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的上空一片紅雲迅速飛過,士兵們均沒注意,原來他們頭頂上空一片雲霧飄渺,如何看得到高空飛過的那片紅雲。
暫且不提那片飛舞的紅雲。
且說藍玉他們行速如飛,恨不得馬上趕到東華京都華之京去,如果不是因爲身下駿馬的影響,他們恐怕已經御空而飛了,另外青尋素來不喜歡張揚,如此一來如果被青尋知道,必然會責怪他們。
一車四騎,迅速地在寬闊的馬道上奔過,踏上了東華國土,他們不由得敬佩東華國的確不同凡響,只此寬闊的馬道既可以看出一二,平時行車方便,戰時可迅速調兵遣將,開赴前線,據守大江,即使是對方擁有十倍於己的兵力也不一定能討得了好。
東華羨慕文風,卻並不懼戰,相傳天下之文,均始發於東華,東華國人尊文神爲上,尊崇文治天下,文神可謂諸神之中最崇尚和平的神,不過文神其人很少現身顯靈,他國之人對此神的存在與否倒也半信半疑,只有東華國人深信不疑。
前方水元素突然集聚活躍起來,藍玉輕皺眉頭,停了下來,四騎止步,前方一團白霧涌出,迅速化作了一個人,赫然就是那個水靈君,他現於道路中央,臉色沉重地大踏步向他們走來。
藍玉臉色頓變,從馬車上凌空飛起,殺神劍出,藍光霍霍,轉眼衝到水靈君眼前,殺神劍在他眼前三寸地方突然停止不前,藍光蜂擁而出,已然將水靈君籠罩其中。
“哼,你知道這把劍的名字及來歷嗎?”藍玉冷聲問道,舒亞臉色鐵青,段空三人見了大爲不解。
“殺神劍,青尋國師親手打造,威力無比,手持此劍,足可殺神,因此名爲殺神。”水靈君臉色如土,此刻紅雲已然追到上空,就此停在空中靜止不動,如同活物一搬,溫度突然高升,空中火元素突然大增,並且異常地活躍起來,風漫天不由皺緊了眉頭,他們擡頭上望,那片紅雲緩慢地逼了下來,立刻駿馬嘶鳴,已然無法忍受這樣的高溫。
藍玉卻不爲所動,風漫天伸手一揮,巨大的水屏障再次出現,清涼立刻代替了炎熱,但水屏障之外溫度更烈,紅雲越來越低,令人奇怪的是草木依然如故,絲毫不受高溫的影響。
“既然你知道這是青尋國師親手打造的殺神劍,難道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嗎?哼,諸神大會之上你們聯手對付青尋國師,殺死阿青前輩,就憑這一點我就可以殺了你,你服倒是不服!”藍玉冷聲問道,段空三人一聽不由大吃一驚,難怪藍玉如此激動,此刻天上的紅雲也輕輕顫抖起來。
“是的,當時除文神等少數神靈置身事外之外,絕大多數神靈均參與此事,不過大錯已鑄,悔之晚矣,光明神夫婦二人已經因爲此事命喪龍魔之手,諸神喪命上千,如果不是青尋慈悲,將無一能倖免於難,你要殺我,也是應該的,總勝過了死在火神的手裡。”水靈君說道。
藍玉收回了殺神劍,“你的力量已經降低到了非常薄弱的地步,如果青尋國師知道我在此時殺了你,必然會責怪於我,你離開吧,藍玉劍下不死毫無抵抗之輩,即使你是神也不例外。”藍玉說道。
天空中的紅雲終於落了下來,化作了一個紅袍老人,他全身通紅,鬚髮盡赤,連眼睛都是火紅色的,同時空中突然涌現了數十個紅衣人,他們盤旋在水之屏障上空快速飛舞。
“好,說得太好了,哈哈,小哥兒不妨放了他,就讓我火神前來超度他吧,哈哈,水火之爭現在終於火勝過水了,什麼水克火,哈哈,水靈君還不前來受死,難道真要連累他們嗎?”紅袍老人大笑起來,原來他竟然是火神,居然追殺水神追到這裡來了。
水靈君突然大笑起來,“火神啊火神,天地有變,水威力不再,不過你也不要得意太早,現水靈君雖然敵不過你,但要說火已經壓倒了水,卻是荒謬,在青尋弟子風漫天之前水靈君又豈敢妄稱水神,哈哈,火神啊火神,當日聖雪峰上你以烈火之精搶先動手,引發諸神全力出擊,襲擊青尋之妻,他們又如何饒得了你!”他大笑道。
