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白羽,黑白的白,羽毛的羽。”白羽笑吟吟地說道,藍玉和舒雲見了大喜,就要上前拜見,卻見白羽輕輕地擺了擺手。
“哈哈,各位,請不必好奇,也請不必多問,白羽就是白羽,你們只需要知道我叫白羽就夠了。”他說道,除了藍玉二人外,其餘的人都摸不着頭腦,不知道他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文神疑惑地望了望神情激動的藍玉和舒亞,頓時恍然大悟,“哈哈,白羽先生光臨我東華,是我東華之福,文神請先生在東華多停留一段時間,有事請教呢!”他說着上前行禮,宇文拓見了大驚,高高在上的文神竟然主動向他車廂上的白羽行禮,這個白羽來頭可真不小呢。
“文神行事及爲人風采,令白羽歎服,請文神放心,白羽一定會在東華多呆一段時間的,東華國土,確實是安居的好處所。”白羽笑答,文神聽了大喜。
“哈哈,承蒙白羽先生誇獎,如果白羽先生能長期停留我東華,則文神必定竭盡全力爲先生效勞,不敢生出絲毫怠慢之意,白羽先生能如此高看我東華,確實令文神不勝欣喜。”文神說道。
這一對答讓在場還不明白的人更加吃驚,如此看來這個白羽身份尤其在文神之上,他到底是誰?風漫天等人仔細一想,猛然之間心頭大震,天下人神之中除了師傅青尋之外,還有何人如此,讓文神行禮,冒險王低頭?
“呵呵,白羽喜歡逍遙自在,東華國雖好,卻總有厭煩之時,唉,一切隨緣吧,白羽唐突,不請自來,文神能坦誠相待,白羽也不勝欣喜呢,以後自有說話之時,現在卻是不便。”白羽說道。
文神大笑,“既不便說話,那我們改日再談就是了,文神一定上前登門拜訪。”他說着輕輕地拍了拍傻呼呼的宇文拓,“唉,小子,這是你的運氣到了,有什麼心願嗎?”他問道。
“真的可以說嗎?”宇文拓驚喜地問道。
“呵呵,年輕人,你不妨開口就是了,你我總算有緣,白羽一定會盡力替你完成心願。”白羽笑道。
“宇文拓最大的心願就是想拜藍玉大人爲師,受藍玉大人的親手教導。”宇文拓漲紅着臉說道,頓時文神嘆氣,藍玉愕然,白羽大笑。
“既然如此他日你親自趕往星蘭夏就是了,我想藍玉大人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是嗎?藍玉大人。”白羽說道。
“藍玉不敢不從!”他彎腰行禮道,宇文拓聽了大喜。
白羽長笑一聲走出了車廂,夜星隨後跟出,“看來我們要換車子了,不過夜星倒寧願走路呢,坐車悶也給悶死了。”她不滿地說道。
“唉,傻小子,我們先走吧,他們還有很多話要說呢,”文神說着竟然登上了宇文拓的那輛馬車,“傻小子,我要被你氣死了,還不快走!”他說道,宇文拓不敢怠慢,揚鞭大喝,滿心歡喜地向前飛奔去了。
良久,文神突然說道:“傻小子,剛纔有個最好的師傅擺在你的面前,你知道嗎?可惜啊可惜,天下地下,沒有一個人不想得到他的指點,但機會卻被你輕輕放過,這是你的損失,也是我東華的損失啊!”
