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惡鬥脫險 詭異監控

小黑龍淒厲的慘嚎,如巨石般擊打着黑夜的承受底線。他摸了摸腰間,視線突然轉了過來,入眼是一隻細小的竹筒。黑夜心中微微激動:“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嗜血藤吞食血肉,花寡婦的毒囊會不會有用呢?”

來不及多想,他連忙取出一根箭矢,拔掉竹筒軟塞,將箭頭插了進去。片刻後,張弓搭箭。顧不得傷勢牽扯帶來的疼痛,用目光瞄準了藤條,就是一箭射出。“噗,”如中敗革,箭矢命中嗜血藤,那藤條揮舞的速度迅速緩了下來。

“有用!”黑夜狂喜,如法炮製,又是一箭。連續三箭,體能耗盡。

嗜血藤先是遲滯,隨後卻一反常態地瘋狂起來……

眼前的危機如此無解:魔藤瘋狂更甚從前,菜飯奄奄一息,小精靈昏迷不醒,自己……身前背後,被抽得稀爛。血流如注,頭暈目眩……

真的沒辦法了嗎?

“我缺少勇氣嗎?”黑夜捫心自問,“不缺!”

“我缺少智慧嗎?”黑夜再問,“不太缺!”

“我缺少力量嗎,我還能走動!我缺少堅韌嗎?缺。對,缺的就是這個。”黑夜望向魔藤的目光逐漸堅毅起來,尚未嘗試,怎可言敗,怎能退縮?“我還可以思考,我還可以移動。一個真正的勇士,應該是倒在衝鋒的路上,而不是躺在這裡自哀自怨。”萬般思緒,只在一瞬間。

黑夜掙扎着抽出大腿外側的三棱刺,踉踉蹌蹌地朝場中奔去……

腦中閃過一幅幅畫面:騎着巨蛋的小精靈,揮舞木棍的小魔女,依水而立的俏佳人,一臉鍋灰的羞小貓……口銜巨蛋的空中霸主,棍棒下的可憐龍,垂涎欲滴的跟屁蟲……美妙的人和事物,美麗的小雀山。有道是,“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情”。

“菜飯,能聽到我說話嗎?一定要堅持住,我來了,我來救你了……”黑夜向菜飯默默地傳過去一個意念,小黑龍感受到呼喚,掙扎愈發強烈起來。

一滴滴鮮血,順着手中的三棱刺滴落在山石上……黑夜艱難地挪動步伐,目光堅定地向嗜血藤走去。“就算是死,老子也要噴你一身血。”黑夜心中發狠。

嗜血藤“恐慌”起來,一股源自生物本能的畏懼,使得它更爲瘋狂。纏繞菜飯的藤須突然散開,赤紅的鞭梢閃電般朝黑夜扎去。

“噗”,黑夜被藤條一擊穿胸,倒在前行的路上。體內的血肉不受控制地朝藤須涌去,生命正一點一滴地被剝離。他眼神開始渙散,腦中開始迷惘。

“啊……”

窮途末路的黑夜,突然爆出一聲驚天怒吼。

一道紫芒從黑夜額頭迸發,如同一團跳動的火焰,將黑夜緊緊包圍。

藤條碎!如同風化,散成漫天粉末。紫火沿着藤須一直燃燒,如同物質泯滅,眨眼之間,將嗜血藤焚燒殆盡。

……

“滴滴滴……”

外太空,護衛艦小鷹。

楊兢手中的木盒突然傳出一陣蜂鳴,他連忙將盒子打開,露出一塊手錶大小的半圓形晶體。晶體四周嵌有金屬式的揚聲器,正發出提示音。

他將晶體舉到眼前,目光似乎被吸入,而後表情突然興奮起來,忍不住自言自語“超常規能量反應,目標鎖定。哈哈,有頭緒了。”

“他說有頭緒了,”有人將楊兢的話語複述了一遍,卻是遠在億萬裡之外。三個邋遢的身影,蜷縮在一艘民用飛船內。其中一個帶着耳機的傢伙,不斷地模仿楊兢的語音。

耳機聯機着一臺大功率的波頻分析儀,儀表上的指針不停晃動,又接受到一段聲音。

“……”

“二狗子,真有你的,竟然連軍用艦船都能入侵。”身後站着的一個人吹捧道。

“噓……”另外一個人趕緊阻止同伴嚷嚷,小聲地體醒道:“別驚擾到他,超能力有時間限制的,萬一漏過重要內容,就麻煩了。”

先進的科技超人時代,當真可怕!

