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人皇登基典禮即將召開,待典禮結束,子受便是人族之皇,享人族氣運,位列王者大陸頂端。
本該普天同慶之時,子受內心卻煩躁不已,緣由是其夫人蘇妲己,已是病入膏肓!
到了子受這個境界,自然能夠看出蘇妲己之根腳,乃是“魔獸九尾”與人類結合所育,其對此,並無芥蒂,依然深愛蘇妲己。
“魔種與人,又有何區別?吾知妲己之好,便足矣!”子受真心覺得不算什麼,卻抵不過那日漸凋零的花,在訴說着人類氣運,魔種染指不得!
朝歌城內則是一派喜氣洋洋,烏祁滿臉笑容,那是發自內心的喜悅,子受乃其親自請入城主府,如今即將得證人皇位,其自身地位自是水漲船高,也難怪他高興。
其剛代人皇巡視而歸,揚人皇威,傳其意也,所到之處,竭盡懾服,自是春風得意!
“哈哈,守得一花在,迎來百花開!”
“今時不同往日而,吾朝歌統帥十城,人皇地位比之神靈也不遑多讓!”烏祁撫須而笑,甚是自得。
“還是大人慧眼識珠,吾等自是比之不得!”
“大人親出,邀人皇入府,這份功勞,人皇一直銘記於心,吾敬大人一杯,還望大人以後多多提攜!”
說罷舉杯,一飲而盡。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一頓飯吃的賓主盡歡,意猶未盡!
“就說人皇之妻久病在牀,人皇無瑕他顧,該如何是好?”在酒精的作用下,平日裡不敢說的話,也都放開了說。
“噤聲,人皇之能非吾等所能及也,妄議其妻乃大不敬之罪,盛怒之下,神靈難救也!”
烏祁還剩一絲清明,聞言連忙勸解,不得無禮;說話之人連連告罪,蓋因憂在心中,不吐不快。
“然毋庸憂心此事,吾巡城之際,偶見一神醫,其醫術精湛,想來對蘇……人皇之妻其病情,亦有獨到見解!”
想到那蘇妲己,烏祁唏噓不已,初見就覺其非凡,在子受前期確也沒少出力,讓烏祁欽佩不已。
然而——這一病倒,便再也沒能起來,烏祁只得感慨紅顏多薄命!
“神醫——?”沒往下說,這些年來的神醫不在少數,對蘇妲己病情卻束手無策,這回又有神醫,估計也是盜名之輩。
“汝等莫要妄下定義,猜猜這位神醫師承何處?”烏祁也不惱怒,只是神秘一笑,讓他們自己想象;
“何處?”沒人能猜出,迫不及待讓烏祁揭露謎底。
“師承——神農”烏祁輕捻鬍鬚,自得一笑!
“什麼?”
“那個神農?”
“神靈——”
“未聞神靈有徒,其姓甚名誰,莫是欺世盜名之輩!”
………
相似的話語從不同的口中說出,足以見得他們內心是多麼震撼。
“諸位休要懷疑,吾親自驗證,其人得神農親傳《神農本草經》足以稱是神農傳人,其名曰——伯高!”
提起伯高烏祁清醒不少,連聲音都亢奮起來。
餘下諸人面面相覷,齊齊拱手道“大人有心了!”
話鋒一轉“那伯高現在何處,可否爲吾等引薦一番,得以瞻仰神靈高足而。”
“諸位莫怪,非吾不願引薦也,實乃人皇憂夫人心切,故其始一至朝歌城,便前赴城主府。”
“會見之事,容後再議,自是機會多多!”烏祁感嘆一聲,只要涉及神靈,這人就削尖了腦袋想要往上鑽。
這也難怪,神靈見首不見尾,就算是其徒弟,能夠得見,已屬萬幸。
衆人商討一番,逐回各家!
“汝喚作伯高,爲神農之徒?”城主府子受穩坐主位,看着下方那位不大少年,有些驚訝,這與他掌握的消息不符。
“世人妄言而,吾幼年時有幸得見神靈,蒙其不嫌,傳吾《神農本草經》僅此而已!”
伯高不卑不亢,說明所學由來,便不再多言,對神農更是感激;他依照神農傳授的法子,解了家鄉豬瘟,對神農自是信服,這些年來精研本草經,頗有所獲。
好事者把他看作神農傳人,他心下高興,卻也不敢以神靈之徒自居之!
“如此,纔算合理!”子受點點頭,這纔跟他所掌握的信息對的上,世人多是捕風捉影之輩。
“吾妻久病難醫,望先生親檢之,若確有良策,吾自當報答先生!”子受鄭重抱拳,他現在就一個目的,希望自家娘子能夠活下去,只是他的恭維,確全然不顧別人能不能承受的起!
