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可以請求神靈助其轉世,到時血脈之力自是無存,只是——”
“賢者但說無妨!”子受眼中充滿了喜悅,這是蘇妲己生病以來,子受聽到最好的消息;
以前就想請神靈相助,只因條件不允許,現在則不同;
子受已經徹底進入神靈眼界,要求神靈相助,自無困難。
“轉世之後,前塵往事,都成過往;你們之間的故事,只存在於你的記憶裡!”姜子牙把弊端說給子受聽,畢竟能做決定者,還是他。
子受眼中的色彩消失不見,怎能想到會是這種結果,若妲己記憶不在,就算自己站在其面前,恐怕她也不會知曉是何人吧?
可轉世乃屬新生,前塵過往又怎能憶起?
“罷了罷了,只求妲己能活,餘者不再望也!”
沉吟半天,子受做下決定,只要人能活着,那麼一切或許可以重來——
“人皇大智!”姜子牙由衷而嘆,子受總能在分叉的路口找到正確的道路;或許如此才能帶領人族節節向前,步步高昇。
倒懸天強雖強矣,其培育之強者卻只爲倒懸天;現今有人皇坐陣,人族強者自能源源不斷誕生,從而達到能自身立足於王者大陸的目的!
姜子牙越想越覺得合理,或許這便是當初神靈讓自己守護朝歌的目的;
對女媧也更加的欽佩,姜子牙認定是女媧主導了一切。
就連姜子牙都沒發現,一回歸到人族之事,固執的自己都知道變通了!
“待吾沐浴更衣,以恭請神靈駕臨!”
說是駕臨,實則只是請出神靈一縷化身,以傳遞人皇之意。
子受頷首,對姜子牙的感激之情不言而喻,這麼多年過來,總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讓他怎能不欣喜!
待姜子牙沐浴之後,已是夜深,整個人皇行宮燈火通明,只爲恭迎神靈。
子受在那靜靜的等待着,沒有半分不耐;不爲別的,就爲朝歌建城以來,神靈初次蒞臨,就值得他去等,莫說神靈此行,是爲救助其夫人而來!
案牘早已擺起,神靈“伏羲”神像高掛,姜子牙一步一叩首,來到案牘之前,更是焚香祈禱,把自己的需求,告與神靈知。
輕煙嫋嫋,隨着那絲煙慢慢升高,那畫中神靈像是活了一般!
頭扎方巾,身着白衫,河圖洛書環雲抱月縈繞身側,氣質清靈、出塵,眸中那日月星河,卻又勢若萬鈞。
伏羲眼底深處,有一股深深地憔悴之意,想來此前妄測天機遭受反噬,還沒得到恢復!
一股生之力在人皇行宮裡盪漾開來,整個行宮裡一草一木得其滋養,皆無視規則,瘋狂成長。
亭臺樓閣更是染上一抹金光,然而得益最大者,自是人類;
生之力帶來的好處無窮,經過神靈運用,與姜子牙駕臨之時所運轉的魔力,有天壤之別。
那生之力更是向行宮外蔓延,惠澤四方!
“恭迎神靈駕臨!”姜子牙雙手合攏,鞠躬行禮。
“恭迎神靈駕臨!”整個人皇行宮一片驚呼,驚呼過後,便化成了對神靈由衷的感激,高呼之聲愈發響亮。
除子受與姜子牙外,人皇行宮跪了一地,子受雖未行跪拜,亦遙遙施禮。
子受只覺伏羲好生熟悉,好像似曾相識!
蘊含伏羲真靈的那縷化身,同樣點頭示意,對於這位未曾蒙面的人族皇者,伏羲有種說不出的情緒!
“免禮,
衆生錯愛,尊吾爲神靈,吾愧不敢當也!”那些跪地的人被一股無可阻擋的力量托起,讓他們無從適應。
伏羲的面容更是在行宮衆人腦海中漸漸消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慢慢的也就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子牙,此番邀吾前來,所爲何事?”姜子牙不說,伏羲也能算個七七八八,其開口詢問細則,乃是表達了他對這件事的重視程度。
姜子牙看了子受一眼,見他示意,把事情說了一遍,只見原本平靜的伏羲,表情逐漸凝重。
他這反應讓子受心頭一沉,難道連神靈亦無能爲力?
心中期盼着,子受還是希望能從神靈口中聽到好消息!
“人皇有所不知,創世之初法則不全,欲行轉世之術以救人,限制雖有,卻不至無能而!”
“而今法則愈發健全,縱爲神靈,亂爲亦會遭其反噬,況在人皇界地——吾亦受其所限也!”