藍玉等人臉色大變,藍玉和段空二人破水屏幕而出,天空中一道道電網當頭罩下,舒亞全身青光閃現,在水屏障內盤旋飛舞,水屏障上無數細小的冰箭一支支就勢待發,五人連手,天地之間風雲變色,藍玉和段空左右飛出,藍色殺神劍藍光霍霍,紫色紫金刀殺氣沖天,兩大武士強大的殺氣將火神及上空的火神衛士驚得一個個心驚膽戰,想不到青尋的弟子即使不在星蘭夏也擁有了不下於諸神之力。
“各位兄弟暫且住手,就讓風漫天見識一下火神的手段到底如何!”風漫天的叫起來,立刻空中電網硬硬地停了下來,藍玉和段空二人高高飛起,凌厲的劍氣和霸道無比的刀氣將下面籠罩起來,水屏障內依然清光飛舞,屏障上無數細小的冰箭突然破空而去,風漫天指頭上的紅戒指竟閃銀光,水元素從大地下方源源不斷地涌出。
水本克火,水元素瘋狂地吞噬着火元素,無數冰箭破空而來,隨即在空中爆開,數十火神衛士立刻慘叫一聲,滾落凡塵,一個個渾身無力,只要風漫天心神一動,他們就會煙消雲散。
火神撐開了一道火之屏障,血紅之火在他身邊猛烈地燃燒起來,那是火之精,此刻一支支冰箭向他攻了過去,在他頭上爆開,溫度在火之屏障外急速下降,很快地水元素凝結成冰,於是出現了一個非常奇特的現象,火之屏障外居然包裹着一層厚厚的透明寒冰。
火神情知形勢危機,大大地不妙,如此消耗下去他終究是要完蛋,此刻他只要招架之功,再無還手之力,而現在一支支巨大的冰箭依然不停地從水屏障鑽出,向他射來,風漫天似乎可以驅動無窮盡的水元素。
本來他可以全力破冰而出,迅速離開,不過頭上那一層層密集非常的電網卻將他的路堵得死死的,即使電對火的傷害不大,他可以僥倖逃脫,但頭上還有兩位要命的武士,即使在狀態最佳的時候他也沒把握接到了對方一人的全力一擊,更何況現在是兩個人。
“你已經敗了!”風漫天說道,此刻火神卻又哪裡顧得了說話?他本以爲他們五人雖然厲害,但終究是凡人罷了,他雖然不想招惹他們,不過殺死水靈君後迅速離開的本領還是有的,哪知道五人的實力已經完全超過了他的想象。
“住手,快快住手!”天空中一個聲音如雷而至,只見一個白袍中年神人迅速飛來,他手持一隻巨大的神筆,面如冠玉,卻也氣勢不同凡響,“在我東華國土不經我的認可怎能妄生事端,還不快快住手!”他急忙叫道。
“哈哈,文神你終於肯現身了,爲何剛纔你不願意露面呢?”水靈君對空說道,原來他就是文神,在東華國享有崇高地位的文神,也是諸神之中最不願意惹事端的神靈了。
“哎呀,水靈君啊,我怎麼知道你們一碰頭就打了起來呢?啊呀,不好了,下面的小子趕快住手,天,你們別要將戰火燒到我東華國土上來,唉,就算青尋在此我也要這麼說!”文神大叫起來,卻被藍玉和段空二人攔住了。
“文神大人,我們是非常尊重你的,不過此人乃我師的仇人,哼,我們又豈能輕易將他放過,你且不要參合進來,就當作是沒看見。”段空蠻橫地說道。
“沒看見,小子,文神怎麼能如此虛僞,這樣一來,我哪裡還有臉去教導世人?”文神說着揚起了那隻巨大的神筆。
“解!解!解!”他大聲說道,只見無個個黑色的‘解’字飛出,穿過了藍玉和段空二人佈下的強大殺氣,撞在了霍金斯的那一層層電網之上,頓時一個個‘解’字和那一層層電網相互碰撞,相互湮滅,悄然消失。
霍金斯不由大爲奇怪,這個古怪的文神到底是用什麼本領破去了他的電網的,不過文身神能耐也只能到此了,於是他只好瞪眼乾着急。
突然空中兩個身影再次出現了,戰神和智慧女神赫然出現,文神見了立刻大爲驚喜,“哎呀,你們兩個也來了,好,正好替我解了這場爭鬥,好妹妹,好妹夫,你們就不要遲疑了!”他大喊大叫起來。
一見戰神的出現,藍玉和舒亞不由心神一震,這是他們的師兄,同爲青尋的弟子,如有衝突,如何是好?況且戰鬥力極強的戰神他們不一定能夠抵擋得了。
“住手,藍玉你們還不快快住手!”戰神風霜雲不由得大叫起來,段空等人聽了不由一怔,戰神怎麼會與藍玉這麼熟悉?
