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噗通…”
“噗通…噗通…噗通……”
心跳聲在加速、像在水中憋盡了氣、奮力一躍逃出水面一樣,他、睜開了雙眼……
“水、水、快給我水…”
房間裡四下並無人,已經是黃昏時刻,房間裡沒有亮燈、窗外映入一片暗黃色,班曉感覺自己像迷失在沙漠好幾個月滴水未沾,喉嚨裡在燃燒、燥熱難忍!他拼命的想往牀頭的桌子上伸手,一們心思想找口水喝,他剛伸展雙手、就被接窘而來的疼痛感束縛住身軀、他疼得高呼直叫!並且打翻了牀邊的注射鋼架,就在此時、門開了!
“楊姐!302的病人醒了…”
戴眼鏡的年輕護士衝着門外一通呼叫後,徑自走向了班曉手忙腳亂地扶起鋼架、有咕嚕咕嚕的給他倒了杯水、緊接着她又突然想起了什麼後倒掉了半杯又重新在另一個壺咕嚕咕嚕地又倒進去半杯,這樣纔拿到班曉跟前看着他近乎搶過去的樣子一口氣稀里嘩啦的喝了個底朝天!此時房間裡已經陸陸續續進來了三四個人,有護士有醫生還有隔壁病房過來圍觀的家屬,待到班曉回過神來想注視着大家的時候,他感覺自己腦門削骨般疼痛,他正要撓、又感覺自己左手手臂向前側像是正在被什麼東西啃食一般難受,他奮力想搞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身體好像被什麼東西五花大綁一樣,根本無法動彈,他看見周圍的醫生護士在衝他張口說話、可他什麼都聽不見,正當他的視線要消失之際,他看見了周圍的人多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以琳…
“嘀…嘀…嘀”
“血壓穩定……脈跳正常……身體器官組織恢復正常……”
“天啊、這是一個奇蹟啊!快、快去通知劉院長。”
“好”
“等等、呃…順便打個電話給之前來過醫院的那個記者…”
“嗯、知道了!我這就去。”
……
晚上7點鐘,天色沒有完全變暗、高譚市燈火珊闌,大街上人潮涌動,汽嚀聲、叫賣聲、公園裡籃球和球鞋摩擦塑膠地板聲參差不一,臨近市體育館偏南一片的一個居民小區某一棟13樓B戶裡、男主人是個40多歲一臉疲態的微胖男子,他身穿薄背心腿卷半條衩一屁股壓在靠沙發的地板上,沙發上是他剛換下來的西裝襯衫還有領帶,這個男人看起來剛剛下班回到家。女主人正在廚房裡搗騰着今晚的晚餐,屋子裡一股濃濃的飯香味、看起來似乎挺豐盛。
“閨女兒呢?”
中年男子邊翻找着電視遙控器、邊詢問着廚房裡做飯的妻子。
“應該還在房間裡,半個小時前回家的,說困了要睡一會,你去叫醒她準備開飯了。”
“別叫了、我已經醒了,給我2分鐘,馬上出來…”
從房間裡傳出翻箱倒櫃和叫喊聲,不一會,門開了,從裡面出來一個20來歲的女生、只見她160的身高微瘦,彎眉毛大眼睛、黑短髮且中分,穿着吊帶過臍背心小短褲赤腳,她微笑着來到中年男子旁邊倚着沙發坐在地板上。
“老爸、今天累壞了吧?”
“哈哈哈、沒辦法撒,你媽愛她的廚房、你每天暑假不是出去玩就是在家睡覺,做老爸的我當然得辛苦點撒、你說是吧?哈哈哈哈…”
“是是是、您老辛苦了,來來來、我給您捶捶?”
“唷…閨女兒今天忒懂事啊,咦、等等、閨女,你站起來我瞅瞅”
“蛤?”
“你左手手臂上怎麼紅了一大塊啥事?是不是有男生欺負你了?哪個混賬狗犢子整的?告訴我,我弄死他…”
“哎呦、爸!你想哪去了?這是我剛剛自己倒開水不小心燙着的。”
“噢、是呀?我跟你講啊閨女兒、別跟那些個狗犢子玩,男孩子沒有一個…”
“哎呦行了爸、沒有啦沒有啦,你那個腰還錘不錘咯?”
