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魅看着星月粉紅色的身影消失在了這座宮殿,轉眸看着洛銘冷冷的說道:“這就是戰王的王妃嗎,宴席還未結束,便失禮的跑掉了,她,是特地來掃我的興的嗎,”
洛銘嘴角卻勾起了一絲弧度,拿起一杯酒一飲而盡,清冷的嗓音在夜空中響起:“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魅兒,”
南宮魅看着冷靜淡然的洛銘,竟然有那麼一刻的失神了,這個男人永遠都是這麼自信,似乎永遠也不會被任何人任何事所羈絆,她的嘴角再次向上勾起,讚賞的說道:“戰王果真不愧是戰王,對自己的妻子,也能這麼冷血無情,”
洛銘站了起來,在燈光的照耀下,他狹長的眸子專注的看着南宮魅,說道:“或許有一個人是個列外,”
她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微眯雙眸低沉着嗓音說道:“在她拒絕你的時候,這個列外便早就不存在了,”若不是因爲他們曾經的恩怨,她也不會走到今天這種地步,
“不是屬於她,”洛銘深深的看着南宮魅,狹長的眸子中閃爍着不一樣的光芒,複雜的令人看不懂,理不清,
洛肆站了起來,威嚴的聲音宣佈着:“星月已然擾了含妃的興趣,這場宴席就到此爲此吧,”說完,他大步流星的走到南宮魅身邊,伸手摟住她纖細的腰肢,溫柔的說着,“含格,朕送你回宮吧,”
南宮魅漆黑的眸子卻依舊看着洛銘,半響,輕輕地點了點頭,隨着洛肆離開了,
洛肆和南宮魅在一大羣人的簇擁之下離開了這裡,南宮魅走的決然,從未回過頭來過,
一衆人都跪着恭送皇上離開,只有洛銘修長的身軀筆直的站立在夜空之中,狹長的眸子一直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他的眸子中有的不是冷然,憤怒,而是一些佔有和微不可見的喜悅和希望,
龍軒殿內,總管老太監尖聲尖氣的說道:“皇上,悸妃娘娘求見,”
洛肆翻看着案桌上的奏摺,淡淡的問道:“何事,”
“悸妃娘娘說是爲含妃之事而來的,”老太監刻意將含妃二字音量增高,一雙泛黃的眼眸更是密切的注意着洛肆的每一分神態變化,
含妃是皇上的死穴,即使是再忙,再重要的國家大事,只要含妃一句話,皇上便會丟下一切,直奔含妃而去,
果然,洛肆將手中正在批改的奏摺放了下來,對着老太監說道:“宣,”
一襲淡粉色長裙的纖細倩影蓮步走了進來,稍稍彎曲,微微垂首,恭恭敬敬的行禮:“臣妾見過皇上,”
“說吧,”洛肆重新拿起一份奏摺看了起來,
悸塔的眼中閃過一絲暗淡,但隨即恢復常色,氣若吐蘭般說道:“含妃近日以來,一直心情不好,情緒低落,臣妾看着頗爲心痛,想懇請皇上恩准含妃外出遊玩,好舒緩心情,”
“外出遊玩,”洛肆擡眸,漆黑的眼眸冰冷的看向悸塔,“你是在教朕如何將她從朕身邊放走嗎,”
“臣妾不敢,”悸塔聞言,立刻跪了下來,“臣妾所說,絕無此意,含妃一直呆在外面,自由慣了,如今呆在宮中,自然是不習慣,出去遊玩一陣,心情也就會變得開心一些了,而且,臣妾所說,並不是要含妃獨自出去遊玩,皇上不放心侍衛們,便可以一同前去,皇上在身邊,含妃自然會斷了想要逃跑的念頭,而且,一路遊山玩水,皇上也可以藉機親近含妃,俘獲芳心也不是不可能之事,”
洛肆微微眯起雙眸,思考着悸塔所說的話,確實,帶着南宮魅出去遊玩,的確有機會改變現在這樣僵持的狀態,他既然愛着她,也並不想看着她整日皺眉不展的,
“起來吧,”洛肆看着悸塔的目光稍微和善了一些,“回去準備,即日朕便帶你們下江南,”
剛站起身的悸塔驚訝的睜大了雙眸,不確定的問道:“皇上要帶臣妾一同前去,”
難得洛肆的心情好了些,便耐心的說道:“你被含格視爲姐妹,她也最信任你,有你在她身邊,朕也放心些,”
除了第一次見到洛肆的時候,這是悸塔第二次見到洛肆如此溫柔耐心的看她,她的愛,她的心更加不可阻擋的撲向他,這個男人,是她的一切,
皇上下江南之行在皇宮之中準備的熱火朝天,出發的前幾天,皇后風風火火的趕到了洛肆的寢宮之中,