“文神大人,小人不明白你所說的話,藍玉大人不是一個很好的師傅嗎?”宇文拓不解地問道。
“唉,算了,不說了,總有一天你會明白過來的,現在說出來你只會後悔,對你沒有好處,對了,傻小子,我先走了。”文神說完後車身突然一空,宇文拓知道文神一定離開了,慌忙下車跪倒在地連磕了三個響頭。
“呵呵,我怎麼會後悔呢?文神大人的話真讓人費解啊!”宇文拓疑惑地想道,渾然沒想出到底是何道理。
“師傅,是你!”五人立刻彎腰行禮,八十年沒見,想不到青尋國師已經變成了如此一番模樣,不過這又是另外的一番風采。
“哈哈,好,總算學會不用下跪行禮了,唉,過去的青尋就是現在的白羽,你們心裡清楚就是了,也不必要如此張揚,八十多年過去了,你們容貌依然沒有變化多少,不過本領卻取得了一定的進展,不錯。”白羽稱讚道。
“師傅,你變了許多,對了,你還沒將這位妹妹介紹給我們認識呢!”舒亞說道。
“舒亞,你已經知道她就夜星,這就夠了,唉,夜星丫頭,我們走吧,你不是喜歡走路嗎?那我們就走路好了。”白羽說道。
“師傅,你不坐車了嗎?這車我們特意是爲你準備的呢!”藍玉急忙說道,衆人齊聲請求,白羽只好無奈地停了下來。
“藍玉,你們怎麼會如此執迷不悟呢?唉,此車屬於星蘭夏國師專用,在世人的眼裡更成了青尋的專用車輛,但我是白羽,一個陌生的白羽,怎麼會再登上這輛車子呢?”白羽說道。
他伸手輕輕撫摩着車廂外面雕刻精緻的黑色鑲金邊馬車,“此車早就不應該存在於世了,你們本不應該將讓此車再現的。”他幽幽說道。
“師傅,你難道真的不願意回星蘭夏了嗎?哥哥正在盼望着與你相見呢,他時日不多了,你難道連讓他見上一面的機會都不給嗎?”舒亞說道。
“舒亞啊舒亞,你爲什麼還是如此的執着呢?當年我離開星蘭夏前往帝威的時候,難道我不知道葉子虛老師可能連我最後一面都見不着了嗎?一切隨緣罷了,又何必如此念念不忘?”白羽說道。
是啊,白羽,那你爲何又如此念念不忘?他不由得暗問自己。
“白羽哥哥,這麼漂亮的馬車毀了確實可惜,我看你就滿足一下他們的心願吧。”夜星勸說道。
白羽輕笑一聲,“丫頭,你且先上車去。”他說道,衆人大喜,夜星也好奇地登上了那輛尊貴華麗的馬車。
“哈哈,我就是要給世人開一個玩笑,丫頭,你隨車前往華之京去吧,我先行一步了。”白羽說着大步朝前走去,藍玉等人慾待追趕,卻發覺怎麼也追不上,不由大爲着急,眼睜睜地看着那個黑影在他們眼中消失。
“呵呵,你們是追不上的,不過老實說這輛車確實還真不錯呢,呵呵,到華之京後他們看到我從車廂中走出,那該是多麼地有趣啊,這確實是一個有趣的計劃。”夜星在裡面高興地說道,車外的藍玉等人聽了不由得暗自苦笑。
他們知道,那個青尋國師將永遠成爲星蘭夏的傳說了,或者星蘭夏將永遠也不會設立國師這一職位,白羽也許會到星蘭夏去看看,但他再也不會當上星蘭夏的國師了,現在只有東華國還有留住他的可能,要不然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一個國家能挽留得住他的腳步了。
華之京,東華京都,古香古色的京城,大青石鋪成的街道上刻滿了黑色的大字,一個個龍飛鳳舞,街道兩旁的樓閣全部爲木製房屋,最高的達四層之高,在京城的中心,有一高大的塔樓,樓高二十五層,登頂而望,足可俯覽全城,此樓乃華之京乃至東華國之象徵,傳聞此塔乃文神親自託夢設計,蒙受文神的親自庇護,自塔樓建造至今,雖歷經戰火,不過此樓從未受侵擾,由次可見東華國人對它的愛護和對文神的尊敬。
凡對東華國有特大奉獻的人名字均可以刻到塔樓之上,接受四方來客的瞻仰,至今以來,有能力刻在塔樓上的人少之又少,不過數百而已,其中半數以下是刻在塔樓十層以下,而能刻愛塔樓十五層以上的總共算起來不超過五人。
在塔樓的第二十層以上,除了一個人以外,再沒有一個人的名字能夠刻在其上,那人的名字刻在第二十五層,不過已經不能將他說成是人了,因爲那個名字就是:文神!