“風漫天,快快動手,殺了他!”舒亞說道,戰神插手,她立刻知道形勢不妙,更何況她也知道他們與戰神都與青尋有着神秘的聯繫。
急速飛奔中的馬車內,白羽輕輕地閉上了眼睛,他的精神立刻向四周蔓延開去,“唉,水,你就化解了這場爭鬥了吧,這片安寧的土地實在由不得他們胡來。”他心裡輕輕念道。
於是那片天地之間突然風起雲涌,大雨突然傾盆而下,水元素升上天空,化作大雨落下,風漫天愕然地發現自己已經無法自如地驅動水元素了。
冰層迅速破裂,火神沖天而起,地面上的火神衛士也突然之間恢復了些許力量,於是緊隨其後,空中藍玉停手,但段空卻攜帶着滿天刀氣直劈而下,勢不可擋,戰神想要攔截,卻已經來不及了。
火神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只聽得衆人齊聲驚呼,然後傳來了寒冰破裂的聲音,無數寒冰從空中紛紛落下,那一刀卻遲遲未劈下來,他不由張開了眼睛,只見段空愕然收刀,漫天殺氣盡消。
“劍!冰劍!”衆人齊聲叫道,火神四下張望,卻不見有任何異常,他渾然不知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就在那一刻,一柄巨大的冰劍突然憑空冒了出來,恰恰擋住了段空的那一刀,刀劍相交,冰劍碎裂,化爲漫天冰雨落下,事情突然,難怪衆人目瞪口呆,齊聲大叫起來。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好歹打鬥停止了,文神立刻拉着大難不死的火神迅速離開,一直將他拉到了東華國外才放手,“喂,夥計,那幾個小傢伙可能還會碰上你的,拜託你就先避一避吧,不能在我的地方惹事啊!”他開說說道。
“文神,你怎麼能如此說,我難道要躲着那幾個小輩嗎?”火神不滿地說道,“我可是高高在上的火神呀,只要我一生氣,就會讓天地之間變成一片焦土!”
“好,好,我說錯了,就讓那幾個小輩暫且在我的地盤躲一躲吧,等他們出了東華,你是要打要殺,一切與我無關,你滿意了嗎?好了,不跟你多說了,記得不要到處放火啊,呵呵,我就先走了,這次不知道還有多少朋友要出現呢?”文神說道就消失了。
“哼,記着吧,總有一天我要將你們全部燒光,大地變爲焦土,讓天空充滿烈火!”火神大叫起來,但大雨依然下個不停,大地下方水霧升騰。
“你真的是這麼想的嗎?”突然一個聲音在他耳邊想起,“你真的要將所以的東西都燒光嗎?你真的就這麼討厭水嗎?”只聽得那個聲音不停地傳入耳內,火神不由得冷靜下來了。
“你是誰?到底在哪裡?”火神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要問我是誰,告訴我你是否真的很討厭水,如果是真的,我可以讓水永遠離開你。”那個聲音說道,“但如果不是,就請你收回剛纔所說過的話。”
火神仔細聽去,那聲音夾雜在大雨之中,讓人懷疑那是大雨在風中飛舞而發出的聲音,但這絕對不是可能的,到底誰有這麼大的本事呢?說不定就是此人剛纔救了自己呢!