“生老病死乃自然法則,欲行逆天之事——難!”
一番話讓子受心沉入谷底,本以爲神靈降臨,自己心憂之事,既會迎刃而解,哪知會是這個情況?
“難,不代表無法可用,對否?”子受如那溺水之人抓到最後一根稻草,在伏羲話裡尋找漏洞。
“自有法度而,帶尊夫人至倒懸天,由吾本體出手,自能救治也!”
“或人皇正式登基,得證人皇位之後,屆時自得其法!”
伏羲淡漠的聲音給子受帶來希望,讓子受對自身實力有種無以復加的渴望。
“得證人皇位麼?”子受舔舔嘴脣,自然會證的其位;
現在看來,子受得證人皇位不光是萬千生民之願,倒懸天之願,更關係到自己夫人自身,讓子受不免對即將到來的日子期待萬分。
畢竟從朝歌到倒懸天,以自己的速度,最快也要一個月;
而登基成爲人皇,只需要兩天;該如何做選擇,子受自然明白。
“呵,造化的作弄真是奇妙!”伏羲話語中意味頗深,愈發好奇子受是如何來到這方世界!
因爲天機被矇蔽,即便子受站在伏羲面前,伏羲亦無從推算。
“然——人皇登基,勢必要匯聚無窮信仰之力。”
“汝夫妻同體,到時——人皇應早做打算呀!”
伏羲點到爲止,至於如何去應對,那便是子受的事了。
“謝神靈贈言,吾自會安排妥當。”子受皓首,早有準備,就爲應對那未知之變化。
恍惚間伏羲看到那破碎的畫面。
不管結局如何,我們依舊在過程裡掙扎,不是麼?
時間一晃而過,整個人族一派喜氣洋洋,那些不屬於人皇管轄之地同樣也爲人族即將誕生的“皇”而高興,而振奮!
“北境日之塔駐守神使加百列,賀人皇登基之喜,奉厚禮一份!”
“南域太陽神使賀人皇登基之喜,奉厚禮一份!”
“沿海陳塘關鎮守神使李靖,奉厚禮一份!”
…………
“魔種九尾部,賀人皇登基之喜,奉厚禮一份!”縱使是大嗓門的聞仲,看到來使,也是一陣沉默,沉聲喝道。
“嚯,人族之皇排面如此,登基之日那魔種居然前來恭賀?”
“你不知道?小道消息,人皇之妻可能就身懷魔種血脈——”
“噓,這是可以亂說的嗎?”
人皇行宮外,圍觀的看客壓低聲音,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聞仲輕飄飄向那邊看了一眼,那些議論的聲音漸不可聞。
話頭一轉,議論起別的事來!
“別說了,陳塘關李靖近幾年不知道發什麼瘋,把那近海的魔種消滅一空;惹怒了深海那些強大的魔種,陳塘關已經岌岌可危,還派人前來賀喜!”
“那太陽神到現在也不知身處何地,不也派人前來恭賀人皇登基之喜,真是——”
前來人皇行宮觀禮者,不乏走南闖北的有識之人,聽聞那一個個只存在於傳說中的人物,就忍不住心潮澎湃。
萬萬想不到,人皇登基,那些大神居然都有意示好。
連那身爲西方神靈的太陽神也不例外!
一衆使者被請入行宮之中,待時辰一到,便會啓程前往泰山,見證那人皇登基!
泰山,巍峨聳立,經過那漆黑的眼珠規則之力所腐蝕,依舊深入雲端。
泰山所在之地泰山郡,正處於人皇統轄範圍,距離不甚遠;
此時的泰山早已有重兵把守,三步一衛,五步一崗,飛鳥勿進!
沉亢激昂的梵音在樂師的演繹下,化成一個個有形的音節,透過那編鐘,在空中飛舞,整個泰山盪漾在音樂的海洋裡。
僅在那聲樂的加持下,到場之人只覺心靜如一,似聽到戰場上的隆隆殺敵音,胸中殺氣透體而出,那泰山上憑添了幾分肅殺之意!
臺上樂師在忘我的演繹着他的聲樂,他的道,他的一切;
其人把全部都奉獻給了聲樂,沉醉一生,自有獨到之處。
“高藝不愧爲聲樂集大成者,僅憑這手編曲,戰時便能增加三分力!”
“樂能撫動人心,亦能傷人也,據說其最強不是編鐘,而是撫琴;曾以一曲殺破狼,送魔種人頭馬部十二強者歸西,端是霸道無敵!”
