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樓很是安靜,安靜到令人髮指,就像,沒有人一般,但此處打掃的一塵不染。
雅間僅此一間沒有名字,雅間依傍着一棵海棠樹,海棠淨開,微微乘着風送來一股子清香,沁人心脾。
破爛覺得這裡甚是好,不緊不慢的倚靠在欄杆上,看着樓下的鬧哄哄,眺望遠處的萬家燈火,心裡突然感覺很是平靜,連帶着來古代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的壞心情都平復了一丟丟。轉身,不可拋下正事,找人。破爛耳朵輕輕貼着房門,讓小孩抱着狗蹲到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自己推開門進去。
雅間內,浴池中,有一美人兮,美的就像是一個幻影,正在沐浴哉。在破爛推門而入的時候,美人睜開了一雙猩紅冰冷的眸子,一道紅光自眼底滑過,讓似仙似妖的美人多了幾分邪妄放肆。
聽到動靜,他並未立即起身,而是繼續沐浴。透過騰騰的霧氣,他能夠很清晰的看到那個鬼鬼祟祟的人在幹什麼。哪國刺客,如此愚。
破爛看着房內的佈局,覺得甚是清雅高冷,非常的有格調。但是啊...其實他的眼底滿滿都是錢,好傢伙,這裡的人好有錢。於是,他繼續往深處摸索着過去,直到站在屏風後,看着那霧氣騰騰的水,湯池。朦朦朧朧的霧氣讓他看的不是很真切,裡面,估計有人,估計,又沒人,他希望是沒人。
破爛蹲在湯池邊緣,用手敲了敲修築湯池所用的石頭,哇,好硬。在湊得更近瞅瞅,“哇,上好的羊脂玉!”破爛覺得這簡直是暴殄天物。很想敲下一小塊帶走,奈何幾經周折似乎都沒啥用,弄不碎啊。回過頭,擡眼,在極其精緻的屏風上,看到了...及其難以形容的衣裳,雖然做工精緻,材料一流,但....騷紅色是什麼狗?不過,有人正在洗澡啊。破爛心中警鈴大作,想也不想的看向了湯池深處,突然,水波盪漾,破爛心中真的是慌得一批,不過,腦子轉的飛快,反手往屏風上一個奇奇怪怪的衣裳扯下來一撕,手勁一用,恩,撕不爛。
算了,拿起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矇住了自己的臉,至於爲什麼,當然不是因爲自己太英俊,就是因爲太醜容易被記住不是,自打看到自己的臉,他現在都沒有忘記那個醜樣。
水波盪漾而動,一人突飛而至,破爛看也沒看清什麼,透過霧氣,硬是看不清個啥。眨眼間,湯池邊緣五鹿容音隨身披上了一件紅色外袍,面容精緻清冷,眸子更是冷的仿若寒潭,能夠把人凍死。淡漠的眼神透過薄霧盯着刺客。
他,在破爛的角度看來,好大的霧氣擋住了視線,只是見到那人,長身玉立,身高目測180左右,騷包紅在他身上並不顯得變態,破爛看了幾秒,幾乎瞬間作出判斷。
髒腳毫不猶豫往湯池水中一劃過,帶起一陣水波,水飛濺起來,直直朝着那人攻擊而去。五鹿容音姿態嫺雅的避開,待到落地,他已經行雲流水的穿過薄霧,招式凌厲的朝着破爛攻擊而來,破爛確是睜大了雙眼,看着此人骨節分明,很好看的鎖喉招式,愣到了原地。
五鹿容音見刺客似乎是被嚇傻了,不知是否另有陰謀,他依舊沒有停下招式,直到破爛大喊了一聲,“你無恥!”
這下倒是把五鹿容音給愣住了,生平殺人裡,第一次中途收了收招式,餘光裡,他低下美的不似凡人的臉,自己也是一愣,倒是沒有表現的明顯。
破爛依舊是忿忿不平,媽的,被嚇得腿軟了。但他是不會承認的,依舊鐵鐵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不能慫,只是腳抽筋罷了。幾十秒後,破爛動了動自己的腿,恩,能動了,有力氣了。霧氣依舊瀰漫着,破爛只是依稀看到個紅色一角,縱使看不到個啥,他也裝的很認真。
“江湖道義”破爛說話甕聲甕氣,“大家公平對決不可用下三濫招數。”破爛表示,就剛剛那手過來的一瞬,他只看到了一個紅色的狐狸面具,其他啥也沒瞅着,只不過,見對方衣衫凌亂,完全走光了,好心的計上心頭,提醒一下,不曾想還真有用。
五鹿容音聽着那甕聲甕氣且粗糲難聽的話,眸色無波。他想看,這個愚笨刺客究竟是要幹嘛。想刺探消息,軍情,還是其他什麼,聲東擊西?