“剛纔是否就是你將我救下來的?”火神試着問道。
“是的,我從他們手裡將你救下來,但並不表明我是站在你這一邊的,回答我,你是否很討厭水,比如說這雨!”那個聲音急促地問道,隨即空中的雨被分開,不再落到火神的身上來了。
“是的,那又怎麼樣?”火神回答道,“我討厭水,因爲我是屬火的,他們都說水克火,但我不服氣,如果你能讓水永遠地離開我,那麼我將非常感激。”他大聲說道。
那個聲音一怔,突然大笑起來,“哈哈,你雖然屬火,但卻不完全是火,五行之中缺一不可,好,這是你的要求,我滿足你,這是你自己說的,不要怪我!”那個聲音說道。
無盡的雨不停地在眼前晃來晃去,火神只覺得口乾舌躁,他看着自己的皮膚漸漸地枯萎,老化,身體裡面的火似乎馬上就要燃燒起來,將自己燒盡了一樣,這樣的火即使是他也受不了,他張開大嘴試圖接受空中的雨水來化解這無法忍受的飢渴,但大雨如同有靈性的生命一般自動閃開。
“如你所願,現在你身體裡面的水正在慢慢地消失,這是你自己要求的,你應該知道,無論是神人還是凡人,體內都要有金、木、水、火、土來支撐,缺一不可,五行之中各人擅長不同,有人善使水,而有人善使火,無論他擅長於哪一方面,五行之數都不能缺少一門,現在你主動提出不要水,那我就將水從你身體內抽出,現在你滿意了嗎?”那個聲音解釋道。
“水!我需要水!”火神難受地大叫起來,眼前是傾盆大雨,但他卻無法碰到,離開了水,他的生命正在消失。
他飛臨到大江之上,然後跳入江中,但水馬上從他身邊分開,於是他直接落到了江底,踩在江底乾枯發燙的卵石上,水從他身邊流過,從他頭上流過,他伸出手去,但水卻躲開了他,他在江底奔跑,但水總是自動保持着與他一定的距離,他的皮膚漸漸地發黑,數十個火神衛士早已不知道他的所在。
“水……”,他無力地倒了下來,眼前漸漸地模糊起來,他這才意識到離開了水是多麼地可怕,生命不能沒有水,至少他們現在的生命就不能離開水,就在這時他後悔了。
清涼的感覺涌了上來,水又回來了,他大口大口地喝着這些水,巨浪將他從水底翻了上來,處身於這片水的世界裡,他激動得熱淚滾滾而下,失而復得的水,對火神來說是如此地寶貴。
“現在你還討厭水嗎?”那個聲音說道,江水將無力的火神推到了岸邊,此刻他已經全身發黑,不過他卻感到身體非常地舒服,這時候他什麼也不願去想了,生平第一次他覺得水的可愛。
那個聲音也不期待他的回答,似乎已經知道了他的心意,於是聲音消失了,這時候一陣風吹過,將已經黑瘦的火神拉了起來,“哈哈,火神,你怎麼這副模樣了,到底是誰造成這一切的?”那黑衣人問道,天色頓暗。
“冥神,是你,你也來啊,哈哈,你永遠也不知道水是多麼地可愛,你是不會明白的。”火神掙扎着跌跌撞撞朝大江中撲去,面對着滿江之水,他突然痛哭起來,冥神大爲不解,“瘋了,火神瘋了!”他輕聲說道,然後隨即消失。
“嘿嘿,瘋了,不,我沒瘋,但從今以後你們再也看不到火神了,我要做回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這個世界變得越來越奇妙了,哈哈,我們妄稱神靈,卻不知真正的神靈正在暗中恥笑我們呢!”火神大笑起來,然後順流而下,從此諸神之中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
雨夜之中,伸手不見五指,大雨不停地灌入騎士的脖子裡,但他依然奮力趕車連夜行走,每經過一個驛站就有一輛新車和一個騎士接應,他們晝夜不停地朝東華京都華之京進發,車廂內白羽抱着安靜地躺在他懷裡的夜星,靜聽着風雨吹打着車廂發出的響聲。
“其實你是可以休息一會的。”白羽輕輕說道,聲音清晰地傳入了騎士的耳內,他不由得心裡一陣激動,車廂內的這個人並非就是冷漠無情,他的努力總算還是有人欣賞的。
“不,公主危在旦夕,國君萬分焦急,如果誤了大事,小的擔當不起,只要你能將公主救活過來,那麼就是對我們最大的安慰了。”騎士說道,車子跑得飛快,泥水四濺,車廂外面已經滿是泥水,但車廂裡面卻是異常地乾淨和舒適。
白羽不由想起了另外的一個雨天,那次他出使帝威,藍玉不是也像現在的這個騎士一樣毫不停留,策馬狂奔的嗎?而且現在這還是在晚上,但他可以覺察得出身前這個年輕騎士的執着與不捨。