“皇上,請帶臣妾一同前去吧,臣妾的姑母正在江南,臣妾正好前去看望看望她老人家,”皇后站在洛肆的案桌下面,舉止得體的說着,
洛肆剛剛聽說南宮魅知道要出遊江南之後頗顯興奮,心情正是大好,也沒多想,便點頭答應道:“準,”
“魅兒……魅兒……”悸塔提起長長的裙襬,三步並作兩步跑進了凝香殿的小花園內,俏麗的小臉上的神色頗顯焦急,
南宮魅依舊坐在楓葉旁邊的躺椅上,眼神迷離的看着滿天的楓葉亂舞,淡然的說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不好了……”悸塔在南宮魅身邊停了下來,大口了喘息了一下才繼續說道,“這次江南遊……皇后……皇后也要去,”
南宮魅的目光依舊不離楓葉半分,一點也不在乎的說道:“她去又有何妨,”洛肆敢這般寵她,皇后便就不會再被她放在眼中,
悸塔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着南宮魅,語重心長的說道:“皇后不滿意你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次江南之行,她必對你不安好心,弄不好,還會被她破壞了我們的計劃,”
“皇宮之中她尚且不能奈我何,更何況是以天爲被,以地爲牀之地,”南宮魅漆黑的眼眸中燃燒着灼灼烈火,“或許,我們想要做的事情還能讓她幫到,”
悸塔疑惑的看着南宮魅,問道:“讓她幫到,”
南宮魅閉上了迷人的眼眸,將身子放鬆的躺在柔軟的躺椅上,淡然的說道:“我只是說說而已,到時候見機行事便好,”
浩浩湯湯的隊伍,從皇城之中出發,大步向着江南邁進,
洛肆,南宮魅,悸塔乘坐同輛馬車,而皇后則坐在後面的一輛馬車之中,雖然皇后滿腹怨恨,卻不敢表露出來,
下江南的隊伍在出了國都之後,行了不遠的路程便停了下來,大隊伍安營紮寨休息,載着皇上的馬車卻向着另外一個方向駛去,
這個豪華無比的馬車之中,卻只載了四個人,一個車伕,還有便是洛肆,南宮魅,悸塔,
馬車內,南宮魅和悸塔挨坐在一起,而洛肆則被排擠到了對面的座位上,
洛肆無奈的看着對面冷漠的南宮魅,雖然很想將她摟在懷中,可是卻不敢伸出手去,現在她願意和他面對面坐着就已經是他很大的幸運了,坐擁天下的帝王,也有着他深深地無奈,
夜幕降臨的時候,馬車也終於到了目的地,
南宮魅剛走下馬車,便被眼前的景色所迷了眼,看着月光下這片朦朧的景色,她的心跳漏了一拍,呼吸似乎也變得緩慢了,
無邊無際的湖水靜靜地淌在月光之下,不時蕩起粼粼波紋,嬌豔欲滴的蓮花彼此挨着,似乎蔓延到了天的盡頭,
她的眸中,似乎看到了兩個不真實的身影,一個小小的木舟載着兩個相擁的人兒,緩緩地向着遠方劃去,
依舊是同樣的月,依舊是同樣的湖,依舊是同樣的蓮,可是,卻已經物是人非,
她緩步走到湖邊,漆黑的雙眸閃爍着微不可見的悲傷,腦海中竟不斷的閃滅洛銘溫柔的眼眸,
“或許有一個人是個列外,”
“不是屬於她,”
“不是屬於她……”
他的聲音,不斷的出現在她的腦海之中,他看着她複雜的眼神,久久讓她不能忘懷,也不能理解他眼神中所想說的話語,
此刻,在這碧湖之前,她的心中,腦中,竟然只有洛銘的身影,
洛肆緩緩地走到南宮魅的身邊,猶豫了許久,纔將在半空之中放了許久的手搭在了南宮魅的肩膀上,輕聲的說道:“美嗎,”
南宮魅轉眸,冷冷的看着他漆黑的瞳孔,說道:“可是你卻不懂找個小木舟,帶我遊湖,”說完,她將洛肆放在她肩上的手打掉,轉身鑽進了馬車內,
洛肆呆看着南宮魅離開的背影,心如刀絞,爲何他覺得,他永遠也沒有機會再走進她的心了,
悸塔站在一旁,並沒有進馬車,她癡癡的看着洛肆悲傷的眼眸,心中有着說不出的痛楚,是心痛,是羨慕,更是嫉妒,
她嫉妒洛肆對南宮魅的好,她嫉妒洛肆對南宮魅那不可動搖的愛戀,她嫉妒南宮魅得到了她所想要的一切,而她,只是一個被人忽視的小角色,
修長白皙的手慢慢的緊握成拳,雪白的貝齒咬住櫻紅的下脣,她的眼眸中隱忍着陰狠的光芒,
她一定要讓南宮魅離開,有南宮魅在的一天,她所深愛的洛肆永遠不可能正眼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