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美麗雖然不咋在乎。
但是她看見了張桂花藏不住的受傷的眼神。
誰會願意自家閨女被人家指指點點呢。
於是,潘美麗把手裡的鐵杴往土裡一戳,擡頭看向了那正在叨逼叨的王家媳婦,“王家嫂子,我跟你有仇是不是?!”
“誒,大美麗,你跟我說話呢?”
“我不跟你說跟誰說,就你長了一張嘴了是不是?你就不能把嘴閉上老老實實幹活。”
“嘿,我嘴巴長在我嘴上了,我想說啥就說啥,你管得着嗎?”王家媳婦宋大春也是個不講理的,搖頭晃腦給你耍潑。
潘美麗真的氣得快笑了,“對,嘴長你嘴上了沒錯。但你現在攻擊的人是我,你講講道理好不好?我可沒有招惹過你。”
“我就是想說,想說啥說啥,你咋地吧,有本事,你來打我啊。”
“你是不是以爲我真的不敢打你?”
“你打,你打來,我看着你打!”宋大春叉着腰跳着腳的叫。
潘美麗服了。
這種人真是能動手沒有必要吵吵。
她抄起自己手裡的鐵杴就朝着宋大春去了。
這跑步還真管用,走路起來都利索了很多。
眼瞅着潘美麗步下生風,真來了。
宋大春嚇得臉色有點白。
以前嘲笑潘美麗,潘美麗可從來不敢言語的。
今天怎麼着,還抄着鐵杴找她來了。
“你,你別過來啊你。”
“潘美麗,我告訴你,你不許……啊……”
隨着宋大春一聲嚎叫。
潘美麗手裡的鐵杴一起一落,發出啪的一聲響。
是那鐵杴高高的舉起,重重的落在了一旁的土地上。
就這,宋大春就給嚇壞了。
直接坐地上哭了起來,“潘,潘美麗打我,嗚嗚……我要找我男人……嗚嗚……”
這人一哭起來。
遠處的同村人都紛紛看了過來。
“我的娘咧。”
“大美麗是不是打人了?”
鬧鬧哄哄中。
“誰打人了?”一個老年男聲響在了不遠處。
衆人紛紛看去,只見是老支書周書海披着一個黑褂子,揹着手往這邊走來。
看見支書,就跟看見了救命稻草,宋大春蹭蹭跑過去了,“支書大爺爺,您要給我做主,潘美麗打我。”
潘美麗攤攤手,“支書大爺爺,我沒有打她,是她先罵我的,我就嚇了一下她。”
“她就是打我,她拿那個大鐵杴,要打死我。”
潘美麗扶額,這人可真能胡扯。
“我真沒有打她。”
“就是她打我了。”
“你倆……”周書海頭疼,“她打你,誰看見了?”
宋大春聞言,眼睛轉了轉,突然盯上了不遠處的方家媳婦,“方家的,你看見沒有,是不是潘美麗打我?”
“她……”
宋大春直擠眼睛。
“對,對,就是她,她打人。”
“呵呵。”潘美麗好笑,“支書大爺爺,她倆關係最好,那能當證人嗎?”
周書海看着今天有點不一樣的潘美麗,“那你有證人嗎?”
“我當然……”潘美麗回頭,看着正走來的潘國慶。
不對,潘國慶作證的也不算吧。
潘國慶可是她爸爸。
眼看她說不上話來了,周書海對她搖着頭就要開口指責。
“周支書,我可以給她作證嗎?”
突然的,一個年輕的男聲打斷了他。
這聲音低沉,像是鋼琴鍵琴鍵突然按下的聲音,把衆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
那是一個很俊的男青年,生的濃眉大眼,也就二十來歲,穿着件襯衫坐在自行車上斜停在不遠處的地頭。
他身材頎長,鼻樑高挺,氣質看起來幾分矜貴,只是挑起的眉頭,又帶出幾分桀驁不羈來。
“是小陸。”周書海看見他,眉頭皺了一皺。