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別在即

林中茅屋,房間裡的二人已經醒來。經過整夜的休息,塔納託斯的精神前所未有的飽滿。

“小侏儒,你現在就要走嗎?”看着收拾行囊的辛瓦,塔納託斯問道。經過了一天一夜相處,塔納託斯對這侏儒產生幾分喜歡。雖懷揣着滿心仇恨,但仍抱着樂觀的情緒生活着。如此豁達的心性,塔納託斯自認做不到。

“小兔崽子,你作死是不是,我的年齡當你爺爺的爺爺都綽綽有餘。你要是對我再這麼不敬...信不信老子幫你絕育!”辛瓦好歹也是活了幾百歲的人,哪裡受得了別人這麼稱呼自己。張牙舞爪的他,對着塔納託斯大發脾氣。小手指着對方的鼻子,一頓破口大罵,情緒異常的激動。

“好啦好啦,不過是和你開個玩笑,別這麼認真嘛?”塔納託斯干笑幾聲,早已習慣辛瓦的威脅。只不過他知道,雖然對方不會把自己怎麼樣,但是如果再去調戲對方,那肯定有苦頭吃了。單憑那小黑球,就夠自己喝一壺的。

看到塔納託斯認慫,辛瓦感覺自己真的被這個小傢伙打敗了。也不理會他,蹲在牀邊一雙小手在牀下奮力摸索着什麼。不一會,一個精緻的木質小箱變抱在懷中。

“我離開的這幾天,你就在這小屋附近不要走遠。這裡面有一些東西,必要時候可以拿來防身。”說罷便把書中的小箱子,塞到塔納託斯懷中。

好奇的塔納託斯,迫不及待的打開辛瓦遞過來的東西。一個彈弓,一些小藥瓶,還有一個黑色的小鐵塊。瞅着入眼的東西,塔納託斯一臉懵圈的表情。

“跟我來”辛瓦當然理解此時塔納託斯的疑惑,也不多說便向屋外走去。沿着小路,二人慢慢向林中深處走去。

不知過了多久,一隻看上去十分年邁的麋鹿,慢慢悠悠的出現在二人眼前。

“把盒子給我。”辛瓦跳起將塔納託斯手中的盒子搶了過去。彎腰下去,從地上隨意的摸起一塊石子。打開盒子中的小藥瓶,小心翼翼的在石頭上撒了撒。回身抓起彈弓,一下子就將石子打了出去。

飛射出去的石子,咻的一下打中了遠處的麋鹿。不偏不倚,正中那麋鹿後頸。感受到頸部傳來的劇痛,老麋鹿尋着受傷的方向望去。接着,便踏着蹄子向辛瓦衝撞過來。

面對迎面衝來的攻擊,弱小的塔納託斯不自覺的向後退去。反觀一旁的辛瓦,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情,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不知怎的,奔襲而來的麋鹿,速度似乎越來越慢。而它的身體,竟以肉眼可見的頻率抽搐着。那衝鋒中的麋鹿,似乎也感覺到自己身體出現的異樣,漸漸有了轉向逃走的態勢。轉向的它還沒跑出多遠,便嘭的一下倒在地上,濺起大片塵土。

辛瓦回頭嘲笑的看着塔納託斯,好似再說:“小子,看你那慫樣兒。”

“這小瓶子裡面裝的是麻痹粉,一般的生物碰到它,都會抽搐不已。”

一股腦的將彈弓和那小藥瓶,扔回給身後的塔納託斯。身後的塔納託斯,看着身前飛來的危險物品,下意識的一個閃身,任由那彈弓和藥瓶墜落在地。

啪的一下,落在地上的藥瓶摔的粉碎。裡面盛裝的麻痹粉也散落一地,微風拂過,連渣滓都不剩。

辛瓦怎麼驚訝的望着塔納託斯,嘴巴張到了極限。看着隨風散去的粉末,辛瓦跪地嚎啕大哭起來。一面哭一面指着塔納託斯:“我日,你小子是腦殘嗎,爲什麼不接住,我的麻痹粉啊,嗚嗚嗚。”

天曉得這麻痹粉他用了多少材料才配置出來,天底下就或許這麼幾瓶了。今天早上纔拿出來給塔納託斯,生怕其在自己離開的日子裡遇到危險。哪成想可惡的他,居然把這麼珍貴的東西給糟踐了。要知道這東西在大陸上,完全是有價無市啊。

看着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的辛瓦,一旁的塔納託斯竟然產生了一絲絲快意。不得不說,這小子內心深處就是一個賤人,“那個,嘿嘿,不好意思,我是怕你沒擦乾淨,要是我和那麋鹿一樣,你心裡肯定也不好受對不?”雖然是道歉,不過那表情在辛瓦眼裡卻是十分欠揍。弓着身子的他,雙手在臉前上下搓動,最主要的是嘴角掛着若有似無的賤笑。