伯高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迫感,這壓迫感來自四面八方,讓他整個人有種要窒息之感。
“大人言重了,言重了!”伯高連連擺手,直到子受收起那恭維的態度,那壓力才漸漸淡去,這讓伯高鬆了口氣;
來到內室,不及避嫌,伯高被子受直接帶到蘇妲己近前,看到牀上那氣若游絲的人兒,伯高臉上浮現出一種凝重。
望聞問切過後,伯高沉默不語《神農本草經》上,好像沒有記載這種症狀!
“你也束手無策嗎?”子受艱難開口,雖心中早有判斷,面對結果,一時間卻還是無法接受。
“恕吾直言,夫人脈象平穩,內蘊精氣十足,不似病患而;外卻又奄奄一息,好似整個人已魂遊天外,實屬罕見!”
這哪是罕見,伯高內心大呼:“壓根就沒見過好吧!”
“綜上所述,吾得出以下兩種結論;一爲能量缺失嚴重,虧則損,二爲能量吸收過盛,盈則溢。”
能量?想來人族氣運也是一種能量,子受忍不住點頭,夫妻同體,自身所吸收的人族氣運之力,也被蘇妲己共享,一個魔種與人類的後代,分享這些氣運,怎麼會有好下場?
儘管子受在能力提升之後,有意無意的隔斷與夫人之間的聯繫,可或多或少還是被其所吸收,這讓子受也無從下手。
“繼續!”子受面無表情,還想聽聽伯高有何高見!
“結合夫人情況,愚以爲,其乃屬盈而溢也。”伯高點到爲止,不再多言;
子受躊躇良久,慢慢捋清了三者之間的聯繫,這才作罷!
“先生所言有理,重賞!”子受忽然的開口把伯高嚇了一跳;
“萬萬不可,無功不受祿,吾未有良方,治不了夫人之病矣!”伯高的拒絕毫無作用,子受說完就讓人把他帶走領賞,轉身滿是柔情看向蘇妲己。
“如若當初吾不出任這城主一位,是否能與夫人長相守?”子受緩緩說道,輕撫其纖手!
蘇妲己雙目緊閉喃喃道“不可——不可!”憔悴的模樣,更讓子受心碎。
“罷了罷了——這人皇之位不坐也罷!”子受在蘇妲己面前袒露心扉,他不想做人皇,這樣人族氣運跟他不再有關聯,自家夫人也就不會再受其危害;
“汝應知——孰輕孰重!”過了很長時間,那半昏迷的蘇妲己才說完整一句話。
此時不想做人皇,簡直滑天下之大稽,先不說如何對相信他這十座城的人類交代,就是神靈那邊會做何反應,也不盡知!
更別說那些被其鎮壓的魔種,他們反撲過來,絕非屠城那麼簡單。
一時間,子受陷入兩難之地!
歷史的車輪不斷向前滾進,其大勢不會因爲一兩個人的意願而改變。
倒懸天,輝煌而無聊,楊戩與哪吒除了學習外,便經常一起切磋,楊戩始終能勝哪吒一籌,把哪吒氣的吱哇亂叫!
“與其受制於人,不妨聽命自己。”楊戩收起三尖兩刃刀,向哪吒招招手,蔑視之情一覽無餘!
“你的空手,接不住我的白刃。”哪吒手持火尖槍,腳踏風火輪,惡狠狠撲向楊戩。
“今日老師召見,擇日再戰!”楊戩輕飄飄收回手掌,向後疾退,讓哪吒撲了個空;
楊戩轉身離去,留下哪吒一個人愣在原地。
“老師?好像我也有個老師,他在哪來着?”塵封數年的記憶涌上心頭,哪吒記起自己爭強好鬥,貌似,自己的老師給自己背了很多的鍋;
嗯,他好像跟自己一起來到倒懸天,現在在哪?哪吒陷入沉思。
再說楊戩來到女媧神殿之前,恭敬行禮“老師,學生來了。”
神殿裡並無人在,只有女媧早留下的一段話而已,到了特定時間,自然觸發;
楊戩的到來彷彿爲那空無一人的神殿注入生命力,整個神殿熠熠生輝,女媧影像緩緩出現。
“你來了。”影像慢慢凝實,女媧緩緩落座,注視着楊戩,眼中滿是慈愛!
“來了!”
