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領兵援救趙一彪妻小,不料半路竟然遇到巡邏兵士。想要不留後患,必須一鍋端,而且不能讓他們發出信號。
“捷天,軍隊裡應有煙火信號聯絡,你可觀察到,那信號在誰人身上?”黑夜暗自盤算,不想暴露行蹤。
捷天聽聞,卻頗爲無奈:“軍士警惕,不敢靠近。若有信號,亦難猜測。不若先打草驚蛇,待我觀察狙擊。”
“好,”黑夜心中贊同,吩咐空中菜飯準備。菜飯本已低空掠走,至遠處才升到高空。聽到黑夜命令,便逐漸接近。
捷天與黑夜接近目標百米左右,便停了下來。吩咐猴羣繼續朝前,接近五十米內。那迷蹤手中弩箭射程雖遠,奈何準度有限,若是胡亂射擊,便沒了殺傷力。
“菜飯,準備。低空俯衝,掠過人羣。”黑夜吩咐。
只見高空一道金銀色身影,朝火把處直衝而下。衝到人羣十米內,便猛扇翅膀,迅速拉昇,又飛向高空。
遭遇不明飛行物,人羣頓時驚慌失措。只聽一陣刀劍出鞘聲,分明已經做好戰鬥準備。
“捷天,可有發現。”黑夜悄悄問道,可惜自身超感知還未恢復,否則根本無需如此複雜。
“看到了,”捷天應答,“人羣左手第二個,是個小兵。剛纔他從腰間掏摸出一個竹筒,應該是信號。且稍等片刻,待我瞄準。”捷天說完,取下背後千年山藤玄鐵弓,此弓與黑夜贈送與趙一彪的強弓一樣,射程可以超過300米。
黑夜不放心,自己也取出手弩,同樣進行瞄準。
一旦利箭放出,戰鬥便要開始。此番不同於客棧中偷襲,地勢開闊,對方又有戒備,若是走脫一人,便有禍事臨門。迷蹤已經佈局,經過黑夜調教,猴王已懂分派。若是湊巧,一輪下來,便能放倒大半。
“準備”,捷天出聲提醒,手中長弓拉滿,已經瞄準。黑夜不敢鬆懈,也將弩箭瞄向那發信號的小兵。
捷天壓低了聲音,“三、二、一,放”。
“嗖嗖”,兩隻箭羽同時射出。他們也不管結果如何,繼續搭箭彎弓。
“嗖嗖嗖”,猴王警惕,聞聲指揮放箭。
慘叫聲頓時撕裂夜空。
“噠噠、噠噠,”馬匹小跑,開始衝鋒。
黑夜與捷天連連放箭,只是對方有了準備,命中不易。黑夜一收手弩,挺槍狂奔。捷天不敢擅動,舉弓瞄準那掉落的竹筒,萬一有人觸碰,必須射殺。
又是一片箭雨,那羣兵士,完全不知敵人在哪裡。只是胡亂奔跑,大聲喊叫。
幾十個呼吸間,衝鋒的馬匹已經臨近。馬上的兵士,將手中箭矢射出,不看結果。收了弩弓,立刻抽刀出鞘,將馬刀高高舉起。
空中菜飯正在俯衝,直奔那頭領而去。
“盤旋,留意竹筒,逃跑兵士。”黑夜高聲吩咐菜飯,腳下並不停歇。
菜飯聽見指揮,放過那統領,低空繞行。
七八匹健馬切入人羣,手起刀落。只見鮮血濺起,嚎叫不斷。那頭領人物見勢不妙,低頭一閃,來到馬下。左手扣住馬鐙,右手揮刀,馬上兵士應聲而落。那頭領快速奔行,翻身上馬。一抖繮繩,便斜斜衝出。
“菜飯,目標,頭領。”黑夜指揮。
自身已至場中,長槍一抖,便將一名士兵刺穿。抽槍回檔,接住柳葉刀,便是一腳踹出。那一腳,正中對方子孫根,對方發出一聲驚天慘嚎。黑夜揮槍劈下,正中頭顱。
菜飯朝頭領直撲而下,揮爪便抓。那頭領察覺惡風襲來,一個低身,右手刀光亮起。菜飯憤怒,左爪略縮,右爪狠拍在馬頭上。一聲悲鳴,健馬倒地。那頭領機警,翻身離馬,正待斜斜掠出。只覺腿部一重,便是一跤跌倒。只見右腳血流如注,一支箭羽正在搖晃,正是捷天遠程狙擊。
待到黑夜一方兵士策馬奔回,場中除了黑夜,已無站立之人。
黑夜吩咐扣押那頭領,並搜索活口。自身走到那竹筒邊上,俯身拾起。探入感知,略一觀察,發現果然是一報信之物。那竹筒下方安置有細小魔核,設有簡單法陣,只要觸發,便可將信號升入高空。
待到捷天趕到,黑夜吩咐他去審訊活口,其餘一概屠殺。屍體拖入農田,稍作掩飾。待到一切安排妥當,黑夜便走到兵士身邊,出言詢問道:“剛纔戰死兵士可有家人?”