“年輕人,你這輩子有什麼理想,能說來聽聽嗎?”白羽輕聲問道,低頭看去,懷中的夜星已經睡了過去,看來又是做夢去了。
“呵呵,宇文拓沒有什麼理想,不過宇文拓最大的願望就是某一天能前往星蘭夏的星月堂去求學,聽說星月堂中可以經常得到藍玉大人的指點,公孫好劍,如果能拜在藍玉大人的門下學劍,那麼死也無憾了。”他說道,原來他叫宇文拓。
“哦,那你爲什麼不想到要向那位段空學刀呢?”白羽問道。
“我更喜歡劍,它雖然沒有刀的霸道,但劍身份超然,高貴不凡,刀屬於霸者,而劍則屬於王者。”宇文拓回答。
白羽不由得笑了,“年輕人,你錯了,刀不屬於霸者,劍也不屬於王者,關鍵在於它們的主人,如果持刀的人屬於王者,那麼他手中的刀就屬於王者,如果持劍的人屬於霸者,那麼他手中的劍也就屬於霸者。”白羽說道。
宇文拓不由一怔,“先生的話令我茅塞頓開,聽君一席話,勝習三年兵,先生果然不同凡響。”他不由得說道。
突然之間宇文拓猛地拉繮停車,只聽得烈馬嘶鳴,車廂猛地一陣晃動,然後迅速平穩地停來下來,此刻白羽懷中的夜星依然未醒,他不由苦笑一聲,“唉,睡得倒是安寧,不過如果我真正完全沉睡過去,哪怕天翻地覆,整個世界四分五裂,也不能將我吵醒呢!”他想道。
宇文拓停了下來,原來黑夜之中,前方路旁停了一輛馬車,他下身走去,突然之間頭頂電閃雷鳴,他不由得嚇了一跳,藉着閃電,他發現了非常震驚的一幕,只見那輛馬車上的騎士兩眼之中鮮血流出,兩匹黃色的駿馬僵立不動,騎士和馬均已斃命,那騎士右手握胸,臉上盡是痛苦之色。
宇文拓揭開車簾,只見車廂內的一位老人同樣也是右手握胸,眼睛瞪出,鮮血滲出,在黑夜之中竟是異常地恐怖,他不由得暗自心驚。
“主人,他們是死於恐懼,死於心跳加速,具體是什麼原因我也不知道。”水悄悄向白羽說道,他聽了不由得輕輕皺起了眉頭。
“知道了,你離開吧!”白羽輕輕吩咐道,水立刻離開,趕往華之京去了,但大雨依然下個不停,伸手難見五指。
“先……先生!你還在嗎?”宇文拓恐懼地奔來回來,詭異的情況讓他心驚膽戰,天地之間彷彿只剩一車兩馬,及車廂內的兩位尊貴的客人可以值得依靠,要不然只有一個人他嚇也要被嚇死了。
“我沒事。”白羽平靜地說道,宇文拓聽了不由大爲心安,不管如何,總算還有個伴。
“年輕人,你在顫抖,在恐懼,是嗎?”白羽說道。
“是的,先生,前方死人了,車上的人都死了,還有兩匹馬也死掉了,但馬卻依然站立不倒,一定發生了大事,我們要掉頭回去了。”宇文拓說着就要掉轉車頭往回路奔去,他隱約感到黑夜之中有一雙眼睛正在冷冷地盯着他,讓他心驚不已。
“我已經知道了,如果真有惡魔出現,你想我們還走得了嗎?”白羽說道,宇文拓大急,兩匹馬站立不動,根本就沒有聽從他的指揮,詭異!異常地詭異!
“先生,那你說怎麼辦?”宇文拓問道,白羽現在宛然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年輕人,不用慌,繼續向前走,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白羽說道,宇文拓聽了不由一怔,此刻兩匹馬彷彿接到指示一樣,立刻繼續向前走去,卻不再跑,宇文拓也只好如此了。
嗒!嗒!嗒!馬蹄踩在石板上的聲音清晰地傳入到他的耳裡,大雨的聲音反而被馬蹄聲蓋過去了,宇文拓暗自心驚,幾乎懷疑是自己的幻覺,他使勁咬了咬指頭,強烈的疼痛感告訴他這絕對不是幻覺。
“先生,白羽先生,你聽到了馬蹄落地的聲音了嗎?”宇文拓驚恐地問道,“好古怪的聲音,好詭異的現象!”不過後面這句話他不敢說出來,怕嚇着了自己。
“聽到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你不用慌張,有我在不會有事的。”白羽說道,宇文拓聽了不覺稍感心安,白羽的話似乎起到了一種安撫的作用。
但是他依然心驚不已,路上他碰到了一輛又一輛的馬車,無不例外的車上的人全部死去了,死的狀態一模一樣,一共是第十七輛馬車了,藉着閃電宇文拓發覺了一個更加恐懼的現象,越來每一輛馬車的後面都寫着血紅的大字,分別是:十七,十六,……
他可以想象得出他們碰到的第一輛馬車背後肯定寫着一個大大的“一”字!