曾經有一位暴君試圖命令他的手下在第二十四層刻上他的名字,在連續逼死了七十三個御史之後,仍然沒有人爲他執筆,最後暴君大怒,以弒殺百官爲威脅,百官不動,一位神秘老人自告奮勇前來執筆,當着暴君的面在塔樓第二十四層刻上:必亡!然後長笑一身往塔樓外縱身一跳,暴君大怒不止,喝叫放箭,去只見那老人不往下掉,反而望天空飛去,暴君受此驚嚇,當日回宮就斃命了,東華國人相傳,那人正是文神。
此後,文神在東華國之地位一日高過一日。
這座塔樓有個很好聽的名字:春秋閣。
這一天,一個黑衣男子來到了春秋閣,他徑直登上了第二十五層,當走到第二十四層的時候,他看到了那血紅色的兩個大字:必亡!那男子不由得微笑着點了點頭,大風吹散了他那飄逸的黑色鬚髮,他登上第二十五層的時候,發現一個人正在等着他,這個黑衣男子自然就是白羽。
只見一個文弱的白衣少年正靜靜地站在春秋閣的最高層,嘹望着下方充滿寧靜色彩的都城,聽到有人上來的腳步聲,他轉過身來,然後就發現了眼前這位神采非凡,飄逸的鬚髮隨風飄揚的男子,從他那長長的黑色鬚髮上看他似乎已是中年以上,但從他面如冠玉的臉上來看,卻仍然是一個少年,白衣少年根本看不出眼前這個人的年齡大小,不過這無礙於他對這個人的敬重。
“我叫墨玉,特此前來與白羽先生相會,請問先生,華之京城市建設如何,可否適合居住?”少年彎腰行禮道,原來他就是墨玉,東華國的國師,也不知道是否受星蘭夏國青尋的影響,現在很多國家的護國法師都是年輕人,比如東華的墨玉,帝威的蕭湘。
“書刻華之京,名留春秋閣,風拂文城過,欲止遲不歸。”白羽輕輕說道,墨玉聽了不由面露驚喜,華之京全城刻滿了書字,春秋閣則留下了一個個豐功偉業的英名,即使是清風拂過此城,恐怕也要駐足不前了吧,白羽此番話是否已表明他的態度了呢?
“呵呵,我的心就像無形的風一樣不可捉摸,像飄渺的雲一樣行蹤不定,因此你也不必太在意我的無意之作,東華雖好,但心未定,又如何能安居一所?”白羽繼續說道,打消了墨玉心中的想法。
“你今日前來,一定是那個文神的意思吧,他和你到底是什麼關係?”白羽不輕易地問道。
“文神乃墨玉之師,晚輩不敢相瞞。”墨玉回答,文神曾向他提起,說今日將有一位非常重要的人物光臨華之京,並且會登臨春秋閣,這是他已經先行邀請了的,因此請墨玉前來相見。
“老師,什麼人物如此重要呢?竟然能讓師傅你如此看重,難道是戰神他們來了?”墨玉曾經好奇地問道。
“不,墨玉,這個人比戰神還要重要得多,呵呵,墨玉,如果你能將此人留在我東華,那麼可保東華世代平安,不過這個世界上可能再也無人能讓他改變注意了,你只需知道,這人比號稱文神的我還有那個戰神加在一起還要重要得多,就是了。”文神這樣說道,當時墨玉聽了不由猛吃一驚,到底是什麼人竟然如此重要呢?