“你們父女倆折騰啥呢?過來開飯了。”
“嘶”…(電視打開的聲音)
“本市社會頻道消息、今年3月份因‘孤兒院事蹟’而感動高譚市的風雲人物、26歲的班曉經高譚市A醫院各方面最大努力救治後,於今天晚上時分甦醒過來。這是高譚市首例植物人經過治療而重新甦醒過來案例,A醫院的綜合實力…,本臺記者已經聯繫了院方代表,將做進一步報道……“
正在吃飯的一家三口邊嚼着飯菜,邊盯着電視機看,這個時候電話響了。
“喂、你好哪位?”
“哦、找以琳啊!你等等…”
“琳琳、你朋友找你。”
中年婦女說完放下電話、飯桌旁年輕的女子放下碗筷、徑自向電話方向走去……
清晨、第一縷陽光鑽進病房,靠窗的病牀上躺着個男人,他雙眼緊閉、嘴角露出一絲說不出來的笑意。他身上穿着一身乾淨的病服、枕頭和被子看起來也是剛剛被換過的,靠門邊的那張牀擺滿着各種果籃和花束,果籃上還擺着各種各樣的卡片。
他輕輕地睜開雙眼,感覺後腦勺還是陣陣熾疼、這種感覺已經要好很多了,至少他能感覺到自己的頭還連着脖子,手和腳也都能動,他使勁支撐着身體努力想讓自己坐起來,門開了、走進來一個20多歲年輕護士,她戴着厚厚的眼鏡,看起來正如她的厚厚的眼圈,估計是值夜班的護士,這個時候過來巡最後一班房就要下班回家了。
“你醒啦?”
班曉看着眼前這個年輕的護士,只是衝她微微的一笑,表示自己想坐起來。護士幫他墊高了枕頭,又扶着他好不容易坐了起來,也在隔壁的病牀下搬出一張凳子挨着班曉牀邊坐了下來。
“我叫小萍、剛來這裡實習不到2個月。”
“昨天…謝謝你…給我水喝。哦、對了!那個不小心失手砸到我的孤兒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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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兒?哦、聽孤兒院的人說那男孩一直不說話,可能還在自責吧!天啊、這就是一你醒來最掛念的事?還有、不是昨天!、那是大前天了,在此之前你又睡了3天了。”(小萍再一次被這個善良的男人感動)
“都怪我、啊?3天…??也就是,那個、以琳在嗎?”(班曉突然想起了什麼)
“以…琳是誰?”
“她是…那天我昏迷前看見她也在場…算了,那個、我現在應該已經沒事了吧?”(班曉感覺自己的問題有點唐突、或許真的只是一場夢、怪自己太認真了)
“你能醒過來證明你身體的各個機能正在恢復,放心吧,不用很久你就能完全康復了。”
班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正要起身到窗戶旁邊看看外面的風景,他支撐身體的左手突然一陣麻痛,之前就有種被什麼東西啃食的感覺的手臂,想到這裡,他馬上捲起了他的左手袖子,一個怪異的紋身圖形,一雙張開的眼睛,眼睛的上下還分別有一行奇怪的紋飾。
“這…這是什麼?你們什麼時候給我紋上去的?”
班曉眉頭緊鎖,伸長着左手手臂,指着手臂上的紋身圖案直勾勾地盯着小萍,小萍被這一突然的舉動嚇着了,她身體微微向後傾,一臉的迷惑。
“紋!?紋身??可、可是你手臂上…什…什…麼…也沒有啊!”
“吶…吶、看、你看,這個紋身啊,我之前…”
班曉沒有再說下去,因爲他看到小萍一臉的無辜與驚嚇,那表情就好像在大街上遇見了不要命的流浪漢,被那種眼神看着、那感覺糟透了。
“你…沒看到我手臂上…的紋身?”
班曉這一次輕聲細語的問道,這次沒有不安,沒有焦慮,他儘量表現的平靜。
“沒有,乾乾淨淨的什麼都沒有、你是不是出現幻覺啦?你剛纔叫的‘以琳’是不是也是你出現的幻覺?”
“幻覺?”
“對、幻覺,你這種症狀會出現幻覺也是正常現象,不過我得把這事告訴楊姐,她經驗豐富,也許她能幫到你。”
“不、不是幻覺,以琳手臂上也有這種紋身!等等…以琳…麻煩你小萍、幫我查查,我昏迷的這段時間裡有沒有一個叫‘以琳’的女孩子來看過我,我必須找到她。“
“這…”
“拜託、求求你了,這對我很重要!”
“好、好吧!”
小萍將信將疑的走開了,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幫他,感覺他好像從一種劫難中逃離後又陷入另一種磨難中,她再一次深深的同情那個男人,她決心盡力幫助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