……

昏迷中的黑夜,身體神奇地懸浮起來。額頭紫色菱形晶體,以肉眼可以見的速度放大,逐漸包裹住黑夜全身。隨後,棱晶開始慢慢旋轉加速,包裹於其中的黑夜身影漸黯。

無數聲音匯聚成一道洪流,在四周迴盪,不似語言,像是一股意念。

“汝得生時吾將還,

汝若離兮吾相隨。

億萬裡兮彼青冥,

歸來時兮紫芒生

……”

彷彿有一股無形的能量注入,黑夜全身的傷勢迅速恢復,被剝離的意識,逐漸返回體內。不能動,也不能想,如同封印在琥珀中的昆蟲。

遠處的菜飯呆呆地望向黑夜,它從紫芒中感受到一股同源的意念。腦海中的血紅珠子瘋狂運轉起來,它釋放出一股奇異的能量,緩緩注入黑龍體內。

四周一片沉寂,所有的生物都逃散一空。

場中紫色的光影逐漸消淡,黑夜從天而降,他帶着一絲迷惑:“我還活着麼?我什麼我感受到一陣呼喚?似有無數人在吶喊,又有無盡歲月的期盼。咦,我的傷口……我明明快掛了,怎麼渾身一點事情都沒有。難道這是一場夢?”

黑衣疑惑地檢查了下身體,突然之間呆住了。

無法相信!超越了所有的認知!

好半天,黑夜才從呆滯中轉醒。舉目四顧,只見不遠處的空地上,一個血紅的圓繭正在緩緩旋轉。一絲絲乳白色的氣流,似乎編織,又似穿梭。

“菜飯,”黑夜閃過一絲念頭,心中有些不確定地聯繫上菜飯腦中的珠子,“你怎麼樣?”一個安好的意念傳遞而來,黑夜鬆了口氣,看來菜飯是出門踩到狗屎,發達了。思維漸漸地活絡起來,黑夜連忙四下尋找清月。

清月在原處一動未動,依然昏迷。

黑夜緊繃的心絃驟然放鬆,長吁一口氣,遍體清涼。

“還是有些不對勁,問題在哪裡呢?”黑夜暗自思量,嘗試着踱了幾步,沒問題啊!山風吹來,全身毛孔一陣收縮,黑夜暗贊,真是舒爽。

“風吹那個JJ涼啊!好涼、好涼!嗯?……噢……我的衣服哩?”黑某人終於意識到問題所在,自己又一次裸奔了,“‘暴露’了,‘暴露’了。”

黑夜趕緊四處搜尋,可惜連半片布頭都沒尋到,衣物莫名其妙地丟失了,真是活見鬼:“哪個缺德的偷了哥的衣服。哥既不是蜘蛛精,也不是七仙女,光溜溜滴有啥好欣賞的?難道是傳說中的背背山,哦~太可怕了。”

大悲大喜過後,心中依然一片混亂,滿腦子都是些不着調的話語。黑夜雙手捂着某件事物,狂奔到小精靈附近。一陣翻找後,終於抽出包裹長槍的布條。手忙腳亂地裹完,把自己裝扮成某位島國的相撲運動員。

遮掩住“暴露狂”的名頭,黑夜連忙上前檢查了一下清月,發現其呼吸順暢,並無大礙,他心中安定下來。只是眼下不適合移動,必須先安置下來。

黑夜四處蒐羅了一堆枯葉,細細地鋪在小菜飯附近。他將昏迷的小樹精抱了過來,輕輕地放好。隨後又整理了一番武器,將弓箭背在身後,又取出長槍,組裝起來。黑夜這才挪開腳步,四處巡視。

非常詭異,四周一片沉寂,只聽到風吹樹葉“沙沙”作響。

黑夜心中驚疑,但卻沒心思多想,只是圍着血繭不斷地繞圈。不多時,血繭起了變化。外殼像水流一般,朝內部收縮不見,露出一條金色的小龍。

“菜、菜飯?”黑夜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不是黑龍嗎,怎麼變成金色的了?這算啥,超級變變變。怎麼一轉眼,老母雞變鴨?”

“主,主人?”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在黑夜腦海中響起。

“誰?”黑夜悚然而驚。

“我是菜飯,我好像開竅了,明白了許多事情。”聲音再次傳來。

“你學會了語言?太神奇了!怎麼辦到的?”黑夜確定那聲音來源是菜飯,心中驚喜萬分。他連忙湊到小金龍跟前,上下打量起來。菜飯用腦袋親暱地蹭了蹭黑夜,黑夜感覺腰間一陣癢癢。

這小東西長個兒了!

黑夜好奇,當下便詢問起變化原因,可惜菜飯智慧有限,說不出個所以然。黑夜無奈,只好看看這小東西有沒有學會新技能。

菜飯聽到指揮,張口便吐出一顆白晃晃的火球,擊中遠處碗口粗的喬木。火球炸裂,三五個呼吸間,喬木便只剩一堆灰飛。

黑夜連忙喊停,心中欣喜,當下好好地誇獎了一番菜飯。

天色已然不早,黑夜沒了停留的心思。

四處搜尋了幾株山藤,將清月縛於背上,他便出發尋找落腳點。邊走邊吩咐菜飯探路:“你飛到前面,搜尋水源。清月需要靜養,要是做不好的話,後果你懂的……”

菜飯腦海中迷迷糊糊地殘留着一段恐怖的記憶:“一個暴力小精靈,操着碗口粗的木棍,狠命地將一條巨大的黑龍往死裡拍。”一想到這裡,菜飯打了一個冷顫,把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一樣。

“黑夜主人,”黑夜腦海中傳來菜飯的呼喊,“還要不要那根山藤?”

“嗜血藤?這東西還在?”黑夜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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