“原來你是文神的弟子,難怪,難怪,我今日前來華之京,對外宣稱是爲了獨孤文的那個小公主的病而來,其實也是爲了一件私事。”白羽說道,他站在春秋閣邊,清風拂面過,他聞到了一絲淡淡的清香。
“白羽先生,不知道能否告之真相,看墨玉是否能幫得上什麼忙?”墨玉開口問道。
“算了,你幫不上什麼忙的,墨玉,我聞到了皇宮裡飄來的清香,那是花的清香,我要到皇宮裡面走一趟,順便看看那個小公主到底得的是什麼病。”白羽轉身說道,他眼神平靜無比,無人能看穿他的心事。
“白羽先生,我且送你一程。”墨玉急忙說道,“你還未與國君見過面呢,恐怕不太方便,我隨你去吧。”
“我已經等不及了,墨玉,你隨後趕來就是了,我先走了。”白羽回答道,清風驟起,他突然消失在空氣之中,墨玉見了大驚,“老師,他果然也是一位神靈。”墨玉心想,立刻飛奔下樓而去。
寧靜的後花園,七彩的鮮花開滿了整個園子,年輕美麗的宮女在彎彎曲曲的小徑上走來走去,這是一片美麗的天地,白羽悄然而來,出現在皇宮的後花園中,眼前的景象使得他想起了遙遠的天極文明裡天極星上的那個後花園,在那裡他驚走了一個叫幽息的幽靈,救下了當時的青靈公主。
清香之氣撲鼻而來,在衆人的眼裡四周突然一片雲霧瀰漫,遮擋住了一切,他們再也看不到任何東西,水開始發力,白霧其實只是在他們的眼裡出現,眼睛裡的水化作了霧,讓他們以爲天地之間突然出現了一場大霧。
白羽輕輕地在小徑上走過,走上了那座小橋,白蓮開滿了整個小湖,他繼續向前,直接走入了公主的寢宮,裡面的人只聽到有人輕輕走過,卻不知道已經出現了一個陌生人。
他來到了小公主的房間,清香之氣在房間中盤旋,白羽推開了緊逼的窗戶,清香之氣更濃了,從外面蜂擁而來,呈現在他眼前的是一朵美麗非凡的白花,雪白的花朵,一種從爲出現過的花,它大如盆,花瓣上閃動着聖潔的光芒,只有花,沒有莖,那朵美麗的白花就漂浮在空中,漂浮在湖面的上空。
白羽知道,那是青兒之心。
躺在病牀上的小公主突然睜開了眼睛,“我又看到那朵花了。”她輕輕說道,聽到此言,周圍的侍女門突然驚叫起來,“天哪,小公主又神智不清了。”她們說道。
白霧散去,她們看到了已經被推開的窗子,看到了那個黑衣男子,他黑色的鬚髮光華髮亮。
“你是誰,爲什麼出現在這裡?天哪,你將窗戶也打開了,小公主會受不了的。”侍女們驚叫起來,卻不敢上前關窗,眼前的這個神秘人物讓她們不敢上前一步。
“呵呵,我有那麼可怕嗎?”那個人突然笑了起來,立刻陽光就像輕風一般從她們心裡拂過,吹走了她們心中的隱晦,她們的心不由得輕輕顫抖起來,“你們先出去一下,好嗎?”那男子的話讓她們無法抗拒,於是一個個輕輕退出。
“我看到了那朵花,是真的!”瘦弱的小公主輕聲說道,她的聲音微弱無比,白羽俯下身來,用手輕輕摸着小公主的額頭,她瘦得可怕,臉頰深深地陷了進去。
“是真的,小公主,我也看到了。”白羽說道,“小公主,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好嗎?”他問道。
“叔叔,我叫寧珂,獨孤寧珂,叔叔,我就要死了,是真的嗎?”小公主問道,她眼神中並沒有流露出對死亡的恐懼之意。
“不會的,小公主,有叔叔在,你是不會死的。”白羽說道。
“不,他們有好多好多人來看過我,他們雖然說我不會死,說我很快就會好起來,但寧珂知道他們在騙我,他們不敢當面告訴我,叔叔,你難道也是在騙我嗎?”獨孤寧珂輕問道。
“不,叔叔,從來就不會欺騙小孩子的。”白羽輕輕說道。
“叔叔,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如果我死了,你將那朵花帶走好嗎?只有你能看到那朵花,只有你纔會懂得怎麼照顧好它。”獨孤寧珂說道。
“是的,小公主,我會將那朵花帶走的,不過也會將你救活。”白羽回答。
身後,一個青衣女子突然從空中冒出,靜靜地站在他的身後。
後花園中,東華國君獨孤文正急匆匆朝這裡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