“告知大人,吾等原本均爲奴籍。得趙統領徵召,這才吃了官糧。適才死去之人叫李二狗,沒有家眷。”
黑夜輕嘆,向那名兵士出聲道:“你,稍後將李二狗帶回小樹林,好生安葬。”那兵士領命。黑夜又道:“今夜出戰兵士,均有賞賜,按殺敵多寡,可提拔。”衆人聞言激動,紛紛效死。
黑夜不急趕路,安排一衆人掩藏到農田。
不多時,果然有人探查。空中菜飯直撲而下,一爪將他拍暈。抓來一問,卻是附近莊園巡夜之人。黑夜命人捆縛,堵塞其口,置於農田深處。
捷天趕來報告,他已審出結果。這一夥兵士,竟然是附近農莊私兵。那農場主察覺到日間有兵馬行進,還未來得及到城中彙報。畢竟兵馬時常操練,稍作移動,也是正常。但日頭偏西,也不見遣返,遂起了疑心,便差遣手下四處打探。
“那農場主家中有幾口人?還剩餘多少護院家丁。”黑夜發問。
捷天倒是早就打探清楚,他應聲道:“主家十七口人,護院家丁只剩下四人。”
“距離此地多遠?”
“不足三裡。”
黑夜略一思索,生怕夜間再生是非,便決定端了那莊園。事不宜遲,此番聲響巨大,若是農場主報信,又是禍事一樁。
黑夜將那後來之人敲醒,一問之下,果然是那農場主的家丁。衆人不留俘虜,一概抹殺。黑夜心中稍有不忍,但不敢將自己一行人身家性命賭上。稍作收拾後,命令菜飯高空偵察,衆人便策馬直奔那莊園。
“諸位,”黑夜在馬背中向兵士說道,“我等今後雖然入山爲寇,但心中應留有善念。此番殺戮,實在出於無奈。那農場主此舉不當,但罪不至死。稍後襲擊莊園時,衆人以布匹掩面,儘量不傷人命。”
衆人紛紛允諾,扯下衣角,扎住頭臉。
捱到接近農莊時,又包裹馬蹄,緩慢前行。捷天翻身下馬,先行探查。隨後衆人包抄,將農莊圍住。那三五個家丁哪裡是對手,轉眼間便被放倒拍昏。
衆人將農場主一家,全部驅趕至前廳。捆縛手足,又堵住嘴巴。四下搜刮錢財,只留元精和黃金。
搜刮完畢,黑夜對農場主說道:“這位場主,你也不要害怕。我等雖是求財,但不傷性命。等到天亮,會有佃戶上門,可放你們自由。”
誰知農場主聽聞此言,掙扎反倒劇烈起來。黑夜心下生疑,便命人取掉他口中堵塞之物。
“謝過諸位好漢不殺之恩,小民與佃戶素有恩怨,若是被佃戶發覺,恐怕性命不保。諸位若是有心放過我們,還請鬆了捆縛。小民對天起誓,不敢泄露分毫,若有違背,天打雷劈。”
黑夜略一思索,便出聲應道:“我們夜間行動尚未結束,既然你有此顧慮,等我們返回時,便放你自由。”那農場主聽聞,連連叩首,口稱多謝。
兵士將碎步塞入農場主口中,一衆人便退出廳外。關上大門,絕塵而去。
生怕再生枝節,黑夜命一衆人放緩速度前進。約莫過了兩三個小時,這才趕到小城外。趙一彪先行派來的親兵早就在約好的地點等候,見到衆人到來,連忙從隱蔽處現身,迎上前來。他來到黑夜身前,單膝跪倒,連忙彙報道:“回稟大人,交代之事,已經辦妥。”
“好,此行若是順利,必有賞賜提拔。”黑夜許諾,那兵士興奮不已。
捷天尋到密道入口,衆人就地潛伏。
這是一處雜草地,平時罕有人至。捷天領路,撥開一團枯草,搬開一塊石板。石板下是一個黑洞。大家不敢點火,由捷天在前面領路。好在地洞雖然低矮,但沒有積水。
留下兩人守候洞口,其餘人等便魚貫而入。黑夜生怕意外,吩咐菜飯帶領猴羣高空偵察。留下一隻機靈的小迷蹤尋寶。
肉餅沒有跟過來,因爲黑夜生怕清月那邊武力不足,所以把肉餅分派給了他們。
地道很長,捷天一邊走,一邊偵測。不知爲何,密道內竟然沒有發現陷阱,黑夜等人大感意外。
大概行走了一里多路,便到了出口。
黑夜不敢大意,吩咐捷天朝外偵查。說來奇怪,這出口竟然不在城主府,而是一處柴房。留下兩人守住洞口,其餘人揭開木蓋後,便輕手輕腳地走了出來。
此時,已是夜間十一點,城內居民均已入睡。
偶有幾聲犬吠,不聞人聲。
“這是哪裡?”黑夜詢問趙一彪親兵。
那親兵探頭張望了一會兒,便開口回答道:“大人,此處不是城主府,而是城中最大的藥材鋪。”
“你妹,”黑夜不爽,暴了粗口。衆人聽大不懂,均露出詫異的表情。黑夜也不解釋,只顧自己思量。原本他想計算城主一回,掏空寶庫。沒想到,這地道位置不對。
現在首要任務是救人,爲了避免節外生枝,尋寶的事情只好先放一放。
出口的位置不巧,在小城東南方向。與救人的目的地,差了很遠。沒辦法,黑夜只能實施備用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