破爛半天沒見對方反應,不由的罵了一句髒話,“你妹啊,打不打啊。老子沒時間和你耗着!”五鹿容音難得挑挑眉,怎麼好像這愚笨的刺客說了句粗口。
“你來此作何?”天山冰雪滌盪過的嗓子,從骨子裡透出的冷,如同搖搖綻放的高嶺之花。破爛聽着,一個機靈,打了個噴嚏,又開始嘀嘀咕咕了,“媽的,什麼狗屁房間,害老子感冒了。”破爛並沒有把原因歸結到對方太冷太可怕的原因。咳咳,破爛清了清嗓子,“我來這裡找李爸爸?請問你是嗎?”破爛嘴角一挑,哦豁,什麼玩意兒,裝什麼牛叉,看老子不好好收拾你這個裝逼貨。
五鹿容音眯起了眼睛,裡面透着危險,他雖然不知道李爸爸是什麼,但聽刺客的語氣,想來也不是好話。
罷了,殺了便是。五鹿容音眼底流光劃過,想法出,招式出,破爛這邊眯眼,“嘶--”破爛撕了自己的衣服的一角,反正都這麼破。現在他可是有錢人。撕下來抓在手中,觀察着對手,蹲下身子,潤溼了破爛一角,嘴角一勾。五鹿容音破空而來,凌厲的招式劃破了朦朧的霧氣,霧氣久久未歸位,看着這蠢笨的刺客,他依舊心思縝密,沒有絲毫散漫,這裡,是認真地時候。
狐狸面具很快出現在了視野中,破爛嘴角勾的更誇張了。他張嘴,“死娘炮!送你個禮物,好好收着啊。”
“啪!”一塊黑色,滴着水的不明物體直直朝着五鹿容音下三路直接飛去,破爛迅速起身,跑出了今生最快的步子,眨眼,飛到門口,開門,毫不拖沓。
只是開門的瞬間,覺得屁股一涼,廢話,逃命要緊,管這些作甚?!
“傻狗--”破爛倉促的叫了一聲,博野冬寒一從角落出來,沒等他反應,拉着就跑,逃命似的跑,博野冬寒一頭霧水的跟着狂奔,破爛就算狂奔又如何,還是沒有被人發現吧。到了很是荒蕪的後院,破爛是累的氣喘吁吁,兩手撐着膝蓋,彎下腰,那叫一個使勁兒的呼吸大自然的香氣。
“咦--”博野冬寒站在破爛身後發出疑惑,然後伸出小手,衝着那一團白,“啪!”一聲響,給破爛打懵圈了。
反手護住自己的屁股,轉過身,大聲質問,“小屁孩!你幹嘛?”說完,揉了揉自己的屁股,恩,手感有點不對。
好傢伙,他媽直接一句好傢伙,褲子破洞了,還就是屁股那一圈,好個不要臉的死娘炮,撕爛了老子的褲子。破爛氣的臉都青了,再想想自己還被打了屁股,好傢伙,直接想弄死眼前這小子。
“你爸不在,滾吧!”話落,對着博野冬寒直接上手,硬是把人給按在地上扒了褲子,兩下穿上後,直接走人。待到狗洞無人影,博野冬寒才反應過來,他被鬼搶了褲子。
慢悠悠的爬出了狗洞,他很開心,即使被扒了褲子,因爲,他拍到了鬼的屁股,軟軟的,好像還優點滑,就...很有彈性。
站了一會兒,沒褲子的感覺着實不好受,但他依舊保持着姿勢,“哎呦,我的小祖宗,你這是怎麼了。”遠遠傳來一聲陰陽怪氣的叫喊聲,博野冬寒一下子變得委屈巴巴的,差點哭出來。
“有,有”他抽泣着,鼻涕泡直直冒出來,“有人扒了我的褲子。啊!”哭的好不委屈,與剛剛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