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親愛的,你已經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了(2)
沉重的眼皮似乎被淚水和汗水一齊黏住,喬初夏費了好大勁兒才張開眼,卻被眼前的景象嚇傻了眼——
藍眼睛就在自己身邊,當然沒事,不僅如此,似乎還神采奕奕,只是光裸着的上身上,纏着一圈厚厚的白色紗布,隱隱有血色透出來。
她下意識地想往後縮,卻不料後腦一下撞在了牆上,剛被擊昏的腦子裡嗡嗡直響,吵得她想要嘔吐。
她的手,被藍眼睛抓在手裡,他一用力,就有痛感從她脆弱的指尖傳到全身。
怪不得人家說,十指連心,原來是真的疼。
“明明怕死,還敢孤注一擲呢!”
他彎身,從地上撿拾起那把刀,在不死心的女人眼前晃了兩晃。
刀身上的血跡已經乾涸,那是喬初夏偷偷藏在包的側兜裡,在藍眼睛下牀時,用腳挪移着,墊放在自己身下。
稍前的時候,她主動擁吻住他,就是爲了避開他的視線,抓起刀,妄圖殺了他!
勝者王侯敗者爲寇,她輸了,於是再沒什麼好說的。
藍眼睛卻不這麼想,他越湊越近,絲毫不顧及自己身上的傷口,彎了彎薄薄的脣角。
都說男人嘴脣若是厚實,便爲人忠厚;若是單薄,便爲人冷清。
可喬初夏很小就懂得一個道理:不能以貌取人。
所以,儘管眼前的男人如此叫人目光流連難捨,她還是時刻提醒着自己,他不過是一個毒梟。
是的,她私密處的圖案,其實是一種接頭暗號,類似於古代的虎符。
這暗號一分爲二,喬初夏這一份,是從樂輝手中繼承而來,如假包換。
而藍眼睛身上的紋身,則是另一半,從何而來,她不知。
他們原本可以成爲國內乃至東南亞最好的搭檔,一起發大財,但是,她並不想。
“你要幹什麼?殺了我麼?”
一張嘴,她才發現自己的嗓音沙啞得可怕,可是低沉之中,卻透着一股魅惑來。
原來,磁性也可以形容女子的聲音。
“不啊!”
藍眼睛光着腳上了牀,整個人跪坐在喬初夏的兩腿之間,擡高她的一條腿,看了看。
原本血糊糊的地方,在她昏迷時,他處理完自己的傷處後,居然還有心情用毛巾蘸了熱水,幫她清理乾淨了。
“殺人這件事好麻煩的,面對漂亮女人,我只想做一件事啊……”
他將自己的食指在嘴裡含了一含,沾了些口水,帶着那水,輕輕點上那處顫抖的蜜色。【讀看?看?請記住我們的網址】
笑得狡黠,不可否認,他笑的時候,很勾人。
“與有情人,做樂事,這可比沾一手血,好多了,你說呢?”
說到最後幾個字,他已經將脣湊近喬初夏的脣了,似乎要將口中的空氣餵給她似的。
她偏過頭去,咬着牙齒,不說話。
他說的話裡有一句沒錯,孤注一擲,現在她是待宰的羔羊。
“要做就點!”
半晌,她受不了他的火燙的眼神,終於吐出來一句軟話。
藍眼睛搖頭,胸腔起伏,悶悶地笑了。
“我對強/奸沒興趣。”
他倏地起身,將她的雙腿合攏,往下一拽,再折起來,壓在她的小腹上,幾乎將她下半身都提了起來。
不着一物的身體,完全綻放開來,就在他的眼前,他眼神陰沉。
身體因爲害怕而不停顫抖,喬初夏要哭出來了,她害怕這種無聲的折磨。
這與程斐和樂文昱二人的狂風驟雨不同,這是“巧取豪奪”,這是心理戰。
一種羞於啓齒的感覺,升騰而起。
他其實什麼都沒做,只是看着,她就無能爲力,全面崩潰了。
終於,他伸出了手,不知道爲什麼,喬初夏忽然鬆了一口氣,她訝異於自己的想法,居然好像等了很久一樣。
“原來,你和我一樣着急呢!”
藍眼睛抱住她,氣息驀地凌亂。
藍色是世界上最憂傷也是最高貴的顏色,莫怪歐洲的貴族稱自己擁有“藍色的血”。
喬初夏幾乎要被那種能焚燒一切的溫度所灼傷,身上的男人太過可怕,在被她刺傷後,依舊能夠給她傷害。
她不是一個好女人,她是一隻刺蝟,別人將她抱在懷裡,別人的血滴在她渾身的刺兒上時,她還是固執地認爲自己是被傷害的一方。
因爲不懂得,所以絕不慈悲。
等到雙腿被再次分開時,他早已低下頭,不需要用雙眼注視,也能輕易尋找到她的蕊心。
“爲什麼要閉眼?”