“對了,你救我的時候那個小黑球,還有沒有,給我一些唄?我覺得哪個比較好用。”

擡頭看着一臉欠揍的塔納託斯,辛瓦沒有給其好臉色。“怎麼?你想要我的雷火珠?沒問題啊”雖然滿口應許,不過內心的想法卻是天差地別。

原來那個威力驚人球叫雷火珠,有了那個再遇上嘯月狼什麼的,我也就不用害怕了。“太好啦,快給我來幾個,我先扔個練練手。”

面對塔納託斯如此的恬不知恥,辛瓦惡狠狠道:“彆着急小子,我走之前會給你的,而且我會把你可能呆的地方,全部放上。”

“那個,我覺得這個彈弓和那麻痹粉就很好了,不要你的珠子了,真的不要了!”一想到小矮人的手段,塔納託斯便不寒而慄。

“這個小鐵塊是做什麼用的,是不是更加厲害?”想到之前的麻痹粉都有如此神效,那這個不知名的小鐵塊應該更加厲害。

“這個是結界磁石,把它攥在手中,用力捏碎後便會產生結界。”辛瓦嚴肅的解釋道。

結界是以陣法的形式儲存魔法師的法力。引發後在一定的範圍內形成防禦罩,阻擋外來攻擊。催動陣法的魔力越多,結界產生的效果也就越大。結界防禦力和防禦範圍都會由此增強。不過並不是所有的法師,都有能力創造結界。和魔法不同,結界的法陣有着特殊的篆刻方法,並且比魔法法陣複雜的多。所以大陸上將魔法師劃分爲兩個大類,魔法師和結界師。其實本質一樣,只不過術業有專攻罷了。

而結界磁石,則可以將結界封印在一方小物件內。在需要時直接將其打破,便可生成一個結界。這比結界師臨場施法,要來的快得多。

“那我開啓了結界,豈不是等於擁有的絕對防禦?”塔納託斯疑惑的問道。

“理論上是這樣的,如果攻擊你的人沒有能力擊碎結界,那麼你在裡面絕對安全。只不過...”

這侏儒真是討厭,說話老喜歡說一半。塔納託斯再次問道:“只不過什麼?”

“只不過這結界如果不是結界師本人,結界是無法停下的。因爲只有結界師自己才知道,陣法的缺口在哪裡。只要通過這個缺口,阻斷魔力流,結界之然而然就會終斷。”

“那我如果開啓了結界,你又不在身邊,我豈不是要待在裡面等死?”塔納託斯錯愕了。

“沒想到你還挺聰明的,一點即通。沒錯,如果你開啓了結界,只能在裡面等死。或者你找人幫你轟開它,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用這個玩意。”辛瓦嚴肅的說道。

塔納託斯更加鬱悶了,好不容易得到個如此強大的東西,卻不能使用。這結界磁石實在是雞肋的可以。再看着手中這小鐵塊,塔納託斯興致全無。

將小箱內的東西,爲塔納託斯講解完,二人便準備返回。“好了,我們回去吧。對了,別忘了把那麋鹿帶上,咱倆中午的吃食就靠他了”辛瓦指着地上那抽搐許久的麋鹿說道。

“對了,你會刻畫結界陣法,那你一定是魔法師對不對?你之前說可以幫我變強,是不是要教我魔法?”塔納託斯,有恢復了興奮的表情,激動的問着。

辛瓦聞言,笑着說道:“魔法師?呵呵,我頂多算半個魔法師,頂多也就會點出體魔法。至於那結界磁石,是曾經我讓朋友幫我封印的。”

“那你要教我的是什麼?戰技嗎?做個戰士也不錯啊。”

“都不是,至於教你什麼,那要等我外出回來才能告訴你。”

塔納託斯,沒有繼續再問。憑着自己和辛瓦相處的經驗來看,如果對方不想說,自己是什麼辦法也沒有。索性不再多想,跟着前面的辛瓦,沿着來時的方向走去。

又一頓胡吃海塞後,二人終於面臨着第一次短暫分別。雖未依依不捨,但卻情真意切。看着滿地的殘羹剩飯,二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看着這位救過自己的侏儒,想着這兩天其對自己的照顧。塔納託斯再次體會到,這大陸上仍然還有溫暖。雖然自己偶爾會開開辛瓦的玩笑,但是自己對辛瓦打心底裡敬重。

拍了拍身邊的行囊,辛瓦知道自己出發的時候到了。“小子,我走啦,記得不要離開這小屋太遠,如果餓了就隨處找些果子。千萬不要仗着那麻痹粉和結界四處亂跑,這森林還是很危險的。”這是臨行前,對塔納託斯最後的叮囑。

塔納託斯沒有答話,只是重重的點了點頭。望着本就不大的身影,逐漸消失在森林間。

“我會平安的等你回來,你也一定要平安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