前面再也沒有碰到其他馬車了,但宇文拓卻越走越心驚,他很想停下車來看看他們的馬車後面是否也寫着幾個血紅的大字,是“十八”呢?還是“十九”,或是其他的數字?
兩匹馬突然走到路邊停了下來,任由他如何呵斥都不在前進,馬蹄踏地的聲音突然靜止了,雨聲依然,但宇文拓卻寧願馬蹄之聲再次響起,“十八!一定是十八!”他驚恐地說道,卻不敢下車去看個究竟。
“年輕人,安靜點,不用慌,後面有人來了。”白羽平靜地說道,宇文拓不由稍感心安,仔細聽去,果然身後出來了馬蹄落地的聲音,而且看來人數還不少,只要有人出現就好,他心想。
“藍玉,這已經是第十七輛了,天哪,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些人死得很奇怪,到底是何人的手段?”只聽得一個女子的聲音說道,宇文拓聽了不由得全身一震,大爲驚喜。
藍玉!不正是神秘奇人青尋的弟子嗎?他們五人這次突然前來拜訪東華,此事早已傳遍了天下,那輛傳說中青尋乘坐過的馬車也隨他們前來了,如果真是他們,還有什麼事不能解決的呢?
當然傳說終究是傳說,八十多年前的那輛馬車哪還能保留到現在,不過人們寧願相信這個傳說,而藍玉他們也懶得解釋。
馬蹄奮飛,他們終於趕了上來,然後將看到了那輛孤零零的馬車,看到了車上被嚇得臉色發白的宇文拓,至於車廂內到底是何人他們卻不得而知。
“小兄弟,你竟然還活着,太好了,你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了嗎?”舒亞驚喜地問道,他們幾人身上個個神光閃爍,頭頂的大雨被無形的力量排開,見到居然有一個活人,他們頓時大爲驚喜。
“不……不知道!”宇文拓顫抖着說道,這才發現他的牙齒已經在上下打顫了。
“哦,這就古怪了。”段空不由皺緊了眉頭,“小兄弟,你跟在我們後面,放心,有我們在你是不會有事的,不管是神還是魔,只要碰上我們,我們一定會將他剷除!”他大聲說道。
宇文拓點頭應了一聲,隨即跟在後面,這下他終於心安下來了,令他好奇的是車廂內的客人卻不再開口說話了。
“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你車廂內拉的到底是什麼人啊?”趕車的那名男子隨口問道,他腰間的寶劍藍光閃閃,宇文拓知道那就是天下聞名的藍色殺神劍。
“回藍玉大人,小人叫宇文拓,至於車廂內的兩位客人嘛,他們是前往華之京救治小公主的客人。”他恭謹地說道,然後轉身往身後望去,“先生,你聽到了嗎?”他問道。
“是的,我聽到了,告訴他們,我叫白羽。”白羽平靜地說道,聲音清晰地傳入藍玉他們耳內,他們並沒有發覺有什麼意外,此刻風雨依然,兩輛馬車迅速向前飛奔,宇文拓神情激動,有此五人相伴,即使是天塌下來也不會事,能與他們一塊同行,那是他做夢也沒想到的事。
駿馬奮力,行速甚快,當迷茫的雨夜之中這條馬路似乎無窮無盡,永遠也無法走完,就在宇文拓胡思亂想之際,只聽得前方藍玉一聲驚呼,馬車立刻停了下來,宇文拓來不及停止,只好往旁邊奔去,兩輛馬車幾乎就要相撞,宇文拓驚出一身冷汗,好不容易纔停下來,此刻兩輛馬車已然並立。
宇文拓朝藍玉他們望去,不見他們有什麼責怪之意,不由得稍感心安,但隨即感到不太對勁,他們似乎被什麼景象給震驚住了,於是宇文拓擡頭望前。
猛然之間他心神大震,咚!咚!咚!心頭狂跳起來,他不由得用右手按住了左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