他能聽見她壓抑着的低低嗚咽,因爲怕被自己嘲笑,她連呻/吟都是淡淡的弱弱的,甚至在驚天動地的那一陣戰慄時,閉上了眼睛。
全身敏感,無處不軟,化作一灘水。
奇妙的一點,卻又開始焦躁起來,渴盼着身上的男人,等待着,叫囂着。
喬初夏艱難地想要合上腿,想要磨蹭全身,驅散潮/熱。
“美好的事情都是不應該看的……”
她囁嚅了一聲,被他用手拉進自己的懷抱中,一隻作惡的手還在輕輕揉着那一泉的溼濘。
她細細地叫起來,不再委屈自己,而是張揚得猶如一朵暗夜的帶刺玫瑰,霎時綻放。
所謂的百毒不侵,也不過是身體和心靈的麻木。
想透了這一點,她開始恣意尖叫,墨色的長髮,舞出弧度來,在貼着耳際的地方,隱隱可見一顆顆晶瑩的汗珠,隨着他強硬的動作滑下。
藍眼睛是很懂技巧的男人,節奏被他牽引,步調是那樣的張弛有度。
他知道何時要,何時要慢,何時要急切地佔有,何時要壞心地逗引,只要他想,他可以讓她一直樂。
“我累……不要……”
不知道時間究竟過去了多久,喬初夏只覺得全身尤其是腿間一點火辣辣泛着痛,將手指用力咬在口中,模模糊糊地喊着。
藍眼睛額前的碎髮早已被汗水打溼,多了幾分慵懶不羈,也更多了幾分雄性的迷人妖冶,嘴邊勾着淺淡的笑容,他聽清她的求饒,更加野蠻。
脫力的身體,早已支持不住,雙腿一軟,滑了下來,無助地平攤着,她哽咽着,爲那一陣陣的潮汐般的震撼而淚流滿面。
臉色蒼白如紙,雙頰卻是不正常的酡紅,藍眼睛蹙了蹙眉間,俯下頭來,用他挺直的鼻樑,蹭了蹭她汗津津的脖頸處,雙瞳早已深如墨藍色,閃着寒光。
“好,那我停下。”
他撇嘴,似乎不滿她的疲勞,話雖如此,卻也收回了手,似乎在令她慢慢享受着愜意和舒適來。
“你要的東西都得到了,接下來,你要控制國內的毒品交易了?”
避開他幽深又灼熱的視線,喬初夏偏過頭,咬着嘴,努力平穩心神,如是問道。
他似乎不高興起來,雖然並沒有表露,可奇怪的是,她好像能感知到他的情緒似的。
果然,他的嘴慢慢向上,輕吻着她的脣,就在她略略放下心來時,用力咬了一口!
“你早應該知道,身爲他的女兒,要麼繼承他,要麼,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陰冷的眼神和語氣,他沒有耐心再慢慢來,支起上半身,將她一路拖到牀沿處,自己則是站在地上。
居高臨下地望着喬初夏,見她一身多處紅紫,他嘴邊的笑容放肆至極,剛要說話,門鈴忽然響了起來。
他瞥了一眼她,隨手抓過牀單蓋在她身上,這才走向門口,很傳來開門的聲音,有人進來了。
“看看咱們的新盟友,樂輝的女兒。”
他的話音剛落,那幾個跟在他後面的男人齊刷刷地看向牀上,幾雙眼睛一起投來好奇的目光。
喬初夏一驚,趕緊坐起來,隨着她的動作,身上隨意披着的牀單滑下,露出她的鎖骨和胸上的一片肌膚。
一件襯衫兜頭而下,伴着男人不悅的嗓音:“套上!”
她這才抓過來衣服,慌里慌張地穿上,再擡頭時,發現那幾個男人都很“識時務”地將頭轉向一邊,等她收拾妥當,才轉過來。
“這個就是樂輝的女兒,說實話,樂老頭這個人雖然不怎麼樣,不過還算是說話算話,比現在那些剛出來混的小崽子們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被人當衆侮辱親生父親,這滋味兒不好受,可是,喬初夏只是半垂着頭,連眼珠子都沒轉一下。
她的冷漠顯然讓剛來的幾個人有些吃驚,只有藍眼睛,冷笑了一聲。
“以後我會盡量在國內,這半年的生意我來親自負責,至於我不在的時候,她的話,就是我的話,懂了?”
高深莫測的話語,沒來由地叫人信服,幾個人都是眼中驚訝一閃而過,卻都是重重點頭,絕無二話。
簡單交代了幾句,藍眼睛遣散了下屬,很,房間裡又回到了之前的寂靜。原來,只是叫他們過來看一眼她是什麼樣兒,就算是見過面了。
“爲什麼要這麼對我?”
許久,喬初夏終於按捺不住,主動詢問。
“因爲你是他的女兒,你的骨子裡就不安分。呵,現在的人都說自己身不由己,那都是藉口,只不過是外界給他們提供了機會。想想看看,喬初夏,你不想過那種刺激生活麼,刀口舔血,意人生?”
他坐在她身邊,用一種蠱惑的語氣,極其溫柔地說着,像是要催眠她似的。
喬初夏駭然地瞪着他,因爲他真的戳中了她的心!
自小,她便不是安分的女孩子!雖然她可以在人前僞裝得異常乖巧,但在無人察覺的嬌弱外表下,她藏着一顆蠢蠢欲動的心。
見她哆嗦着脣,藍眼睛魅惑一笑,撩了撩她的發,繼續道:“而且,你是重點中學的優秀青年教師,誰能想到,你是我的人,你是這個國家最可怕的販毒組織的二號人物……”
喬初夏一把抓住他的手,阻止他的動作,壓着嗓子道:“你就不怕我幫倒忙,毀了你的心血?”
她問得倒是認真,以着自己和其他男人那些錯綜複雜又難以啓齒的關係,別的她不敢,搞砸他的生意,她倒是成竹在胸!
他越湊越近,近到她以爲他要吻自己了,他卻忽而停下,露出只有少年纔有的那種清澈笑容,滿不在乎道:“我自己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