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昨天竟然下了雨。不知道婆婆夜裡要也沒有冷到,你要是冷了的話最好叫小菲幫你暖一個暖水袋放在被子裡,那樣就暖和多了。”
“不用呢,我的被子都是新被子,裡面都是新棉花,暖和得很,根本不需要暖水袋。”
“那就好。”楊彎涵攏了攏頭髮,“那婆婆,你既然起來了,我就去給你準備早茶吧,要紅茶還是?”
楊彎涵的話沒有說完,秦氏向她展示了一下馬克杯,“我已經喝了一杯熱牛奶,就不要早茶了。”
“牛奶?這真讓我意外,您不是不喜歡喝牛奶的,你嫌棄這個東西不好消化。”楊彎涵不明白了。
“是美麗給我倒的,今天她起得很早,又來跟我說話,給我倒了一杯熱牛奶,我乾脆就喝了。”秦氏笑笑,“這偶爾喝一次也沒有覺得有多難喝,還挺不錯的。”
“是麼。”楊彎涵坐回了原來的位置,“婆婆好像並不怎麼不喜歡她。”
“你爲什麼會這麼說,我可從來都沒有說過不喜歡。”
“可是她的出身……”楊彎涵放低了一點聲音,“您也看見了,毫無背景,一無所有。”
“這一點我也有注意到,可架不住小絕喜歡啊。”
“她不止出身有問題的,她的教養也是個問題。”楊彎涵嘆氣,“婆婆,你是不知道,她私下裡不高興的時候是會冷臉的,不管是對誰,就像昨天,你看她在雲韻面前的樣子,雲韻不知道要氣成什麼樣。”
“昨天的事啊,確實是不太好看。不過我仔細想了想,美麗這姑娘的性子其實蠻難得的。她高興就是高興,不高興就是不高興,懂得爭取和捍衛屬於自己的東西,開心的時候是個樂天派,又很善良,也蠻有意思的麼。”
“呵呵,這麼說來,婆婆都有點喜歡她了。”
“誰知道呢,也許是這麼多年來看的裝模作樣的人太多了,難得家裡出了一個這麼真實的人,讓我覺得反而讓我眼前一亮。”
“呵呵,婆婆說的也有道理。可是呂家,呂家是可是您的親家,要是小絕能和他們成了的話,對咱們裡裡外外都百利而無一害啊。”
“你這個話也對,榮蘭也跟我提過。不過婚姻這種事情,姻緣姻緣講求的是一個緣字,小絕到底跟誰有緣分咱們也說不好。”
“那婆婆你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啊,順其自然,比什麼都好。”
“對,婆婆說得對。”楊彎涵點點頭,眼底卻是另外一番內容。
“老太太,夫人,飯菜已經準備好了,要一起吃飯嗎?”小菲從廚房裡出了來。
“去吧,你去叫榮海下來,你該伺候他吃飯了。”
“噢。”楊彎涵答應,低眉順眼。
潘美麗今天的心情屬實是不錯,連吃起飯來的時候都興致勃勃,所以也是第一個吃好了的。
她吃好了,看着陸凌絕也吃得差不多了。
她對在飯桌上對陸凌絕擠眉弄眼。
陸凌絕失笑放下筷子,“走,我們出去。”
“伯母,伯父,奶奶,那我們先出去了。”
“去吧。”秦氏揮揮手,和藹的答應。
然後潘美麗和陸凌絕就一起出門了。
不一會兒,家裡的轎車就傳來了發動起來出門的聲音。透過透明的玻璃窗,看車子由近而遠的離開。
“這個小絕……”楊彎涵嘆氣的指揮小菲收拾過碗筷拿到廚房力氣。
餐廳裡,就剩下了秦氏和陸榮海兩個人。
“媽,你再吃一點吧。”
“不吃了,這麼一大把年紀了總是吃那麼多有什麼好。”秦氏放下筷子,靠在椅子背上,有些閉目養神。
“媽,看你心情好像挺好。”
“還行吧,今天早上跟小絕帶回來那丫頭聊了聊,挺意外的,我還跟她聊得挺開心。”
“看起來很會哄人啊。”
“纔不是。”秦氏睜開眼睛,“她啊,真實得很,我是親眼看見過她是怎麼嗆聲家裡的這些人的,連你那個老婆都沒能倖免。”
“這麼厲害嗎?”
“真是,也奇怪了,小絕怎麼喜歡上這麼一個 厲害的丫頭。難道這就是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媽,我看你這個態度好像是同意了他們的婚事似的?”
“同意倒是談不上,只是一點點的吧,我也不至於太反對。你們呢?你和你那個老婆是不同意的吧?”
“彎彎她不太同意。”陸榮海道:“畢竟這個女孩子她方方面面都配不上咱們家小絕。而且,我也覺得找一個更有背景的姑娘,對小絕的前途會更好。”
“你也知道前途呢?”秦氏嘲笑了一聲似的,“你忘了二十年前,我不叫你跟她胡來,你非得要胡來,結果呢,把自己的家庭都給搞得支離破碎。那時候你就沒有想過前程。”
“媽,那不一樣,那時候我想得到的都已經得到了。”陸榮海笑起來,眉眼間顯露出幾分老狐狸般的得意笑容。
“呵,你和你這個老婆啊真是物以類聚。”秦氏的聲音冷了冷,“我累了,我上去休息去了。”
“要不要我扶着你。”
“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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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下過雨後的清晨空氣清新。
潘美麗坐在副駕駛上稍微打開一條窗戶縫,讓這清新的空氣都溜進來。
“我們去哪兒?”潘美麗問。
“想帶你逛街。”陸凌絕道:“天冷了,你要多穿幾件厚衣服,不然北方比南方是冷很多很多的。”
“好吧,既然你要給我買,我要是拒絕那多不好意思。”反正是自己男人的錢,自己不花白不花。
“對,我們先給你買東西,你看你還需要什麼。等都買好了之後,中午帶你去見朋友。”
“什麼朋友?”
“記得我跟你說過的嗎,給我打電話的那個。”
“嚴之城?”
“對,就是他。他跟我是發小,他家老爺子和我爸以前是同事。我們一起上的學,認識年頭很多了。”
“怎麼樣?人可靠嗎?”
“還行吧。這麼些年來,還沒有見過他做出來什麼太過分的事情。”
“那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見了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