡,在撲到趙飛月跟前時,這枚紅色的火球所有人都已經看的真切。
它分明是一個面目猙獰的紅色厲鬼怨魂,張牙舞爪,淒厲嘶嚎。
這枚火球在轟到趙飛月跟前不到十米處時便陡然炸裂開來,一團紅色氣霧迅速擴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將趙飛月籠罩。
這四周的空氣接觸到這可怕的紅色氣霧後也似乎被其污染,迅速變得一片血污,空氣中到處都是令人作嘔的血腥氣味,紅色猙獰的亡靈也膨脹的越來越大,瞧見趙飛月後便嘶吼着朝她撲來。
“不好!”李乘風心中一沉,他知道這一招很陰損,它不是金身可以防護的,因爲這類似的攻擊他見過,而且被收拾得很慘,完全沒有還手之力,哪怕有仙氣附體也是如此。
這種腐蝕的氣霧是從靈魂層面給予對方攻擊,正是被混沌附身的黃霓裳最擅長的招式,金身碰上了也不好使,唯一能做的就是將其正面強行擊潰轟散。
混沌是四大凶獸,能正面擊潰轟散它的少之又少,但正面轟擊這樣的血色亡靈就不是遙不可攀的事情了。
趙飛月這一次沒有再使用天河神劍,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到達了極限,她手掌往前一推,一個巨大的手掌印便拍了出去,瞬間將這血色亡靈拍得粉碎。
可緊接着另外一個血色亡靈便又撲了過來,趙飛月已經無暇再去施展接下來的攻擊,只得應付起這連綿不絕的“詭異”炮擊!
李乘風看得心中越來越沉,他知道,再這樣下去,趙飛月就必敗無疑!
而她一旦敗了,那就意味着大齊這邊最後的防禦徹底崩塌!
可是,眼下趙飛月被第戎國這連綿不斷的血色炮擊所纏住,無暇分身,又能再做一點什麼呢?
想,快想辦法!
李乘風腦海中思如電轉,他目光忽然掃到那扇依舊還在源源不斷輸送着第戎國士兵的巨大無比的傳送門上,眼睛猛的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