“汝達現今之境,較之吾料仍有提前而。”現楊戩之境,較之那神職者,亦不遠矣。
女媧白紗遮面,加上那淡淡的機械合成之音,看不出是喜是悲。
“學生想知老師現身處何地?”楊戩行禮,詢問到,聲音有些迫切;女媧給了他變強的機會,給了他身份地位,讓他體會到那從未有過的親情,他卻不能常奉左右,實不應該。
“——與俊一戰,還未有結果,吾身處遙遠之地,待天變之日,自歸也!”
“老師身爲至高創世,此戰必勝!”楊戩狂熱的看向女媧那影像,有些盲目崇拜。
“——吾亦不能穩勝其也!”女媧也不怕打擊到楊戩,實話實說,同爲至高創世,誰又比誰差?
“此番前來,實乃有一事相托!”女媧話鋒一轉,讓楊戩精神一震;
倒懸天強者無數,神職者不知幾何,什麼事要派自己這位神靈親傳弟子去?
楊戩想想都激動,學藝經年,終有用武之地!
“老師吩咐便是矣,學生自當竭盡全力!” wωω •тTk án •c o
“汝雖身爲吾之弟子,實乃老夫子代傳藝也,吾深感遺憾;今前赴灌江口,協助那守城神職斬殺魔種,也不負其苦心教導。”
“吾領命,定不負老師所託。”楊戩在倒懸天早已沒了初時之激情,早就想出去歷練一番,奈何老夫子不曾放他離去。
現今有神靈旨意,楊戩總算可以光明正大離開倒懸天了;
他前去向老夫子辭行,正巧碰見剛回倒懸天覆命的姜子牙,對於這位大能,楊戩打心眼裡感激;
正是其將自己從小山村接入倒懸天,讓自己能一飛沖天。
老夫子早就接到女媧示意,故此毫不驚訝,一番勉勵,打發楊戩離去。
楊戩來到姜子牙近前,即使這位固執挑剔的老頭,對楊戩亦無微詞:
“灌江口乃百戰之地,汝有此去處,也不枉神靈栽培!”幾句話說的楊戩戰意蓬髮,好像已經親臨灌江口,打的那天翻地覆,威名赫赫一般。
看着那漸行漸遠的少年,老夫子感觸良多“人老咯,愈發珍惜身邊的人!”
“不捨,汝亦前往灌江口!”姜子牙對這倚老賣老的老頭,有着說不出的厭惡。
“各自的征途,爲同樣的守護,老夫甚慰。”老夫子無聲而笑,雛鷹展翅才能高飛,一直在己方守護之下,學習再好,也如那溫室的花朵!
“哼,你是大陸的燈塔,而我只想解決問題。”
“今吾去觀禮,倒要看看那朝歌城主,有何能耐敢妄稱人皇!”姜子牙來到倒懸天,未得神靈召喚,便來到老夫子處,其革命友誼,亦是深厚。
與老夫子論道,兩人各抒己見,誰也不服誰,吹鬍子瞪眼,大有大打一架的架勢,箇中樂趣,自己才能體會!
姜子牙被神靈叫走了,只剩下老夫子一個,他反而覺得心裡空落落的,悠然一嘆,打開房門,準備去給那些小不點上課。
一個小小的身影由遠至進,來到老夫子面前,把老頭嚇了一跳;
“沒規沒矩,成何體統,禮儀之道已然傳授與你,你應遵守纔是。”老夫子痛心的看着自家房門,被燒的只剩一個框。
忍住想要拍死他的衝動,不忘教導!
“喂,老頭,鬼鬼祟祟是在做甚?”哪吒在倒懸天橫衝直撞,也沒人管,除了楊戩,很少有人能讓他看對眼,包括教導他們的老夫子。
“我?鬼鬼祟祟?”老夫子好懸一口老血沒噴出來,自己安慰自己“不氣不氣,氣壞身體更會讓他笑掉大牙。”
“汝來此所爲何事?”懶得跟他鬼扯,老夫子開門見山,直接詢問。
對哪吒的態度,老夫子心是複雜的,一來老友太乙被關在天牢裡,讓他對這位老友之徒一而再再而三的放縱。
二來則是哪吒這小子太能惹事了,若不是還有個楊戩壓着,倒懸天整日可聞雞飛狗跳之音!
“我——我就是想問一下,我的老師,現在何處?”天不怕地不怕的哪吒,有些扭捏的說。
老夫子算是開了眼“八年又七十三天,汝仍記汝之師矣?”
“少廢話,老頭,我記得你們好像是朋友……”哪吒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一擊都不好意思了,不知怎麼地,來到倒懸天他便忘記了自己還有個師父。
若不是之前楊戩說其師,大概還不會想起來;
“欲見汝師,且雖吾來!”老夫子轉身向前,哪吒跟乖寶寶一樣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