有人驚歎,人皇登基果然是天下大事,就連那小小的樂師,也是了不得的存在。
高藝早先聽聞神靈於聲樂之道亦有鑽研,苦於無緣得見;
今日於人前,中不乏有常奉神靈左右之人,把此生所學盡情演繹,期冀得其點評,也算不枉此生。
因耳濡目染之下,樂理自深,見解自到!
他用聲樂之音征服了泰山,整個泰山更具威嚴;
征服了泰山上的人,他們都沉醉在自己交織的聲樂之中;
高藝嘴角不自覺的勾出一道弧線,眼見各路來使在那人皇身後即將入場,高藝更加賣力的演繹自己的道。
“咦——”姜子牙在那觀禮團中,也是居於首位,畢竟其代表的是——倒懸天!
“這個樂師不簡單,其聲樂之道上能看見神靈那模糊的影子!”姜子牙仔細體會,觀察高藝那聲樂匯聚成的實質化的音節,心下感嘆到。
“區區人類,能觸摸到神靈之道,人族還真是藏龍臥虎!”加百列之使斟酌一下,如是說道!
“聲樂一道,若登峰造極,自有一番天地。”
——
宏大的祭祀儀式正進行中,花開遍地,巨大的信仰之力匯聚成河,從各地向泰山匯聚過來。
信仰的洪流於天空中形成各種各樣的化形,龍騰虎嘯、玄武盤踞、飛鳳來儀!
泰山之上那異相震驚了所有前來觀禮者,縱使是倒懸天出身的姜子牙,都只是在神靈祭天之時才見過如此景象。
“天佑人皇,護我人族平安!”
“人皇登基,佑世間昌盛。”
………
諸如此類的聲音迴盪在天地間,人類拜服,衆志成城,影響了那天地氣運,引得那規則動盪。
“神靈亦未可敵!”激盪的規則之力讓遠在倒懸天的伏羲道心不穩,索性也不在管他,於倒懸天居高臨下看那世間百態。
舊規則弱化,新規則順勢而生,人皇於末微崛起,在各方角逐之下,成就那皇者之位,爲人族大事也!
“從此天地間增添一尊至高巔峰!”
“哼,藏頭縮尾之輩,天地認可如何?吾不認可!”等到那人皇規則與天地交織在一起之後,武神終於推算出了他的具體方位,他一步跨出,從遙遠的深海處,來到泰山近前。
無形的規則,星球的反噬力量,還在天地間激盪,武神速度愈發遲緩,待再跨步時,卻不能把那空間之力歸爲己用。
只能眼睜睜看着那子受繼續進行登基儀式!
子受在諸人的簇擁之下,龍行虎步,不急不緩向那山頂走去,空中的異相,那即將到來的戰鬥,萬事皆不能使其分心半點。
一步步登上那泰山之巔,宏大的梵音在高藝率衆演繹之下,透過那規則的封印,傳向武神那去。
武神臉色越來越差,反噬如此嚴重,就算得到了子受的具體方位,仍不得有作爲嗎?
誠然,武神強大若斯,想要立刻拿下子受,理應手到擒來;壞就壞在在規則和星球之力的雙重反噬之下,讓武神遲遲邁不出那一步。
武神那高舉欲落的腳,緩緩向下落去,縱然在那恐怖的反噬之下,仍把泰山生生壓下去一大截!
縱然泰山在武神神通之下,被壓下去,山上多數人,亦無所覺。
唯有那少數大神通者,向天天淡淡看了一眼,自不多言;
姜子牙看看天空,那裡陰晴未定,再看那山巔,祭拜過天地,奉完貢品,祭祀已經到了尾聲,他悄悄離場,向着朝歌城行將而去。
“吾生至此,眼見生民塗炭,縱有神靈護,亦難免成爲那魔種口糧也!”
“魔種滋生,民食不果腹,吾寢食難安;而神職缺守之際,引渡吾至主府,肩挑重任,吾甚感乏力。”
“今蒙不棄,尊而爲皇,亦告於天地神靈衆生知:”
“吾人族所在,亦應盛世共享,魔種退避;”
“凡吾人族所在,皆應食有酒肉,進出有車!”
“吼,食有酒肉,進出有車!”
“食有酒肉,進出有車!”
泰山之上氣氛燃到極點;
強者所爭的是那名與利也!
芸芸衆生所爲不過一日三餐,人皇於如此場合立此宏願,蓋因其心憂衆生也!
信仰之力猶如灌頂,源源不斷向子受那裡匯聚,子受在信仰的加持下,修爲亦節節高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